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简念念的软萌,倒是如出一辙。
虞思颐笑了笑,语气带有安抚的意味道:“我不会越界的。你放心睡吧。”
简纯一愣,目光也像是在此时被冰封,脑子里其实也乱成一团,没有一个成型的想法,但她的身体却迫使她点头。
其实,似乎也没什么。
简纯眯着眼,脑子里装了太多的东西,有迫切地想要得到更多知识的渴望,有以后要对简念念更好的坚决,以及对虞思颐的信任,没一会儿,简纯便安心进入梦乡。
房间内灯光熄灭,像是被黑夜吞没,只留有熟睡的呼吸声。
有什么在看不见的夜色中蓄势待发。
一夜过去,晨光和鸟鸣相挟,简纯悠悠转醒。
总觉得大约春天来了,盖的被子有些厚了,昨晚上睡得她有些热,想要扒开被子,又觉得被子太过厚重。
而梦里,她却像是被缠住了,也许是藤蔓,也许是什么更吓人的东西,让她多少有些动弹不得。在那种异样又刺激的感觉中,让简纯发自内心的又想又怕。
简纯不自觉地回味着昨晚的梦境,眼睛半睁着,在绵长的呼吸声中,又缓缓进入睡眠模式,但下一瞬,又冷不丁得被生物钟给唤醒。
今天周六,她还有半天的课。
简纯伸手,拿了手机,懒洋洋地看了看时间。
突兀的,手机闹铃就响了起来。
简纯也一瞬间清醒了,平时她都是这样醒的,但今天,她又意识到,身边还有别的人。
虞思颐睡在离她一米远的距离,睡相极好,睡姿优美,可以说是随便拉出去,就能拍一个睡美人的素颜照。
不知道为什么,简纯看见这距离,又松口气,她捏着手机,多看了人几眼。
睡美人也似被闹铃惊动,眉头不自觉地紧皱,睫毛颤了颤,像是要醒来了。
简纯侧头,此时已经完全清新,她保持着一个看睡美人清醒的姿势,如最虔诚的观众,想要看个明白。
大约是目光太过直白,虞思颐也睁了眼,卷而密的睫羽小扇子般扇了扇,她推开被子,坐起身,长发随她的动作垂落在胸前,玉白的肩颈露出,形状优美的锁骨若隐若现,虞思颐微眯着眼,眼角眉梢都是化不开的风情。她伸手,掀开被子,又拉了拉领口,一举一动都透着股妖艳的妩媚。
不过短短几秒钟,简纯却像是看完了一场大片。
虞思颐起身,也似才注意到简纯的目光,略微干哑的声音道:“不起来吗?”
简纯也掀了被子,从中爬起来,然后抢先着去浴室洗漱。
唰的一声,窗帘被拉开,晨光从落地窗透进来,落下一地明亮。
虞思颐看着窗外,唇角勾勒着不自觉的笑容。
简纯快速的洗漱后,又拿包。
她每晚都会提前把第二天要用的东西——包括衣服到要带的包包,都准备好。
她换衣服,虞思颐也进了洗手间,简纯多看了一眼,才觉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下楼的时候,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今天简念念放假,不用早起,这时候也乐得睡懒觉。
简纯快速地吃了些,想要赶在虞思颐下来之前去学校。
虞思颐这次是抽空回来的,能休息就休息,要是还因为要送她之类的耽搁时间,她就过意不去了。
简纯埋头吃饭,又灌了一大杯奶。
简纯说:“念念就不用去喊她了,早上可以让她看看动漫,带她出去玩玩也可以。下午回来我陪她做作业。”
李姨道:“太太你这样会不会太累了,其实小姐也可以教的。”
“她比我更累。”简纯说着,又见虞思颐正从楼上下来,穿着一身的休闲。
简纯忙拿了东西要出门。
正好碰到虞思颐也冲着大门走,简纯顿了顿,又问:“要出去?”
“嗯,要去跑步。”说着,虞思颐又看了看简纯,“你也该适当锻炼锻炼了。”
简纯干巴巴地应了两声,只要不是说要送她去学校就好。
简纯落下一步,让虞思颐先走。
虞思颐也没有礼让,戴了耳机,就跑出门去。
简纯看着虞思颐的背影,眼睛不自觉地睁大了一些,等到有些不舒服了,才眨了眨眼。
虞思颐的感情,会不会凉得太快了。
但也是……如果一头热,恐怕也持续不了多久。
简纯想通,又站在台阶上等着刘叔从车库里倒车出来。
到了学校就是上自习。
今天周六,高一只上半天,这半天是没有课的,只做作业,偶尔有老师想要来讲一讲,也是可以的。
高二是周六上半天课,做半天作业。而高三就是周六全天跟着课表上课,周日早上做作业,下午放半天。
学生老师都挺辛苦的,但十多年的苦读,也不过是为了跃那龙门。
昨天才考过,今天老师们都在改作业。
简纯也分到了试卷,都是封好名字的,除非对自己学生的字迹非常熟悉,否则谁也不知道拿到了哪个班的。
理科还好一些,答案都是规定的,简纯改了一会儿,就已经成为改卷机器,重复快速地做工。
等到下课,简纯也改得差不多了,到时候再汇总一下试卷,拿到自己班的录入就好。
虞思颐在家照常作息,因为简纯说要陪简念念做作业,虞思颐也没有越俎代庖。
她上午陪简念念看了会儿电视,见时间差不多了,又给简纯打了电话。
“什么事?”简纯这次收到虞思颐的电话,还有些惊讶。
毕竟平时两人大事小事都是手机微信,这样打电话,如果不是大事,就显得太正式了。
虞思颐说:“我在外面等你,等会儿出去吃吧。”
简纯在电话里问:“今天什么日子?出去吃?”
“带你和念念去买车。”
简纯松了口气的同时,又顿了顿,似某种期待落空,没有达到预期,又哦了一声。
“我下课了,马上出来。”
简纯出门就碰到虞思颐,简念念趴在后座,打开了车窗招呼简纯。
简纯上了后座,和简念念的儿童椅挨着。
“母亲带我们去买车。”简念念的语气里满是活跃。
简纯拿手指勾了勾简念念的小鼻子。
对虞思颐来说,买车这种事很简单的,打个电话就有人以最优厚的服务上门。
但简纯不知道,觉得买自行车就该去自行车行。
简纯带着简念念去挑车,虞思颐就在车里坐着。
挑完了,虞思颐才下车付钱,又给了个地址,让车行到时候送到小区门口。
简纯本来想要抢着付钱,但见虞思颐已经给了,就没再去争。
上了车,简念念倒是疑惑了。
“不是说妈妈买吗?”
简纯摸了摸鼻子,被小孩子盯着有些不好意思。
她看了看虞思颐。
虞思颐道:“母亲的钱就是妈妈的钱。”
“哦!”简念念似懂非懂地点头。
简纯嗯了声,以缓解现在的尴尬。
简纯心思敏感,想得自然也要多一些。
其实抢付钱什么的,那可能就真的有些太打人脸了。
就像是要抢着跟人划清界限。
虞思颐定了周一的机票,这次是真要走了,不过大家都体谅她忙,只以为这次抽空回来,能留那么多天,都是很不容易了。
中午吃了饭回去,简纯也没有陪简念念做作业,反而是带着简念念骑车。
简念念的自行车后轮还多了两个轮子,以稳定平衡。
简念念倒是挺喜欢自己来,两小短腿儿卖力地蹬着,跟在简纯的背后转圈圈。
晚上又觉得太晚,就没有做作业,让简念念早点睡。
第二天周日,简纯和虞思颐依旧相安无事的,装作一对恩爱的夫妻,陪简念念做作业。
家里有一个大的书房,装出来办公用的,不过简纯没有用过几次,虞思颐用不到,简念念现在也还小,更喜欢自己卧室的那个儿童书桌。
三人各占书桌一个角落,虞思颐的纸质剧本放在桌面,她正在通读,有问题的就拿笔划一划。
简纯在看生物的知识点,物理的理论和公式她都背熟了,之后就要看实际运用了。
简念念坐在一侧做作业,有问题就问简纯。
简念念很聪明,一点就透。基本上也没有遇到什么麻烦的问题,毕竟现在幼儿园教的东西也很简单。
静谧的室内气氛和谐,桌边一大一小都埋头苦读,虞思颐目光偶尔从面前的剧本上飘出去,又收回来,半小时后,剧本依旧在第一页。
半晌,虞思颐的手机震了震。
虞思颐看了看名字,轻手轻脚地起身,关门出去,接电话。
电话是在楼下院子接的,院子很大,装修的时候规划了几块地方种花草,甚至还辟了两块在角落种葱蒜薄荷。很空旷,一目了然。
虞思颐声音平静地问:“封雪那边怎么样了?”
对面汇报的男人说:“老板……有些奇怪,派去的人不知道为什么,都失职了,而且……”
“而且什么?反水了?”
“暂时还没有。”男人的声音又颤了颤,“他们说,他们靠近封雪,就好像很喜欢她,不想做出任何会对她不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