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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自己加戏 (岂冕)


他激动地叫道:“不错,就是这种疏离感,很好!继续保持。”
《广寒秋》的导演很有意思,一般人拍戏要从简单的戏排起,他却反其道行之,先拍这部戏的最后一幕,也是最难的一场——瑜堇奉旨自尽的那场戏。
打板器“咔”地一响,第一幕第一场正式开拍了。
扮演秘密送出帝王旨意的暗卫一待瑜堇接过那张薄薄的圣旨便立刻服毒自尽,瑜堇身边一直服侍的小太监手脚麻利地在他身上划了数到疮口,又撒上化尸粉。
一阵“嗤嗤”声后,原本躺在地上的的人就化为一滩污水,很快又干化成一层透明的茧状物,被那小太监轻轻拂去。
这一套动作下来,瑜堇却仍然盯着那张纸条看个不停,仿佛上面有什么让人费解的事物。
小太监吉利从小伺候他,是他在亲近不过的心腹,平时也颇得力,见状不由问道:“陛下写了什么过来?殿下竟看得如此认真?”
瑜堇露出一丝笑容,把纸条递给他。
吉利倒也识字,忙跪下毕恭毕敬地双手接过了纸条。
结果一看之下,他的脸瞬间煞白。
瑜堇和和气气、温温柔柔地问他:“吉利,你是皇兄赐给我的,平时最听他的话,你说,我该怎么做?”
吉利一咬牙,道:“奴只当没见过纸条,也没见过那暗卫。”
瑜堇嗤笑一声,道:“陛下一向赞你忠心,真没想到这话是从你吉利公公嘴里跑出来的。”
吉利含泪道:“奴的主子向来只有殿下一人。”
瑜堇摇首道:“我都要死了,你还拿好话哄我做什么呢。”
他站起来,身子摇了摇,道:“不过,即使是死,我也得死得有美感。”
他想了想,又坐到书桌前。
他代朝廷赴犬戎为质,经年里饱受苛待,往日里锦衣玉食,连宣城笔都用了就丢的人面前只挂了一只最普通的兔毛笔。
瑜堇持笔,开始写些什么,同时轻声道:“就这么白白死了也是难看得很。不成,我得做点什么,起码刺皇兄一下,让他膈应个一两年。”
他脸上挂着点甜蜜笑意,文思泉涌,笔走龙蛇。
吉利挣扎许久,最终下定决心,把拳头一握,就要冲上去砍瑜堇的后颈让他晕过去。
谁知瑜堇早有所料,不仅一侧身躲过了他的偷袭,还用防身的小弩射了他一箭——那箭上涂了迷药,灵得很,吉利一下子软倒在地上。
瑜堇好心地把他扶到塌边,还盖上了被子。
“你的好心我领会到了。现在,安静呆一会儿吧。”






第27章 诀别
瑜堇下笔如有神,洋洋洒洒写了三张纸才罢休。
他抖了抖墨痕未干的纸张,细读了两遍,很是满意,自言自语道:“这下子就算是石头心肠怕也是要掉两滴眼泪。”
随手把写好的信笺放在桌上,瑜堇又思索着合适的死法。
他对吉利道:“上吊的死相太丑了,又是女子惯用的,不甚合适;如若投河,星子河又离得太远,且若被人捞上来,泡的肿胀发青的,绝无美感;横匕自尽对我而言又太痛,若是太心疼自己没下得了手,岂不是白遭罪一场?”
吉利说不出话来,眼睛里不断地流出泪水,他用祈求的目光看着自己的主子,希望他能改变主意。
“看来只好服毒了。”
瑜堇轻轻抚掌,恍然大悟一般地说道:“我记得出发前陛下曾给我一味名叫‘广寒’的药,性极烈。”
他翻了翻行李,在角落里的一个小盒子中拿出一个小玉瓶来。
“万幸万幸,还在呢。”
瑜堇将玉瓶妥帖收好,脸上带着笑意。
他坐了一会儿,像是在等什么人。听着外头打更的报了四更的时,瑜堇叹了一口气。
“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了。”
似乎自知死期将至的人总是多话的,瑜堇冲着吉利道:“我不怪他的。”
这个“他”指的当然不是远在王都的皇帝陛下,而是犬戎王羌辛。
“我不怪他护不住我。可笑,我居然沦落到要昔日仆从回护的地步了。”
瑜堇发了会儿愣,突然心灰意冷地道:“都是身不由己。若能处在不同的时候,我俩间或许能有个好结局。”
他又等了一会儿,依旧没有人来这个位于最中心,却偏偏矮小简陋的帐子。
“算了。”
瑜堇把桌上的信扫到一旁的火盆里。
“人都死了,别人再牵挂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他拿出贴身收着的广寒,倒出了一颗莹蓝的药丸。
瑜堇两只手指捏着它观赏了一番,仿佛那不是要要他性命的□□,而是珍惜难得的奇宝。
“天下难得的奇毒广寒,算是没有辱没我的身份。”
他拿出那日姜辛偷偷塞给他的蜂蜜,给自己冲了杯蜜水,就着□□一饮而尽。
“还挺甜。”
瑜堇评价了一声,走到榻前,摆了一个好看的姿势躺下。
“我走啦,吉利。”
他冲“唔唔”狂叫的吉利简单的作别。
….
这一段拍完,直到季同从道具床上爬起来,整个剧组还是安静的很。
大家不明白,为什么一段简简单单的诀别戏——甚至是以最无趣的自白方式拍出来的戏会让人…
如此压抑。
没有情难自已的奔溃嚎啕,没有依依不舍地泪话诀别,季同平静的,带着笑意演绎出的这场自尽戏,让所有人都感到胸口闷闷的,有种恨不得做什么发泄胸中块垒的冲动。
被季同带入戏的扮演吉利的男演员到现在还是止不住泪,就好像他亲身经历了那一幕,真正的作为一个忠仆,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下决心用生命守护的主人自伤于前,而他自己却连动都不能动一下。
导演惊呆了,他完全没料到这幕戏会如此轻易地一遍过。
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导演看着屏幕里的回放,越看越喜欢,最终直接拍板道:“过了!”
季同松了口气,下场休息一会儿。
本来应该给他送水的安源却木愣愣地呆站着。
季同自己拧开了一瓶水喝了一口,看到安源还在发呆,忍不住在他眼前晃了晃手,好笑道:“你想到什么了?那么认真。”
安源回过神来,严肃地对他说:“我觉得我又出故障了。”
“啊?”
季同一听这话心里一紧,也不笑了,忙问他:“怎么回事?”
安源道:“我的处理器烫的不正常。,这让我不适。”
季同“啊”的愣了一声,下意识道:“你深呼吸几口试试。”
安源听话地照做,过了片刻道:“我好多了。”
他询问道:“这是什么方法?有什么原理?为什么会这么有效?”
季同讷讷地解释不出来。
怎么说呢?这明明只是缓解一下激烈情绪的简单法子,简单来说就是通过胸腹式呼吸联排出肺内残气及其他代谢产物,吸入更多的新鲜空气,以供给各脏器所需的氧分,加强血液循环从而起到调节情绪的作用。可是安源又不用呼吸,身体也没有那一套系统,深呼吸怎么会发挥作用的呢?
季同只能说是心理作用。好在安源对他信服的很,不觉得他这句话里头有什么问题。
一天忙碌的拍摄结束后,季同回到下榻的酒店。
他现在好歹是个二线,于是剧组给他定了个套房。
这里的套房也颇有雅-27的风格,换句话说,就是古香古色的,家装多用木头,门口博物架上也摆了好些花瓶玉器一列的摆件。
季同对装修风格没有特殊的偏爱,真正追究起来,他更喜欢欧风些——因为床品更舒适。
不过这时候远不是在意这些的时候,何况套房里虽然是个中式的木床,铺的却还是柔软的垫子。
季同刚卸了妆,还没来得及躺到床上喘口气,就有人敲他的门。
“季先生,您的鲜花到了,请签收。”
安源正准备好了精油准备给季同按摩,听到这话不由看向季同:“你定了花?”
“没有啊。”
季同也很茫然。
但门口确确实实站了一个送花的智能,捧着一大束娇妍可爱的鲜花。那花朵又大又香,让一向冷冰冰的智能身上都沾染了温柔的气息。
安源在花束里找到了一张精致的小卡片
“新戏顺利
¬——蒋”
他读了出来。
季同“呃”了一声,对安源说:“你把花束退了,我不能签。”
安源不问原因地照做,眼看送花的智能走了,他问季同:“有人在追求你?”
季同“嗯”了一声,为难道:“明明已经拒绝过了,为什么他还这么执着?”
说曹操曹操到,季同刚提到了蒋先生,对方就打了一通通讯来。
季同无声地叹了口气——那晚他确实和蒋先生交换了联络方式,随即换上一副盈盈微笑的脸孔,接通了。
谁知蒋先生语出惊人地说道:“我接到通知,你没有接受我的花。”
“是的。”
季同已经坐直了。
他脸上带着让人心生好感的笑容,语气却是毋庸置疑的。
蒋先生沉默了一阵,道:“我承认你非常符合我的口味,但是我需要提醒你,这种欲擒故纵的小花招要适量。一次两次还算情。趣,三次四次就怪没有意思了。”
季同微微吃惊,他斟酌着说道:“如果是我的那些不当行为给您造成了误解,我感到非常抱歉。但,不好意思,我确实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蒋先生见他的诧异不似作伪,思考一瞬,问他:“你那晚带着的灰色袖扣是谁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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