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啥……”韩振道：“不好意思啊，我中午有约了。”
厉大海皱眉，“你要去跟哪个野女人吃饭？”
“呃……何老师让我去他办公室一趟。”
“早说嘛。”厉大海努力让自己挤出温柔似水的笑，“我会在食堂一直等你的。”
“不用等我……”
还没等韩振说完，厉大海便转身离开。他势必要为自己心爱的小男人留下帅气而决绝的背影。
啊，那是操场吹来的午饭号角。
厉大海捋了捋刘海，感觉自己就像风中一匹孤独的狼。
韩振：“……”
还没来得及说，何瑾然给他开了小灶。
何瑾然的厨艺差不多已经可以上天入地了。韩振吃过他的饭菜再吃食堂的大锅饭，感觉那差距就像金杯面包车和拉斯顿马丁一样遥远。
幸好何瑾然自己也挑嘴，他第五节 没课，便开车回家做了午餐然后打包回学校吃。
如此精致贤惠的猪猪男孩。
韩振不由得再次找到了初恋的感觉。
系统：“你哪来的初恋？”
韩振：“我说有就有！”
韩振实际上并没有。春心萌动的高中时代，他是个自恋狂魔，当然比不过厉大海这么嚣张，但也是妥妥的中二病患者，觉得全宇宙排行第一的美貌无疑是自己。
尽管如此，他的确有自恋的本钱。
后来因为家境原因退学了，还有不少人向他告白。
他记忆最深刻的是一个满脸痘痘的男孩，用操场广播疯狂喊“我爱你”。一遍又一遍。
当时他还挺感动的。
他一边和系统聊着天，一边走进办公室。其他老师都去食堂吃饭了，推开门，就见到何瑾然一个人站在桌前张罗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诱人的食物香气。
“趁热过来吃。”
韩振望着办公桌上丰盛的午餐，椒盐皮皮虾、香酥牛肉、可乐鸡翅……忽然，他面色一凝，道：“怎么会有脆皮鸭？！”
“噢。”何瑾然将那份脆皮鸭揽到自己面前，道：“路上买的，我喜欢吃。”
虽然很讨厌脆皮鸭，但韩振也不能不让别人不吃脆皮鸭。他坐下来，开始享用美食。
只是偶尔窜入鼻间的鸭味……还是会很让人不爽。
桌角摆着一碗热腾腾的番茄蛋花汤。韩振伸手想勺一调羹喝时，胳膊肘一不小心碰到了汤碗，间接导致那碗汤全洒在了何瑾然身上。
“……”
韩振赶紧拿餐巾纸擦何瑾然的衬衫，忙道：“对不起对不起……”
何瑾然一脸难以描述的表情，“韩同学，你能不要老擦我这个位置吗？”
韩振一低头，才发现他刚才一直在擦何瑾然的奶/子。而且，非常用力……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擦你.奶的！”
何瑾然：“……我自己去洗手间弄一下好了。”
韩振心里真的觉得很对不起何瑾然。可是菜要凉了，他只能赶紧往嘴里塞，以免辜负了对方的好厨艺。
系统数据鄙视：“天天就知道吃吃吃，任务嘛一点都不关心。”
韩振现在已经练就了一种左耳进右耳出的新技能，顺带反唇相讥：“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你以为我是你们愚蠢的系统啊，天天不吃饭就知道搁这逼逼。”
系统：“……”
它怕是跟不上人类进化的速度了。
中午是午睡时间。韩振睡醒了才发现厉大海一直没回来。俞天天推了他一把，道：“你有看见严言在哪儿吗？”
韩振：“唔母滋啊。”
俞天天：“真是奇了怪，厉大海也不见了。”
韩振打了个哈欠，“兴许他俩躲在某个角落里约会也不一定。”
“不会的。”俞天天坚定道：“我相信严言他不会背叛我。”
韩振感觉自己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下午第一节 是体育课。厉大海和严言还没回来。
直到上完第二节 课，厉大海才姗姗来迟。他黑着脸，指着韩振道：“我等了你这么久你为什么没来？”
“蛤？你等我干嘛？”
厉大海伤心欲绝：“不是说好在食堂一起吃饭吗？”
韩振：●ｖ●
有这回事？
厉大海：“我罚你以后都要陪我吃饭！”
韩振：“……这恐怕不行。”
“我警告你，本少爷要生气了！”厉大海双手叉腰，“本少爷的怒火不是小男人你脆弱的身体能够承受的！”
话音刚落，走廊处忽然传来尖叫。
……
俞天天气喘吁吁地跑到他们面前，惊恐道：“严、严言，他他他……死了！”
厉大海：“你在开什么国际玩笑？”
韩振低下头，该来的还是来了。
俞天天突然愤怒，揪住厉大海的衣襟，厉声道：“是你！肯定是你干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厉大海若无其事地推开他，整了整领带，道：“有病。”
“只有你跟他吵过架！严言他人这么好……你凭什么？”俞天天说着说着哽咽起来。
韩振忙道：“到底发生什么了？严言怎么死的？”
俞天天颓然道：“他死在男厕所里，流了好多血……明明中午他还跟我们一起吃饭呜呜！”
韩振痛心地摇了摇头，可怜见的，最后的午餐。
警方很快介入调查。不同于上次被判为自杀性质的楚美丽跳楼案，严言这起案子肯定是他杀。
韩振没来得及看一眼现场就被封锁了。隔了一会，他再度接到何陇右的电话。
对方的语气很愤怒，“这所学校怎么回事啊？！短短几天时间闹出两起命案？”
韩振：“也许是毒枭儿子在这的缘故。”
何陇右叹了一口气，道：“这个跨国贩毒组织相当严密，到现在我们还没查到谁是幕后老板。我甚至派人查了学校里所有学生的身份档案，没有任何出奇之处。”
韩振：“……那你们咋知道毒枭儿子潜入这所学校？”
“你傻啊，我们警方也有线人卧底的。不过那毒枭实在可恶，已经连续杀了两个线人。你万事小心，千万不能暴露身份。”
“嗯。”韩振道：“我现在有个怀疑对象，厉大海，你帮我调查一下他的档案，发给我看看。”
“好。”
电话挂断。
严言死亡案在全省引起了轰动。
警方甚至为此成立了专案调查组。
也就在此时，严言的家庭背景才被完全暴露出来。他爸是个视钱如粪土的煤老板，据说已经高价聘请了几十个私家侦探前来调查此事。
他爸疯到登报公开，只要能抓到凶手的人，奖励一千万人民币！
此时闹得满城风雨。
就连梧州一中也鸡犬不宁。
第35章 睡了上司儿子
“韩振是吧。案发当时是在中午, 那个时间段你在哪儿？”
女警的语气咄咄逼人。
“呃……我在何老师办公室吃饭。”
“有目击证人吗？”
“何老师也在, 而且办公室门口有监控。”
“吃完饭你去了哪里？”
“教室。”
“有目击证人吗？”
“……全班同学。”
“好的。”女警合上资料册, 道：“你可以走了, 韩同学。”
韩振离开后。
会议室里。男警调出监控，回头说道：“郑姐, 那小子说的没错，他进了办公室以后就没出来过。”
女警无奈地抚额，咕嘟灌下半瓶水，道：“上头让我们两星期破案根本不可能！”
“唉, 这所学校总共就这么点人。我们逐一排查过去，总比大海捞针要简单吧？”
“这倒也是。”女警道：“你把中午时间段的监控再调出来仔细勘察一遍, 记录下所有进出过厕所的人的名字。”
一小时后，男警递给她一份密密麻麻的名单。
“这么多？！”女警愕然。
“是啊。”男警挠头，“那是一楼的厕所, 十二点到一点之间有上百人进出过。”
************************
韩振回到教室。
大家已经没什么心思上课了，几乎都在讨论严言被杀的事情。有亲眼看过案发现场的人更胡编瞎造地夸张道：“我刚走进厕所, 踩到一滩水, 感觉很不对劲，低头一看才发现是血！！严王子倒在不远处，看起来是被人捅死的, 血肉模糊, 肚子上破了一个大洞。他当时脸上还裹着纱布, 吓死个人……”
厉大海趴在后桌上睡觉。韩振走过去, 拍拍他问道：“警察找你问话没？”
厉大海头也没抬, “找了。”
“你怎么说的？”
“还能怎么说？”厉大海闭着眼，道：“他们问我有没有不在场证明，我说一直在食堂等人呗。”
韩振皱眉，道：“你真的一直在食堂等我？”
“难道连你都怀疑我？”
厉大海冷笑了一下。
“我为啥不能怀疑你……”
“你就是不行！”厉大海气得把他的笔盒扔得远远的。
韩振感觉是问不下去了，默默地把自己的笔盒捡回来，准备上政治课。
这所学校也是厉害，都死了俩人，依旧云淡风轻地继续上课，好像啥事没发生过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