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造化之罪 (kef)


旷拟不可置信地往后退了一步,双目撑圆。
他果然帮他做出了选择......
旷拟声音发颤地喊了一句,师兄。
那人嘴角露出了一丝血痕,转头看向他,脸上的表情却突然轻松了。
他似是心满意足地呼出了一口气,涌上了口腔的鲜血让他的话音有点含糊——你走吧,明日一早,统领见我没有得手而归,便要派第二批人来取你们的命了,我的马就在屋外。
旷拟艰难地挪动着脚步,声音发紧地问了句,为什么?
那人反手捏住了那还插在自己背后的剑,用力地拔了出来,他好像十分疲倦,小心翼翼地坐在了床榻边,看向床上已经露出了头,一脸惊慌的旷予。
从你带回这孩子开始,我便知道,你会是第一个要逃离玄武阁的人.......很奇怪......你在我脑海里还一直都是那个软弱、拿不定主意的师弟.....就像你明知道自己便是拼死,也要护着这孩子,却没办法对我下杀心。从小,你不愿意下杀手的小兔子,我能帮你杀掉,长大了,你不愿意做的决定,我也能帮你决定.......你这小子,还嫩得很,担不起玄武阁的使命........
他被血呛住了,难受地咳了起来。
旷拟的拳头捏得青筋暴起,他低声道,师兄,我们一起走吧,只要逃出清越,我们躲起来,谁也找不到的!
那人低低地笑了一声,好像已经精疲力竭了。
我走不了了......我已经、已经离不开这里了.......没有了玄武阁,我便无法面对自己曾经手下的血债——那些我曾经深信不疑的东西.....我不能骗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一天都变得如此艰难,我感受不到这个世界的任何东西,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拉着我,要把我引向万劫不复.....我、我已经走不了了。
他断断续续地说着,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向人袒露出他的挫败与绝望,还有那破碎的灵魂。
同僚都说他没有心,或许的确如此,他那颗心啊,很早以前就已经经不起自己的拷问了。若是再不封存起来,可怎么再残喘于世?
他咳了起来,继续说道——
可是你不一样——无论如何,你必须为了这孩子活下去......他需要你....你还有路可逃....旷拟....走吧...
旷拟抱起床上的旷予,捡起了地上沾满了血的剑,一言不发地走向了门口。
身后传来那人轻飘飘的告别。
旷拟身形猛地顿住,也不回头,僵硬地点了点头,开门走进了夜色中。
旷予揽紧了爹爹的脖子,靠在他肩膀看向那门中,昏暗光线里坐在床边的身影变得越来越小。
像是那天他眼睁睁看着母亲死去,却无能为力,万般的牵挂嘱咐,都化为一句简单的珍重——因此生再无相见之日。
啪嗒——
两滴滚烫的热泪落在了他的手臂上。
他仰起头,却只能看到爹爹那绷紧的嘴角。
那搂紧了自己双臂,不似平日的坚实可靠,不可抑制地发着抖。





第10章 第十章:乘船潜逃
他们骑着马一路向南,最近地出境关口在他们到达之时已经收到消息,加紧了盘查,两人只好奔往南边的靖水关,日夜兼程,不敢落下一步。
但各地对于异瞳人的盘查都十分谨慎小心,陆路人太多,关卡密布,两人只好走了水路。
那是一艘很大运货船,从他们所在之地开往清越最南边的城邦。
旷予白天都躲在船舱中的房间内,只有晚上没人的时候才会到甲板上呆一会儿。
有人问起,旷拟便推说他身子弱、又患了风寒,无法抵抗风吹日晒。
那船上负责押货的人,大多是练家子,仗着那船上大多是他们的人,便横行霸道,但凡有看不顺眼的,便要百般找茬。
好在旷拟二人一日中多半时候都是在房间中,倒也省下了不少麻烦。
一天夜里,二人如往常到甲板上吹风。
两人呆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便要回船舱中休息了,途中经过一个角落时,却听见了一阵打斗声。
一个恶狠狠的声音传进了两人的耳朵,话语中夹杂着不堪入耳的话。
接着就是拳脚落在人身上的闷声,和被打那人隐忍的闷哼声。
旷拟朝那地方看了一眼,不想惹上事端,便牵着旷予回了房间。
旷予说,那是船上押货的打手在欺负他们隔壁房间的书生哥哥。
旷拟便问他怎么会知道此事。
旷予说旁边房间的衣柜里有一个洞,可以看到旁边房间的情形。刚才虽然看不太分明,可是他还是认出了那个瘦削的身影。
旷拟拍了拍他的头,让他不要再偷看别人。又转念想到,许是旷予每天闷在这狭小的房间中太过无趣,便又出声安慰,说再过几日便可下船了,等出了清越,他们二人便可再无顾忌。
旷予乖巧地点点头。
那货船虽是开到最南边,但途中会停靠几个口岸卸货。
每当这时,旷拟都格外谨慎,唯恐会有官兵上船盘查。
好在一连过了五个口岸都未有官兵盘查,剩下三个口岸无事发生,便可安全抵达。
许是晚上的风太凉,旷予真就患上了风寒,连夜晚都咳个不停。
深夜,只有旷拟二人房内还亮着灯。
旷予本已经安然睡下,却又从睡梦中咳醒了,船上找来的药喝了两日也不见好,旷拟便起身去取暖炉上温着的热水。
旷予正要喝下第二杯热水,房门便被敲响了。
旷拟下意识地便要去拿床边的剑。
门外却传来一个十分客气的声音:“打扰了,在下是住在隔壁的吴愿。”
旷拟起身去开门,把剑背在身后。
是旷予提过那个住在隔壁的书生。
吴愿的下颌处还有未愈合的淤青,身形确是十分瘦削,给人以手无缚鸡之力的印象。他拱手向旷拟行了个礼,道:“近日总是听见阁下的公子咳嗽不止,想是染上了风寒,孩子染病总是不易好,那船上的草药恐是收效甚微,我这里倒是有几副治风寒的药,因我也常染病,便随时带在身边,效果也是极好的,若是不嫌弃,便请收下这药。”
说着,便拿出了几个纸包。
旷拟看了他一眼,犹豫着。
吴愿坦然一笑,心下明白他的顾忌,道:“吴愿本只是个无用书生,断无害人之心,且在下就住在隔壁,若是有意加害,也能被立刻拿住,未免太不聪明了。”
这话说的不无道理,且旷予又病得严重全无好转之兆,不如试试他这药。
旷拟拱手称谢,接过了那几包药材。
吴愿又嘱咐道:“一日三次,三碗水熬成一碗水,如此下来,三剂之后,应有好转。”
旷拟点点头,又道了谢。

那药确是有效,旷予服下三帖后,咳嗽明显少了,食欲也好了一些。
身上大好后,旷予又想去甲板上吹风了。
旷拟禁不起他缠,只好把他裹得像颗粽子似的牵了出去。
旷予照例问道,爹爹,还有几日能下船啊?
旷拟便回答道,还有七日。
下船之后,爹爹就能永远和旷予在一起么?
旷拟远眺着映着一弯月亮的江面,眼睛被风吹得眯起,他抬手摸了摸旷予的头顶,嗯了一声。
旷予没听出爹爹语气中的动摇。
两人拉着手回房,行至房门前的走廊,两个快速移动着的身影擦过他们身旁,前面那个人大声地粗喘着,竭力奔跑着,想甩掉后面那个牛皮糖似的身影。
后面一个是身材高大又壮实的打手,一步不落的追在后面,脸上全无着急,仿佛一个成竹在胸的猎人在追赶着精疲力竭的猎物。
旷拟瞥见那前面一人正是那隔壁的书生吴愿。他没有迟疑,伸手推了门,却没进去,对旁边人道——你先回房好好呆着,也不要给其他人开门,等我回来。
旷予点点头,进了房间。
旷拟循着二人方才的方向跟了过去。
他在甲板上找了一圈,并未见到人影,便下了一层,去到船上厨师、小工等人的居住之处。
那下面甚是闷热,且光线昏暗,角落里不知都堆着些什么东西,看不分明。
他抬脚不小心踹到了旁边的器皿,被那旁边经过的光着膀子的厨师狠瞪了一眼。空气在此处似乎都停止流动了,其中充满了热烘烘的汗味和东西腐烂的味道。
离他最近的一个房间的门半掩着,传来骰子撞击在瓷筒中的声音和热烈的买大买小的声音。旷予瞥了一眼那房间内,便很快绕过了那处,后面那几个连着的房间都门户紧闭着,他经过那每个门窗前,凝神听里面的声音,却都静静的。
转过最后的一个同样是在屋内赌钱的房间去,是一个堆着闲置炉子、便桶的死角,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旷拟静静立着,耳朵里充斥的却都是旁边房间内各人卖力的叫喊声,他盯着那黑暗的角落半晌,正待要转身,便听见了吴愿的一声呜咽——
他飞快地避过了那些挡在他脚边的器皿杂物,走向那被一大块废旧屏风后的遮挡处,便看见那刚刚从他旁边而过的那个打手正一脚踩在他的背上。底下那人无力地趴着,看来已经精疲力竭。
那打手见来人,便把手里的东西塞进了衣服里,又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他一遍,口气不甚友善的开口,让他不要多管闲事。
旷拟一言不发,只是在黑暗中静静地看着对方。
那人被看的有点不自在,有点恼怒地骂了一句——你他妈有病啊。
话音刚落,旷拟手中那不知何时、从何处掏出来的匕首,便划过了那人的咽喉——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