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说刚刚孟真在看见那些鹿变成女子的时候,立刻就转了身,可也架不住他现在脑中一片懵然,等反应过来,身后是轰隆的咆哮声,不知从哪里跑出来一只巨兽,扬起犄角,就朝孟真袭来。
孟真拔腿就窜出那片桂花林,身后似乎还有愤怒的咆哮之声,他都不及回头去看,等到眼前是一片通明楼阁,他立刻就奔了进去。
一直奔到二楼,他才喘口气,刚刚那种状况,他真是百口莫辩,只好赶紧离开。现在越想越觉得思绪理不清了。
那些鹿是女子,剑灵是女子?应该不会啊。如果那鹿不是剑灵,可那时在苍梧之海的阳圩山,他明明感受到一丝熟悉的气息,是碎魂剑的气息没错。
孟真烦躁的抓一把头发,思索接下来的对策。
正在走廊来回踱步的孟真忽然被人从身后撞了一下,他连忙侧身避过,身后一男子差点倒他身上,孟真一侧身,那男子就势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孟真看了看,原来是一个醉鬼。他这才发现此处胡乱奔进来的高楼不是先前那间青楼,而是一间酒楼,走廊里随处可见各种姿态的醉鬼。
孟真刚要下来,居然被人从身后拉住。
“不喝完不许走!”
孟真闻声转头,他失声叫道:“游春君!你怎么在这里?”
身后那青年一袭浅色莲纹轻衣,面容温雅,正是前些日子在天宫见过的曲游春。只是此时他束发的玉冠歪斜,肩头散落几丝碎发,眼睛也因喝多了酒迷离一片,平添几分落魄不羁,与往日那浅笑自持的模样很是不同。
“来来来,咱们接着喝。”孟真基本可以肯定曲游春此时已经醉了。他完全分不清人,只是嚷嚷着继续喝。
孟真被他推搡着进屋,屋内地上居然还躺着好几个人事不省的醉鬼。这是喝了多少啊?真是看不出来,向来温雅的游春君居然这么能喝。
孟真对于在此地遇见曲游春实在纳闷不已,向来人缘极好,微笑示人的游春君怎么在这里喝的烂醉如泥?孟真还没坐下,曲游春便端了酒盏递到孟真手里,然后他自己将另一杯酒一饮而尽。
他又拿起酒坛,看着孟真,似乎是等他喝完再继续斟满。
孟真只好放下酒盏,正打算好好劝说一番,不料还没放下,就又被曲游春端起来直往孟真嘴边递,大有不喝不罢休的趋势。
二人拉扯间,门外传来吵闹声,细听之下,混乱中有声尖怒特别明显:“那好色的下流胚子就是躲到这里来了,快给我搜……”
孟真一时汗颜,这是一定非找到他不可吗。他转身就想跳窗离开,可是看看眼前人物不分的曲游春,看样子他已经不知道离开了。来的时候孟姜告诉他,阴阳井只开一日,若任由曲游春在这里,难道他要等到明年才出去吗。
孟真只好聚起一丝灵力,点到曲游春的昏睡穴上。哐当一声,曲游春手里的酒坛掉到地上,倒下之前,孟真连拖带拉扯着他跳出窗户。
带着个人的孟真有些慌不择路,外面似乎还在吵吵嚷嚷,孟真担心那些人还在搜查他,万一撞见,长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平白耽误时间。孟真施展御风之术,带着曲游春奔逃一段距离,看见前方的阁楼似曾相识,赶紧带着人往二楼最角落那间房奔去。
进了屋,孟真赶紧将曲游春放到床上,又连忙关上房门。
还好还好,先在此处躲藏一阵子吧。孟真一口气还没松下来,就觉察不对劲儿。
这屋里有人!
岁华剑出鞘,孟真先发制人,直指窗边站着的一男子。
“你是何人?”孟真皱起眉头,虽然他觉得眼前的男子可能才是这间屋子的主人,毕竟他之前带两位姑娘进来时,就发现此间已有客人。
可刚刚他将曲游春放到床上时,也并未看见之前的那两位姑娘。
“公子这是何意?”眼前的男子笑道。
孟真皱紧了眉头,只因为面前这男子居然穿着一身轻|薄绯衣,领口基本就没掩,一片刺目的肌肤袒/露,孟真不敢往下细看,他可以肯定,这男子身上只挂了这一片布料。
“公子都来了行乐阁,怎地这般不解风情?”那男子又笑着问道,声音低沉似有魔力。
“行乐阁?”孟真收了岁华剑,一头雾水。转而就看出此地的不同。同样是二楼靠边角的位置。只是一左一右,左边的是春宵楼,右边的是行乐阁。
刚才他带着曲游春奔逃,一时慌乱,竟是走错了方向。
孟真正要抱歉告辞,屋内男子忽然靠近孟真,笑道:“公子喜欢什么样的玩法?
说完还瞟一眼躺在床上的曲游春。
“什么,什么玩法?我现在就走。”孟真被忽然靠近的男子吓的只往后退,要去床边扶起曲游春。
那男子看见孟真的动作,笑着走近,呼吸若有似无的贴近孟真:“要不,把他留在这里,换个地方,就咱们两个,你想在上面还是在下面?”
孟真被他贴近的呼吸吓的一哆嗦,正要出声呵斥,转眼竟然看见眼前的男子正打算脱掉身上那唯一的布料!!
“停!!”孟真着急大喝,指尖灵力闪动,那半敞的轻衣紧紧掩住身体,而那男子也被定住身形不能再动。
孟真连忙去床边扶起曲游春,直接将他扛在肩上,推开二楼的窗户,逃也似的跳了下去。
跳到地下的草丛里,孟真才觉得肩上的曲游春似乎有点沉。不应该啊,孟真觉得自己的力气算是大的,随便背个人跑不是问题,这才多大一会儿,怎么有点脚酸了。
孟真只好猫着腰扛着曲游春走了一会儿,园子实在太大,孟真打算找到出口,先离开这里,胡乱转了一通,正当他看见眼前熟悉的春宵楼时,心中松了一口气。谁知半路一个女子看见了他,转头朝后面喊:“就是他!在圣湖边偷看的就是他!”
!!!
没完没了了!孟真当即施展御风之术离开此地,谁知手臂一阵酸软,灵力不济,差点将肩上的曲游春摔下来。孟真咬咬牙,扛着曲游春来到一处隐蔽的角落,借着旁边树木的遮掩,奋力聚起灵力,攀上树枝,又借着树枝爬进了二楼的窗户。
孟真转身关了窗,正打算将肩上的曲游春放下来。
“孟真!”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孟真顿时僵在当场。肩上的曲游春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似乎摔醒了。
孟真也无暇他顾,只是盯着面前的两个人,宴重明和江渡云。
床边一阵嘤咛,似乎还有两个姑娘。
宴山君逛青楼被他撞见了。不知怎地,这句话忽然浮现在他脑子里。孟真一时愣在那里,脑子空白,不知作出什么表情才好。
“公子,你为何要丢下我们?难道是对我们不满意吗?”孟真还在愣神,床边的那两个姑娘见了孟真,立刻走了过来,就要来挽他的手。
宴重明手一挥,那俩姑娘顿时瘫倒在地上,他走到孟真面前,脸色发青,直直盯着孟真。
孟真这才看清地上的那俩姑娘,正是他先前来春宵楼,随手拉的两位。而眼前这间房,也确实是已有主人,只是没想到主人竟然是宴重明。
孟真被宴重明的眼神盯的发秫,只好呐呐解释:“宴山君,我……我没有!”孟真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非要解释,也许是被宴重明明显不好的脸色吓着了。
宴重明也不说话,只是紧紧盯着孟真,仿佛那目光将他全身都盯个遍。而摔倒在地上的曲游春也醒了,醉眼朦胧的爬起来拉着一旁如雕塑般站着的江渡云,嘴里还在含糊不清的说:“来来来……咱们接着喝……”
江渡云嫌弃的一挥袖子,将曲游春推的跌倒在地。曲游春坐在地上,又开始胡乱扯自己的衣袖。
气氛一时僵持,正在这时,门外又响起嘈杂的声响,似乎有很多人往这里来,孟真预感不妙,正准备去关紧房门,才走到门口,房门从外面被推开。
“他!就是他!”
“好色胚子,果然找到你了。”
“色胆包天,居然敢去圣湖偷看贞女洗澡……”
“……”
孟真被眼前乌压压的一群姑娘指着鼻子叫骂,吓的连忙往后退。
谁知,手臂忽然被人狠狠拉住,那力道大的孟真都能感觉有些疼。孟真皱了皱眉,却被宴重明的神色吓的再也不敢说一句话,任由他拽着自己。
“来人啊,给我拿下!”为首是一个中年女子,风韵犹存,说话的间隙,发间的步摇随着她的动作轻颤。
“慢着。”一个低沉的声音紧跟着阻止了她。
孟真看着从人群后面走过来的男子,就感觉大事不妙。果然,那男子看着孟真,却瞟了一眼旁边坐在地上的曲游春,意有所指的对孟真笑道:“这位公子刚刚在行乐阁上了我的床,还没付钱就走了,让我先来讨个债。”
“你!你……休要胡言乱语!”孟真忍无可忍,被他模棱两可的话气的脸色发红。眼前的男子已经换上一身青衣,话语间言辞灼灼。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孟真,各种神色不一而足。只有宴重明脸色黑如锅底,快要把他的手臂拽断了。
“若是没钱,不如将这位留下抵债也行。”那青衣男子居然还火上浇油,还指了指地上糊里糊涂的曲游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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