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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自在小打滚 (今天我爸生日)


  “一个石碑?”小厮转了转眼珠。
  “错,重说。”
  “咳...”小厮收回眼,“是一个人,看这模样好像是前一页的那个男人,只不过他满身都是血,身上插满了箭矢,好像命不久矣。”
  “嗯...”元阳抿了抿朱唇,“下一张。”
  小厮不解,拿靴子不耐烦地在地上滑动,“小王爷,虽说还有两个时辰才是吉时,但现如今府中忙碌,我也不能躲懒。”
  “下一张。”元阳眉眼不动。
  “这一张是...”小厮摩挲嘴皮子,无精打采地嗫嚅着,“没有东西,空白的。”
  “重说。”
  “着实是空白的,只不过有些红色的颜料不小心沾染到上面,看起来突兀了些。”
  “那不是颜料,是血。”
  “啊,原生是血啊。”小厮突然发出一声喟叹,重新拿起册子,仔细地朝泛黄的纸张上探看,唇间继而摩挲。“是血啊。”
  疯魔人之侧的眷属,果然也不正经。
  元阳接过小厮手中的泛黄的纸册,因为只是模糊一团,手指不小心划过小厮的侧脸,留下冰凉的触觉。
  竟不是毛绒的狐狸皮。
  倒是挺滑润。
  小厮手的册子被抽走,掌心空荡,一下子有些怅然若失,伸出的手张了张,而后又蜷缩回去。
  “那日,你在我兄长屋中做些什么?”元阳贴着掌心旋转手中看过无数遍的画册,眼中的光亮转瞬即逝。
  “什么...哪里有什么?”小厮的脸瞬时煞白。
  “上个月十五,南蘅芜房,子时至寅时。”元阳嘴中轻叹一口气,漫不经心地摩挲自己左手包裹中的木珠。
  狐狸和金鱼在一起,会做些什么呢?
  “小王爷,您...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元阳晃动自己手中的画册,“我既然能知道这画册中图画于你口中的对错,既然能够一弓穿雕,何尝不能知道你们这等小事。如果你还是觉得无所谓,大可继续小觑下去。”
  身着烫红的少年下巴,眼中是不可置疑的傲气。
  “若有人敢欺我年少,我便会让他知道什么叫作以下犯上、脸面无光;若有人虑我体弱,我便会放下刀剑、赤手打倒他那可笑的眼中无人;若有人嗤我...眼弱,那我便剜走他的眼,丢到后院中喂阿黄。而你...不过是兄长的一枚棋子,哪怕可入床榻,也只是他的棋子。”
  金鱼,怎么可能会有心;狐狸,却是自作多情。
  小厮听闻此言,眼中终见慌乱,尤其是那句‘床榻’之言,简直如同雷电般批打在他的脑袋上,顿时大气不敢出。
  “你先出去,如若以后再拆我的信,再这般没有礼数,便不要再回来了!”少年一反常态,整个人都是烫红的张扬,没有半分平日里的慵怠。
  小厮立马往后退,靴子在木板上划拉刺耳的声响,他又触电般轻下脚步,躬起身往门外退,像只败家之鼠,整个人都是灰扑扑的。
  “等等。”
  小厮停下脚步,不由紧张起来,以为又有什么大变数。
  红衣少年举起手,指向摆着茶盏的木桌,“那里,你看见了什么?”
  小白团子兀然被指,嘴中的糖豆要咽不咽。
  小厮眯起眼睛,实打实认真地望向木桌,嘴皮子有些摩挲着颤抖,他再次拱起上身。
  “回小王爷,空荡荡地,什么都没有。”


第51章 第五汪轮回水
  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下一瞬,会发生些什么。也许是满心得意的轮转,也许是跌入沉寂的深渊,也许就是没有往后余生的虚无。
  也许便是下一场轮回。
  听闻你近日便要成亲,无法前来贺祝,实为可惜,一片金箔叶,聊以寄托。
  万事平安。
  ——青
  元阳这厢拉着自己手中的马匹,半空中放着鞭炮,左右邻人相夹,大红的彩纸飘扬到空中,恣意洒下,飘洒到开满花的树梢头,飘洒到不知名的远方,飘洒到挂满红罗绮的街道——就是落不到他的眼中。
  他的脑海中想着刚刚白团子念给他的信,脑海中陡然旋转那些话,不由握紧手中的金箔叶。
  背后火辣辣的,每个模糊的人影看上去都像是长兄,周围氤氲起水气,他仿若变成一条朱红的游鱼,在喜庆的红色浪潮中四处游动,黑白的水草于水缸中上下摇荡,游鱼撞动在水草之间,分不清上下东西。
  每个人都看上去无比欢乐。
  而他就像一只上下翻滚的溺水之鱼。
  轿子中坐着的便是他的新娘,马上就要行成婚之礼,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那之后他们就会共入房榻、共享连理,往后余生都会牵连不断,剪不断的情丝,斩不断的离愁,他们会有共同的回忆,共同抚养骨肉,会执手相依,直到垂暮之年。
  道一句永生,穿一身红袍。
  纵然心性如元阳慵怠,他也忍不住烫红上脸。
  只不过神识却还是晃神,他对郡主的回忆,还停留在三四岁的稚童时,郡主好似喜笑、好似喜穿一身白衣、好似喜欢吃西巷头人家的糖豆。
  身后一声炮仗响,冷不丁炸开嚣张的热气。
  说到这个,自从一个时辰起,便没再见过小白团子,也不知是去哪浪荡去了。
  丝竹与钟鼓声陡然转急,红衣少年在风中挺立,左手牵马带、右手掌心中的金箔熠熠发光,青空之下飞过苍鹰,转动凌厉的眼珠,街头的孩童兴奋地大叫,炒栗子的声音一直没有停下,‘咯噔’ ‘咯噔’ 得夹杂在喧嚣中,变成迷人的悠扬旋律,冉冉香火气往上升扬。
  “官—王--府,到。”
  身后的轿子一阵颠簸,堪堪落到青石地,发出轻巧的碰撞。媒娘手执扇子半遮面,缓慢掀开轿子的门帘,臂弯上搭起一双手。
  谁家少年不风流,谁人红衣不烫眼。
  人群屏住呼吸,看着新娘步步生莲,着一身红嫁缓慢下轿,淡淡的香气弥散,萦绕在半空中,似花、似果、似酒。
  元阳和新娘同时伸出手,牵住从媒娘手中递来的红罗绮,一人左,一人右。
  红绮于风中飘曳,身后骏马一声嘶。
  不知是不是元阳的错觉,他总感觉自己这郡主新娘,个头与幼时着实不同,看光影好似比他都高些。
  官王爷坐于高堂,看着两个人往里走,平日里凌厉的眼角忍不住挂上笑意,年岁匆匆,当年的襁褓幼婴成了现如今的亭亭少年郎。
  门当户对,元郎又乖巧,往后日子也好蜜里调油,为官王府繁衍香火。
  长兄站在官王爷的身旁,痴迷于丝竹之间,情不知所起,他不由抓住自己身旁的王氏。
  王氏的手没有躲闪,却没有来地颤抖了一阵。
  “夫-妻-对-拜!”
  元阳低下头,挑起红袍的下摆,在媒娘的呼喝中弯下膝盖,缓慢跪在蒲团上,手中的红罗绮上下晃荡,风穿堂而过,掀起系扣在栋梁之上的万千红絮。
  元阳恍惚中,似乎听闻一声轻笑。
  熟悉至极。
  丝竹不断,烟火味冉冉升起,空中万千飞絮,鞭炮声不绝于耳,庭院中似乎有人在洒瓜子,一阵阵细细簌簌的响动,阿黄在后院不停吠叫,父王站在高堂上,今日竟特意穿上绛红的官服。
  ——绛红。
  ——绛红?
  元阳兀然挑起眉眼,心中明镜晃荡,他闭上眼睛,而后摩挲一番后,再睁开。
  眼前的世间,又清晰了三分。
  冉冉升起的香火气是白蒙蒙的,缠绕在栋梁之上,绵延而不断;喜童头上的钗头是金色的,在日光的流转下散发幽幽暗光,投射在墙上,左右晃动;媒娘手中的扇子是玄灰色的,其上那朵浮莲却是嫣红得透出扇面。
  红衣少年的眼中升腾起急切的不可置信,他立刻转向高堂,直直地望向绛红的父王。
  父王--父王终究是老了,那时挺拔伟岸的肩现如今已然微微佝偻,皱纹爬上脸,再不复那时的丰神俊貌、风华正茂。可父王的眼中竟有笑。
  原生父王并不是记忆中那副凌厉的沉闷模样。
  站在父王身旁的——
  元阳攥紧手中的金箔叶
  ——长兄。
  长兄还是那副苍白的高挺模样,桃花眼上挑,眼中漫不经心,好似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长兄转动于日光下近乎透明的眼珠,兀然朝红衣少年望来。
  元阳如同触电般收回眼。
  “小王爷,该入洞房了。”媒娘挑起手中的扇面,温声朝他们走来,拿走元阳手中的罗绮。“小王爷,还需抱着新娘入房。”
  众人开始爆发出哄闹生,异口同声地说着“抱起来!”“抱起来!”
  烫红袭上少年的脸,他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到眼前的红衣郡主腰上,轻道一声“可好?”
  郡主没有应声,但那红盖头却是轻轻摇动。
  少年手上作力,温柔地把眼前人卷入怀中,温热撞了个满怀,他抱着郡主往房内走。本还担心今日会出什么岔子,可如今万物清晰,少年的步伐比往日笃定了千倍。
  众人的叫闹声逐渐消逝在身后,他踢开门,轻缓地把郡主放到铺满花瓣的红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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