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就是,我养的起你哦~
楚瑜再次懵了,忍不住笑出了声:“长姐,你到底在说什么呀?”
“就是就是”晏安桌下面的手指搅动,脸上的羞红变得愈发的深。
就连站在一边服侍晏安的子玉都有些出奇,心中纳闷不已,主子这是怎么了?
楚瑜睁着单纯的双眸,静静地看着她,唇边的笑容一直未落,美丽的不可方物。
“阿瑜,你想过以后想要和什么人生活吗?”
楚瑜摇摇头,不是很明白这句话的含义,挠挠脑袋,又问道:“不知道啊。”
晏安垂下了肩膀,觉得有些挫败,看来阿瑜是情窦未开,根本不晓得自己在讲些什么。晏安心尖有微微的痛感,又像是一种空落落,晏安拢起眉心,暗叹一声。
“长姐,你到底怎么了?”
晏安笑了笑,眼底仍然是缱绻柔意,抿嘴笑道:“没什么,子玉红珠,你们两个也找个位置坐下来吧。阿瑜,吃完阳春面我们也得回去了。”
楚瑜点点头,没有反对,能够和长姐一起赶市集吃阳春面已经足够让她心满意足了。
“好呀,听长姐的。”
“姐姐姐!你知道府里住进的那两个人是谁吗?爹好像很神秘啊,我问他也不说。”楚涟趴在桌子上,抛着苹果玩,眼睛还一边分神的和晏安说话。
晏安正在看自己的铺子收成,她瞪了眼楚涟,无奈道:“你没事跑去问爹这个作甚?你管他俩是谁,咱府上又不是没住过客人,以前怎么不见你这么冒冒失失的?”
楚涟瘪着嘴吧嘟囔:“以前不是没有住进来这么年轻的客人嘛,现在突然住进来,谁知道是不是爹给你们找的夫婿?”
晏安揉了揉眼睛,合上了手里的账本,“楚涟,脑袋瓜子整天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看来我得去和祖母商讨商讨,看什么时候给你订下一门亲事吧。”
楚涟大惊失色,连忙讨好道:“别别别,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子,这么早成家也是对姑娘的不公平:我现在压根就安稳不下来,别说成亲了,你们要是敢给我定亲,我第二天就收拾收拾行李去找我外祖母!”
晏安伸出指尖戳他的眉心,“那你打算何时成家?”
楚涟笑道:“等我有了功名在身,再谈也不急。”
“男儿有志,不错,但也不能一直拿这个当借口,我能替你挡的了一时,可当不了一世啊。你要是真不想被祖母给你随便定亲,那就快些找个心上人吧。”晏安调侃着开玩笑,但说的也是实话。
“是是是。”楚涟翻着白眼敷衍着。
晏安气得拿账本直接砸他,“去去去,别在我眼前晃着,看着烦!”
“小妹呢?”
“在跟着先生练字呢。”晏安没好气的回答。
楚涟顺手牵羊了几个苹果,咬了一口含糊不清道:“小妹好辛苦啊,琴棋书画轮番学。”
晏安心里也是疼惜,但无能无力。她明白阿瑜的选择是对的,只是付出的辛苦除了她自己,谁又能真正明白呢?
“阿瑜自己要求的,你近来没事别去打扰你妹妹,省的让她静不下心来。”
“晓得了晓得了。”说完,他就拍拍屁股走人。
晏安摇头失笑,对着子玉说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会变得稳重。”
子玉淡
笑不语,只是默默地为她斟茶。
这时,靖安侯前院的丫鬟突然传见,晏安让子玉接她进来,只听那丫鬟行礼说道:“大姑娘,侯爷派奴婢前来请你去一趟书房。”
晏安唇边的笑意消散,抿嘴点头道:“我现在便过去书房。”
子玉笑着往她手里塞了些碎银子,送她离去。
晏安整理了一番仪容,就准备去往书房。她能够猜得到,这次的谈话是何。
晏安在走路的时候,就已经在脑子里想好了一切措辞。当她敲响书房的门时,她随后轻轻推开。
书房萦绕在鼻尖一股淡淡的墨香,她动了动鼻尖,忽而笑说:“爹刚刚一定是在用徽墨吧。”
靖安侯放下毛笔,眼神温和自然,他笑说道:“安姐儿永远都是这般聪慧,真是像极了你的父亲。”
晏安表情如往常一样,就连唇边的笑容幅度都相同,她说道:“这话您曾经也说过。”
“安姐儿,我向来不喜欢兜圈子,所以我要对你说一件事。”靖安侯脸上多了些肃冷,双眸幽深神秘。
“爹,您说。”
“这次府上突然住了两位客人,安姐儿是知道的。但你清楚他们的身份吗?”靖安侯声音平淡。
晏安婷婷站立,颦笑韵味优雅,宛若那君子兰。
她摇了摇头,“安姐儿不知。”
“一位是当今天子的第八子,一位是长公主的嫡子。这次来江南实则就是为了你而来,现下朝中武将异心不断,着实让天子很是烦躁,所以他想起了你,也想起了你的父亲。长安的消息我已经知道的清清楚楚,如果没有猜错圣心,他这次意为给你赐婚。安姐儿,我早已把你当成是我的亲生女儿,只要你有半分不愿,我绝对不会同意此事。”靖安侯不想用晏安的婚事来和天子做交易,朝中为何武将会起事端?还不是因为天子重文轻武吗,对待文武两官差别甚大,这不是因为一个晏安就能解决的事情,其根本原因还是在于天子,所以靖安侯绝对不会去拿晏安博一个根本就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晏安一对美目泛起了泪花,她抹去了眼角的泪珠,“爹,如果女儿让你拒绝此事,您难道不会被天子迁怒吗?”
靖安侯沉默,他看着晏安的眼睛,说不出任何哄骗的话。
晏安了然一笑:“天子当然会迁怒于您,甚至还会疑心,所以我不想因为这件事连累了整个靖安侯府。”
“安姐儿”
晏安含泪浅笑,她不管平时再如何稳重,但归根究底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姑娘家,对于婚事她还是抱有一定的幻想,她不愿自己的婚事作为一场交易,更何况,自己的梦里,曾经的自己就是同意了天子的赐婚,最后受尽屈辱,所以,这次凭什么还要让自己妥协?明明错的是天子啊!为什么要让自己来承担这一切责任?
晏安正色道:“天子自从登基以来已有四十年载,这些年来边疆次次有鞑子冒犯,如果当年不是我双亲以血驱退了鞑子,边城说不定早已被侵占。长安成内权贵之多,官官相护利益为重,百姓的生活越来越贫苦,可这一切天子他知道吗?不,他只会图一时的寻欢作乐,根本不会顾全大局,当下的梁朝没有落败,那全是因为有几百年的底蕴,一时还不会坍塌,但谁又能保证十年后,还会像如今这样只能靠自欺欺人来过日子?”
“但太子自幼就被太傅说天子聪慧,及冠后开始着手接触一些朝中之事,谁人不说太子能力出众且爱民如子?所以,只有太子登位,梁朝才能再次重现辉煌啊!”
晏安这些话让靖安侯听的大惊失色,他拍案冷声道:“晏安!你可是想掉脑袋吗!”
晏安垂下眼眸,柔顺道:“爹,我只是想把心里话说出来。”在梦里,三年后的梁朝就已经受到了重创,连十年都没达到,也正因为有了周静的献计,才让八皇子梁启元坐上了皇位。所以,天子这个皇帝当得本就不负责任,为什么不可以让他退位,安安心心的做一个享受的太上皇呢?
靖安侯抖着脸皮,他指着房门,对晏安说道:“给我滚出去,面壁思过一月!这般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讲,晏安,你是不是活的太舒服了?”
晏安并不抗拒,根本用不着面壁一个月,很有可能啊,自己即将就要去长安了。“知道了爹。”
靖安侯好像第一次才认识到这个女儿,刚刚的那番话给他带来的冲击太重,让靖安侯这个忠臣差点没有心跳骤停。
当房门关起来,晏安的脚步逐渐远离。
靖安侯坐在太师椅里紧握拳头,刚刚自己的话是不是说的有些太过分了?他长长的叹了口气,仰头望着窗外,双眼无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别看晏安在书房的时候一脸镇定,这刚出了书房,她就捂着胸口深吸一口气,脸色都有些变白。
“系统,你说爹会同意吗?”
【他会有自己的分析,即便是不同意,两年后太子还是要反的。到时候,就算你爹不愿意,也得赶鸭子上架了。】
晏安愣了,“为什么会这样说?”
【你爹是名副其实的□□啊,太子都造反了,你爹难不成还留在江南吃瓜啊?】
晏安惊了,“我爹竟然是□□!!”这藏的也太深了吧,竟然都不知道
【你爹还是你爹,姜毕竟还是老的辣,要是让你发现了,他还拿什么混?】
晏安顿时放下了心,那这样的话,爹肯定会同意自己刚刚的话的!只不过就是早一点提前而已。
【现在二皇子的贵妃老妈正受宠呢,太子已经对皇帝的偏心不满,所以你到了长安,一定要和太子处好关系。】
晏安明白系统的话,因为那次赐婚的人就是二皇子的人。
“好,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