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舒桐这才放心,倒是张澜澜听说秦霂要带着夏星沉一起去,也要跟着去。说是到时候唐懿陪黎佩涵,秦霂又跟夏星沉二人世界,哪里还有人陪着韩舒桐?
秦霂听罢只是笑笑,心里明白张澜澜是放心不下,担心会出乱子。
六号早上,秦家即将出海的三个人收拾好了行李在客厅,准备出发。
秦霂墨染般的黑色直长发柔顺地贴着脊背,她身着淡蓝色的真丝衬衫和牛仔裤,袖子挽到手肘,露出一截白玉般无瑕的手臂,身形高挑清瘦,整个人温雅又低调。
她抬起手腕看了看腕表,然后抿了一下唇,继续等待着。
秦远道从楼上下来,走到妻子身边低声关切道:“东西都收拾好了没有?没落下什么吧?”
“都收拾好了,婆婆妈妈的……”韩舒桐没好气地笑骂。
张澜澜掩唇笑道:“妈,这才是爸的正常操作。他哪天要是不跟你婆妈,那才不对劲。”
秦霂听到动静,回头看到自己父亲搂住母亲的肩膀,非但没有因为张澜澜的调侃而生气,做出长辈的姿态,反而大大方方地笑开来。
这是她们家里的常态,寻常的气氛十分融洽,该正经的时候也绝不含糊。
想到这里,她不禁笑了一声。
韩舒桐见状,问道:“三三,快到出发时间了吧?”
“差不多了,我们可以出发了。”秦霂一边说,一边又看了一眼腕表。
她们提前约定好的是各自从家里出发,一起在码头汇合再搭乘私人游轮前往南岛。夏星沉的家距离码头最近,根据约定时间来算,夏星沉是最晚出门的。
秦远道提着韩舒桐的行李箱,再一手拉过张澜澜的行李箱,自告奋勇道:“来,我给你们把行李箱放上车,都给我。”
他双手都拉住了行李箱的握柄,还想要过去拉秦霂的行李箱。
“不用了爸。”秦霂笑笑,把自己的行李箱往身后挪了挪,“我知道你身体好,不过一次性拉三个行李箱……还是我自己来吧。”
“也行。”秦远道像是忽然想起来自己一次性拉不了三个行李箱,朗声一笑,“那我先过去车库了,把车开过来你们再出来。”
等秦远道一手一个行李箱拉着出了主宅大门,秦霂笑着摇摇头:“爸一点都不像退休享福的,什么都抢着做。”
韩舒桐也笑:“要不然怎么只请了陈姐来家里负责一日三餐呢?要不是我坚持,他可能连陈姐都不愿意留。”
张澜澜叹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道:“明图大概也是得了爸的真传。前几天他那个游戏的服务器出问题了,别说叫他一起去南岛了,他连吃饭都拉着工程师在机房里吃。”
韩舒桐神色间带了一丝宠溺:“做游戏是他的工作,他啊,肯定不比他爸以前工作那个劲逊色。”
“好了,我们出去大门等吧,上车再聊。”
秦霂这时中止了话题,三个人一起往大门走去。
秦远道还没有把车开过来,韩舒桐见到秦霂又一次低头看腕表,说道:“其实你跟星沉不必陪我去的,南岛不像凌海那么繁华,或许不合适给星沉过生日。”
秦霂用空着的手揽住韩舒桐的肩膀,笑容好似染上了阳光中的暖意:“妈,我们就是因为在大城市里待久了,所以才想换个地方的。南岛虽然没有那么繁华,但起码可以让我们轻轻松松地玩。”
她早就准备好了说辞,解释起来自然而合理。
张澜澜跟她对了个眼神,也赞同道:“是啊,在凌海一旦出了门就被拍照,难得可以去南岛轻松轻松。”
韩舒桐说不过她们两个,温声笑道:“希望到时候不会后悔就好,委屈了我可不负责。”
三个人在说说笑笑中等来了秦远道把车停在阶梯下,韩舒桐跟张澜澜上了后座,由秦霂开车,在秦远道的目送中离开秦家。
这次出游搭乘的游轮是秦家的私人游轮,秦霂帮张澜澜跟韩舒桐把行李拿上游轮,随后回到船下等候夏星沉。
没多久,黎佩涵便独自一人先进了码头。
“阿姨。”秦霂噙着笑容,打了个招呼,“需要我帮你把行李拿上去么?”
“不用,我带了个家里的佣人。”黎佩涵不复唐懿终止订婚那天的焦虑神色,慈蔼地看着秦霂,“上次让你们受累了,阿姨还没跟你道歉。”
秦霂神情舒朗:“阿姨言重了,有时候事情出差错在所难免。”
黎佩涵低喃了一句“差错?”,轻声笑了一下,目光深深地望着秦霂,“的确是差错,希望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秦霂颔首低眉,黎佩涵也不再多话,与秦霂擦肩,上了游轮。
秦霂正奇怪怎么没看到唐懿跟黎佩涵同行,转了个目光就看到唐懿施施然而来,只是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那是谢谦。
“懿懿!”俊朗的男人面容有些憔悴,大步追上跟前的女人并拉住她的手臂,“你跟我说清楚好不好?你不觉得这样对我来说根本不公平么?”
他的语气早已不像订婚那天那般洋溢着幸福的味道,此刻的一字一句,都充满了不解和痛楚。
唐懿像是已经被追了许久,听到谢谦的话以后终于停下来,深呼吸了一下,“谢先生,我想我已经说得非常清楚了。我们无法再走下去,所以我决定分开,你有哪里不理解么?”
谢谦摇头,满脸都写满了疑虑:“订婚的那天早上你还很高兴,为什么到了下午你就突然决定取消?我们已经走到了订婚这一步,无论怎样你都应该给我一个理由。”
“理由?”唐懿轻轻笑了,柔媚的笑音与她的人一般妩媚,只是说出的话冷淡得没有谢谦熟悉的柔情:“不想在一起就是理由,难道分手还有第二种理由么?请你以后,不要再到任何我会出现的地方等我了,没有必要。”
她说完便不再理会谢谦,朝着游轮的方向转身就走。看见秦霂静静站在那里似乎看完了这一切的模样,她也只是勾起唇无声一笑,姿态优雅却张扬。
秦霂对追着跑过来几步的谢谦抱以爱莫能助的神情,以她的身份,在这个时候也不方便多说什么。
谢谦站在远处,距离让秦霂看不仔细谢谦的目光,但总感觉有一股探究的意味在里面。
她想起在订婚宴上对谢谦的印象,爽朗直白,脸上写满了心绪。
她以为谢谦会过来对她发出质疑,但惊讶的是这个男人抬头看了看灿烈的日光,随后便转身,脚步迟缓地离开了。
他的模样让秦霂想起了几年前的自己,那段回忆被唐懿占据。
她情窦初开时跟许多少男少女一样,对自己未来的恋人抱有一定的期盼跟幻想。
她希望那个人开朗又温柔,稳重而不古板,能够与她相谈甚欢,亲密无间,也能够彼此尊重。
唐懿的表白令她始料未及,但在那个冬夜之前,她就能够感觉到唐懿与她想要的恋人是几乎吻合的。比她年长几岁的唐懿早已经出落得成熟美丽,温柔中带着令大多数人都无法抗拒的诱惑力。
秦霂依稀记得,在深冬的夜里,唐懿满脸委屈地对正在画设计图的秦霂说:“小霂,我冷。”
秦霂放下手边的设计过去把她拥进怀里,为忽略了她而愧疚:“对不起,我画得忘记时间了……我抱你就不冷了。”
彼时的秦霂甚至忘了房间里开了空调制暖,只想着怎么样才能让她暖一点,她喜欢被拥抱,秦霂便那样抱着她。
唐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轻咬着唇的模样惑人心弦,而后双手捧起秦霂的脸,轻吻在秦霂的唇角,满眼的笑意都在昭示着当下的暧昧。
诸如此类的挑逗唐懿屡试不爽,一开始的秦霂是着实识破不了。到了后来才配合着唐懿,去开启这一次又一次的属于恋人之间的温情。
她们的恋情始终都是由唐懿挑起温度,就像唐懿总是能够轻而易举地引出别人眼中的热度。
当年因为与秦霂的恋情太过平淡,唐懿选择了结束,那么今天的谢谦,又是因为什么呢?
秦霂摇了摇头,将这些旧事抛在脑后,不论是因为什么都跟她没有关系。
她现在已经深刻明白了,当初对想要喜欢的人定下的固定模板,与后来真正喜欢上的人是两回事。
夏星沉还是没有到,秦霂拿出手机的时候刚好来了电话。
“阿霂,我公司临时有事。”夏星沉语气严肃,停顿了一下后带了些歉意说:“我今天大概没办法跟你们汇合了,有个收购案出了问题,必须马上处理。”
秦霂皱起了眉,关心道:“公事要紧,我会跟妈说一声的。”
“嗯。”夏星沉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也没有要挂电话。
期盼许久的生日计划落空,秦霂有些失落地垂眸,目光无焦距地在跟前的地面游移。
她这个时候才发现,虽然她是想要防止唐懿惹出事端,但她内心对这次出游的侧重还是在夏星沉的生日上。
电话那头的夏星沉似乎在开车,秦霂抱着一丝侥幸,声音低了些:“那等你处理完以后还能过来么?我留下来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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