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驾云,哈哈哈,区区小草能奈我何!”方依土金刀一挥,法力灌输进去,无数道刀气喷涌而出,斩断的粗草绳在地上渐渐堆后,方依土大刺刺的踩在断掉却依然有男子拳头粗细的草上,一方面挥刀迎接自上而下的天雷,一方面斩断四面八方的草,那些遮蔽了周边视线的大草中,忽然在缝隙中闪过两道星光。
方依土一刀刀气击落了三根针,笑骂道:“你他娘的居然用暗器!”
“同主公作战,怎敢不尽力!”
“大家准备,做好配合!”
“层层推进,不要留下空挡,开始!”
异变突生,地上堆积的足有一米厚的一堆被斩断的草绳本来静静的丢在地上,除了形状大的太多之外一切都和被割断的草一样。
可是这时候,在方依土击落了钢针的一瞬间,被她踩在脚下的粗长草叶忽然活了过来,灵活的旋住她的双脚,刹那间顺着她的双腿窜上了腰间,差点就要攀上了方依土的手腕。
方依土连忙用护身的法力把身边的草震成草泥,就在这一瞬间,附在草上贴在她腰间的三根针抓住了法力外放的一瞬间,嗡的一声刺入她的脊椎的穴位中。
方依土的□瞬间就没了知觉,再用法力顶着钢针上的法力,把三根针顶出体外的时候,她已经被草捆成一团,被天雷啪啪的劈了数下,灰头土脸。只有手中的卯金刀握得很紧,没有被夺下去。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配合的在默契些就更好了!”方依土猛的爆出十成法力护住周身,草瞬间化作一团绿色水雾向四方扩散,天雷也不能再碰到她。绿色的水雾落尽之后,方依土一人一刀安然立在当场。
方依土抹了把头发,忽然说:“如果你那针刺入的一瞬间,用法力把骨肉震成烂泥,效果更好。”
空中的风停了,天上的雨停了,乌云散开了,月亮露出了了。除了地上的草泥和碎成粉末又千疮百孔的地面之外,就连花厅的瓦片都没有受到一丁点的波及。
控制钢针的人呵呵一笑:“换做敌人,我这钢针效用非凡。”
方依土点点头,诚恳的说:“我很期待!”
木修还不待方依土说话,就笑嘻嘻的说:“方老大,咱的草木中,是可以带毒的。”
方依土一脸的满意。
雷修却皱着眉,有些不解:“为何我们的法术,最没有用?”
方依土哈哈大笑:“方向单一,又叫人早有准备。况且你们现在能引动的,只是效力最低微的天雷,当然”
雷修不再听她说什么了,互相击掌道:“哈哈哈哈,咱们收手收的太过分啦!”
“没办法这是在庄子里,不能劈坏东西!”
“下次找个旷野,咱们九人,来个九霄天雷阵试试。”
“哈哈,一定让人欲仙欲死呦!”
方依土收刀还鞘,抛回立在廊檐下的刀奴手里,笑道:“好极了,弟兄们果然没让我失望。都回去休息吧,等明天日出来再把这里恢复原样。”她身上穿着农夫一样简朴的短褐,身无半件配饰,却令人不敢小窥。
刀奴一身黑衣,面无表情的捧着刀跟在她身后,一副神游太虚的样子。
“夫人,主公要去哪儿?您不跟过去照顾么?”
翟娘摇摇头,深深的看着方依土的背影,叹了口气。她知道方依土去见谁了,她不能跟着一起去。“兄弟们都回去修行吧,主公成婚前后在家呆的无聊了,这比试的时候多得很。”
在月色中,一切都很美。方依土想起自己和二十几个千夫长一百多个百夫长与大堂中坐定,不断排演阵法,双方对阵,商议细节。方依土只想摆出大阵来把高天原一举成擒,所以怎样推演都不会成功。
苦苦商议了一个多月,最终其中一人道:“若论阵法,咱弟兄中,还得那人才行。”方落最擅排兵布阵!众人都对他投来了支持又反对的目光,支持是为了方落那是真材实料,稀世罕见的大将,反对的是为了,方落已然在后院中严刑拷打,怎么能用。
方依土走在前面,刀奴跟在她身后。方依土脸上的表情在月下斑驳不清,身上完好无损,步伐之中却没有了往日的轻盈,每一步都仿佛重若万钧。
走到方落和杨季受刑的小院外,听着屋内暧昧不明的声音,驻足不前。
她心想:我平生最得意事,就是你与我成婚,共患难同富贵,不离不弃。我最听阿娘的话,她说你并非良人,我也因此而数次拒绝你,可终究抵不过你一片至诚,数次奋不顾身的相救。
我容貌平平又酷似男子,你却单凭容貌便能惊艳四方。
我不善言辞又不通文墨,你却才高八斗总能俊逸出尘。
人人都知道,帝姬娘娘不仅武功高强于国有功,她男人的才貌才最受人瞩目。
当年我不懂你爱我甚么,后来我也不懂你为何要杀我。
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杀我就等于是自毁前程,难道你这样聪明的人,会不懂?方党是你我心血,你怎么能不顾方党要四分五裂……
到底是因为什么,能让你不顾名誉和权势,也要杀了我。
难道你会不知道皇帝有多倚重我,方牛有多敬爱我么?
那一刀,你刺的下去,现在,为什么说不出个缘由。
无论那理由有多蠢,我都想知道,你当时到底是为什么要杀我。
恩爱夫妻一朝突变,我真觉得死不瞑目!
难道是你另有新欢么?咱们方党的千里江山,比不上她笑靥如花?别扯了根本就没有的事。
难道是你要和我争权斗势,要独掌方党么?你做不到!我虽然没有你聪明,可有些人只会跟着我,不会跟着你。你撑不起方党,你自己也知道。
再或者,你是觉得我变了,不再是当初让你日思夜想的方老大,变成了庸俗而虚伪的帝姬娘娘?可我没变啊……是心,是行为,是打扮,是容貌,我都没变啊。
每逢想起方落,方依土就觉得心里思绪万千,心口有什么东西堵的难受,就仿佛当初那把刀,根本没有拔出来一样。好痛啊,痛的牙都要咬碎了,可不能说。
她一向毫无畏惧,可是在这小院外,听着屋内的淫声浪语,她却踟蹰了。
向来情深,奈何缘浅。向来缘浅,奈何情深。
情至深处,无缘亦结。缘若至深,情浅奈何?
方依土叹了口气,对那年签文上的批语做了评点:“尽他娘的放屁。反正话。”
真他娘的讨厌,老子凭着这张脸,打一开始就没想能白头偕老。只不过方落那般的美人每日在眼前晃来晃去,他若无意还能忍着不下手,他却总是卖弄俊俏又殷勤恳切,有便宜不沾怪可惜的,风流一把也不算什么。老子是寨主又不是大家闺秀,就算成婚之后再休夫,也没啥见不得人。
本来打算的是,他方落要深情,咱也不风流。他方落啥时候另觅新欢了,休了他照样出入秦楼楚馆,玩不尽的娇艳美人。都是江湖儿女,不必死脑筋,休了他各自风流照样可以并肩作战。可是啊,没想到他没厌倦,没想到他直接下杀手。
方依土想不明白,究竟是自己太相信他,还是他变得太突然?没有一点征兆。
陛下和弟弟这是多少年了,两人从相见开始就心有灵犀,为这天下并肩努力,到现在还是那么亲密。陛下见过多少美人,在他心里都不如方牛,为了和方牛在一起而不被天下指责,他都快做成尧舜一样的明君了。礼贤下士,广纳谏言,多委屈。他们其实和我们一样不般配,无论是身份、容貌还是才华性格,都不般配啊。
可他们何等的甜蜜,将近百年了,还是那样心心相通。
心心相印,同甘共苦,恩爱交融,说的是自己和翟娘,更是自己和方落。没有方落,就不会有方帝姬。方依土只是个匪,再怎么有雄心壮志,她才华和智慧都不够。
方依土就站在门口听着屋内令人热血沸腾的一切声音,刀奴不发一言的站在她身后。方依土闭了闭眼,咬着牙推门而入,看着‘米蜜’被折磨的脸色灰暗身姿纤瘦,虚弱昏倒在一旁,而杨季却被二人夹攻。
“主公您来了!”“主公我……”
“你们继续。”她看也不看呜呜咽咽呻吟求饶的杨季,把‘米蜜’这个魂魄拢在袖子里,转身离开,关门。转身的时候,看到刀奴脸上有着古怪的红晕,离开那个小院之后,方依土忽然道:“对不起,不该让你看见那些。”
刀奴摇摇头:“奴一直跟在你身上,你看见什么,我就能看见什么。”
方依土哈哈一笑:“那你岂不是对我和翟娘之间的事看得很清楚么?千万别说出去哦刀刀~”
“我不会的。”刀奴低声道:“我一直在卯金刀里,卯金刀一直在你体内。我不会去见别人。”
方依土伸手搂住她的肩膀,把她冰冷的身体搂在怀里,紧紧的抱住。忽然在刀奴的额头上吻了吻,薄唇中深深的叹息了一声,叹息声中带着无尽的无奈和苦楚:“谢谢你。回来吧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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