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说:“不必在意,举手之劳罢了。”
他们与司清琪三人也算有缘分,既然碰上他们受难,自己又有能力化解,无论如何都不会无动于衷的。
只听蓝玉仙子说:“无论如何,诸位是他们的救命恩人,便是我门派上下的恩人,青冥派无不盛感谢意。”
“如今清琪邀请诸位不远前来我派,是为表谢意,也是在下与蓝玉的想法。还望诸位能在荒止山多留几日,也让我们能一表心意。”
见花容点头,青旻道人才放下心来笑了起来。
“相必诸位已经听过,我派近日正举行宗门大比,若有兴趣,到时在下便引诸位前去观看。如若不想,荒止山上下景色也不错,与别处大不相同,诸位若想去,随意便可,不必担心有何禁忌。”
这话正戳中花容的想法,他还想同时暮去看日出,自然没有什么不愿的。
“如此就多谢了。”
青旻道人摇头,说:“在下已差弟子为诸位准备好了住处,一路上舟车劳顿,不如先去休整一番,再另做打算。”
“劳您费心了。”
楼御白当即跳起来,说:“师父师父!我带花容他们去了!你就不用管了!”
楼御白虽然性子跳脱,但要事上也没掉过链子,青旻道人对他放心,征求了花容的意见之后,就说:“好。”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张被!锁!了!
稍微改了一下,不知道能不能过审核。
难过
以后一定要当一个正经人
贯彻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真相
青冥派内客房的位置较为偏僻,离弟子生活习武的地方稍远,是以就分外静谧。
房间是按人数安排的,正好都在一个院子里,楼御白把他们带到了院子里指了房间的位置之后就被别人叫走了。
青冥派一共准备了五间房间,不过最后也只用上了四间,花容自然和时暮一间,花九戚却没有如愿跟佘月在一起。
客房的桌上摆满了各种礼物,大概也是青旻道人安排下去的,要送给花容一行人的谢礼。
时暮对谢礼不感兴趣,反而在屋里四处的看。
屋里的陈设十分朴素,青冥派估计几年遇不上一个客人,所以虽然屋里打扫得纤尘不染,但还是能让人感受到一种久不住人的寥落。
房间的窗户外隔了四五米的地方是一道砖墙,墙上挂满了葡萄藤,到了季节时便会挂下一串串晶莹的紫葡萄,果香浓郁。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蓝玉仙子竟然是个男人。”
时暮在窗台上撑着脑袋盯着葡萄藤,跟花容解释他为什么刚看到蓝玉仙子时会感到惊讶。
花容挑挑眉,说:“你倒是观察的仔细?”
时暮嘿嘿一笑:“其实也没有很仔细了,一眼就看出来了。”
虽然蓝玉仙子装扮的堪称天衣无缝,不过任何伪装都瞒不过仙人的眼睛,是以时暮很轻易就能分辨出来。
“诶,你说楼御白他们知道自家师娘是男人吗?”时暮突然想到这件事,“他们到底也是蓝玉仙子亲近的弟子。”
花容想想说:“大概不知道罢。”
“也是,要不然楼御白就不用为了和莫翎的事怕得跑出门派游历去了。”
“就是这样。”
“这消息要是传出去,不知有多少人会心碎呢,”时暮只是想想那样的场景就觉得有趣,不过随即他又说“诶,说不定也有人会开心呢。”
时暮在空中比了个大大的圈:“那些爱慕青旻道人许久的人大概会很开心罢,青旻道人和蓝玉仙子伉俪情深不好拆散,可要是蓝玉仙子是个男人呢?怕是会有无数人热血上头,自以为有机可乘吧!”
时暮说归说笑归笑,倒是不会因为自己的趣味随随便便就把这惊人的消息公布出去给别人找麻烦。
再者说——
“男人和男人也不好拆散啊!”时暮转过身来面对花容,盈盈笑着,“你说是吧,花容。”
花容说得十分认真:“别人我不知道。如果是我跟你的话,没有人能拆散,我再清楚不过了。”
时暮佯装哆嗦了一下,摸摸自己的手臂,说:“真酸!”然后他放下环抱的手臂倚靠在窗台上,添上一句——“不过我喜欢!”
“不对啊,”时暮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皱眉,“为什么你会没有发现呢?”
按说花容早已成就仙体,一双眼睛自然也能看穿所有邪障,可他却完全没有注意到蓝玉仙子的真实性别。
花容摇摇头,示意他也不知道。
“难不成你一眼也没看他?”时暮的眼神有点戏谑,“那可是传说中的大美人呢,就这么一点儿也不好奇?”
“虽然没你观察得仔细,但也看了两眼,”花容又说,“再说,不是你要我多学学的吗?学学别人家的莲花是什么模样。”
时暮对这个答案还算满意,不再追问花容,结束了这个“险些”互相吃醋的小小情趣。
不过时暮马上就又开始疑惑了。
时暮摸摸下巴,说:“不对劲啊……绝对不对劲。”
花容耸耸肩,他是实在对蓝玉仙子的事关心不起来,也实在不明白时暮为什么时不时会迸发出如此惊人的好奇心。
“不如我们一起去寻找真相吧!”时暮右手握拳猛击左手掌心,一锤定音道。
花容失笑:“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你要怎么寻找真相。”
“再者说……”花容看向房门的方向,说,“看来无论如何这个决定都要推后了。”
花容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愈加清晰的脚步声。
花容打开门,花九戚到了。
“我有话跟你说,花容。”
“好的,父亲。”
鉴于花家父子之间的气氛严肃得反常,时暮便说他要去寻找真相就要出门。
花容也没挽留时暮,等时暮离开,屋里就只剩下花容和花九戚了。
且说独自出门的时暮。
如花容所言,时暮第一次来青冥派,的确不好随意乱窜地去寻找真相,更别说那真相还是同人家门主夫人有关……
——尽管时暮清清楚楚的知道那个门主“夫人”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所以时暮也没有太想真正的寻根问底地揭露别人的秘密,他此刻出来,不过是借口给那父子俩留出单独的空间罢了。
可是,时暮是有那种自然往人堆里走的天赋的。
就在他为了消磨时间乱晃时,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了青冥派的演武场,为了宗门大比而刻苦训练的弟子们现在都聚集于此。
平日练习时,弟子都不会动用真刀真枪,手里握的多是没开刃的样子货,不图伤人,不过是为了练习招式,免得杀急了眼见血。
不过青冥派的弟子大多功力扎实,即便是手握这些没开刃的假东西,舞起来也是虎虎生风,好不霸气。
时暮站在演武场正门边,竟然还看到了人群中换了一身弟子服饰的楼御白。看来他把时暮他们带到客房之后就被要求来练武了,青冥派的规矩倒是严格。
不过楼御白出去游历的时日不短,以他的性子来说估计功夫早已荒废许久,也是该来练武了。
难得见这小子去了玉冠打扮得朴朴素素,装饰精美的宝剑也不在手里,分外老实的在舞剑,时暮简直觉得他像变了个人一样——除了他表情看起来有些郁闷,愁眉苦脸地,像是恨不得把手里的剑给捏碎了之外——动作倒是像模像样的。
莫翎当然是陪着楼御白,不过看起来也不像是在监督,反倒是自己眼神坚毅,分外认真地练习。司清琪又不在附近,也不知是谁把不情不愿的楼御白按在这里练武的。
楼御白向来脑子一根筋,记吃不记打地,想来早就忘了先前在蓬莱仙岛的经历,也忘了自己想要努力变强的心意。
时暮心头这样的思绪一晃而过,就瞥见楼御白握剑的手心红通通地,像是快要流血的样子。
楼御白自小在青冥派习武,就是再怎么顽劣,手里也早就练出了一层厚茧。
也不知道这几天他是在什么时候,又是如何做到,才能把满手的茧子都磨薄再磨到出血,竟然还能握得住剑柄。
时暮见楼御白现在还笑得若无其事,时不时还跟莫翎撒娇喊累的模样,不由笑到——真是个死要面子的家伙,怪不得要活受罪!
这青冥派的地界倒也神奇。
门派的大师姐瞧着瘦瘦小小,通身的气势却让人不容小觑,是难得一见的女中豪杰。
二师兄则是看似冷冷清清,却难得心志坚定又重情重义,意外的是个可靠的人。
而楼御白,就更生得讨喜。面上是率直坦白又粗心憨直,内里却藏着一颗玲珑心窍,不管私下做了什么,表面总能不动声色。让人以为能将他轻易看个透彻,殊不知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楼御白最真的面目永远是藏在海面下的冰山,暴露的,只是海面上其中一角。
时暮微勾唇角。
能教养出这么三个弟子的门主青旻道人不说心思深沉,反而温文尔雅。他的夫人,则是个包裹在绝色美人皮囊下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