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书怀还是搂着阮洋在怀中,头都未抬,给阮洋下了道避音符,腾出一只手精准地掐住阴风中的头骨。
“你是谁!”假神惊恐万分,难以想象自己会被眼前这样的年轻人一招制住。
应书怀没有回答,专心凝视着阮洋的睡颜。
“放手!否则本神让你生不能入天堂,死不能下地狱,永生永世不得......”
应书怀指尖一用力,假神尖锐的嗓门戛然而止,头骨粉碎在风里。
一只乌鸦落地,化成黑衣老者。
老者偷看了一眼陷在阮洋脖颈处浅吻的应书怀,不敢出声打扰。静悄悄地扫起一地的白骨装进麻袋里,消失无踪。
老沈目瞪口袋地望着这一切,脑子像被堵塞了一样,无法运转。
手机铃声响起。
谢晴取出手机:“喂?”
“小姐,老爷一个小时前去了。一直打您电话打不通,您快来医院......”
谢晴瞳孔扩张,猛地回头。
门前空空的,哪里有爷爷的影子。
作者有话要说: 阮洋:“你怎么来了?”
应书怀:“我不能来?”
阮洋:“可以是可以,就是能不能别旁若无人的轻薄我?”
应书怀:“噢,下次我关起门来轻薄。”
第34章 子夜凶车01
有毛茸茸的东西蹭着鼻子, 痒得阮洋只想打喷嚏。
阮洋觉得这一觉睡了好久可还是很疲惫, 费劲地抬起眼皮。大白水汪汪的碧瞳正与自己大眼对小眼, 细长的白胡须挠地阮洋脸颊痒痒的。
“喵~”
阮洋还没完全睡醒,又合上了眼睛, 手臂搁在眼睑上,鼻子嗡声出气:“别闹,再让我睡会儿。”
一片柔软轻轻落在自己的掌心。
阮洋还是没睁眼, 嘟囔道:“大白, 不许舔我。我要睡觉。”最后两个字还没说完, 掌心就被一片湿凉掠过。
阮洋烦了, 抬手一挥,就要推开大白, 没想到手腕被另一只手抓住, 紧接着, 细细的吻铺天盖地地落在额头,眼睛, 鼻尖,唇瓣上。
密密麻麻, 不留缝隙。
阮洋嘴角一勾,还是没有睁眼, 嘴里含糊不清:“应教授,你怎么跟大白一样淘气?”
细细的吻顿时停下。阮洋不用看都知道应书怀现在的脸色是有多阴郁,可每回就是不由想这样气气他,在挑战他动怒的边缘上, 乐此不疲。阮洋还没清醒的大脑里闪过了一个词。
有恃无恐。
还不待阮洋再发动新一轮挑战时,唇已经被彻底堵上,不留一丝空气泄入。占据高位的人似在发泄阮洋把他将一只猫咪相提并论的不满。
“嘶——”
阮洋尝到了唇角一丝血腥,狠拍了压在身上的胸膛一把,趁机摸了把锻炼得很好的胸肌:“别那么用力。我可是要上镜的美食主播。被网友们看见了,明天的头条就是:惊爆!首富公子的秘密情人曝光!”
应书怀唇舌的进攻并没有因为阮洋的抗议而趋于温柔,反而更加有力量地攻城略地,把阮洋仅剩一点的神智挤压去九霄云外,沉沦于彼此的交缠中。
应书怀按住阮洋往下作乱的手,嗓音带着电磁波般的暗哑:“别乱动,否则你今天别想下床。”
阮洋奋力挣脱出被钳制的双手,企图再次冲破皮带防线,说:“一天之计在于晨,不能辜负大好晨光。”
头顶上传来低低的笑声,诱惑得阮洋睁开眼去看看这位天使,抑或是恶魔。晨光透过纱帘照在应书怀脸上,仿佛给他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辉。薄唇上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水光,像一颗鲜嫩的果实蛊惑人心去采撷。
棕绿色瞳孔里,一向清冷的眼波中泛起淡淡的□□,却克制着隐忍不发。一手控制住阮洋的手,一手却探进阮洋的睡衣,在腰窝处来回摩挲。
阮洋有些恼意。应书怀白衬衫整齐,扣子一丝不苟,甚至连发丝都没有凌乱,而反观自己,领口被扯开,露了半边肩膀,睡衣凌乱。鲜明的对比,立马让阮洋推翻之前觉得应书怀是天使的判断,说他是恶魔都不为过。
应书怀长臂一伸,将阮洋从被窝中捞出。阮洋顺势双腿缠在应书怀精壮的腰间,如同树袋熊扒在应书怀身上,哼哼唧唧还想睡个回笼觉。
应书怀大掌轻拍了阮洋的臀部一下,直接托着他去了浴室:“赶紧去洗漱,吃完再睡。”
本来还期许在浴室里发生点什么的阮洋,最终还是败在肚子“咕咕”叫下。闻着香味来到餐厅,听到锅里咕噜咕噜的声音,探头望去。
还是小米粥。
阮洋笑道:“应教授是不是只会煮小米粥啊?”
应书怀盛出粥,避开阮洋伸过来要接碗的手,搁在琉璃台上,递过汤匙:“烫。”看着阮洋食欲大开,填了不少小米粥到肚子里,应书怀才稍微放心下来。
吃饱喝足的阮洋满意地眯眯眼,看应书怀在水槽边上洗碗洗勺又洗锅,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能过一辈子还挺好的。
忽然想起了什么,阮洋按住琉璃台,问:“昨夜谢老爷子过世了?”
“嗯。”
“那我就没有看错了。在谢家大宅看到的谢老爷子,其实是他的魂魄吧。难怪地上没有他的影子。”
“嗯。”
“白喜煞那么轻易地就离开,估计是因为谢老爷子以命相偿。白喜煞也是个可怜人,还没到无恶不赦的地步,得了谢家一条命就放过了谢晴。”阮洋低叹了一声,“都是谢家先祖的错。”
“嗯。”
“哎对了,那白喜煞先前不是被困在阳龙斩阵法里吗?怎么当时还能追着我们跑到后院里来?”阮洋回想了一遍昨夜的事情,提出了疑问。、
“阳龙斩能困阴邪是没错,但阵法出了漏洞。”对于之前的话,应书怀都是简单地嗯了一声,唯独在阮洋问及道术时才尽职地解答,“阳龙斩的十八道符算是十八道门。只不过这十八道门有死门,有生门。假神破了一道生门,却被白喜煞抢先通过。通过后的生门消失,所以白喜煞能出阵,而假神还被困于阵中。”
“这个阵法不好。既然是绞杀阴鬼邪祟,为什么要留生门呢?斩草除根不好?”
“这就是沈门的规矩了。万事留一线,不赶尽杀绝。”
“就怕是农夫与蛇。”阮洋沉吟一会,说:“这就是沈门人丁越来越少的原因吧。能破生门的鬼必是法力高强的鬼,一出阵法必要报复啊。鬼心最险恶了,沈门这样是白发了善心。”
听到阮洋的鬼心论,应书怀评价:“鬼心是险恶,但更可怕的是人心。”
阮洋想到欲炼制白喜煞来逆天改命的谢家先祖,心里默认了应书怀这句话。前人挖坑,后人用自己的生命来填坑,不就是这句话的真实写照吗?
应书怀将餐具用自己的逻辑,从高到低,从大到小排列得整整齐齐,像一列一列待检阅的军队。回身抽纸巾擦干净了自己的手指,放下衬衫袖子,重新一丝不苟地扣好袖扣。强迫症在他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即使在床上动情时分,应书怀还会计较单数还是偶数,没做到偶数他就浑身不舒服。一想到他的这个龟毛的性子,阮洋就想搞点恶作剧。
假意不经意地把家居拖鞋一只踢到琉璃台外,一只翻回来,鞋底朝天躺在高脚椅下。应书怀余光一瞥到,立即重新将拖鞋捡了回来,两只摆放整齐在阮洋脚下,冷声道:“穿上。”
阮洋还在大胆地试探应书怀爆发的底线:“天热,光脚凉快。”说完就跳下高脚椅,赤脚走向客厅,打开电视。
电视里新闻主播刚好在播报一则新闻。
“本市隆兴路昨晚八点发生了一起六连撞的交通事故,目前已造成五人死亡,八人受伤。事故发生原因正在调查中。我们连线下驻守在医院的一线记者给我们发回来的报道。林东,你好!”
“主持人,你好!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是记者林东。我现在在市第一医院为大家发回报道。这位朋友,可以请你讲述下昨晚事故发生的经过吗?”
一个头部缠满绷带的伤患,一手按着腹部,一边断断续续地说:“昨晚我下班照常坐公交车回家,车上有六人。拐弯的时候,司机速度并不快。我看到路中央突然出现一个人,然后司机为躲避行人,猛地转了方向盘,与后面的车辆撞上。”
“你是说行人不守交通规则,致使连环车祸发生吗”
“是。希望有关部门好好查一查,找出这个罪魁祸首。”
旁边一个老太太突然凑过镜头来插了一句:“唉你们上电视吗?这人脑子摔坏了。我也在公交车上啊,车上明明只有五个人,他硬说是有六个,跟我们争了好久咧。我老太婆虽然老,但也没有老眼昏花的地步......”
“谢谢!谢谢两位。”记者见又要开始争执起来的两人,赶紧切换镜头。
电视屏幕上快速出现了一张张遇难者的图片,和遇难家属的哭嚎画面。阮洋对这新闻的制作方表示担忧,这种控场能力和播报水平,简直......
还没想清楚简直什么时,应书怀挡在自己面前,弯腰将拖鞋放在阮洋脚边。阮洋心头一暖,飞快地亲了应书怀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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