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屋外,是什么都看不见。
元若儿猛地从床上弹起:“风谣大哥,我晕了多久?”
“不过二十来天,若儿,你不要急,我们虽然被困在这屋子里,但好像也只是被困住罢了,没有任何危险。”风谣道。
“二十来天,到底是多少天,风谣大哥,你进村到现在,有三十天了没?”元若儿依然很着急。
风谣看他模样,也不禁慎重起来。
他算了算时日。
“从进村到现在,得有二十七八天了。”
“还好,没有三十天。”元若儿松了口气。
“若儿,到底怎么回事,我若是在村里呆了三十天,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吗?”风谣问道。
元若儿闻言一怔,这是村里的秘密,也是真君亲自设下的禁忌,若是告知风谣,是不是,是不是是背弃了真君。
“若儿,你来我这里,是真君吩咐的吗?”风谣看元若儿的小脸上一片纠结,便猜测道。
“不,跟真君无关,是我自己要来的。”元若儿没有撒谎,的确是他看到风谣雨落进了村子,私自前来。
风谣踹度了这话的真实性。
“那,这根香,也是你自己的?”他指着地上那根丝毫没有变短的香问。
元若儿看到地上的香,便下床想要捡起。
风谣毫不意外的看着他伸出的手什么都没摸到。
元若儿不可置信的又捡了一次,还是什么都没碰到。
“风谣大哥,这,这是怎么回事?”他问。
感情前面的话都别说了,心性单纯的元若儿根本没有听到他们被困在这件屋子里。
风谣只好把事情再讲了一次。
他讲到那朵惑人心神的花,元若儿打断了他。
“风谣大哥,天君真的养了那种奇妙的花吗?那是什么花呀,养了做什么用,惑人心神,听着就觉得……不太简单的样子。”
风谣一愣。
“若儿,天君没有养这样的花,是你问我若是天君养了这样的花,会不会受到影响。”
“可是我都没见过天君,怎么会问你这样的问题,风谣大哥,你是不会记错了。”元若儿睁大无辜的眼睛。
怎么回事?明明是元若儿问的问题,他竟一副完全不记得的样子。
“若儿,那朵花是红色的,红的就像血一般,会开出十多花瓣……”风谣把花的样子描述给元若儿听。
“怎么会有这样的花,我完全想不出来到底该是怎样的模样,风谣大哥,你见过吗?”
风谣仔细想了下……元若儿给他描述了花的模样,虽然只讲了一半,元若儿就头痛起来,但那花,他应该是没见过。
“没有。”
“风谣大哥,你说的话好奇怪,明明没见过,天君也没有养这样的花,那你怎么说的头头是道。”
是你告诉我的,可是你不记得了。
风谣征住。
元若儿告诉他这花的事,他隐约猜测到是真君养育了惑人心神的花,可是如今元若儿居然不记得他说过的话,不记得这朵他口中的妖花了。
所以这个世上,没有人再知道真君养育了一朵妖花,一朵惑人心神的妖花。
因为唯一知道此事的元若儿,已经再也不记得这朵花了,就算把这朵花放到他面前,他也认不出来。
不,还有他,他听了元若儿的问话,推测出真君养了这朵花。
可是他只是听元若儿说的,而说这话的元若儿,自己都不记得了。
即使他有猜测,又没有见过,说出去谁会信。
他不懂,真的不懂,为何元若儿关于那朵花的记忆被抹去,而他也猜测了真君养花,却没有同样被抹去记忆。
为何他知道真君养了一朵妖异的花,但世上不会有任何人相信。
那他知道还是不知道,好像也没有区别。
“风谣大哥,你不可以再呆在村里,一定要马上离开。”元若儿急道,他蒙真君赐,才可以呆在村里,风谣可没有真君的庇佑,若是呆足三十日,就再也无法离开。
“就算你这么说,可是这二十多日,我想尽了办法,还是破不开这屋子的结界,所以……我再想想,看有办法没有。”风谣道。
“风谣大哥,你真的解不开这个结界吗?”元若儿见过风谣用了几个月,把无名小山的结界解开,那还是真君用了时日构建的,而这屋子是他临时起意而来,即使是真君亲自设的结局,风谣大哥莫非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看元若儿期盼的眼神,风谣苦笑。
“若儿,这个结界,的确是临时设立,也并不算难解,我研究了这些天,也大概估计到了破解的方式,可是却没有办法破开。”也没有胆子破开。
真君设立这个结界,如今看来,本就只是为了困住他三十天,并不复杂。
但即便他找出了破解之法,却不可能破解。
元若儿以为他真的不知如何破解,立刻焦急起来。
“那怎么办,风谣大哥,你不可以呆在这里,要是你不走,以后再走不了。”
风谣倒不着急,他自从进了村,就被困在此间屋子里,没有探查到有用的东西。
一无所知,就不会遇到危险。
但元若儿所言,也不可轻忽。
“若儿,自你昏迷之后,这间屋子立刻就被锁住,再不得进出,你真的是一个人来的吗?真人对此真的一无所知?”风谣打探道。
一谈到真人,元若儿情绪就低落了。
他虽然单纯,但风谣话里话外,都提点他是真人设下了结界,围困两人,他私自前来,本是不想见风谣查探村里情况,却不料已经被真人察觉,还借机设下结界。
他对风谣有种天生的好感,并不想让风谣被困在村里。
第 19 章
元若儿虽然痴长了几百年,但很小的时候就遇到了真君,他是龟妖化形,一片天真懵懂,竟入了真君的眼,从此就跟在真君身边,一晃就是几百年。
真人素淡薄然,后来竟在无名小山养育妖花,经年累月不出,元若儿跟着真君,除了借着传送阵到这个村庄,再也没有下过山,更没有入过世,也幸好他是龟妖,天性迟缓,并不向往世俗的热闹,要是换成其他妖灵,几百年呆在一个地方,即便是侍奉真人,估计都难以熬住。
元若儿摸了摸胸前的吊坠,这个动作被风谣看在眼里。
“风谣大哥,你要是离开了村庄,可不可以答应若儿一件事。”元若儿有些为难,他自然不想见风谣被困在村里,但是对真人的忠诚也刻在他的骨子里。
“什么事?”
“真人说风谣大哥你很聪慧,所以风谣大哥才会找到这个村庄吧,若是风谣大哥出了村庄,我希望风谣大哥就当没有进过村庄,不可以再回来,更不能对任何人提起村庄的存在。”
“好。”风谣一口就答应了。
他答应的很爽快,一旦犹豫都没有。
元若儿将吊坠掏出来,这是一个银制吊坠,图案是一个小巧的乌龟。
“真人,我是若儿,您可以出来吗?”元若儿捧着吊坠,极为珍重,这是真人送给他护身的吊坠,里面有真人的一道神念,若是到了危机关头,只要呼唤真人,神念就会出来护住他。
吊坠发出一点朦胧的光,光线中显现出一个不甚清晰的模样。
即便再不清晰,但那周身的气度,也可以看出正是清远真人的影像。
风谣躬身行礼:“风谣见过真君。”
影像慢慢的清晰,浅淡至极的灰色道袍,长曳及地的惟帽,还有温和却毫无情绪的声音:“右使依然是如此知礼,即便被困在屋里多日,也知道再过两日,说不得就再也出不了村子,依然镇定从容,这份气度,实在少见。”
“风谣登天年岁尚浅,虽得天君慧眼,毕竟见识短浅,行动总有失误时候,不敢担真君赞赏。”
他一派坦荡模样,不过短短几句话,却句句锋机。
元若儿听来毫无异样,但真君是谁,凡人时候就是贵族公子,得诗书礼仪教导,甚至被皇子太傅用来做典型,就是那皇族子弟间“那位别人家的贵公子”。
后来皇朝坍塌,跌落尘埃的境地,却也知了人间疾苦,伤痛别离。
机缘巧合下入得仙道,虽慢慢名声渐起,也不是一帆风顺而来。
那时身边的人,虽然小计聪明,却也因磨难经历,性情固执,常常惹出祸端,总要他跟着收拾。
那人可以毫不犹豫的跪下只求活命,也可以为了一个包子学狗叫取乐,但有时候却会为了一句不伤不痛的话语,空手赤拳的扑上去就打,明明别人有几个人,他一个人如何也打不赢,但他即便咬着牙被人打出血也不认输。
曾经他为此很是头痛,有一次又被人找上门,陪着笑脸打发人走后,实在忍不住便想劝导那人。
“不过是一点小小的冲突,你为何总是闹得鸡犬不宁,明明只要忍一下,就一点事都没有,你这样一闹,又得和人道歉。”
那人身上被人捅了一刀,流了血,让他有些烦躁。
“又不是我主动惹事,是他们先找的事,这口气我可忍不下,非得打掉他们两颗大牙不可。”那人还是愤愤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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