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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就是这样的鸟儿 (落樱沾墨)


  一直守在一旁的小黄鸟看见, 嫌弃的往一边挪了挪,心里想道:“这流的是什么,蛋清吗。”
  无语了一会儿, 又想道:“要是蛋清的话, 是不是还没长好呢。”
  心里揣揣不安起来,犹豫了片刻, 小黄鸟挪了过去, 趴到蛋壳上,斜着一只眼睛往里面瞧, 想看看他家小鸟鸟是不是长残了。
  他之前见过蛋壳的坚硬,还当是那个随意乱滚, 怎么磕碰都碰不坏的鹌鹑蛋,整只鸟刚爬了上去, 扒着那枚小洞, 正要探眼去看,就听见身下发出清脆的裂开声,紧接着, 不等他反应过来, 那么小小鹌鹑蛋瞬间爬满蛛丝裂纹, 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干干脆脆的碎成了好几十瓣。
  灵江噗的一下摔进了蛋壳里面,坐在满地蛋壳碎片里,满身粘腻腻的,和一只光秃秃没毛的粉嫩小鸟对上了眼。
  “不要告诉你爹是我把你压碎的。”
  秃毛小鸟:“……”
  哇——
  怎么还哭上了,也太不经说了。
  灵江拉过一边的被角,擦着身上的粘液,斜眼看着光秃秃的小鸟。
  可真丑,身上只有几缕稀疏的绒毛,还都粘成了一撮一撮,毛色也不知像谁,脑袋上的呆毛竟还泛着一点红。
  小翅膀肉肉的,就像刚被拔了毛,准备涂油抹辣椒放孜然烧烤的小鸡崽。
  灵江眼角抽了抽,小翅膀戳了一下秃毛的小鸟鸟。
  小鸟鸟才刚出生,又受此惊吓,被他一戳之下,小屁股朝上跌进了蛋壳碎片里。
  一声撕心裂肺的猫叫在灵江耳边炸开,那只肥胖的野橘猫一肉垫拍开灵江,自己蹲到破碎的蛋壳前,琥珀似的眼珠看着软绵绵的小鸟,伸出一截殷红的舌头舔了舔小东西。
  看它小心翼翼唯恐破碎的样子,真跟它亲生似的。
  灵江本以为此喵耐心孵化,是为了破壳之后饱餐一顿,照这样看来,还真当儿砸养了。
  他见野猫用肉垫试探着轻轻碰小鸟鸟,喉咙里发出满意的呼噜声。
  灵江心里不舒服,啄着野猫肥嘟嘟的屁股:“我生的,哎,我生的!”
  橘猫一甩尾巴,将他挡开了。
  见它有意呵护小鸟崽子,灵江百无聊赖,将自己在被子上蹭干净,飞出了房间,打算去寻点吃的喂小东西。
  灵江在灶房里找到了一些洗干净的青菜叶子,就撕了布包起来一片,看见蒸笼里的馒头,也啄下来一块,又去找了谷子磨成的面,都包进布里,搅拌搅拌,研磨成糊状,基本就能喂幼鸟吃了。
  反正他一出生就很皮实,只要是能吃的,他都吃,饿不死,也吃不坏。
  振翅高飞,长安寺的一切都尽收眼底,灵江抓着小布包往屋里回,打算待小东西吃饱了饭,就带他一闯皇宫,去见亲爹。
  古朴的寺院里一人推开山门走了进来,灵江飞在半空瞥了一眼,看见是殷十九的那位义子。
  灵江一顿,翅膀打个旋,跟着睿思落到了他的房间屋檐上,爪子拨开一片瓦砾,蹲了下来。
  房间里,睿思的娘亲坐在桌旁,手边放着一个包袱。
  睿思道:“皇帝已经知道了我在这里,来抓我的人应该就在路上了。”
  司慕诗攥着包袱的一角,美艳的眼睛里流露担忧:“如果他不相信,该怎么办,如果皇上要杀了你……”
  睿思按住她的手:“娘亲不必担心,若是皇帝不肯相信,不过就是彻底撕破脸,动起刀枪,流些血,多死几个人而已。”
  他说这话时,身上依旧是青裟僧袍,眉目浅淡,然而那一瞬间,灵江从他身上看到了与生俱来,他身体里流淌着的、天生属于深宫内院的冷清和漠然。
  这是一种极为矛盾的存在,他既向往清净无争的大梵世界,而又天生一副位高权位者冷硬心肠,好像他本就是为了成为某种人,才降生在这里。
  灵江心想,殷成澜遇见他,不知是谁成全了谁。
  睿思接过他娘亲手里的包袱,打开之后,是一件金线暗绣滚边红袈裟。
  “这是十九爷送你的。”
  睿思摸着裟衣,意识到从此刻起,他在也不是黎州寺院里的小和尚,而是披着袈裟,手握权杖,心里一片血流成河的权谋者。
  当天夜里,下过雨的夜空如水洗般澄净,墨蓝的星子在风中颤动,光线暗淡的宫殿里几条黑影一闪而过,连廊檐上挂的宫灯都未惊动。
  影子跃上琉璃瓦殿顶,碰头过后,飞快的散进了玉楼金殿的皇宫里。
  一条影子落在一处皇子的宫殿,几乎和殿门外的禁军擦肩而过,无声无息。
  雕花繁复的殿门被推开一道缝隙,黑影朝门外背对着他的禁军飞出一吻,扭着劲瘦的腰胯闪了进去,没多会儿,又飘了出来,反手将殿门合上,身形如一尾灵活的鱼,翻身跃上了屋檐。
  他在屋檐上坐了下来,翘着腿,等人来。
  人没来,一双手却忽然从身后掐住了他的腰,低低的声音说到:“好了?”
  连按歌斜他一眼,扭腰躲开齐英的桎梏:“嗯,我还顺便点了他的睡穴,夜里好好睡一觉,明日就该几位殿下表演了。”
  月色照着他的脸,肌肤如玉般莹润,齐英揉了一把他的脑袋:“几日不见,更俊了,腰好像也窄了不少。”
  连按歌笑骂道:“没事老盯着大爷的腰做什么,炒腰花啊。”
  齐英低笑:“嗯,味道兴许不错。”
  随意扯淡几句,其余的影子也都汇合过来,见无人失手,齐英手一挥,带人消失在了月色中。
  其余人排班就位重新藏入暗处,齐英与连按歌去礼佛殿见十九爷。
  礼佛殿中的禁军暗地里早就被换了芯,顶着和之前一模一样的人皮面具在这座戒备森严的地方占据了一座宫殿。
  二人身披淡黄色的月光,踩着绿瓦朱甍的屋脊,正欲钻进大殿里,忽然,齐英往下面看了一眼,站住了脚:“他来了。”
  “谁?”连按歌问,往下一扫,就看见禁军统领冯敬带了一列士兵向礼佛殿里来。
  他们同时伏低身子,连按歌道:“他现在来是什么意思?怀疑小禅师?”
  齐英摇头:“看看再说。”
  殿里,两盏落地油灯照出一室朦胧的暖色。
  一玄与殷成澜对坐,两杯清茶氲着淡淡茶香,小和尚正在念禅,殷成澜手里把玩着一串佛珠,眼观鼻鼻观心,等着天亮。
  脚步声方才隐约出现,殷成澜就出手止住了一玄,道:“有人来了,不要慌,以不变应万变。”说罢,操纵轮椅隐进了侧殿里。
  随即,冯敬带人冲了进来,围住了榻上的人。
  一玄眼都不抬,握着佛珠,淡然说:“统领大人这是要做什么?”
  冯敬向他拜了拜:“陛下夜里睡不着,想让禅师去静心殿里讲禅,属下特意来请您。”他说着,目光落到榻上小几的两盏清茶上,瞳仁缩了一下,漆黑的眼珠在烛光的照耀下闪过一道暗光。
  他漫不经心坐到一玄对面,殷成澜刚刚坐的地方,端起那杯茶,仔细看着,好像一下子被茶盏上的花纹吸引了:“禅师有客人?”
  一玄心头一跳,下意识想咬住嘴唇,无意间撞上冯凭锋利的视线,他握着佛珠的手一紧,指甲嵌进肉里,疼痛刺了一下他,就这一下,一玄已经清醒过来。
  他暗中松了手,好让自己看起来不太紧张,将佛珠放到桌上,扭头道:“有。”
  冯敬锐利盯着他:“谁?”
  一玄道:“佛,一盏苦茶敬我佛慈悲,不可吗?”
  冯敬没得到自己想要的,将茶盏放了下来,没什么表情道:“禅师不知道吧,今日您刚走,陛下就让禁军暗中出宫去了,好像是要抓什么人,禅师觉得今夜陛下诏您前去,会和此事有关系吗?”
  一玄微微拧眉看着他。这个人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他已经知道了他们借国运发挥,逼皇帝改立太子之事?还是已经开始怀疑他的身份了?
  一玄在心底飞快分析着,额上无意间生了些汗。
  伏在屋檐上一动不动的连按歌用唇语道:怎么解决?
  齐英压下他的头:等,爷还未下令。
  须臾的功夫,一玄已经想明白了,这个人是来套他的话的,皇帝不可能会将此等惊愕朝野的事轻易告诉一个禁军统领,改立太子牵扯诸多势力,宫里有多少双眼都眼睁睁的盯着,这点风声一旦走漏,皇宫不会如今还这般安静,他们一开始拿捏的不正是皇帝猜忌恐惧忧怖虚荣的心思。
  一玄道:“贫僧不知,还请冯统领带路。”
  冯敬碰了个软钉子,没得到有用的消息,只好脸色发沉,当着一玄的面,向手下的人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入侧殿搜查。
  一玄知晓殷成澜身手卓绝,并不担心,没一会儿,果然就见四五个禁军空手从侧殿出来,向冯敬附耳说了什么话,冯敬沉重脸,挥了挥手,带着一玄赶去了静心殿。
  夜深露重,一玄到了静心殿,发现大殿外竟跪了一个老头,看穿着,应当是掌管天象的钦天监。
  钦天监跪在地上,身体抖似筛糠,听见脚步声,老头微微抬眸看了一眼,一玄清楚的看见他脸上惊惧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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