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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号公民[无限流] (硕烁)


  上午的照料没有任何的新意,商炀跟丁池鱼好不容易趁隙确认了钥匙的所在——竟然并没有什么严密的保管,也没有被主人或者什么危险人士带在身上,只是简单的像是一个饰品一样,摆在了主人卧室隔壁房间的收藏架上。
  因为这钥匙太过奇特,丁池鱼一眼就锁定了它,只是它保存地的反差让丁池鱼有些踌躇。
  丁池鱼再三翻检昨晚的记忆,仔细对比后才确信,收藏架上是真品无误。
  钥匙外形太过特殊,丁池鱼明白,复制是不可能了,只能直接带走。
  因为是趁隙偷进这个房间,丁池鱼不敢久待,刚要上前将钥匙收起,外面突然传来了商炀的咳嗽声,丁池鱼闻声只能赶紧退出,关紧门来到走廊的一瞬,商炀一把将他抱起:“闭眼。”
  丁池鱼听话照做,而就在此时,苗星宇则在男仆的陪同下,正好从拐角处出现。
  “怎么了?”苗星宇看到商炀抱着丁池鱼,眼中立刻浮起了怀疑的神情。
  “他刚刚昏倒了,我正要带他去休息。”迎着苗星宇的视线,商炀抱着丁池鱼从容离开。
  这一次的失败,让丁池鱼有些小遗憾,商炀安慰他还有机会,可是,直到离开别院,两人也没有找到时机再次进入那间房间。
  回到公馆,丁池鱼发现,粗眉和络腮胡已经先一步回来,只是两个人神情如丧考妣,就算是看到了四眼,也没有让他们面如死灰的模样改变多少。
  面对四眼的关心,粗眉和络腮胡也反应不大,粗眉想要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比哭还难看。
  瘦猴没有找到纹身男,暴怒的追问粗眉和络腮胡,看着两人不敢跟他直视的眼神,他立刻明白了什么,不再纠缠两人,面如土色的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然后重重的关上了房门。
  走廊的巨大的回音中,只有不明所以的四眼关心着粗眉和络腮胡,丁池鱼和商炀对视一眼,将房间的门反锁后,丁池鱼拉着四眼坐到了床边,而商炀则在粗眉和络腮胡的对面坐了下来:“事已至此,我想咱们应该可以好好谈一下了。”
  络腮胡闻言,抬眼看了一下商炀:“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们不是一直在合作吗?”
  商炀的视线变得冰冷:“我已经知道你们隐瞒的东西了。”
  粗眉眼底的神情微微一动,络腮胡瞬间一愣。
  不等对方反应,商炀继续道:“那首歌谣,暗示的是我们的死亡顺序,从进来的第一个人开始,一个个依次死亡……”
  商炀刚说到这里,粗眉和络腮胡已经神情大变。
  “所谓的人数,只是用来遮人耳目的,我早就从方默那里问了你们进入这个盲点的次序,按照这个顺序,今晚死的会是瘦猴,然后就是四眼,继而是你们。”说到这里,商炀顿了顿。
  粗眉和络腮胡呆坐原地,神情尴尬。
  四眼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丁池鱼给拦了下来。
  看着沉默的粗眉和络腮胡,商炀又等待了一会,这才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既然你们不想合作,我也不勉强,这是你们的自由,不过就算临时没有找到凶物,你们也会死在我们前面,而我也不相信,你们有这个能力,能比我们更早找到凶物的所在……”
  商炀说到这里,起身对丁池鱼招了招手,就要离开。
  “等一等!”络腮胡果然叫住了商炀和丁池鱼,面对回身的商炀,络腮胡看了一眼粗眉和四眼,低头泄气道:“说出你的条件吧,我们都会照做的。”
  丁池鱼将昨晚经历的事情,对三人重新讲述了一遍,听完后的四眼三人,坐在原地沉默了好长时间。
  “我希望你们今晚能够偷出钥匙。”商炀打破了屋内的死寂。
  “……好。”粗眉紧握着四眼的手:“我们会尽力的。”
  接下来,商炀将主人房间的具体情况,事无巨细的对粗眉和络腮胡一一详述,什么地方该注意,什么时候可以利用,仆人们的轮值时间,络腮胡和粗眉牢记心中的同时,对商炀也更加信服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asthetik”灌溉的营养液(づ ̄ 3 ̄)づ

  ☆、人首公馆18

  
  “他们能做到吗?”离开三人的房间后, 丁池鱼看商炀。
  “为了四眼,他们会做到的。”商炀揉了揉丁池鱼的小卷毛。
  已经知道今晚自己不会有事, 丁池鱼以为自己会更轻松些, 但是回到房间里,他却怎么都睡不着, 只能跟二八下棋来分散注意力。
  丁池鱼一下午都没有看到瘦猴的身影, 再次看到他时,已经是晚饭的时间了, 瘦猴比他们来到饭厅要早很多,两人刚来, 瘦猴就已经醉的几乎不成人样, 又哭又闹, 乱砸乱扔。
  看着这样的瘦猴,丁池鱼心里感到有些不舒服,商炀从后厨拿了晚饭, 带着他来到了院里的沙枣树下。
  沙枣树正值花期,一阵清风吹来, 周围顿时花香四溢,香气袭人,丁池鱼顿时感到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
  “叮铃铃”一声脆响, 仿佛有风铃摇曳,沙枣树巨大的树冠随风一阵颤动,沙枣花立刻扬满了天空,等到它们落地, 丁池鱼这才睁开眼睛,而树冠边缘的树梢上,一圈盖着帘子的鸟笼均匀的垂了下来,任凭树梢晃动也毫无影响。
  丁池鱼觉得这些鸟笼眼熟,稍一回忆,很快想了起来,它们就是别院里挂在藤萝上的那些鸟笼。
  二八觉得好奇,从丁池鱼头上飞起落在一个鸟笼上,一爪就把一个布帘给揪起,露出了里面的鸟笼。
  鸟笼做的精致,细细打磨的笼杆上包银嵌钻,阳光一照下烨烨生辉,丁池鱼不自禁抬手遮了一下视线。
  第二眼看去,丁池鱼却不禁头皮一麻:鸟笼内装的并不是什么名贵的珍禽,而是一颗人头。
  似乎被阳光所扰,人头不安的在笼内跳动了一下,散乱的头发下,苍白的脸朝向了这边,丁池鱼一眼就认出,竟然是最早失踪的光头。
  二八似乎被惊着,爪子一松,就飞回到了丁池鱼的头上。
  丁池鱼好像意识到了什么,顺手将二八递给了商炀,然后靠近鸟笼,抬手一把掀起了盖着的布帘。
  鸟笼上的正中央,一块金牌上用翡翠拼成了数字三赫然在目,看着里面颇为不安的光头的人头,丁池鱼的眼神微微一黯,轻轻叹了口气。
  丁池鱼和商炀将所有的鸟笼一一探过,十二个鸟笼依次数字编号,一二为空,三号里面是光头,四号里面是田静,五号里面是付杰,六号里面是纹身男,其余剩下的也为空。
  一圈下来,丁池鱼已然明白,如果无法及时找到凶物,这里就会是他和商炀的归宿了。
  丁池鱼刚要将撩起的布帘都放下,一声惊呼从不远处传来,回头间丁池鱼看到,四眼三人就在不远处愣在了原地,四眼面色苍白,手中的饭菜就这样掉落地面,摔得七荤八素。
  粗眉和络腮胡只是看了一个鸟笼,跟里面的纹身男对视了一瞬,就再也不愿继续看下去,不用丁池鱼解释,他们也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这一顿饭,谁都没有吃下去,就算是回到房间,仍然可以听到饭厅里仍在折腾的瘦猴,看到院子里挂着的鸟笼。
  鸟笼似乎有一种魔性,就算是拉上了窗帘,不知怎的,丁池鱼似乎也总想撩开窗帘去看一下那鸟笼。
  商炀握住丁池鱼的手,这才让他心头这种奇怪的念头逐渐克制,等待中,天色很快暗了下来。
  粗眉和络腮胡离开的比丁池鱼他们更早,离开前,两人并没有多说什么,四眼反而颇为不舍。
  丁池鱼四人这次来到跨院,心情跟上次截然不同。
  瘦猴喝的烂醉,是被仆人们抬过来的,放在床上就昏睡过去。
  熬药的流程一如前日,三个人却都颇为沉默,一句多余的交流都没有,将注意力集中在过程中,只有二八不住口的嚼着花生,清脆的声音搅动着压抑的气氛。
  到底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丁池鱼三人已经没有了记忆,只是第二天一早醒来,鼎镬中睡前碧绿色的药汤,已经变成了深红色,而原本睡在床上的瘦猴则不见了踪影。
  三人谁也没有提一句,默默的略过了早饭,在药验收后,离开了这个绝对不想也不会再来一次的地方。
  回到公馆的住处,粗眉和络腮胡还没有回来。
  四眼很是焦急,丁池鱼怎么安慰他都静不下来,在走廊里来回的踱步,担心之情溢于言表。
  比往日回来的时间晚了足足有两个小时,粗眉和络腮胡才被仆人们送了回来。
  看到两人平安无事的样子,四眼这才放下心来,抱着粗眉差点哭了出来。
  粗眉安慰四眼时,络腮胡将那个人头钥匙小心取出,珍而重之的递给了商炀:“一切就拜托你们了。”
  丁池鱼和商炀按照计划,很快来到了宗庙附近。
  这里是公馆里最为安静的存在,不要说人影,就连一点杂音都听不到,明明此刻阳光充沛,但是这里却一点都没有温暖的感觉,反而显得有些阴气逼人。
  两人确认没有人后,这才小心的来到宗庙大门处,商炀取出钥匙,按照丁池鱼的描述,非常顺利的打开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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