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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怪陆离 (牧雨听风)


陆离从转角走了出来,站在电视台的侧门口,半张脸被黑色的口罩遮着。
他望着远去的车辆,目光波澜不惊,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弘景气喘吁吁地跑过来,陆离被关车门的声音打断了思绪。
“离…联系不到你,查了你的定位…才知道你在这里。”
“骚扰电话太多,我把卡给取了。”陆离伸手上下抚着弘景的脊背,“什么事,跑这么急?”
“…你没事吧,那个许清远…”
“没事。”陆离干脆地说。
弘景看着他戴口罩的脸,欲言又止。
“什么事?”陆离又问。
“以前的事…现在说可能不太合适,你现在的事情还没解决…”
“无妨。”陆离最后望了一眼空荡荡的街道,“事情都是一件一件解决的,说吧。”
弘景犹豫片刻,开口道:“你还记得你跟陆之栩的那张照片吗?”
“你是说…”
弘景点点头:“我查出来了,问题果然出在‘新星头条’那边,不过王喻文没有撒谎,他确实不知情,他手下的编辑助理擅自把你的照片夹杂进去,并且匿名投了别的报社。”
陆离静静地听着他陈述,不知为何,觉得内心无比平静,就好像当初受害的人不是他自己,所有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一样。
尽管外界已经因为他的事情闹翻了天,下一秒也许他会被疯狂的记者狗仔认出来,有家不能回,像个过街的小丑,可是现在,他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弘景有些忐忑地看了陆离一眼,见他没有打断,于是继续说:“那个助理总不会平白无故害你,所以我顺着他查了下去,发现他在事发前一天账户有大额转账进账,不过对方户头做了隐蔽,而且自那以后再也没有动过,很难查,所以拖了这么久…”
“…但是最近,那个户头又有动静了。”
陆离心不在焉地听着,大脑异常活跃。
他想到叫Saintley的那个家族,不知有何秘辛,也许是哪个皇室的分支,也可能是大军火商,搞不好是黑手党也有可能;想到他的母亲,尽管面容已经模糊,但他还记得每年生日她会给自己煮一碗面,煮得非常糟糕难吃,即使是小孩子的他都觉得难以下咽,每每剩下大半碗,留在桌子上,旁边坐着发愣的她;他甚至想到了小学时候偷偷看过的一本故事书,里面讲了一个可怕的伯爵和一个爱喝人血的公爵夫人,奇怪,那本传到自己手里的书听说把班上不少小朋友吓出了高烧,而自己看完并没有什么不妥,只觉得是一个平常的故事…
陆离的神思就这样漫无目的地飘啊飘,飘到了不知哪个时空,直到他听到弘景过分认真地说:
“那是个国外账户,户主姓Saintley,名Philosys…”
“费洛西斯…”陆离无意识地重复了一遍。
“对,离,你认识这个家族的这个人吗?”弘景问。
陆离无意识地点点头:“大概是认识的…”
他微微勾起嘴角,良久,发出一声微不可查的叹息。
“费…”
真是不可思议,他与费云扬认识的时候尚不知道他的姓,而到现在,才知道他的名。
弘景看着陆离的状态,不禁有些担忧。
“网上查不到有关这个人的任何信息,这个账户的注册银行是一家私人银行,国内只有一家分行,隶属贺氏…”弘景小心翼翼地问,“离,你在听吗?”
陆离点点头。
“这件事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你现在打算去哪?我送你?”弘景试探着问。
去哪里…
陆离站在街头,迷茫地抬头。
“回家吧。”
不等弘景继续询问,陆离补充道:“迷途。”







第37章 梦境
车停了好一会儿,陆离才反应过来,已经到了迷途楼下。
他低头默默解安全带,弘景踯躅着不知道该不该上去陪他,陆离的状态实在让他担心。
陆离绕到驾驶座,按了按太阳穴,隔着车窗对弘景说:
“我没什么事,就是头有点疼。我先上去休息,晚点再联系你。”
话说到这里,弘景也懂了,陆离此时需要独处的空间。
他于是也不再多做坚持,嘱咐陆离好好休息,就驱车走了。
陆离按着太阳穴,走出电梯。
之前跟弘景说头疼其实有一定的水分,他想给自己独处找一个借口,可是现在按着按着。他就觉得头真的开始疼了起来,就好像有根线拧成细细一股,在里面穿来穿去,令人刺痛难当。
陆离扶着门框站在门外,低头正好与乌云黑漆漆的眸子对上。
陆离觉得很诧异,这小家伙从前一直嗜睡,哪怕是他和费云扬回来都不会打断他的好眠,而此刻,这只毛茸茸的小黑猫就蹲在他的对面,仰头望着他,目光一片清明。
陆离不由得蹲下身子,轻轻点了点他的头,问:“怎么啦?”
乌云顺着他的手蹭了蹭,小嘴一张,轻轻“喵”了一声,以示回应。不过陆离并不懂它说的是什么意思,只觉得随着这一声软绵的猫叫,他的头疼得更厉害了。
他将乌云抱起来,忍痛走进房间,深深窝在沙发里,没过多久就昏睡过去。
乌云小小的身子盘在他怀里,仰着头望他,眼睛眨也不眨,见他没有动静,良久,伸舌舔了舔他的面颊。
……
在睡过去之前,陆离知道在他脚下的某个房间正在发生着一些隐秘的事。与他有关,他心情也很矛盾,既想弄明白,又想等费云扬来亲口告诉他。
可是他没想到,就在他昏昏沉沉睡过去的下一秒,他居然梦到了那个房间,和那些人——他的灵魂就像漂浮在天花板上,轻飘飘地俯视着整个房间。
房间里只有两个人,两个人他都认识,可是又都说不上认识,两个人他都相处了很久,却不敢说熟悉。
“长亲,你要拿我怎么办?”长着许清远那张脸的青年笑着问。他的笑温温柔柔的,一点也不带挑衅色彩,好像就是在单纯地问费云扬会怎么处置他。
他此刻瘫在地上,看上去似乎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像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脸上却不见多少慌张。
而他的对面,费云扬笔挺地站着,轻抿着唇,不说话也没有其他动作。
青年又开口了:“长亲,当务之急,你应该先去想想陆离的名声该怎么挽回吧?”
“你…”费云扬声音嘶哑,他阴沉地问,“你究竟为什么这么做?”
青年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跪伏在费云扬腿前,拉着他的左手虔诚地吻上他的手背。
费云扬居高临下地俯视他,没有拒绝,他仍旧在等待对方的回答。
陆离突然觉得身体,哦不,灵魂有点沉重,他也不知道灵魂是不是真的有重量,他四处张望,动了动,飘到吊灯上,坐在弯曲的灯杆上,继续看戏。
“长亲,我爱慕你已久,天天盼望你来看我。”青年低头失落地说。
费云扬突然抽出手,转身坐在沙发上,昂头示意他继续说。
青年——陆离之所以到现在都不称其为许清远,实在是因为两人的性格相差太远——表情僵了僵,继续说,“我看见他在你的房里过夜…他怎配拥有这种资格!他理应受到惩罚!”
“昨天,昨天你还说已经和他结婚了!怎么可能?我不信!”
费云扬凝视着他,突然开口:“我记得几年前你不是这种人。”
“他那么信任你,帮了你很多。”
费云扬没有说那个“他”是谁,不过在场的三个人——嗯,如果陆离现在的状态能算“人”的话——全都心知肚明。
坐在吊灯上俯视全场的陆离无所谓地晃了晃腿。
“是,但那算是前世的事了。长亲拯救了我,也教了我很多。”
前世?陆离的耳朵心里一跳,那种感觉即使是睡梦中都十分清晰。
难道许清远也经历了重生?
“我记得教你的第一课就是,我们的能力绝对不是一种恩赐,而是诅咒。”费云扬冷淡地说,“如果你一意认为自己高人一等的话,就永远无法成年。”
费云扬说了这许多,青年仿佛只听到了最后一句话。他欣喜地说:“那样我就永远能跟长亲在一起了!”
“依赖也是…也是不被允许的。”费云扬说着这句话,语气不知怎么就低落下来。
青年敏锐的觉察到了他的情绪,尖声道:“长亲也觉得不该这样是不是?”
“依赖怎么了,谁规定我们只能独居?不许依赖,多么不合理的规则!”
费云扬沉默。
良久,他自嘲地笑了笑:“是我的错。我自知教你甚少,否则你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青年见不得他这样,哀求道:“长亲,离开他吧,他不能陪你多久,到最后只会让你伤心。”
“你觉得自己很高人一等吗?”
青年高傲地扬起头。
费云扬嗤笑一声:“呵,也许百年后你就不会这样想了,当然,如果你还能活到那个时候的话。”
青年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抹恐慌,但是很快,他又笑了:“长亲,我还未成年,你不会对我怎样的对吗?”
费云扬问:“你愿意主动向媒体澄清吗?说一切都是你鬼迷心窍,受了利益驱使,诬陷陆离。”
“不!怎么可能!”青年失控大喊。
费云扬露出一副遗憾的表情。
他淡淡地说:“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青年仿佛受到了什么惊吓,反复呢喃:“我还未成年,你不能把我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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