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加上一道。”阮洋出声提醒。张毅别墅的女鬼从下水道里爬出来,还是让阮洋心有余悸。
老沈点头,贴了张辟邪符和雷电符在浴室门框上。环视了房间一圈,最后还是放心不下,用一根红线拴了一枚铜铃铛,顺着门缝拖到楼下客房。
老沈扯了扯红绳,铜铃铛叮当作响,听得很清楚。
老沈:“丫头,难不保白喜煞仇恨心过重。有不对劲的立马扯这根红绳,我们就会上来。”
谢晴站在一旁,任由老沈在自己房间里搞七搞八,闻言仔细确认道:“白喜煞不会割断这根绳?”
老沈微微一笑:“别小看这根红绳了。在黑狗血里浸了六十六天,一般的鬼怪都不敢触碰。你放心好了。”
谢晴点了点头,在她的认知里,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去做,她给予百分百信赖。
阮洋回到客房,正准备洗澡睡觉养精神时,手机响了。
一看来电显示“应教授”,忍不住唇角一翘。盯着手机屏幕上闪动的名字,心里决定默数到二十再接通电话。
一,二,三…..九,十。
算了,够了。
阮洋手快速划过屏幕,极力保持冷静的语调里,笑意藏都藏不住地往外露:“喂!”
“在哪?”应书怀的话语依旧简短,直接。
“一个客户家。”
“客户?”
“老沈接了个业务,我刚好也在,顺便帮忙了。”阮洋的手指点在矮几上,轻轻地划了划,觉得有很多话想说,却不知从何说起。
看到手指尖还有刚才点蜡烛滴落的蜡油,抠了抠,走向浴室去洗手。肩膀夹着手机,伴着淅沥沥的水流声,听那头的声音。
应书怀:“什么业务?”
“白喜煞。你见过没?”
“注意安全。”
阮洋在水流下搓干净了手,关掉水龙头:“我一直以为我不怕死,即便知道我的体质后,也是如此。”
“嗯?”
“现在,我觉得我还是很怕死的。”阮洋双眸在镜前灯的照映下,宛若有细碎星光。
我很怕死,怕再也无法拥抱到你。
阮洋边感叹这样的情话隔着电话讲大打折扣,边抬手甩干手上的水珠。在阮洋向往的温馨氛围中,视线落在镜子上,从脚趾到头发梢顿时僵住。
镜子里没有照出阮洋的样子。
而是另一张面孔,朝他阴测测地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应书怀:“你很怕死?”
阮洋:“怕。”
应书怀:“别怕,男鬼恋也别有一番风味。”
第32章 一双绣花鞋04
应书怀在电话那头, 听到阮洋的呼吸徒然变轻, 甚至不可耳闻, 问:“怎么了?”
阮洋内心在告诉与不告诉的纠结中,一想到应书怀要连夜开车过来的瞬间立马做出决定, 勉强从牙缝里挤出个声音:“太晚了,先睡了。”
应书怀听着电话那头挂断的“嘟嘟嘟”声,瞥了眼办公室墙壁上的挂钟。时针指向九。薄薄的手机在掌间转动, 若有所思。
摆在办公桌上的电脑键盘, 按键自动在上下跳动, 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操作。电脑屏幕上飞快地滚动一行行代码, 还没来得及看清就立即跳出一个一个方框图像。
最上面那张图像是阮洋的照片。接连不断的方框图像跳出,有繁华大街的, 有同兴大学的, 有槐树林道的, 有中式古宅的,最后弹出一个方框, 里面写了个地址。
一缕白云从电脑屏幕里钻了出来,引起电脑屏幕花闪了一下。
“下回不许穿过电子设备。”
应书怀清冷的命令, 让云朵小娃难为情地用白白胖胖的小手搓着肚兜下摆,对了对食指, 头顶扎着红绳的冲天辫一晃一晃,奶声奶气道:“大人有什么指示?”
阮洋没空去考虑自己单方面挂断电话后,应书怀的心情,他眼前正面临一个棘手的麻烦。
镜子里的人, 是阮洋在木贵小卖铺里见过的撑伞女人,或者说白喜煞。
阮洋捏紧手机,急忙后退两步,正欲与镜子中的白喜煞保持距离。没想到后背靠上了一片阴寒,冷气直朝他耳朵里冒。
“你们不是在找我吗?”
白喜煞的声音,还是跟在木贵小卖铺里听到的一样悦耳,阮洋强忍着要回头的冲动。
人身上有三盏油灯,一盏在头顶上,两盏在两肩,代表着人的阳气。夜半有人在背后喊你,谨记千万不要向四周张望。三盏油灯被吹灭了,人的阳气就散尽,只剩下一具任何一只鬼都可以侵占的肉身。
阮洋咽了口口水,按捺住体内的颤栗,问道:“姑娘贵姓?”
耳边的冷气一滞,似是没有想到阮洋会开口这样问。
“你知道了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姑娘,我们好歹也有过一面之缘,没必要这样剑拔弩张。你的冤屈我们深感怜惜和不平。埋下白喜煞本来就是逆天叛道的行为。凶手确实该死,该受到惩罚。”
阮洋话里透露出的同理心,让白喜煞浑身的寒气稍稍收敛了一些。阮洋边说话转移白喜煞的注意力,边悄悄挪开身子。指尖已摸到了胸前的玉铃铛。
白喜煞的语气幽幽:“当时有你们这样的人在,该有多好。我哪里会困在里面一百年,不见天日?一百年啊!我深受煎熬,如坠炼狱,天天受尽折磨,而你们只是同情,现下还要阻止我!”
说到后面,白喜煞语气幽幽转为狠厉疯狂:“既然你们觉得我是无辜的,就滚远点,别插手。”
“可是凶手早已化成一捧黄泥,你死楸住谢家后人不放也不对啊。”阮洋心底确实同情这位苦命的女子,努力劝服她就此收手。冥府判官会看在她没有背负业障的份上,送她轮回,保她喜乐。
“做出这种丧心病狂事的元凶早已魂归冥府,接受判官审判。魂魄饱受狱刑后,投胎到艰苦的命格继续赎罪,而他的后代将子嗣凋零,家族败落。谢晴哪里管得了先祖的事,你实在怪不到她头上。”
白喜煞冷冷哼笑了一声:“那我百年的苦难就白受了吗?她既然已经享受了这么多年白喜煞的荫庇,是时候该换我享受下了。”
鲜红的嫁衣无风自动,鼓胀而起,隐隐露出嫁衣下的白森森的骷髅。细长的指骨直冲阮洋门面。
阮洋扯下玉铃铛回身一挡,说:“姑娘,谢晴这一辈的富贵不是因为你的荫庇,而是从谢老爷子开始就修德行善,投身教育事业,回馈社会。你真的该收手了,要不然……”
白喜煞见细长的指骨被玉铃铛死死挡住,忽然诡异一笑:“要不然占你的肉身好了,一样的富贵命。”
不等话说完,指骨突然暴涨数寸,直戳阮洋眼睛。阮洋一把抽出口袋里的咒符往眼前一抵。
太过用力,黄色的咒符直接被指骨戳破,挂在白色的指骨上晃荡。随着白喜煞咧嘴尖叫一声,咒符开始燃烧起来,逼得白喜煞仓皇后退。
阮洋趁机溜出房间,“砰”地关上房门,冲到老沈房里,二话不说,操起椅子就把浴室里的镜子砸得粉碎。
镜子碎裂的瞬间,依稀可以看见红艳艳的身影企图从镜子的碎片中爬出来。
阮洋舒了口气,问:“楼上谢晴的浴室贴好符了吧?”因为带的咒符有限,老沈把谢晴的房间贴得密密实实,自己和阮洋的房间难免疏漏了。
老沈:“贴好了,她跑不进去。铜铃铛也还没响呢。”
阮洋看了眼安静如初的铜铃铛,心中百感交集:“冤有头债有主,白喜煞是个可怜人,可谢晴难道就应该承受这一切吗?就因为同一个姓氏而要代替先祖承担仇恨?”
老沈拍了拍阮洋的肩:“别感概了。我们还有很多活要做。比起其他自视甚高又经常坏事的事主,谢晴算是非常不添乱的。我们得对得起这份不添乱。”
此时,阮洋的手机响起来了。
阮洋掏出一看,是谢晴,按了免提。
“喂。”
“我有个建议,供两位参考下。白喜煞的目标是我,干脆我撕一张咒符下来,故意留个空。你们再一举逮住她。”
“这……”
阮洋看向老沈,无奈笑笑。刚刚还夸人家不添乱,人家立马来给你出了道难题。这是以身作饵,引蛇出洞。不知道该佩服谢晴的勇气,还是该感概谢晴的鲁莽。
“我知道你们的顾虑。可是你们一日没抓住白喜煞,我就一日不能跨出房门一步。这样长久地等待不是个办法。守不如攻。”
谢晴的话很有道理,阮洋有些被说动了。见老沈没有出声反对,阮洋对电话那头说:“稍等下,我和老沈合计合计。”
挂了电话,阮洋抽出床头柜的纸笔在桌上画了起来。一副谢家老宅的平面图跃然纸上。
“可以啊臭小子。别看你没心没肺的,脑子里门儿清,都默默记下来了。”
“刚随意四处走走,就记住了。”阮洋故作谦虚。
谢家二楼是个“U”型结构,而谢晴的房间刚好在“U”型底。
阮洋手指在平面图上划了划,点在一处:“这就是一个口袋。事先在四周布下阵法,只留个入口。请君入瓮后,口袋一紧,瓮中捉鳖,大功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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