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陈曦愣了片刻。
他唇边扬起一抹自嘲的笑,冷声道:“不愧是鼎鼎大名的雪月公子,竟能短时间就识破我多年的伪装。”
“白焰告诉你的?”白墨挑眉。
陈曦没有回答,他把白墨抱到软榻上坐着,捡起地上的袜子亲手为他穿好。
再起身拿过木柜顶上的披风,将白墨瘦弱的身体裹紧。然后,他穿上长靴,才转回来弓着腰把白墨打横抱起往外走。
陈曦一出马车,坐在门帘前赶车的小厮吓了一跳。
他没给小厮反应的机会,足尖轻点,轻松地跃上官道左边的屋顶。
陈曦抱着白墨在房顶跳跃。
白墨被强劲的冷风刮得面颊生疼,干脆侧转过头,偎进陈曦怀里。
约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
陈曦飘落到一处景观惹眼的院中。
他抱着白墨走进正中央的亭子里,把人放到木凳上坐下。
白墨看着四周熟悉的景色,转瞬就知道陈曦带他到了哪里。
“你可还记得那里?”陈曦指着院中那颗最高的梅树道。
白墨反问道:“你希望我记得?”
初春,元宵未过。
奉天书院还没到开学的日子,静谧的书院里除了白墨和陈曦,没有一个多余的人。
白墨凝望着枝头上好似永远不曾败谢的红梅。
两人初遇时的情形清晰地在他脑海浮现。
还记得,那一年的奉天书院。
也是这么个正值梅花盛开的时节,在那颗红梅树下。
他指尖挑起苏画精致的下颚说:“美人,今晚陪我睡一觉,可好?”
那时他还不知道自己调戏的人是当世书画双绝的天下第一才子苏玹之。
当他打听到苏画的身份后,对那个高贵冷艳的人是越来越喜欢。
苏画皱眉道:“你只需回答我的问题便可。”
“忘了。”白墨存心戏弄他。
苏画眼含怒火,咬牙道:“忘了?很好,那你就给我在这里待到记起来为止。”
留下这句话,他直接施展轻功飞上屋顶,眨眼的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白墨对着空旷的院落扯了扯嘴皮,露出个难看的笑。
他这叫自作孽不可活,明知道那人较真的性格,却总是忍不住想要捉弄他。
紧了紧身上的紫貂披风,他独自一人坐在寒风中望着不远处的那株梅树,曾经一度停歇的记忆翻滚如云,不断涌现。
作者有话要说:
替换章,请留意专栏图片和文案。
第27章 想办法,发微博
清晨,一轮红日从东方天空升起,破开黑暗,照亮大地。
某栋高级公寓里,浅蓝色的地毯上躺着两个全身...的人。
淡淡的光线透过落地窗洒在两人身上。
叶风动了动胳膊,慢慢转醒。
怀里暖烘烘的,他睁眼一看,被他搂着的人脸很红,呼吸有些急促。
他伸手一摸,手下的皮肤烫得吓人,完全不是正常的温度。
他慌忙爬起来把人抱到床上,再去客厅找手机,给白袖打电话。
匆匆说了几句,催促他带着医用品赶紧过来,就挂了电话。
白袖比叶风同辈的死党要大上5岁,刚拿到医学硕士学位,现正在自家医院实习。
他之所以没有给自己的家庭医生打电话,而选择让白袖过来,就是不想他家里人知道这件事。
叶风回到房间,地毯上早已干涸的痕迹,和飘在空气中仍未散去的腥味,提醒他昨天在这地上所发生的一切。
他似乎还能看到易然躺在那处被他变着花样折腾的模样,一想起..,霎时一股热气上涌...
他明白昨晚那...完全是自己强迫的,可就算是这样,他也不后悔.要了他。
只是,冷静下来后,他想起那双带着屈辱的凤眼,心里却怎么都不是滋味。
叶风走到床边,看见易然一身狼籍,触目惊心的...更是一塌糊涂,心里深深振撼。
被易然三番两次逃跑激怒的他,做到最后神智不清的自己,他没想到竟会把人弄成这样。
盯着床上的人看了良久,他稍稍压制住烦杂的心绪。
突然想起昨天做到一半的晚饭,意识到床上的人醒来肯定会饿,他干脆拉过被子给他盖上,随便找了套衣服穿上。
趁着等白袖的空档,他转身去了厨房。
煲了一锅美味营养的蔬菜瘦肉粥,顺便自制了两碟小咸菜。
弄好这些,门铃就响了。
他急忙跑去玄关,门一打开,就见白袖拎着个医药箱满头大汗地站门口喘气。
“伤哪儿了,快给我看看。”白袖看到叶风,第一时间拉着他四处察看。
经过他的仔细观察,不但没在叶风身上找到一点伤口,反倒是发现他气色红润,更像是做完那种事后才该有的面色。
白袖乍然想起什么,调侃道:“哟,一夜之间长大了,从男孩变成了真正的男人。”
叶风没搭理死党的调戏,拽着他去了卧室。
俩人一进屋,白袖就对散在空气里夹着血腥味的荷尔蒙气息皱眉,抬眼瞧见满地的狼藉,指着叶风道:“你小子不会在地上把人给办了吧?”
叶风瞪了他一眼,指着床上双颊通红的易然道:“他发烧了,你快看看。”
白袖瞅着床上明显不正常的易然,抹了把额上的汗,暂时收起心里的好奇。
他走过去坐到床边,伸手探了探易然的额头,打开医药箱拿出体温计,塞进他腋下,然后想掀开被子看看下面的情况。
叶风见他掀被子,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他的胳膊。
白袖疼得倒吸了口凉气,“嘶,叶子你干嘛呢?快放开我。”
叶风察觉自己下手过重,立马松开了手,沉着脸道:“你想做什么?”
白袖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我能做什么,当然是给他检查伤口。”
叶风心里不愿意,但也没办法,语气不太好,“那你快点。”
说完他亲自把易然身上的被子掀开一条小缝。
白袖嫌弃地瞪了他一眼,索性顺着他提被子的手,一把扯掉整条羽绒被。
易然的裸体暴露在空气中,白袖盯着他身上那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忍不住“啧啧...”出声。
叶风在白袖扯掉被子的那一刻,就青筋直冒,他用手里拎着的被子,快速包裹住易然,恼怒道:“不准看。”
白袖:“......”
白袖很早就知道叶风厌恶同性恋,当他看到叶风对这个男人的占有欲,表现得如此强烈的时候,使他瞬间明白,叶风为了这个男人真的变成了他自己最深恶痛绝的gay。
这让他讶异的同时,也清楚自己应该慎重对待。
“行了,快别使劲捂了,你这样会害他温度越来越高。我就看看他下面,确诊了才能开药啊!”
叶风感觉到白袖明显的态度转变,渐渐平复了心底窜出的怒气。
他放开怀中抱着的人,站起身让白袖过去。
白袖担心他又跑来捣乱,干脆吩咐道:“你出去打盆热水,找块干净的毛巾过来。”
叶风看了他好一会儿,不太情愿地挪动步子往外走。
白袖等他出去后方掀了易然身上的被子,打开他紧闭的双腿。
一接触到易然..那怵目惊心的伤痕,白袖都忍不住在心里暗骂叶风禽/兽。
叶风端着水盆回来时,白袖已经给易然挂上了吊瓶。
他扭头看了眼杵在床边的叶风,指挥他:“你先把他身体擦干净,一会儿我教你怎么消毒上药。”
叶风这次很听话,他拿着拧干的毛巾爬到床上,一点点擦拭他留在易然身上的东西。
帮易然调好药瓶的白袖深知叶风的性格,索性说了句:“擦好叫我。”就转身去了客厅。
易然的样子很狼狈,发着高烧,全身呈现虚弱的粉红,纤长的睫毛不安地颤抖着,看上去非常可怜,但在叶风眼中却分外惹人怜爱。
叶风擦到下面的时候,看着那...了一晚上、血肉模糊的地方,眼底的眸色变得晦暗不明。
擦完之后,他唤来白袖教他上药。
易然因冰凉的消毒水和药膏碰到伤口的刺激,在睡梦中难受地扭动身子,紧皱的眉头让他看上去很痛苦。
见到床上易然的神情,叶风握着棉棒的手不禁抖了抖。
白袖察觉出他的反常,揶揄了句:“瞧你都心疼成什么样了,早知如此,昨天干嘛不轻点折腾。”
叶风难得没接茬,不过,他手底的动作更轻更柔了。
终于给易然上完药的他,蓦然发现自己出了一身汗。
他给易然盖上被子,把白袖赶出卧室,然后拿了套干净衣裳,去浴室冲了个澡。
出来后,他干脆坐在床边的地毯上,下巴搁在床沿,默默的看着易然。
叶风清楚的知道床上的人不喜欢他,甚至无时无刻都想逃离他,要不是他的威胁起了效果,恐怕在一个月前他离开那晚这人就跑了。
他明白就算得到了这个男人的身体,也得不到他的心,他能感觉出他心里有人,而且那个人是谁他也隐隐有了答案。
想要彻底拔出他心里的那个人,唯有让他爱上自己。
那要怎么做才能达到这个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