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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世浮图 完结+番外 (大罗神仙)



仲叔平要跪,萧玖快步起身上前拦住:“先生为我尽心竭力,我岂有不知,是二弟福泽深厚,不与先生相干。只是眼下,先生以为应当如何?”

仲叔平垂眸:“郇台。郇台陆将军素与萧白不合,绝不肯坐视萧白继位,若能与之联合,此事尚有余地。”

萧玖唇边笑意加深,扶住仲叔平的手紧了紧:“我就知道先生有办法,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得先生相助如此,真是于愿足矣,不复他求。”

仲叔平有些不自在,萧玖也没有多为难他,转身安排人手联络郇台。

仲叔平不自觉松了口气。

十日后,萧白放出消息,当日仲叔平一箭射中萧白面颊,致使萧白容颜尽毁,一国之君受此折辱,不报此仇,誓不为人,必要将仲叔平剁为肉泥方解恨。

若是萧玖肯拱手送了仲叔平入都城,萧白顾念兄弟情份,既往不咎。若是不肯,一国不容二主,萧白定要将萧玖斩尽杀绝,永除后患。

郇台将军府,陆如风安排宴饮为萧玖接风洗尘,酒过三巡,陆如风看了看萧玖身后的仲叔平,举杯敬道:“素闻公子身边有一位天机先生,算无遗策,想必就是这位了吧?”

萧玖脸上的笑意无懈可击:“将军谬赞了,先生博学不假,惘测天机却是万万不敢。”

陆如风见他有心相护,更是忍不住要挑事:“不知公子是否有所耳闻,如今萧……如今君上有心寻仇,那仇人姓仲叔,单名一个平字,与这位先生倒是同名呢。”

萧玖笑了笑:“将军说笑了,不过同名同姓而已,不足为奇。更何况……即便先生是君上所寻之仇,萧某又岂能因一己之私断送先生性命呢?”

陆如风默然片刻,终究举杯:“公子所言甚是,是陆某唐突了,陆某自罚三杯。”

此事算是揭过。

仲叔平却不能平静。他当真从未听闻此事,宴罢,仲叔平心急如焚寻了钟泉,钟泉起初顾左右而言他,最终却挨不过仲叔平的追问,如实相告。

仲叔平心如止水,叮嘱钟泉不可在萧玖面前说漏嘴。

三日后,自寻了机会溜出郇台,却被萧玖半道截住。

仲叔平心里有些发慌,他看出萧玖面上有些恼怒,却不知该如何应对。

高高的马上,萧玖抬手扔给他一张图籍:“蕃川六百里城池图籍。机灵点,让他放你回来。”

仲叔平心下讶然,却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赶赴都城。

萧白坐在大殿上,刚知道萧玖拿蕃川的六百里城池图籍来换仲叔平的时候,他心里的惊讶不比仲叔平少。

这六百里城池自己花了大力气都没能从萧玖手里夺过来,不过区区一个仲叔平,萧玖他竟然舍得么?

闲闲看着屈膝俯首的仲叔平,又想起刺中脸颊的那一箭,已经结痂的脸颊莫名有些发痒,连带着牙根也痒起来:“地我要了。人也别走了。”






第40章 蠢不过你
这人么,太狡猾,肯定得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但到底是萧玖的人,不可不防。

可这又是萧玖肯拿六百里地来换的人,即便狡猾些,也须得好好利用。

这么左思右想着,萧白终于将人安置在了自己的寝殿……

辛付打小跟在自家公子身边,又怎么会看不懂他。安安静静将人领到寝殿,临走到门口了,到底没忍住说了一句:“我家公子看着凶,其实心眼最好。”说完头也不回,兔子似的跑了。

仲叔平闹了个莫名其妙,也不计较什么,老老实实坐下不动。他在想,怎么才能回去呢?

“这么想回去?”萧白问的时候,仲叔平想愣了神,不自觉地点了点头:“嗯。想。”

待明白过来是萧白来了,才意识到自己一发呆就是一晌午,萧白脸上看不出喜怒,走到窗前坐了,背对着仲叔平,眼望着窗外发呆。

直望到夕阳深沉,霞光漫天。

仲叔平不知他是何意,也不打算贸然与他搭话。就他的性子,即便要搭话,恐怕也只是忍不住问一句:“君上,究竟何时将我剁成肉泥?”

萧白似乎也知道这一点,更没有开口的打算,就这么连着呆了十日。每日都是默默过来背对着仲叔平坐了,再默默望着窗外发呆。

与往常没有半分不同的这一日,仍旧是看向窗外的姿态,萧白却忽然开口了:“陵野那一次,我都退了三百里了,你为何不追?”

仲叔平恍了恍神,脑海里仔细思索了一番,想起那是五年前,算来是自己入萧玖营中第一年,也是自己经历的第一场兄弟之争。

穰公虽然将两个儿子安置在封地,对于二人明里暗里的争斗却又坐视不理,存了心让他们各凭本事。

此前萧白和萧玖各有胜负,明面上萧白败得多一些,萧玖那时还年轻,一心求胜,不比如今心机深沉,自然趁势追击。

仲叔平忧心萧玖安危,原本是不够格议事的,却冒死闯入帐中,不仅绝了萧玖的念头,还献上佯攻妙计,反诱得萧白轻敌,落入陷阱。

自己是为了报恩,因此焚膏继晷修习兵法,十年不歇,但求有朝一日派上用场。而萧白明明年纪比萧玖小,且又身在王侯之家,能有如此谋略实属不易。

仲叔平思及此,坦然回答:“示敌以弱,攻其不备。并不难猜。”萧白鼻子里哼了一声:“若非你捣乱,萧玖那个糊涂蛋连这么简单的东西都想不到。”

仲叔平一路磕头磕进了萧玖营帐,此事萧白自然有所耳闻,不仅有所耳闻,还闻得十分牙痒痒。下意识就去看仲叔平的额头,浑然不觉人家就算磕破了头那也是五年前的事情了。

可巧仲叔平垂首不则声,并未注意萧白的动静。

萧白收回了视线,默默地看了会儿窗外,忍不住又问:“那牧原那一次呢?”

萧白带了二十近卫,星夜兼程,摸到萧玖的粮仓,一把火将将冒了颗星子就被仲叔平逮了个正着,差一点就全折在他手上。仲叔平有些羞赧地摸了摸鼻子:“那次……实在是……碰巧。”

纵然仲叔平智计无双,他也不可能有法子掐指一算知道萧白不是昨日不是明日刚好是这一日来放火。

确实是自己白日里贪凉痛饮了酸梅汤,夜里睡得迷迷糊糊地想起来解手,半眯着眼呢就瞅见火星闪烁……

萧白一口气在胸口憋了多年,闻听真相的这一刻却忽然有点没着没落了,憋了许久,肩膀悉悉索索抖着,到底没忍住,朗声笑起来。

萧白人衬在霞光里,又笑得那样开阔,仲叔平几乎移不开眼。

“寒鸦林呢?你怎知我会取道寒鸦林?”萧白笑够了,又赶着仲叔平问。

“因为近。”仲叔平答得老实。“走寒鸦林,可以最快赶回都城。若是别人,许会避其锋芒,另择他途。可你是公子白。”

萧白被这句实诚话怔住了,定定地看着仲叔平。

当事人浑然不觉这句话无意流露出的深意,讷讷地回看着萧白。

终是萧白敌不过,转身继续趴窗台去了,偶尔再提起哪一年的哪一桩事,闲闲地问几句。

这么你来我往地,萧白攀着仲叔平直聊到月上中天。

流银满地,万物沐着一层白光,整个天地都柔软安宁下来。

萧白棋逢对手,聊得尽兴,此刻不免有些困倦,才嘟囔了一句“乏了”,人就趴窗台上睡着了。

仲叔平有心喊辛付过来收拾人,却半晌无人应答,再嚷下去又恐惊了萧白好睡,只得寻了毛毯给萧白盖上,自己也随意倒在软榻上睡过去了。

第二日醒来,萧白定是不在的,软榻上却多了几个汤婆子,鞋袜外裳早已被人褪去,只着了中衣。

光溜溜的脚丫子忍不住蹭了蹭裹着汤婆子的细软羊绒,丝丝缕缕的温热惬意从脚尖缓缓渗进来。虽然不知萧白为什么不肯放自己走,只这么待着的话,倒也舒服得很。

原以为会一直这么待下去,钟泉的信鸽忽然就这么飞了进来,悄无声息地落在萧白惯爱趴着的窗台上,两只乌黑的小眼睛滴溜溜转,只望着仲叔平不说话。

他心里不自觉地轻叹了口气,慢吞吞起身摘下鸽子腿上绑着的细竹筒。

仲叔平手指纤细灵巧,敏捷地捡出竹筒中的纸卷,利落地展开,扫一眼,随即原样封进竹筒,细细地绑好,抬手抚了抚鸽颈,它便乖觉地扑棱着翅膀,原路飞回去。

三日后,仲叔平失踪了。萧玖来信,请萧白郇台一叙。

郇台城楼上,仲叔平被高高挂起。萧白只身牵着马,信步从城下走来。萧玖端坐城门口,脸上意味不明:“你……到底还是来了……”

不欲与他废话,萧白只抬头看着仲叔平笑,满脸的困倦挡不住眼底的那抹亮色,飞身上城楼,左手挥剑斩断绳索,右手将人揽在怀里,一气呵成。

仲叔平面无波澜,看着萧白,半晌说了句:“蠢不蠢?”

萧白不做声,眼底似有千言万语,终究只是叹息了一声:“蠢不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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