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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寒 (涉江深)


这地方不会太远,也没有很冷,一开始的时候,似乎踩到了些枯枝败叶。他皱了下眉头,之前他也有偷偷查过星月阁老巢到底在何处——既然能做到在河朔神出鬼没,自然不会在太远的地方。然而这么热闹的地方,哪里没有人呢?星月阁的老巢怕是不会单单一栋酒楼、一个小院这么简单,不说别的,这么小的地方怕是容不下他们抓的那些弟子。可如果是足够大的一个地方,怎么可能会从来没人注意到过?

“发什么呆!”一个人不耐烦地推了江寒熠一把,他刚刚想东西想得出神,一时间脚步慢了下来,引起了星月阁人的不满。他这一推可好,江寒熠一个没站稳,向前跌去——他哪知道他前面是台阶!江寒熠的双手还被捆着,星月阁的人把这些人的手全都捆在了一条绳上,搞得他们像是一群被流放的犯人。江寒熠往前倒的时候,也腾不出手去做个支撑什么的,只能稍微偏偏身子,尽量别让脸着地。他前面还有人,被他这么往前一倒推得全都摔成一团,后面的人也未能幸免,全被那条绳拽着往前跌去,一时间“哎哟哎哟”的声音此起彼伏。
“都别躺着了!”又有人来训斥他们,“动作麻利点,你们想现在就死在这里吗?”
那人说着揪着衣服领子拉起来一个,被他拽的那个人明显不太满意——这是个泼辣的姑娘,她扯着嗓子骂道:“呸!早晚还不是一死!在这里死和慢慢被你们折磨死有区别吗!我告诉你,我死了我爹娘不会轻易饶过你们的,我爹娘可是——”
“啪”地一声脆响,打断了这姑娘的话语。那人阴恻恻地说:“你既然在这里,说明你爹娘已经放弃你了。”
那姑娘说到底还是个小孩子,平时在家里也是被惯大的,虽然叛逆泼辣了些,真到了这种时候还是害怕的。那星月阁的人一巴掌拍下来,顿时把她那点小嚣张都拍没了。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呜呜地低声哭了起来。

江寒熠这才刚从地上爬起来。他知道自己摔的可能有点狼狈,可是现在双手被捆着,无法整理自己的衣着;他也觉得那姑娘很可怜,可是星月阁这帮人在场,他也不能上前去安慰。
“走吧。”刚刚打人的那个开口了,“别继续做这种事了,我脾气还算好,其他人可就不一定了。”

与此同时,星月阁那无人知道到底在何处的老巢议事厅内,几个神色各异的男女分坐在屋内各处,看上去像是正在讨论些什么话题。然而主位之上却是空的,并没有人在。
一个看上去长相有些凶狠的人道:“那帮小屁孩可真够难伺候的……一个两个的,本事没有,吱哇乱叫得倒是挺厉害,我那天跟着他们去地牢里看了一眼,真是烦死了。”
“让他们叫吧。”一个看上去十分沉稳的男人说,“反正也是秋后的蚂蚱,跳不了几天了。”
先前那个说话的人翻了个白眼儿:“宁哥,你以为我在说这个吗?我跟你说,这事儿以后别找我做了,我怕我脾气不好,弄死几个小孩耽误大事儿。我到情愿去外面抓人,话说回来,我看那位脾气挺好的,不如让她去。”
他口中的“那位”正是薛墨瓷,她原本正坐在一边,专心致志地看自己的指甲,那人说到她的时候往她这面看了一眼,她也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现,只好开口:“什么话,我在外面就轻松了吗?”
“威胁人谁不会啊,”先前那个人嘟囔着说,“我去也是一样的,这方面我可是很有一手呢。”
“钟景宁。”薛墨瓷没有抬眼,还是在研究自己指甲上的花纹。
那位“宁哥”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看着先前那个人的方向,用话语敲打了他两下:“不要乱说,你去的话,怕是根本镇不住。”
那人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看了看钟景宁,又看了看薛墨瓷——这屋子里还有不少人,但都在装聋作哑地看热闹,没人帮他说话,于是十分识趣地闭上了嘴。

“景宁,”薛墨瓷终于抬头,“贺家那些孩子,还剩下多少?”
“没了吧?”钟景宁说,“怎么了?”
“没事,”薛墨瓷轻启朱唇,“我记得有一个挺有意思的,没多坚持一会儿吗?”
“不知道,”钟景宁也笑了,“那院子里血腥气冲天了,谁没事老进去检查里面还有没有活口。”
“哦……?”薛墨瓷缓缓地应了一句。






第79章 忠心
“你问这个干嘛?”钟景宁看了她一眼,“你看上人家了?”
“说什么鬼话。”薛墨瓷凉凉地说了一句
“祖宗,您太高调了。”钟景宁调侃她,“你记不记得你在贺家的时候见过两个清云宗的小孩?”
薛墨瓷用手托住脸颊,她那纤细的手贴在妆容精致的脸蛋上,带着说不出的诡异美感——美却让人不想接近。她好像很不耐烦似的:“有吗?我不记得了。”
“我还当长得标致的男人你都会多看两眼。”钟景宁说。
“什么男人,”薛墨瓷勾起朱红色的嘴唇,露出了一个笑容,“都是小孩子罢了。”
“想起来了?”钟景宁笑着说,“你在那么多人面前夸了人家两句,弄得现在谁都知道清云宗出了两个拎得出来的后生,你可倒好,居然把人家忘光了。”
“什么话,”薛墨瓷笑了一声,“你这么一提,我不是想起来了吗。”

周围传来了些窃窃私语——星月阁内鱼龙混杂,能进到这议事厅里的,都是其中实力上佳的人。薛墨瓷和钟景宁正是那“两星一月”中的“两星”,其实还有“一月”,不过这“一月”现在正在外面捉人,并未到场。这些在场的人中,并不是每个人都是绝对忠于星月阁的。对于那些师门传承,家族传承的宗门来说,“绝对忠诚”尚是一件难事,更不用说本来就松散的星月阁了。薛墨瓷和钟景宁虽然在星月阁中地位很高,却也不是所有人都服的,两人混到如此地位,却依旧时刻需要提防。
薛墨瓷这个女人一贯风评不太好,星月阁内部甚至还有传她是靠爬阁主的床才混到现在这个位置的。然而她本人倒是一副放荡不羁的样子,对于这些言论,从来都是嫣然一笑,红唇像是剧毒的花朵一般妖艳。正因如此,刚刚钟景宁提到薛墨瓷夸赞少年郎的事情时,不少人都在嗤笑议论。

薛墨瓷既不辩驳,也不压一压议论声,只是说:“这都隔了多久了,我哪里还记得。”
“不记得就好,”钟景宁说,“我轮到清云宗的时候,你念旧情下不去手。”
“哪儿来那么多旧情,你可真会说笑。”薛墨瓷拢了拢自己头发,稍微露出了点不易被察觉的不耐烦。
“是吗?”钟景宁说,“我听说你前几天去了江南一趟。这数九寒天的……就算是江南,景色也好看不到哪儿去吧?”

薛墨瓷手上的动作明显一顿,随后立即恢复了正常,她神色如常地瞥了钟景宁一眼:“我?江南?你听谁说的?”
“我有我的消息渠道。”钟景宁拿着折扇在手心轻轻敲了两下。
薛墨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这意思,是怀疑我对阁主不忠?”
钟景宁没有说话。
“我前些日子带着人去了蜀地,带回了几个小子,蜀地那边闹得沸沸扬扬的,以我的名声,不可能有假吧?”她薄唇轻启,“你若不信,去地牢提那几个小子问。我怎么可能千里迢迢去江南……”

她看起来肆无忌惮,全然不担心钟景宁去查。钟景宁眯起了眼:“哦?”
“景宁,”薛墨瓷说,“我认识你也有不少年了,好心劝你一句,你那什么情报来源,处理一下吧。谁知道是不是有人想要挑起我们星月阁里的矛盾呢……”
钟景宁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薛墨瓷全无躲闪之意,直接接住了他的目光和他对视。她果然是一个很特别的女人,人人传她是妖女,靠色相行走江湖,钟景宁却最清楚,她虽然看起来放荡,却从来没跟谁纠缠不断过。这女人,是有些真本事的。

薛墨瓷用手腕支着下巴,斜倚在一旁的小机上:“还有一件事情……你我同为星月阁的‘星’,在阁内本应平起平坐的。”
钟景宁没说话。
“什么时候……轮到你查到我头上了?”薛墨瓷轻声说完了这句话。
“我知道了,”钟景宁说,“我回去之后会把那个探子处理了。这次算我冒犯了。”
薛墨瓷冷哼一声,也没再说话。

与此同时,清云宗中。
陆怀渊正在沈林指导下练习“瀚海”一式。沈宗主这姑且算得上“大病初愈”,整个人和原先相比瘦了一大圈。张星澜本来想着让他赶紧去露个面,也算是给大家吃下一颗定心丸,结果被沈怀玉拦住了。这么躺了两三个月,瘦了太多,这个形象出去还不如不出去呢。于是沈林开始了一天五顿的养猪日子,不求别的,就求一个面色红润气血充足。
他可闲下来了。这人小的时候最是内向,不知道是不是被叶归矫枉过正了,长大之后整个人活泼得不行,要不是身为宗主必须端着架子,估计这人是一天都待不住的。这么一闲简直弄得他浑身难受,于是天天蹲在自己那个小院里面训徒弟——他现在“形象不佳”不能出门——搞得陆怀渊十分怀念之前没人管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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