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到季絮家门口,门就开了,一个穿着白袍人从里面走出来,他们说了些什么,然后白袍人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两人四目相对,卫淇澳狐疑地问:“你不是和教会没有瓜葛了吗?”
“我是裁决所的人,自然要手机各大势力的情报。”季絮回答得天衣无缝,随后话锋一转,“我说你这大包小包的,是要去抢银行还是肇事逃逸?”
“舒隐出事了,一晚都联系不上。”卫淇澳义正言辞地说。
季絮被他的模样逗乐了,“什么情况?我说大兄弟,你不是巴不得人家出事吗?”
卫淇澳面无表情回复道:“他如果死在别人手里我还怎么动手?”
季絮啧啧称奇,一脸“你就作吧”的表情,“所以你来我这干嘛?”
“帮我找他。”
季絮冷笑一声,“上次你可没留情面啊,踏进我这破房子,也不怕脏了你的脚?”
“所以我不是来找你的。”卫淇澳不予理会季絮的阴阳怪气,走到卧室把正在午睡的莫茉拎了出来。
季絮:excuse me?????
“众所周知精灵族的感官十分发达,我想知道她治愈能力这么强,其他方面会不会有所欠缺。”卫淇澳理直气壮地说明理由。
“我帮你找他,你能不能先把我放下来……”莫茉眼巴巴地望着卫淇澳,他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无赖,放开了莫茉。
季絮扶额,说真的如果让莫茉一个人生活,她被卖了都会美滋滋帮人数钱。
“放心,她也加入了裁决所,我不会伤害她的,况且我不对弱者动手。”
莫茉:这位自然人请你说话放尊重点。
“能嗅出他的气息吗?”卫淇澳把季絮带到自己家门口,昨天舒隐把他送回来才去找的绑匪,他并不知道是那个方向。
莫茉点了点头,指了一个方向走了过去,卫淇澳紧随其后。
兜兜转转,他们来到了一间破败的屋子前,天色已经暗下来了。莫茉不知感应到了什么,她打了个寒颤,留下一句“就是这儿”一溜烟跑远了。
伊诺克感受到了有人靠近,目光一冷。还未等他有所反应,门外传来卫淇澳的叫唤,“里面有人吗?”
“有!”舒隐和江沅沅异口同声地回应。
“好,我看下怎么把门弄开。”
伊诺克来不及细想,按下开关,卷闸门轰隆轰隆地慢慢卷起,当门打开到半人高的时候,伊诺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出去,把卫淇澳撞翻在地。继而飞快地跳上屋顶,消失在夜幕中,自始至终没让任何人看清他的模样。
他在树林里穿梭,忽的心生一计,伸出锋利的指甲刺入胸膛,划了几道深可见骨的血痕出来。
他捂着血流如注的胸口,吃痛闷哼一声,马不停蹄地回到家里,疲惫不堪地倒在门口,他一天没喝血,放了点血给舒隐解馋,现在又大量失血,已经没有力气躺到床上去了。不过,这样的反倒更真实。
苦肉计是感情短时间内升温的最佳途径。
卫淇澳一脸懵逼地坐在地上,还没从刚才那一幕中回过神来,刚才那是个什么东西!
舒隐毫发无损地走了出来,相比之下江沅沅就十分狼狈了,舒隐见状,把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然后弯下腰平视还在愣神的卫淇澳,“你怎么了?”
“绑架江沅沅的人和你们待了一天一夜。”
舒隐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和作俑者共处一室这么久,江沅沅作为人类没发现也就算了,他居然都毫无所觉。
“我们先回去。”舒隐找到了自己的车,打开车门让江沅沅先进去,然后低声对卫淇澳说:“别在她面前说太多。”
卫淇澳点头进了后座,一路无言。
看着江沅沅进了屋之后,舒隐才收回目光,“去你那边还是去我那儿。”
卫淇澳心想,我和你家那个吃白饭的相看两厌,去你家不是给自己添堵。
“当然是我住的地方。”
家里的陈设一成不变,只是少了生活的气息,窗帘紧闭,即使是白天,屋内的光线也十分阴暗,桌面上都蒙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垃圾桶里没有任何污秽,看起来已经很久没住人了。
“你这段时间到底干嘛去了?”舒隐神色认真地问道,语气看似质问实则关心,“除了这栋公寓你还能住哪?”
“精灵族被血族袭击了。”卫淇澳潦草带过,并不想详谈。
“军队?还是偷袭?”
“偷袭。不说这个了,你有受伤吗?有没有内伤?”
一提到这次的绑架事件舒隐就很无语,“没有,不知道绑匪是什么目的,就饿了我们一天……不对,我还喝了血。”
卫淇澳眼中露出惊讶之色。
“你也看到了,我面色红润有光泽,江沅沅倒实打实饿了一天,又是受惊吓又是擦伤的。”
“恶作剧?”
“那也不是普通人的恶作剧。”舒隐身心俱疲,无力感几乎要将他全部淹没,变成血族之后,他无时无刻不在紧绷神经,生怕一个不留神就被干掉,这个弱肉强食的种族,比人类要残忍得多。不过转念一想,或许是因为舒隐在人类中已经是强者,所以从零开始才会觉得分身乏术。
他的路还有很长。
第38章 第38章
舒隐一走到家门口就传来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他脸色微变,忧心忡忡地开门,看到瘫倒在墙边虚弱的伊诺克,急忙蹲下身询问,“怎么弄的?”
伊诺克紧闭着双眼,没有答话,似乎在隐忍强烈的痛苦。舒隐只好强行撕开他的衣服查看伤口,几道血迹斑斑的伤口毅然出现在他眼前,鲜红的液体刺痛了他的双眼。
舒隐语气淡薄地又问了一遍,“谁伤的你?”
“教……会……”反正教会和血族是世仇,也不介意多背个锅。
舒隐得到了答案,默不作声地将伊诺克拦腰抱起,走到他的卧室,动作轻柔地把伊诺克放在床上。
当舒隐俯下身想给他舔舐伤口时,伊诺克挣扎着坐了起来,有些手足无措。然而由于动作过大,牵扯到了伤口,原本还未止住的血又源源不断地涌了出来。
舒隐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你想灰飞烟灭吗?”
“不是。”伊诺克红了脸,呢喃道:“我……”
“躺下。”舒隐不由分说地命令,宛如上位者的姿态。
伊诺克觉得随着实力的增强,舒隐越来越有以前的影子了,不知道对他而言是好是坏。他压下心底的旖旎那份心思,老老实实地躺好。
舒隐的舌尖一下又一下擦过伊诺克的伤口,分泌出唾液将血液止住。伊诺克觉得伤口很痒,这种感觉直抵心脏,他的心也痒痒的。
于是他盯着天花板说:“大人,我们做吧。”
舒隐被这句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搞得差点直接伸出獠牙咬下去,他故作淡定地看到伤口正在以龟速愈合,才神色复杂地望着伊诺克,良久才憋出两个字,“别闹。”
伊诺克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大人……”
这一声唤得可以说是非常缠绵悱恻了,舒隐甚至听出了撒娇的意味。
老实人撩起人来了不得。
舒隐一本正经地说:“你伤口还没愈合,不要乱动,好好养伤。”
伊诺克神色低迷,“只有受伤大人才会正眼看我。”
“说什么胡话。”舒隐顿了一下,伸出手揉了揉伊诺克的金发,“听话。”
伊诺克注视着舒隐,湛蓝的眼眸里浮现出他看不懂的情绪,“大人有什么想法吗?”
“看来我们的新副本要出现了。”舒隐眸光一闪,“你能联系上希拉和爱拉德吗?”
“他们在邻市扫荡,今天应该会来见您。”
“大人是在说我们吗?”窗外传来希拉张扬的笑声,随着“啪”的一声,玻璃破碎,希拉带着爱拉德逆光而立。
舒隐十分无语,他已经数不清家里重新装过多少次窗户了。
“我的小可爱们,下次进屋能不能从正门?”
希拉轻笑一声,“您现在不过是伯爵,怎么能这样叫我们侯爵。”
“哦,所以当初哭着喊着求我初拥的是?”
“住口!”希拉恼羞成怒地捂住了舒隐的嘴。
伊诺克淡淡地说道:“你们也突破侯爵了。”
“是的,虽然过程麻烦了点,但目的达到了就好。”希拉耸了耸肩。
“对了。”舒隐看向希拉身后一言不发的爱拉德,“你不会就是为了还这死丫头的救命之恩才跟着她闹的吧?”
希拉:???
爱拉德:……
伊诺克则十分自豪,自己喜欢的人又好看又强大还聪明。
“别告诉我你就被爱情打击过一次然后玻璃心到性格突变。”
爱拉德:……
希拉:……
舒隐扶额,他到底养了群什么样的熊孩子。
“所以你们现在找我是为了加入新副本的团队?”
“什么新副本?”希拉不解地问,“我们只是感应到Q市的情况不太对劲过来的。”
舒隐想了想,“你们的消息太落后,Q市现在没有血族了,所以我们无法进阶,只能靠血袋维持生计。”
希拉目瞪口呆,“你们俩……”
“当然不是,是一个脾气古怪的亲王。”舒隐小声吐槽,“还是个颜控。”
“那教会的人岂不是肆无忌惮了,狼族至今还未找到狼王遗子,肯定不敢正面发起冲突。”
舒隐默默地用余光瞟了一眼楼上紧锁的门,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面带微笑。
“我还被教会的人搞了一波,虽然没让他沾光,还顺手捞走了一样东西。”舒隐这才想起来在黎家偷来的那个摆件,他拿出来让其他人仔细观察,“我觉得我应该认识这玩意,但我翻遍记忆都找不到任何相关,你们没有失忆,能看出什么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