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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你点阳气怎么啦! (月下凉)


  一群网友嘲讽他“那高人你现在干嘛呢”,也有一群以为他开玩笑的,编起了各种段子,什么“道友你在哪”,什么“一觉醒来这个点了燕京申奥成功没啊”,总之没人当真。
  血童教教主已逝,死的尸体都化成灰了,佘姐一用幻术逼供,那劳什子工作室负责人就一股脑交代了。
  归海靖是个擅长笼络人心却不擅长管理的,什么企业文化企业发展都是这个负责人在做,各类邪教活动证据一网打尽,连带着印刷厂印刷成本都说的清晰详细,让佘姐向国安交材料难度减轻十倍。
  佘姐听得谢崇森语气不似以往冰冷生硬,哪还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揶揄道:“行了,你俩不用过来了,好好叙旧去吧。这边雪闻和我一块呢,他心情不好,你俩过来反而添堵。”
  白灵超想围观招供现场,一听后半句心里不太舒服,便没主张要去。
  人各有命,说来容易,想来唏嘘。
  车上,白灵放了他最爱的歌单,他意外的爱听钢琴曲,随着轻快节奏哼着小调。他望着窗外掠过的惆怅天色,开口道:“我们……再停留一世吧。”
  这正是谢崇森想问又不敢问的,他松口气:“好。”
  白灵睨他一眼掩不住的欣喜,也勾起嘴角:“你可别自作多情啊,我才不是想多陪陪你呢,我就是想多玩几年,回去又要被压榨劳动力。”
  “嗯。”
  白灵又说:“再说,你要一走,你的宝贝弟弟可咋整,两眼一摸瞎,你们家三年能被他玩完。”
  他说完觉得有点夸张,又歪头想了想:“倒也不会。你走了,他说不定能成长的更好……他是个命格祥瑞,又性格坚毅的。你觉得呢?”
  谢崇森难得的垂了垂眸子:“我确实放心不下他。这些年,我也真把他当弟弟看,我占了他们家名头,就不能弃他不管。”
  他说完,又赶紧解释:“是年幼的那种弟弟,自然与你不同……”
  白灵看他紧张样儿,噗嗤一声笑了:“我知道。”
  他们径直回了谢家小楼。
  家里没人。许久未归,玄关积了一小层灰,谢崇森吹风将屋子打扫一遍,才让白灵进门。
  这次归家,又是不一样的心境,白灵换好家居服,直接扑到闷闷坐在沙发上浑身僵硬的男人身上,给他一串热情的吻。
  小朋友毫不掩饰的爱意与黏人让谢崇森心里有种被填满的感觉,他稳稳地揽住他,捏捏他小鼻子:“这么爱粘我?”
  “哼,别人想让我粘我还不粘呢,”小朋友傲娇的一扭头,“有意见憋着。”
  ——
  最后一份材料整理完毕,封存进牛皮纸袋,与其他档案一起加红封,加急送到燕京国安委。
  从隐蔽小巷出来,李雪闻眯着眼看了一会儿没有门牌号的“老旧”实则大有洞天的单位,点起一支烟,毫无留恋的大步离去。
  一切都结束了。
  火星在吞云吐雾中明灭可见,远处天边阴霾沉郁,暴雨将至。
  他却不想回去。
  那是谢宅,并非他家。
  事已至此,他不是要埋怨命运的可笑与作弄,只是觉得满心荒凉。在这一瞬,他是有点嫉妒谢一海的。
  他们的记忆随着白灵归位,也都化开了幻象,他清楚地记起,从原戊青方墓出来后,谢家平白无故多了一个人,谢一海有了为他顶天的哥哥,将他保护在魑魅魍魉与复杂人心之外。
  谢一海,不,谢林海,明明与他一般是孤儿。
  他却没有那个命。
  手机突然一声振动,他本不想理,却鬼使神差的随手划开屏幕。
  陌生号码。
  【你那边结束了吗?小荷】
  他烦躁的把烟踩灭,又反应过来她不在身边避讳什么,低声咒骂一声。他不想理她的,却不知接下来做什么,反手一个电话打过去。
  那边接的很快,想必没想到他会打来,声带错愕:“你这是结束了?”
  “嗯。找我有事儿?”
  “倒也没,就是关心一下,”张以荷轻咳一声,她似乎感冒了,嗓子有点哑,“你晚上有空吗?”
  李雪闻抬头看看天色,又鬼使神差的“嗯”了一声。
  其实已经九点多了。
  “你吃饭了吗?”
  “没。”
  “真巧,我也没有,”张以荷轻快的笑笑,“你在哪啊?”
  “我去找你。你还在柳山路是吧?”
  得到肯定的回答,李雪闻挂了电话。他踢一脚烟头,又幼稚的试图用土把它埋起来,最后烦躁的捡起,扔进垃圾桶。
  也好,吃点东西消磨一下时间。他麻木的点火,启动,朝目的地前进。夜色下的燕京是雍容华贵,亦活泼生机的,可周街灯火繁华,无一入他眼。
  小姑娘早已等候在街边,裹着浅粉色的羊毛大衣,一头直发简单的扎了个马尾。她今天似乎精心打扮了一番,化了妆,带了耳钉,巧克力蛋糕后两颗毛绒球,俏皮又可爱。
  李雪闻恍惚的瞥了一眼她的耳钉,后者俏皮的笑笑:“好看吗?”
  “嗯。”他心不在焉的打火,“去哪儿?”
  “不知道。”
  车厢内静了。
  李雪闻也不知道去哪儿。他有选择恐惧症,做决定的事向来交给谢一海来,他总能在万千选择中选到大家都爱吃的。
  张以荷顿了顿:“我不太饿,要不,去你想吃的地儿吧。”
  李雪闻也不是矫情人,张以荷说了,他便一声不吭的启动车子。
  他情商不低,知道和女生吃饭,应该去西餐厅啊、私厨啊,再不济吃个无功无过的火锅,可他偏不想。
  他在初冬彻骨的冷空气里捏着车钥匙,突然好想回到过去。回到什么都不知道,即使青春忧伤,仍能笑着闹着横竖过日子的时候。
  如果这是任意门的钥匙就好了。
  他浑浑噩噩的开去了大排档。
  仿古大红灯笼的街灯璀璨,一片飘摇的喜气,人声嘈杂,小吃香气与聊天声交织在一起。
  张以荷没抱怨什么,反倒两眼倒映着红红的灯火,惊奇不已:“哇哦,好香啊。”
  李雪闻这才想到,大小姐怕是没吃过这类贫民食物。他烦躁的挠挠头:“你吃吗?不然换个地儿?”
  小姑娘没说话,开门下了车。
  她拎着偏长的风衣,直直冲进了那片热闹的现世。
  她小心翼翼的绕开端着吃的聊天走路的人,双眼全程盯着他们手中的端盘。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干净桌子,她急忙坐下,也不顾风衣差点垂落在地,朝停完车的李雪闻奋力招手。
  李雪闻心中涌起了一团莫名的火,在看到她一双充盈着热烈红光的眼后,消了下去。
  他们点了很多东西,烧烤、炸串,还有很多只有小孩子才会吃的东西。李雪闻看着两大端盘欲言又止,却在张以荷亮晶晶的视线下继续点餐。
  初冬的风凉,可周围是热的,李雪闻空洞的胸膛重新传来了心跳。
  他拿来两罐啤酒,示意张以荷挑选。
  张以荷想了想,拿过了奶啤。她笨拙的“撬”开易拉罐,小口抿了一口——“好苦!”
  李雪闻笑了,一口气咕咚了半罐:“你不会没喝过啤酒吧?”
  “没啊,”张以荷皱着一张小脸,“家里人不让我喝酒。这个明明叫奶啤,怎么一点奶味都没有啊……”
  “喝不惯就别喝了,很多人喝不惯这个味儿。”
  “味道倒是还好,”张以荷扯出一个有些稚气的笑,又抿了一口,“原来啤酒是这种味道啊。”
  她砸吧砸吧嘴:“确实没什么好喝的嘛。怎么那么多人爱喝酒呢?”
  是因世间失落人太多了吧。
  若非生活太苦,又怎会有人爱喝这苦兮兮的东西呢?
  李雪闻恍惚的在张以荷稚气的脸上看到了另一个人。
  他自己。
  他记得,几年前第一次喝酒,是在李雪陵尸体被找到的那天。他也觉得啤酒苦,却忍不住喝更多。
  他垂眸:“是啊,我也不明白了。”
  张以荷见他神情怅然,便转移话题,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来。
  她咬下最后一块烤板筋,嘴边沾了红油,轻轻用纸巾抿去。
  “我其实今天找你,有点话想说。我哥他……醒了。”
  李雪闻一怔:“醒了?恭喜。”
  “没什么可恭喜的,”张以荷扯扯嘴角,眼睛望向远方无星也无月的夜空,“脑瘫,智商不足两岁,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法交流。”
  李雪闻明白了她未说出口的意思。他不知如何安慰,捏紧了空易拉罐:“起码不是植物人了。”
  “可是,为什么就不能像原来一样了呢?我好想他,想他和我一起出门逛街,想他问我很多幼稚的问题……”张以荷嗓子哽咽起来,“二哥和家人都特别高兴,我不知他们的快乐是真是假,我却假笑也笑不出来。我想不明白,是我太贪心了吗?”
  李雪闻想了想,认真的对视女孩迷惘的眼:“不。人总是贪心的,这也是驱动人类寻求更高追求的源泉。但,并非所有的贪心都能成真罢了。”
  女孩难耐的张了张口,最终苦笑了一下,奋力抹了一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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