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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凤呈祥 (添作五)


徐淼脸色才刚有所缓和,准备举剑,寇凛又道,“打擂台,我常常在心里默念的是这两句——‘单挑从来不会输,谁先动手谁是猪’。”
旋即寇凛后知后觉的捂住了嘴:“哎呀,这心里默念的话,我怎么又说出口了?”
围观众人一阵哄笑,毕竟多半都是麻风岛民,看到徐家吃瘪自然是开心的。
他们不知寇凛的真实意图,只觉得他是在逗着徐淼玩儿。
徐淼的脸再一次涨成猪肝色,攥着剑的手咯吱咯吱,真的快要忍不住了好吗!
这是他父亲说的,敢和段冲硬碰硬的猛人?
这他妈分明就是个贱人!
徐旻同样怒不可遏,从椅子上“噌”的起身,指着徐淼道:“和他废什么话,打他!”
但徐淼踟蹰着不动,他不想在言语上落了下风,这一群看热闹的人唯恐天下不乱,即使他赢了,也不会流传他战胜了麻风岛,只会流传这一段插曲。
他在心里想着怎样转圜,忽地灵光一闪,笑道:“兄台既然如此说了,你且先动手就是。而咱们换个定输赢的规矩,你攻,我守。”
寇凛挑眉:“你不还手?”
徐淼依然是彬彬有礼:“不还手。听闻你能与段冲大哥过上百招,尔后以靴刀割伤了他。我也给你一百招,若是一百招内你有本事让我见血,就算你赢,若不能,则是我赢。”
寇凛默不作声,似在思考。
“这样吧,兵刃随你用,我不使剑。”徐淼道。
“好。”寇凛终于点头答应,“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将手中宝剑收入鞘中,解下剑带扔下台,被手下接住。徐淼长身玉立,面带微笑,做出邀请的手势。
立时就将局面逆转,围观众人的哄笑声变为了赞叹声。
难怪被岸上的人称为“雁荡公子”,宠辱不惊,君子之风,单是这份气度他就赢了。
徐旻坐在台下得意极了。
楚谣不得不承认徐淼不但武功高强,应变能力也不遑多让,一看便知是个见惯风浪之人。不但将寇凛调侃奚落他的话全堵了回去,若寇凛一百招内伤不到他,等同说明他比段冲更强,实乃一举数得。
只可惜,正合寇凛心意。
也可以说,寇凛算准了他会如此提议,一步步逼着他跳进自己的坑里。
楚谣心口憋的气总算是消了些,她承认有时和他怄气,是有矫情成分在内的,可这一次她是真气,伤势未愈,为了赚金鸩些钱非得上擂台,怎么劝都不听,她能不气么?
“徐公子善剑,却扔了剑,我不能让徐公子太吃亏,也不用刀了。”寇凛提着刀走回兵器台,扔回去,眼睛瞄向兵器台上其他兵器,“我换一个兵器,徐公子不介意吧?”
“兄台请便。”徐淼微微颔首。
兵器台上摆着常用的十八般兵器,都是平时惯用的刀枪剑戟之类,寇凛从右一开始,拿起一杆银枪,掂了掂重量,又比划了下,仔仔细细,反反复复的研究。
徐淼不解其意:“兄台?”
寇凛继续研究:“这擂台是你们摆的,武器也是你们出的,谁知道其中有没有什么猫腻,万一打着打着,枪头脱落,枪就成了棍,我还如何将你打出血来?你们的如意算盘不要打的太精哟。”
徐淼眼底一暗。
台下徐旻气的直撸袖子:“这贱人……”
陈七笑道:“可这小兄弟说的有道理啊。”
台上寇凛继续道:“我输不要紧,给金爷丢脸就不好了,还要连累我那段冲大哥,让人以为他不如你。”
围观众人似有所悟,纷纷窃窃私语。
徐淼嘴角的笑容快要绷不住了,僵笑道:“那兄台仔细验吧,若查出有一样兵器被动了手脚,此战不必再打,我算你赢。”
“放心,我会好好查的。”寇凛提着银枪背过身时,微微一笑。
查完银枪,放回去,又拿起右二的金戈长矛。
这下,他有充足的时间等着段冲到来。
啧,赚大发了。
*
半山腰的靶场上,心腹将擂台上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曹山冷笑道:“义父,他这是替咱们解围么?怎么看都是在给咱们丢脸吧?”
金鸩莞尔:“这里是麻风岛,而非江湖。江湖人懂规矩,会不耻寇凛的无赖,可岛上人都是些看热闹的,他们只在意热闹好不好看,精不精彩。谁被挤兑的说不出话,谁就成了众人的笑料,无妨的。”
心腹垂着头道:“嘴仗这方面,寇指挥使一直是占据上风的。”
金鸩抿唇:“看来,我真得给他备上一份大礼。”
曹山不满道:“可他这样拖延时间能拖延到几时?上次是因为义父喊停了大哥,他才有机会出手伤了大哥,一百招之内让徐淼见血,可能吗?徐淼虽然爱装,但人家的确有底气装,毕竟武功摆在那里。”
当年南七省武林大会剑挑群雄的成就,可不是吹出来的。
金鸩点点头,他自然清楚徐淼的本事:“不过寇凛遇强则强,几乎摸不透他的底线和上限。倘若不曾受伤,与他有一拼之力。”
“但他受伤了,赢面微乎其微。”
“所以他根本没打算和徐淼动手,只是想从我这捞点儿钱,万一落败,我还会给他钱?”
“拖延着就能赢了?拖到最后,不还是要打?”
“他在等段冲。”金鸩朝后山地牢的方向望了一眼,此时,楚修宁应已在地牢里了,也不知他准备对段冲使用什么计策。
原本金鸩并不认为楚修宁会成功。
楚修宁是个人物,这一点毋庸置疑,但他平时都是与朝臣勾心斗角,应是没和段冲这样的悍匪打过多少交道。
如今寇凛敢上擂台,意味着他肯定楚修宁会成功。
这令金鸩心中多少升起了些希望。
*
后山地牢。
虞康安、虞清和楚箫,以及看守地牢的护卫首领冯南,都在关押段冲的牢房外站着,凝神屏息,认真听着里头的动静。
楚修宁走近铁笼子,隔三尺左右停下:“虞公子。”
外头楚箫倒抽一口冷气,觉得他爹是在找死。
果不其然,再听到这声“虞公子”之后,段冲抬起了头,眼瞳里划过灼灼杀意。
“看样子,你十分抵触‘虞’姓,你认为你此生所受之灾劫,皆起因于一个‘虞’字。”
楚修宁再行一步,腰间玉坠随着他的动作小幅摆动,“百家姓,万家灯,你怎就偏偏姓虞呢,明明自己与虞家格格不入。”
“楚尚书,一计不成,你还准备做什么?”段冲背靠着铁笼,伸直右腿,左腿则曲起,左臂搭在膝盖上,微微仰头,趁着昏暗的灯光盯着楚修宁。
眸中杀意已退,他平静自若,“无论你有什么诡计,都是没用的,我不知错在何处,绝不会低头,而且我想,义父也不希望我违背本心的去道歉。”
“我没打算将计谋用在你身上。”楚修宁摇了摇头,“再者,我要金老板与我合作,自然希望他真心实意,耍诈得来的合作关系是不会牢固的。而想要他真心实意,唯有令他心怀感恩,此‘恩’,便是解开你的心结,将你从歧途拉回正途。”
段冲不懂了:“那你给徐旻递消息,让他去摆擂台,是想做什么?”
楚修宁徐徐解释:“因为近来关于你父子二人失和的流言蜚语甚嚣尘上,需要徐旻将事情闹大,再由你亲自出面,方可破除。此举是为帮金老板巩固他在东南海的地位,当然,亦是为了我与金老板稍后能够合作愉快。”
“我真讨厌你们这些做官的人,满肚子的算计。”段冲嘲讽一句。
“没关系,我们也不喜欢你。”楚修宁笑容温和。
段冲微微一滞,楚修宁与他想象中的当朝权臣不太一样:“你既然不准备将计谋用在我身上,那为何足足过了七日才来见我?”
楚修宁道:“我在思考怎么教导你。原本我来找金老板谈合作,开出的条件与你无关,因为听罢你的事迹,我只觉得你歹毒自私,无药可救。但初来岛上那一日,犬子随着虞总兵来见你,你说出了你的困惑……他便来找我,直言他也很困惑,我听了他的转述,开始觉得你只是稍有偏执,尚有得救,所以临时改了策略。”
段冲稍作沉默:“你已经知道我错在了何处?”
“你没有错。”楚修宁回的斩钉截铁。
段冲一愣。
外头听墙角的四人也都摸不着头脑。
“世间本就没有是非对错,只是‘人’为了繁衍生存而制定出来的规则。就像律法一样,以强权维护,也会被强权推翻。待有一日,‘人’不敌某种更强大的新物种,被此物种所取代,人的是非观也将荡然无存。”
段冲懵了懵:“你指的强大新物种,是我?”眉头紧紧一皱,语带怒意,“我并非不懂善恶是非,我知恩图报,敬爱义父,哪里不是人了?”
楚修宁问:“你真的是人么?在我看来,人有争强之心、悲悯之心、爱人之心、感恩之心、嫉妒之心、仇恨之心,你缺了什么?”
段冲思索着:“我……”
“你没有怜悯之心。”楚修宁打断了他,“你以你父亲举例,说他杀东瀛少年人毫不留情,教会你何为立场。但你只看到立场,没看到你父亲的怜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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