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显然对这一群忽然出现的人感到意外。而在他一退回到安全区中,原本躲在屏障后面的人们纷纷迎上来,满心感激无以言说:
“云舒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多亏你才没让这些怪物闯进来!”
“聂哥哥好棒!”
……
人们毫不吝啬地将各种夸奖一股脑地送给青年,这名为聂云舒的青年虽然战斗时干净果断,但此时却显出为人处世的窘迫来,竟是忍不住微红了耳根。
聂云舒道:“你们太客气了,云舒受到大家的照顾,自然也要在力所能及的地方回报才对。”
他脸上泛起一丝潮红,显然方才的战斗对他而言也并非是什么省力的事。众人见了 ,心中越是疼惜,纷纷要求他先歇息一会儿。
而聂云舒却并不理会,反而将视线投放到那一列陌生的来人群中。
他视线落在意沧浪脸上时,眼中一亮,便如寻常羞涩又健气的青年一般,有些紧张地抿唇,不自觉地挺直腰板,带着几许期盼之色:“是你!”
这模样当真美得令人有些恍惚。
除开对人脸五官毫无概念的郁红涛外,蓝子尘等人这时候才看清这青年的面容,不由一阵恍惚——这青年竟是长得极为浓丽明艳,五官堪称靡丽,唇色乃是略暗的似血深红,双眸幽深如墨,肤白胜雪,浓丽的颜色碰撞出一抹惊心动魄的艳色!
他生得有些太艳,也太过阴柔冷厉,而他指甲上显出乌黑泛蓝的光芒,显示出了他那不凡的异能。
凡此种种,即使他容色再盛,也该令人有些避而远之才是,但即使爱好一向是清淡温柔系、对颜色殊艳之人有些排斥的蓝子尘,见了都忍不住好感大增,眼神都忍不住放柔了。更别说此刻他耳根微红的模样,当真教人觉得可怜可爱。
意沧浪也忍不住有一瞬的失神,道:“想不到竟是你,许久不见,变化颇大。”
见他露出一些羞窘的模样,心头竟蓦然涌现出一个念头:“不管他是不是他的阿卷,且看在那熟悉的气息份上,当他如阿卷一般疼惜也是该然。”
然而这也不过是发生在一刻间的变化,下一瞬,意沧浪却因为这个念头悚然一惊。
这个念头虽然清浅,其中暗示的意味却十分浓郁。久经历练,意沧浪迅速意识到自己怕是不知不觉中招了!
这样的心情绝对不可能出现在他身上,他也许会欣赏一个人,却绝不可能有人能够替代阿卷。
而这显出一分妖异的“迷人”,看在意沧浪眼中便有些古怪牵强了!
他冷静下来,冷眼环视周围:
不错,不只刚刚见到他为护众人而浴血奋战模样的意沧浪一行人,包括受他保护的安全区居民,从上到下,竟是全数对他拜若神明、关怀备至,不少喜欢男人的男男女女,更是脸带春光,柔情似水。
然而意沧浪将此种种景象收入眼中后,脸上反而忍不住露出一丝古怪之色。
“盒子”的光环。
不错,这样的反应,像极了“盒子”里那些可以通过购买获得的光环效果。
除此之外,意沧浪根本想不到,这世上还有什么情况,能够让人变得如此的……万人迷。
意沧浪忍不住将视线久久地凝视在那被人群包围的青年身上,迅速推算着目前已知的种种:
聂云舒身上有阿卷的气息,但三年前他们初见的时候却绝对是一个陌生人。而他身上还有一个疑似“盒子”出产的……据他想来,怕是类似万人迷效果的光环。
他眉头一皱,隐隐约约想到了什么。
“噫?云舒你和这些人认识么?”
“自然不认识,只是……曾经受过问先生相助而已。”
此时,看似与人交流,却一直在注意着意沧浪的青年,眼睁睁见他眼中闪过一瞬恍惚,心中方才闪过一丝成功的窃喜,下一刻却见他眼神迅速恢复清明,而且跟着看向自己的眼神带着冰凉冷意,心中一颤。
只听问流光带着一分疏离的声音响起:“不过三年,你的变化的确十分之大。”
被他用审视的眼光看着,聂云舒唇边的笑意微凝一瞬,随即,竟是更深的兴奋与雀跃升起,那激烈的兴奋,甚至令他不得不将手背到身后用力握紧!
他就知道,他一定是不同的!
问流光,自然是不同的!
剧毒的指甲已经深深刺入皮肉,渗出漆黑渗人的血痕,然而又在强大的自愈功能之下,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血液渗入皮肤中消失不见。似乎他就在这反反复复的自虐中获得痛感来让自己保持清醒……
只有如此,才能克制住自己脸上保持那羞涩谦和的伪装,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对问流光露出太过痴迷的表情。
聂云舒勉力露出一个干净又带着几分兴奋的微笑,仿佛是因为被夸了而高兴。
这笑容中带着几分少年人的天真单纯,却因为本身的殊色动人,而迷得人头晕目眩。他全数的专注,都凝聚到了意沧浪身上,似乎是竭力要让对方相信自己的坦率:
“真、真的吗?问先生还记得我?”
他问得有些小心翼翼,仿佛是少年人终于见到崇拜依旧的大英雄,更被崇拜之人夸赞而不由自主地雀跃。
“你并不是一个能让人轻易忘却的人,恭喜你,如今找到了保护自己的方法。”
“是的。”聂云舒笑得甜甜的,“当日你说唯有自保,方能行于此世,云舒,一直秉持此言,勉力坚持,丝毫不敢懈怠。”
意沧浪眨了下眼,却并没有再如他期望一般接话,反而转过头岔开了话题,“时间紧迫,我们也该迅速进行任务了,赶紧将人聚集到指定地点,好联络基地将人接走吧!到了晚上,丧尸越发猖狂了。”
末日灾变之病娇丧尸爱上我(5)
意沧浪感觉有些微妙, 这个疑似和他的阿卷有几分关联的聂云舒看向自己的眼神, 无论怎么看,都如寻常少年一般的炙热开朗。相似的眼神他在基地中的许多人身上都感受到过,然而却只有他的, 让他觉得古怪, 在那阳光般煦暖目光之下, 却隐隐透着一股渗人的阴冷,仿佛有一条毒蛇吐着嘶嘶蛇信, 一寸寸舔过他的脊柱。
这种眼神让他不得不强忍不适地视作平常, 然而心脏却都不由自主地跳动鼓噪起来。
意沧浪难得的纠结:他当真想象不出,有一天他的阿卷会用这样的眼神, 这样近乎痴汉地注视着自己。这太……不阿卷了。可是换而言之,阿卷又的确可能因为残魂而出现种种状况, 的确,他承认,他无法拒绝“也许阿卷真的会这样可爱地痴汉着注视自己”的诱惑。
这世上或许总有一个人,让你变得不像自己。为他优柔寡断, 为他辗转反侧。
这一份的迟疑便不由自主地在他的动作中带出,即使他战斗的身姿依旧矫健飒爽, 然而一旦聂云舒靠近到五步之内,他的身体便会不由自主地有一瞬僵硬。
聂云舒看似专注于斩杀眼前不断袭来的丧尸, 然而在靠近问流光的同一时间, 心有所感的聂云舒却嘴角微勾。他似是有心撩拨,一个格挡顺着袭来丧尸的一个大力攻击便顺势往后退了一步。几个腾转挪移间, 聂云舒与问流光的距离竟是越来越近。
聂云舒都不用回头,便能感受到问流光那边看似专心杀尸不曾分心,实质却早已对自己绷紧了的满心警惕!
果然,在他又退一步时,理应与自己背靠背的男人忽然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似的往前一进再一让,侧身揽过自己,反手便将原本正与聂云舒打得火热的那只丧尸抽干全部水分掏走晶核。
丧尸都未倒下,问流光便急急松手,当然,他从来进退得益,自然不会做得太过明显教人疑虑——他只是赶着去帮忙不远处的同伴。
在无人可见的角度,聂云舒唇角勾起诡异的弧度,眯着眼,右手手腕脉门处似乎被他不经意地舔过,透出几分诡异的鲜红舌头将那处皮肤大添上一层淡淡水光。问流光虽然走开,但明显并未当真完全将注意力转移,完整便将这一幕收入眼中。于是聂云舒顺利地感受到问流光越发凌厉的视线。
——脉门,正是之前问流光捏过又迅速松开的部位。
聂云舒心知肚明,自己表现出的实力对于问流光而言,不堪一击。然而即使在“相帮”之时,他都下意识地扣住脉门,足以体现出他对自己深切地防备。
但,那又如何?
聂云舒轻轻一笑,他就是喜欢看问流光对自己满心警惕,却又不得不容忍自己接近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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