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觉醒来后的小狐狸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生的那气完全没有道理,越是这么想,越为自己刚才做的事感到羞愧。
在家里心心念念就想和褚哥哥见面,怎么刚见面就生他气了呢。
褚攸揉揉他的头发:“我何时生过你的气,快下来吃吧,还热乎着呢。”
白芷一扫阴霾,却还是不让褚攸给他穿鞋子,一张双臂:“抱。”
褚攸笑着摇摇头,将白芷抱到了椅子上。
烛光摇曳,将两个人的人影照在墙上,重重叠叠在一起。
翌日,吃过早饭,褚攸牵着白芷的手带他出去玩儿。
虽说是县城,但其实也没什么可玩儿的地方,这时节虽然天气回暖,但外面还是冷得很。褚攸随便带着白芷到处转转,两人说说笑笑,一晃就到了下午。
褚攸带着白芷进了一家茶馆,这是县城里最大的一家茶馆,晚上还有人在戏台上唱曲。
他们来得有些早,茶馆里空位很多,褚攸带着白芷刚要上楼,门又开了,进来一男一女两人。
那女人做丫鬟打扮,就跟在男人的身后。那男人白芷觉得有些眼熟,想了半天,终于想起这是昨日在考场门口与褚攸说话的那个人。
那人也看到了褚攸他们,笑着朝二人抱抱拳:“褚兄,好巧。”
褚攸又回了一礼:“柯兄也是来看戏?”
来的这人叫柯少泽,本地人氏,与褚攸年岁相当,二人是在出考场中认识的,说到底这也是俩人第二次见面。
柯少泽笑笑:“当然,春闱刚刚结束,也想着放松放松。”他又看到站在褚攸身旁的白芷,惊觉其相貌不俗,人间少有的绝色,便知身份一定不简单,便问道:“这位是?”
“我叫白芷。”白芷自己答道。
“原来是白公子,幸会幸会。”柯少泽说着场面话,“白公子也是参加了春闱的学子?”
褚攸道:“并不是,他是来接我回家的。”
柯少泽点点头,与褚攸又说了几句话,双方方拱手告辞。
褚攸选了个二楼靠前的位置坐下,点了一壶茶,几盘干果,几盘点心。
戏还没开始,白芷一边吃着,眼睛一边四处乱看,柯少泽也坐在二楼,在他们的斜后方两个位置远的地方。过了一会儿,白芷突然将椅子往褚攸那里搬搬,脑袋凑过去,压低声音道:“我觉得那个柯公子不像什么好人。”以后少和他来往。
褚攸扒了颗瓜子仁塞进白芷嘴里:“怎么不像好人了?”
白芷又偷偷摸摸地往斜后方看了一眼,看过后又表现得十分正常的样子:“我看他总摸那丫鬟的手。”柯少泽坐着,那个丫鬟站在一旁伺候他。
褚攸又塞了一颗瓜子仁给他,这种事情褚攸早已见怪不怪,有钱人家的公子,尚未娶妻,就有几个通房丫鬟,这不算什么稀奇事。
“但那个丫鬟不怎么愿意,”白芷又偷偷摸摸地道,“我看她总是往回拽自己的手。”
这倒是让褚攸有些诧异,柯少泽能带她出来,足以证明这个丫鬟是得宠的,最起码现在是得宠的。哪个丫鬟不借着正得宠的时候,把主子伺候的舒舒服服的,想法设法地捞点儿好处?难不成是大庭广众之下她害羞?还是她根本就不愿意?
若是前者倒还好,若是后者——
天渐渐黑了,来茶馆里的客人越来越多,很快所有的座位都做满了,离褚攸最近的斜后面的桌上也坐了两个魁梧的男人,这俩人将后面的柯少泽挡住了,白芷本就就是偷偷摸摸地看,这样一来,更不方便看了。
戏开场了。
白芷听不懂戏里唱的是什么,褚攸就边给他扒瓜子边低声给他细细讲。白芷觉得,褚哥哥的声音比戏台上的角可要好听多了。
白芷还是控制不住地时不时地回头往后看,在不知回了第几次头之后,斜后面的那个男人悄声对同伴道:“那个长得好看的公子总是偷偷地看我,他是不是看上我了?”
虽是压低了声音,可这嗓门着实不小,褚攸听得真真切切,嘴里的一口茶差点儿喷出来。
白芷尴尬地喝了杯茶,继续看戏,继续看戏。
又过了一会儿,白芷还是忍不住偷偷地往后面看了几次,那个丫鬟不知何时已经坐了下来,白芷又将椅子往褚攸那边挪挪,脑袋再往那边凑凑:“据我观察,那个柯公子好像除了摸那丫鬟的手之外,并没做别的事情。这阵他俩也低着头不知在说什么,看那丫鬟笑着,好像也挺开心。”但这样的人,褚哥哥也不能深接触,有通房丫鬟的人,绝不是对待感情一心一意的人。
这个小插曲过去后,白芷总算能安安心心地看戏了。
在县城待了三四天,褚攸才雇了辆马车与白芷一起回安宁村了。
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找那只母鸡,白芷一眼就瞧见它在篱笆上踱来踱去,果真没死,白芷很高兴。
要吃饭的时候,褚攸心里琢磨着,不如将那只鸡炖了吧。此次春闱的榜单虽未出来,但他有信心一定能考上,就当提前庆祝了。
褚攸一只扯着两只鸡翅膀,一只提着菜刀就要杀鸡,白芷从屋内走出来:“褚哥哥,今晚要吃鸡吗?”
褚攸点点头:“吃了吧,剩这么一只也不好照看。”
“你走后的这几天都是它和我说话的。”白芷从屋里走出来。
褚攸拿刀的手不忍心再往下落,想起白芷独自在家这么多天,颇有些心酸,连个说话人都没有,只能和鸡作伴。想必这么多天已经和这只鸡有了感情,舍不得吃了,真是只善良的小狐狸呦。
“那不吃了?”褚攸问。
“为什么不吃?”白芷诧异道,“它能陪一只修炼千年的狐妖作伴,是多么大的荣耀,鸡生想必再无遗憾。”到了地府见到其他被杀的鸡,也有了炫耀的资本,毕竟能修炼成妖的动物是动物中的佼佼者。
褚攸手起刀落,遂杀之。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褚攸毫无悬念地考中了秀才,他倒是没觉得什么,本来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倒是白芷高兴坏了,特意跑到安宁镇上买了几挂最响最长的鞭在门口放了。
接下来的几天,来贺喜的人很多,忙得褚攸和白芷脚不沾地。后来,褚攸又在家里摆了几桌酒席,将整个村子里的人都请过来美美地吃了一席。
白芷高兴,比褚攸还要高兴。吃席那天,赵翠柳也来了,倒是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但白芷看见她往褚攸这里看了好几眼,都被她娘挡回去了。
等所有人都走了以后,收拾的差不多了,天也黑了,褚攸在厨房烧洗澡水,白芷轻轻地趴在他的背上,褚攸用手拍拍他的腿:“可是累了?”
“没有,”白芷摇头,说完这句半天都没说话,耳朵却渐渐发红了,很长时间后,才终于鼓起勇气,“包姐姐派人来了,说咱们的婚期定下来了。”
褚攸身体一震,转过头来问:“真的,在什么时候?”
“三年后的六月初六,”白芷红着脸道,“包姐姐说那时你正好进京赶完了考,大登科之后就是小登科,喜事都连着。”
褚攸点点头:“王后想得周到。”
白芷悄悄地笑了笑,又用双臂将褚攸的脖子搂得更紧,将脸埋在他脖颈处,声若蚊蝇:“褚哥哥,我还想再和你说件事。”
“什么事?”褚攸虽看不见白芷的脸,但猜到他此时已经红了脸,相处这么长时间,他太了解这只小狐狸了。
“我,我想着距离婚期还有三年呢,咱们能不能,能不能?”白芷说不下去了,只重复着最后一句话。
褚攸却是知道白芷要说什么,起了个坏心眼:“能不能什么呀?”
“就是能不能,那个。”白芷将脸埋得更深,还是说不出口。
“那个是哪个?”褚攸明知故问,“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
白芷想了半天,还是说不出口,脸憋的通红,像是被炉灶里的火烤了一样。后来,他决定索性不说了,直接做吧。
想到这里,白芷从褚攸的身上下来,溜溜达达进屋进去了。
褚攸摇着头轻轻地笑了笑。
白芷洗过澡后,换了身新的亵衣亵裤,早早地钻进了被窝里。不过并未像往常那般缩进墙角,而是将整铺炕占了一大半儿。
如墨般的长发,铺在了褚攸的枕头上。
白芷数次将亵衣敞开,又数次穿好,害羞得紧呢。
褚攸洗过澡之后,很快地躺在了白芷身边。
二人虽是同床共枕已久,又时常盖一床被子,但白芷从未像今日这般不自在过。
现在二人的被子是分开盖的,但褚攸一过来,白芷就觉得自己身上的汗毛全都竖起来了,一动都不敢动。
“今天给你讲个什么故事呢?”褚攸像往常一样,隔着被子将白芷搂在怀里,明显得感觉到白芷身体一僵。
“褚哥哥,今晚我不想听故事。”白芷的眼睛四处飘移,就是不往褚攸的脸上看。
“哦?我的小芷儿长大了?不听故事了?”褚攸却不肯放过白芷脸上的任何表情,双眼紧紧地盯着他。
“嗯,我长大了。”白芷的眼睛一亮,似乎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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