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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自在小打滚 (今天我爸生日)


  “不好!”青衣顾长世从胸腔中发出声艰涩的叫声。“师兄难道是......失了心智?”
  他话音未落,一道玄色的身影如同箭矢般破空冲出去。
  玄剑在空中划出刺眼的凌厉。
  平笙伸出手,却只抓到邵逍的衣袍角。
  邵逍在风中狂奔,胃中的酸腥不断往上涌,赤红的血色如网而罩,在他颤栗的灵魂中发疯、发癫、发狂.......
  好难受。
  喉咙被紧紧地掐住。
  好想吐。
  他眼中的少年不停摇晃,正如十几年前的那人一样,在空中不断震晃,震晃.......
  震晃到幽冥与黄泉间......
  邵逍从小就是孤儿,从他有孩童般暧昧懵懂的记忆时,他就在不断的震晃中逃窜。
  如果说人分三六九等,人有高低贵贱。
  那就是那三六九等中的三,那高低贵贱中的贫贱之贱。
  他像条狗一样窝在臭水沟旁落塌,脸上一年四季都是腥臭的渍泥黑斑,他时常趴在肮脏的泥地上,扒拉哪怕星星点点可以让他活下去的东西。
  那些人总是喜欢打他......在他还不清楚什么叫做恶意什么叫做下作的时候,那群大孩子们如同鬼魔般闯入他的人生,大肆喧哗、为非作歹。
  他们摁住他的头,把他淹入无尽的水缸。
  无论他如何挣扎,浑浊的水便如同蛇般钻入他发胀作痛的脑袋,在里面充胀浑浊的血液,他的挣扎和窒息就这么被那群人的尖笑声包裹,变成不值一提的闹话。
  他就像一只卑微低贱的鸟,被群眼冒绿光的猫盯住,咬断翅膀,发出生命中苟延残喘的呼救声。
  可没有人来救他。
  谁来救他?
  他不知所踪的父母?寺庙中的泥塑佛祖?亦或是天道?
  能救他的,只有他自己。
  可悲的是——他只有他自己。
  他趴在泥水中,沾满血腥的脸翻向天空,天空万里无云,尖啼的鸟从惨白的空中划过。
  他伸出稚嫩的手指,慢慢地伸向遥远的方向。
  无名无姓,无所归依。
  从那天起,他捡起地上的树枝,开始装模做样地学起城头哑巴教的剑术,在胡同口处小心翼翼地偷偷练习。
  每每练成一个术法,他就用树枝在胡同口的泥地角落划上一个杠。
  那段时间农家大忙,那群鬼魔没有时间来找他的杠子,除了偶尔对他拳打脚踢的醉鬼,其他的一切都顺顺当当。
  他给人作最低廉的零工,一天一个铜钱。
  他在胡同巷子上画正字,逐渐有了五个。
  他的心中逐渐生长出一个念头——他要买一把剑。
  一把真正的剑。
  在城南的柜子中,有把通体纯白的剑,如同捎带仙气般发出凌厉的寒光,而剑鞘上又刻上几个遒劲的大字。
  他不识字,但他知道,那大概是什么人间至臻至纯的意境。
  他把自己的铜钱悄悄锁在发锈的铁盒子中,一天一枚,一天一枚.......
  每天晚上,他都会紧张地擦干净自己手心中的汗水,而后深深地呼气、吐气,庄重地把攥了一整天的铜钱投入铁盒子。
  ——“叮”得一声。
  他认真地祷告。
  无论是自己不知所踪父母,山头寺庙中地泥塑佛祖,亦或者遥远不可及地天道,哪个都行——请保佑他得到那把剑。
  他双手合十,认真地祷告。
  然后,他搓搓自己长满冻疮地手,脸上露出一个仿若美梦成真地餍足笑容。
  他爬向自己堆满柴草的窝,带着这个笑沉入梦乡。
  梦乡中,他抱着那把剑。
  梦中,没有饥寒交苦。
  梦中,他变成一只苍鹰,翱翔在天际。
  作者有话要说:
  小土狗改了个封面儿(趴下......)
  心路历程:先写个风流自在小打滚......这个‘风’字好丑!裁剪——只剩下‘流自在小打滚’(趴下)
  小土狗歪歪脑袋......这个‘小打滚’怎么是歪的!裁剪——只剩下‘流自在’(趴下)
  欸嘿......这个‘在’怎么看怎么颜色不对!裁剪——只剩下‘流自’(趴下)
  流自......


第41章 此情融融
  “你知道吗,这世间有种东西,叫做——鬼。鬼和人、魔、仙、妖都不同,他们是那些没有归处的怨灵们所化,他们不像人一样有情感,不像妖一般洒脱随性,不像魔似得有那么执着的愿望,更不会像仙人们那般至臻至纯——他们的心肺是黑的,他们的胸腔是流脓的,他们的眼睛不断翻滚!他们会挖下你的眼珠子,他们会吸走你的气息,他们会教你成日茶饭不思不断颓废直到奄奄一息。只要被鬼找上的人,就会变成鬼,身上长满虫,眼珠流出脓!”
  第十个‘正’字的时候,那群孩子回来了。
  他们把他赶到密不透风的屋子,稚嫩的身躯如同水泥袋砸向地面,发出“砰”的声响。当最后一丝光亮被掩映在门外,那群孩子们关上门,留下抹性本恶的残忍微笑,灰尘就这么漂浮到空中,旋转不知名的哀怨。
  他连臭水沟都睡过,还怕什么。
  可他的身体在颤抖。独处的人,做不到装作不在意。
  冰冷的恐惧从地底往上爬,蔓延到他的脖颈,一圈又一圈缓慢地缠绕住脆弱的心口,在里面扎根。
  第一天。
  黑暗中好像有什么东西,但他不愿意相信,他掩耳盗铃般捂住自己的耳朵,肠子如同灼烧般疼烫。
  第二天。
  屋内明明没有人,但却发出敲门的声音,“咚咚”、“咚咚”。
  “咚咚”的声响一开始极大,几乎是在整个屋子中震荡,从四面八方袭来,在木板上划拉出凶狠的叫嚣。
  冷汗从他的后背不断冒出,可恐惧将他钉在原地,让他口干舌燥,让他的身子中翻滚浑浊的胃水,让他的肩胛骨烧灼疼痛,却就是让他无法动弹,只能像只卑微的老鼠般趴在冰冷的地面,微薄地苟延残喘,可笑地颤抖不停。
  第三天。
  那“咚咚”的声音逐渐变弱,取而代之的,是指甲划拉木板的声音。
  他蜷缩成一团,屋内的腥臭冲昏他的脑。他的腿似乎已然没有知觉,可他终于能够站立起来,他拖曳着踉跄的身躯四处寻找,惴惴不安地在黑暗中寻找发臭、发声的来源。
  指甲划拉木板,凶残而急切。
  可他找不到。
  他的身子在四周的眩晕中发颤,可他就是找不到。
  躲在暗处的鼠蚁笑着看他的笑话,爬上他的身,啃食他的食指、咬噬他的骨头、吞咽他逐渐麻木冷冻的身躯。
  到底在哪里,到底从哪个地方.......发出那重复而又单调的指甲划拉声,如同能够划破木板,用斑驳的血迹渗透整个黑暗的寂静。
  他做了一个噩梦,梦中的指甲划开他的皮囊,在其中发颤、发抖,拖曳走他灼伤发烫的汁肠。
  第四天。
  “咚咚”声不再有,微薄的指甲划拉声响也不再作响,周围是死一般的寂静。
  也许比死还可怕些,他知道死后的往生,似乎没有这般那般的烦恼,没有上下颠倒的饥寒交迫,更没有在腐蚀骨肉与灵魂的、那深沉而幽幽的恐惧。
  臭味,一股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的腐臭慢慢弥散到屋子的每个角落,搅浑空荡的幽暗处。
  他曾经闻到过这种臭味。
  在他曾经住过的臭水沟旁,发绿的污浊臭水中,经常会漂来黄鼠狼、果子狸、亦或是断头猫的尸体,大多才死去不久,黑红的血液还没有完全结痂,汩汩地往臭水中流淌,凝滞的眼白被水流击打地摇晃出里面的肉色丝线,这些东西的身上经常攒动翻滚白色的蠕虫。这种糜肉腐烂的味道在臭水中摇晃,一直蔓延到他的柴草窝中,变成令人头痛不已的噩梦。
  臭水沟旁曾经还来过一个老头儿,老头儿扑棱棱抢走他的地方,在粘稠的泥地上铺盖草席,往上躺去,皮包骨头地就像长在草席上的肉架子。后来某一天,艳阳高照的日子,老头儿被饿死在草席上,黄色的唾沫从嘴角慢慢淌下,几个“嘎达”的嗝儿之后便猛得抽搐身子,草席立刻被粘稠的污浊沾染透。老头儿再也没有醒来。
  他把老头儿小心翼翼地裹入草席中,尽管屏住呼吸,那种沉闷浑浊的臭味依旧摁住他,缠绕住他脆弱的喉骨。
  屋内的臭味,越来越浓郁。他弯下身,用力嗅闻自己的衣裳。
  难道是自己身上的味道?
  难道是自己跟那些黄鼠狼一样,跟臭水沟的老头儿一样,马上就要被白色的蠕虫爬满口鼻?
  “砰!”
  如同爆炸般,从屋子的地下传来一声猛烈的撞击。
  地下?
  为什么地下?
  这屋子还有地下的空间么?
  他颤抖着站起身子。
  也就在这时候,屋子的门发出久违的、发锈的响声,他如同惊动的鸟儿般猛然抽搐,慢慢转过头。
  他抬起手,光,刺眼的光扎入他的眼。
  门外的鬼魔们,从门缝中,露出奸邪的笑。
  眩晕——
  “邵逍!”
  “邵逍,你醒醒!”
  邵逍卷缩在微弱的光亮中,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喊他,往左边看是门缝外眯起转动的眼珠,往上看是,往上看——为什么,是无尽的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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