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是离开了片刻,却让小狐狸觉得像是离开了很久很久。
男人一路将小狐狸抱进他房里的浴室,打开浴霸,蓄起热水。
末璇的房间配着独立的卫生间,但自然不会像男人房里那般大而奢华。暖暖的水汽很快的弥漫了构造精简的浴室,四处都充盈着令人温暖和舒适的温度和湿度。霍禹泽伸手将末璇身上的外套剥掉,随即用剪刀直接将本就破碎的衣物都剪了开。
乖乖的任由霍禹泽摆布着,小狐狸一声不吭,安静而乖巧。漂亮的脸上挂着丝丝缕缕的委屈,不知是蒸汽熏出来的还是害羞,泛着淡淡的潮红。
微微眯起眸子,霍禹泽一边用热毛巾给小狐狸擦身子,一边细细的打量这眼睑低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小家伙。
不着片缕的身体绵而柔软,没有分毫的赘肉。皮肤白得宛若上等的羊脂玉,触手一片细腻而光滑。全身的线条都很是柔和,非常好看。棕色的长发带着些许湿意披散着,九条蓬松的尾巴因触了水而湿湿的搭在地上,颇有几分淫靡的味道。而那因滚下山坡而划出的伤痕,殷红而细密,更是将这水雾朦胧中的小狐狸衬得妖媚动人。
男人不动声色的暗暗笑了笑。这小狐狸这副模样,实在是让人想要冲上去,把他压倒了狠狠□□。
末璇像是感觉到什么,抬起头来看他。淡紫色的眸子里充盈着浓浓的雾气,闪着迷茫和困惑。
但霍禹泽只是静静的继续自己手头的工作。
给末璇擦完了身子,他起身从柜子上抽出了宽大的浴巾,将全身都泛着淡淡粉色的小狐狸细细包好,再裹上一件外衣,抱到了床上,便开始上药。
脚踝处最是疼痛。
虽然隔了两条毛巾,但寒冷的冰块还是冻得小狐狸止不住的颤抖。男人明白小家伙的痛苦,却还是严令他要这么敷着。然而末璇竟也懂事听话得不像个孩子。用手抓着毛巾的顶部将冰块压在脚踝上,死咬着唇一声不吭。
四十八小时内冷敷,四十八小时后再上药,热敷。这样才能起到活血化瘀的作用,加快伤口的愈合好转。
静静的看了片刻,霍禹泽转身出了房间,不久就端来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鸡汤,放在了小狐狸的面前。
“一会儿再敷,先把汤喝了。”
末璇愣了愣,随即乖顺的低下头去喝汤。暖暖的汤汁顺着喉咙一路滚下,似是也将某种陌生的,不知名的情绪,带进了他的心房。
他抬起头来,看着霍禹泽很久很久,轻轻的声音里似是有隐隐的困惑和希冀:“为什么……为什么带我回来?”
男人微微眯起眸子,随即淡淡的笑起来。他伸手挑起末璇的下巴,带着细茧的指腹在孩子的下巴上缓缓的摩挲。
“为什么啊?大约,因为你漂亮吧?”
这回答,说真不真,说假却也非假。
霍禹泽自己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会收留这个孩子,又为什么在小狐狸冲出去的时候会有些微微的担心。更是不明白为什么还会善心大发的把他带回来甚至是帮他擦洗上药。
这一切异常,能用来做解释的答案的大约就只有小狐狸这漂亮的脸蛋。
人大多都会对长得好看的事物多放几分关注,多出几分兴趣。长得漂亮的人和长得普通的人摆在一块了,往往得利多一些的总会是前者。
他和末璇,怎么说也算是相识一场。小家伙烦是烦了点,却还不至于招他讨厌。
“哦。这样……”看着末璇轻咬着下唇低下头,脸上似是有几分沮丧一闪而过。
还未待男人去细看,小狐狸就抬起了头。两只手抓住衣服一把扯开,露出两道漂亮的锁骨,凑到霍禹泽身前,“主人,如果你想要的话,就……就拿去吧。”
“把你的衣服穿起来。”男人的脸色瞬时冷了下来,“如果你还想留下来的话。”
哪知末璇却愣了神。他傻傻的盯着眼前这个拒绝了他的人,淡紫色的眸子里盈满了不可思议。
半晌,他低下头来,把衣服扣好,再不言语。
男人似是也不愿再多说什么,冷冷抛下一句“喝了鸡汤赶紧洗漱睡觉”,转身便走。然而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又停了下来,用毫无温度的声音淡淡的补上“盖好被子,别感冒”,便走出了房间。
回了房间处理公务,待要睡下时已经是凌晨一点了。霍禹泽刚刚关了电脑,楼下就传来重物磕地的声音,以及杯盘落在地上碎裂的声音。
愣了愣,男人迅速下了楼,向着声音的发源地走去。
厨房的灯大亮着,原本摆在餐桌上的盘子和被子碎了一地。而此刻应在床上已经熟睡了的小狐狸,正躺在不远处的饮水机旁的地板上。
霍禹泽几步走去,翻着白眼想末璇那肿的厉害的脚到底是怎么能这样无声无息的下来。火气上涌的正要骂人,却在注意到末璇极度不好的脸色时将话都咽回了肚里。
探手过去,传到指尖的是烫的有些吓人的温度。霍禹泽皱了皱眉头,把小狐狸抱起来,用自己的额头贴着小家伙的,随即幽幽的叹了口气。
高烧。
心里暗骂着末璇实在是会找麻烦,脚下还是没有停留的将末璇抱进了他自己的房间。
小家伙不是人类而是九尾狐狸,自然是不能送医院也不能看医生,也不懂得要给他吃些什么药。而自己是从来不养人形宠物的,自然也就不会有那些特殊医生的联系方式。
想了想,他给已经进入昏迷的小狐狸盖好了被子,去厨房取了一整碗的冰块来。
将毛巾浸在冰水里拧干敷上额头,霍禹泽极有耐心的一遍一遍的给小狐狸降温喂水。但小家伙的嘴巴却一直闭得很紧,喃喃的低叫着“水”,“水”,却愣是把一杯温水从热的喂到凉的都没能喂进去。
高烧一直没有退,男人颇有些烦躁。他虽是怕麻烦,这样的状况下要见死不救却也难。想了想,他拿起杯子将水含在口中,对着小狐狸的嘴巴喂了进去。
这样反反复复几次,加上不停的拿着冰毛巾给他降温。到了后半夜,末璇的烧倒是真的渐渐退了下去。霍禹泽淡淡地舒了口气,给小家伙掖好被子,抓过毛毯,靠着一旁的沙发亦睡了过去。
黑暗中,一双淡紫色的眸子静静的看着进入熟睡中的男人,盈盈有了水光。
末璇其实很早便已经醒了过来。
在男人嘴对嘴喂他第一口水的时候。
只是他不敢睁眼,不敢出声。他怕那样做了,这些从未感受过的温暖就会瞬间成为虚幻,离他远去。
什么时候有人这样关心过他?什么时候有人这样照顾过他?什么时候,有人愿意过这样陪着他?
他看不明白,也想不明白。眼前这个男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他时而冷漠,时而温柔。总是摆一张扑克牌一样的脸,总是说话冰冷冷的没有温度。喜欢安静的一个人呆着,有时又好像很热爱喧闹。从来不像是个善良的人,但是却会做很多善良的人才会做的事。
方才随着那暖的几乎可以烫喉咙的鸡汤流入自己心里的情绪又浮现出来。末璇觉得它在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像是要压垮他,击败他。
他觉得恐慌。他不知道现在弥漫在他的四周的,究竟是种什么样的情感。胸口闷闷的,一路上来到了喉间都堵得慌,似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破墙而出。可是末璇知道,自己想逃离。
那情绪,让他很想逃离。
胡思乱想的看着霍禹泽,末璇就这样在脑袋的再次晕眩中重新昏睡过去。待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正午了。
看清了墙上的挂钟,已经是十点。小狐狸激动的就要跳起来。
霍禹泽总是要在早上八点到八点半间用早餐,可他这一觉醒来,竟是已经十点了。
正要下床,男人就推了门进来。
“醒了?”
“嗯。”想起昨晚的事情,小狐狸蓦然觉得有些不敢面对他。
但霍禹泽什么也没提什么也没说,转身就出去。过会儿就又回来,带着一碗热腾腾的粥。
“起得来的话,就把它喝了。”男人将碗放在桌上,淡淡道,“这两天好好养病,等伤好了,再做家务。”顿了顿,男人从一旁的桌上抓过几顶帽子和一串钥匙,扔在小狐狸面前,“这是家门钥匙。大门的密码,是921210。出去的话要先给我说,另外,记得带帽子。”
男人说完转身便走了。自然是没有看到末璇那从昨天出逃起到今天就总是酸痛的眸子里,晶莹的泪珠倾巢而出。
胸口闷闷的,那种陌生的情绪又在汹涌。
他真的不知道它叫什么。
但是,要怎么办?不管它叫什么,他都已经,想要沉沦下去了。
☆、Chapter 07
若对某个人,或某件事萌生了好感。那么之后一系列与之相关的接触,就会变得很容易。
从陌生到熟识,从敌对到友好。往往,都是在末璇和霍禹泽这样的磨合中度过的。
霍禹泽对病患照料的相当的精心,小狐狸也很是配合。这样的状况下,小家伙一身的伤很快便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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