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手过来捏了捏覆在自己手背上的手,这人怎么这么可爱,初儿都这么大了,她这个做母亲的对待感情一事,心思还是这么单纯“你自己想想,为什么?”
一直沉溺在宽厚胸膛怀抱里的楚如涣,听着丈夫越发宠溺的语气,才回过神来想自己问出的问题,没细想就明白“那姑娘自然也是欢喜我家初儿的,如若不然,怎会日日与之相见相处如此之久”
左手挠了挠她掌心,右手拢了拢她耳边的碎发,跟用小孩子说话的语气一般“对喽,我家阿涣真聪明”就差再个她块糖了。
这边数星星的小世子,数着数着就没了兴致,越看越觉得这夏夜的星空比不得阿舒的眼眸,没见过阿舒之前,燕檀初是很喜欢看星空的,无论见过多少美景奇峰险山,辽阔的草原和无边的海,他始终认为星空是最美的。
可在见到清舒之后,每每再去看他认为的最美的星空,竟是觉得这星空也比不上阿舒的那双眼睛,那才是世间最美最美的东西。
美的他想日日看,美的他想据为己有。
花未开书房内,求知若渴的顾翎之,被沭琴,轶棋,泷茶和澜画四位姐姐默默围坐在茶桌中间。
在她问出那个问题后,已经过去近一刻钟了,还是没有一个人开口给她答案。
想来应是难题无疑了,她们都无从解答,也难怪自己不知。
琴棋茶画不是不知,只是在惊讶中迟迟没有回神,吃过晚饭后,顾翎之一本正经的把她们几个叫到茶桌前,端正着坐姿的问她们“当世子跟我说他要回府时,我在心中察觉到了一丝丝难过,这是为什么?”
本着让她自己顿悟的心,澜画先开了口,试探着引导“翎之觉得,是为什么呢?”
回想当时的感觉,顾翎之诚实道“那感觉像是不舍,因为舍不得,才会有些难过”
沭琴笑着给她冲了碗花茶,想要点透一般的问她“既然知道,又为何来问我们,你的心早已告诉你答案了”
想通了的顾翎之,静下心来理顺了自己的心绪,也摸到了其中已在几日内生根发芽的情意,恍惚只是一瞬间,那个自信淡然也骄傲的人又回来了。
喝掉面前茶碗中的茶,神思清明双眼明亮,顾翎之看了看四位姐姐,坦坦荡荡的刨开自己的心意答道“只是想要再次验明自己心里的声音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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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躺在榻上久久没有入睡的顾翎之,清晰的把楼外街道上打更的声音,荡进了本就清明毫无困顿的脑海中。
适才已经明了自己的心意,却也在此刻生出一份无力和无所适从,想自己淡淡然这么多年,未对何人侧目,更没对谁动过心。
现下胸腔里的这颗心,一想到日日前来的小世子,就不受控制的扑腾乱跳,连带着刚刚积攒起来的睡意都被一扫而空。
越是想要睡觉,一闭上眼,脑中眼前都是那个人的影子,看书的作画的煮茶的下棋的各种样子,在眼里塞得满满当当的。
干脆睁眼起身,坐在床榻边,瞧着书桌上的刻刀,对着月色轻轻喃喃道“你这个小家伙真是坏透了,人都不在这,还要扰我会周公”
熟睡中的燕小世子,正在美梦中和阿舒放着风筝,丝毫不知自己搅扰了梦中人本已该入眠的作息。
第二天清晨如往常一般如期而至,天光大亮夏日蝉鸣,燕小世子的房中,双手撑在双膝两侧,愣神的坐在床榻边。
回想起刚刚褪去的梦境,燕檀初心中有一抹急急涌上的慌乱。
美梦中,春风正好,柳枝新芽,在河岸边的宽阔草地上,自己从背后拥着清舒,放飞了攥在手中的纸鸢。
光这一场景,已经让他有些慌乱了,那一抹急急涌来的压制不住的慌乱,源自梦醒后自己心中的懊恼,懊恼怎么没有多梦一会,再睡一会,自己是不是就可以借着那景那风那春意,去吻一吻抱在怀中的人。
被自己的这个想法惊到的燕小世子,有些慌张有些无措,他想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是不是生病了。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拍在脑袋上,你快醒醒,那可是阿舒阿,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情。
想来是昨夜晚风吹多了,莫不是有些着凉了,要不然怎么会头脑发热的想了这么些东西。
一边埋怨自己的不该,一边起身去拿衣架上的衣衫,刚一站起,一股强烈的刺痛从脚底传至大腿,都没意识到已经坐了这么许久,竟是腿脚都给坐麻了。
不过这刺痛来的巧,借着刺激,燕檀初清扫出了脑中冒着粉红泡泡的绮念。
为了压住愈跳愈快的那颗躁动的心,小世子又在院中多打了两套拳法,还练了一遍枪术。
早饭席间,经着安王爷点醒的楚如涣,此时看着埋头喝粥的孩子,也有些想要开口询问的念头。
但也只是有些,安王妃自信不出几日,这个傻小子必会跑来不打自招的告诉自己。
所以楚如涣并不着急,按住了对那姑娘好奇的心,如往常一般给燕檀初夹菜用饭。
今日席间的儿子有些怪,落座前不像往日欢脱的给他母妃问好,也不像平时总把个头大的虾仁挑出来放到楚如涣碗中,平日饭间总是给他们讲各种趣事的闹腾孩子,今个倒很是反常的安静吃饭。
燕轻尘隔着小世子埋头喝汤的脑袋,给安王妃递了个眼神,眼神里满满的都是,你看你看,榆木脑袋要开窍了。
接收到自家丈夫眼神的楚如涣,也轻飘飘的回递了一个眼神,不过不是认同的眼神。
在自己媳妇眼里读懂了那个,你想多了没那么快的眼神的老父亲,喝粥喝出了吃西瓜的声音,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被老父亲吵到的小世子,终于抬起了一直埋着的头,投过去有些疑问的目光“父亲,你....你怎么了?”
暗暗对这个老小孩摇了摇头,安王妃替他打着马虎“他昨晚吃的太少,今早饿坏了,无事”
就算是饿坏了,我也还是要形象的好不好,安王爷幽怨的看着楚如涣,不过被安王妃毫无心理压力的无视掉了。
吃完早饭,不规则的心率也恢复了正常,燕檀初想着,已有多日不见吕赫了,换了身衣服,直接去了镇国将军府。
还没到门口,就看见吕赫正一身常服的往外走,看见他快一步开口打了招呼“阿初,你来的正巧,我正要去找你来着”
多日不见,吕赫在府中晒黑的皮肤没了边境草原的日头,脸皮白了许多。
看着在帝都多日,已经渐渐收敛褪去了常年杀伐征战的,带着侵略的气息,若是自己没猜错,这半月,想来老夫人没少催促他读书练字,现在周身已有了些帝都世家子弟的气质。
燕檀初猜得不错,这茶楼里,吕赫就在跟小世子倒苦水,这半月来,自己每天需看书四个时辰,练字三个时辰,本就没有多少的练武的时间,还被一波又一波的大臣和世家子弟挤了去。
燕小世子看的通透的宽慰他“你这以后长留帝都,再过些时日,师傅也该回来了,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些大臣都会让自己儿子,过来多少混个脸熟”
“要知道,能和镇国将军府交好,这可是一个极大的依仗”
将军公子呲声“父亲无心官场人脉,只有护国安家,他们想多了,跑来献殷勤也无用”
又闲聊了一会,燕檀初看着时辰,起身告辞。
吕赫一把拉住了他“诶,这才几时,你何故走的如此着急,你我也多日未见,酒楼我都订好了,你不陪我去?”
此时日头已经到了平时自己该去花未开的时间了,没多想什么,只怕阿舒等着急,燕檀初回身叫上吕赫,让他退了订好的酒楼,一起去花未开。
今日燕檀初去花未开的脚步,明显比前几日慢了许多,慢悠悠的去,慢悠悠的进,进去后,第一次燕小世子看见澜画,高兴的不得了。
先把吕赫安排在一旁,小世子快步跑去拦住了正要拐进回廊的澜画。
“澜画姐姐,你等等我啊”
看着这小世子灿烂的笑脸,澜画没觉得高兴,只觉得有些反常。
往日里哪一次在书房见了她,虽说也都是带着笑意的小脸,可哪有今天这么殷勤上赶着的往自己面前凑。
“等你做什么,你去书房,我就不去打扰你们了,我们不同路”澜画带着点气性的对着拉着自己的燕檀初说着。
燕小世子很是知错就改的检讨自己,倒不是检讨自己平日不该对于这四位姐姐进书房,争抢去了他和阿舒相处的时间,而是检讨自己怎么就不知道把小心思藏一下,被姐姐们看了出来。
“澜画姐姐这么大心胸,就不要计较小弟我往日的小怨气啦”
歪头看了看他,觉得今日这是怎么了,想着午饭后就去了书房的顾翎之,澜画也不难为他了“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说罢”
听澜画开了尊口,燕小世子有些为难的说“今日我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第一次和我一起来的那个人,你问一问阿舒,书房,我能不能带他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