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宝贵吓呆了,缩在一旁看着一个小孩子对龚明健施暴。片刻后他回过神来,令他心脏骤然收缩一下的是这孩子名叫白鑫——
白鑫从背后出手,教训了龚明健一顿——当然,他下手有注意分寸,龚明健的身子在上次被他脱光的时候就看过了,哪里的肥肉最多还是能够记得的,这会就专打这些位置,保管他肿成红烧肉。
“以后别来找我家的麻烦,不然他就是你的下场——”白鑫冲一旁僵硬着的白宝贵放下话来,又翻过龚明健的脸,简单查看了下他是否把人打出大毛病来——好在没有,看来每日早起的锻炼身子没白做。随即他捡起地上装鱼腥草的菜篮子,转头问了句:“要不要我把你打晕?你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脑子有点卡壳的比宝贵还未想清楚,白鑫突然出手在他脖子上锤了一拳,便叫他软倒下去。白鑫急着回去,没空慢慢跟他们磨蹭时间。
药汤用大火煮了一盏茶的功夫,倒出来,端给秦氏喝了,长流水又泡了些盐水放在秦氏床头。有人照顾着,秦氏很快睡着了,拉得虚脱也是累人。
白鑫进来,轻声问过秦氏的状况,见没什么事了,就去洗鱼腥草。把泥沙、枯烂的叶子洗掉即可,保险起见,等秦氏醒来后还得煮了喝一两次。
林大先朝屋内看了看,接着问白鑫:“刚刚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什么?”白鑫下意识反问。
林大指着他的衣角淡定地说:“这边沾了血迹,还是新鲜的。”
白鑫一瞧,还真是!龚明健倒下去的时候磕着了,出了鼻血,他给检查的时候可能弄到了吧。白鑫略想了下,便将他揍人的事情说了。
对此,林大不甚赞同:“你应该告诉我,我去帮你处理。”
白鑫只当林大不同意他打人的做法,因而有些惭愧地说:“一时没想太多,这么解决比较快。”
接着林大的回答让他无言以对,“老爷年轻时候在外头跟人起了争执,从不自己动手,有我们这些下人呢,既然老爷派我过来,那你今后有什么事情也可以交由我处理。按照老爷的说法是,打狗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白鑫此刻心情是羡慕妒忌的。
到了晚上,秦氏便能下床走动,看白鑫和林大处理海鲜。听到他们要把这些东西或腌制或晒干,秦氏不由得道:“挑到市集上去卖吧,这么多呢,得值多少银钱啊。”好吧,阿水性子中有一点点爱财是得自她的隔代遗传。
最后林大出了个主意:晒成干货给林寻寄过去——白鑫亲自从海泥中摸出来的海产,林寻必然喜欢。没人反对,事情就这么定了。
外面,白宝贵和龚明健很快被人发现。这是既五个年轻人被人扒光衣服后的又一起无名人袭击事件。白宝贵倒没怎样,被傅氏弄回去躺了会就醒来了,浪费了请医生问诊的费用。
龚明健的惨状,叫他阿姆柳氏痛心不已。柳氏是个宠儿子不讲道理的,好在有丈夫龚万及时制止,不然她还不晓得如何闹腾。村里的杨医生给看了,开了些治疗跌打损伤的药。柳氏不相信儿子身上的伤只是这样简单处理即可,哭着喊着要杨医生再给瞧一遍。
龚喜得知此事,赶来问他大兄龚万:“谁干的?!”
“我哪里知道!只怕是那畜生又招惹了哪个。”龚万十分厌烦,一面心疼儿子被人打了,一面觉得他大概是咎由自取。
龚喜感觉很不妙,偷鸡的计划是他提出来,由龚明健领着几个人施行的。但是那时黑天摸地的,他们没看到是谁揍了自己,倒情有可原;这会可是大白天啊!村里又没来神秘人,两个大小伙就这么被人弄趴下了,不可思议啊!他极其不喜欢这些意外。
直到龚明健醒来,龚家人也没能清楚行凶者是谁。龚明健听得白宝贵只是晕了一下,不比他被揍了一身包,他立马杀到白家质问白宝贵:“为何他才打你一下啊?!你是不是跟他一伙的?!”
白宝贵吓得腿脚一直抖,一个劲摇头,“我一下子就被打晕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
龚明健脸上的红肿还没消除,狰狞着脸,尤为可怖。傅氏强忍着害怕挡在小儿子面前,不让龚明健揍他。龚明健倒底没动手。
这些通过秦霜平传到长家,白鑫听听就过了。从海边回来,他把那块聂老爷送的玉佩翻出来,托付老佟帮忙鉴定。老佟告诉他,玉佩还可以,值个一二两。白鑫突发奇想,在玉佩上一面刻一个‘鑫’字,另一面刻个‘水’字。这块玉佩呈方形,厚度约半个指甲宽,适合刻字刻花什么的。
由于从未玩过玉,白鑫便先在木料竹片上练习。阿水见了好奇地问:“你在上面写字?”
白鑫极其自然地回答:“对啊。”
阿水当即笑出声,毫不客气地戳他痛处:“让你在纸上写大字你都写得歪歪扭扭,现在竟然想在这上面写出个花来?快到书房再练习几个大字去。”
白鑫也不生气,自顾自地继续手头上的活。阿水见状,陪在身边,拿出丝线以及周媛送的贝壳等物,试着编花样。
去找老佟的时候,老佟还告诉白鑫,镇上暂时没有好铺子出售,毕竟镇子不大,有多少间铺子数都数得出来。“不然,你考虑一下到山城里头买铺子怎样?离村子不算远,坐马车用不了一个时辰,离海运码头近,肉绒可以卖到其他地方去。就是价钱上会贵一些。”
白鑫盘算了一下家里可用的银子有多少,随即回复老佟:“县城中超出四百两银子的铺子不能要,其余的劳烦您帮忙参详参详!比如铺子里有多余的地方过夜什么的?”
老佟了然,应下了白鑫的要求。却见他犹豫着看过来,吞吞吐吐问道:“您老来这里开客栈,是自己的意思?”
老佟愣愣地想了想,方才明白白鑫到底问什么,好笑地安慰他:“你别胡乱担心!我也是这个镇子的人,是我自己想在老家开客栈的,当然,山城那边还有别的生意呢~”
“呵呵……”白鑫听了他的话,也就放心了。老佟不是林寻特意安排过来的,白鑫离开了,老佟就没必要待下去什么的,根本没有这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情人节特辑——
情人节,单身狗真想停更休息,以抚慰被秀恩爱攻击到的伤害
阿金跳出来:我也是单身蛇呢,有什么嘛
作者表示呵呵哒:你不是说有两个小JJ吗,连JJ都成双成对啥的,有什么资格代表单身狗
第59章 第 59 章
白鑫练了几天刻字,转眼就该去犁地施肥。两块水田专门种稻子,上半年不用缴税,收上来的稻米够一家人吃半年——顿顿吃干饭当然不可能,在村里,能吃上稀饭都算日子过得不错的了。
之前白鑫没找保长立地契,后面林寻顺手给他弄好。山县属于贫困地区,村民们开垦出来的荒地,头一年可以免税,下半年白鑫收的稻子便要缴税了。等老佟那边有消息,在城里买上铺子,他也算得上是有房有地有存款有伴侣。
养的家禽畜牧多,能积攒足够的粪肥,不然在夏秋时节只能往田里浇茅坑中的粪水,一路走过,那味道真叫酸爽;再遇上烈日曝晒,简直是在用气味燃烧你的味觉神经。不过,若是下半年白鑫用水田种土豆或者地瓜,那也得挑粪水,这样肥力更快渗透进土层中。
秦氏在家育秧,白鑫阿水和林大下地干活。就那么两块田,没花多长时间便处理好来。日子过得很快,稻种已经种下,秧苗生长速度不慢,又下了三两次雨即到了插秧的时候。
而老佟那边也有了消息,却是坏消息。
白鑫又一次来赶集时顺便过来跟老佟打个招呼:“店里今早没什么人啊,过路的商客是不是都赶着八月节回家啦?您老帮我打听的事情还是没着落吗?”
老佟先是撇了撇林大,叫林大一瞬间僵直了身子。白鑫没看明白,老佟很是无奈地告诉他:“山城里头的商铺大多生意稳定,少有人出售的,即便有也要花高价才能收到,你安心在家练练字看看书,一有消息我就派人通知你。还有,这做生意不懂得看契约、不通律法,可是极为容易被骗,要看懂律法,便要读书。要不,你先到学堂上上课?”
老佟的循循善诱,白鑫倒是听进去了,只是——“开了铺子我哪里还有空闲去上学?只学个一天两天的,没多大用处吧?”
“你们才刚开始,生意能做多大。有林大管着即可,一两间铺面,他还是管得过来的。镇上有一家私塾,先生姓张,我与他相熟。每日上午的课堂,下午没课,你可以回铺子里帮忙。这不就一举两得吗!”
老佟笑得很是和蔼,白鑫敏感地瞄了他一眼,心里却想着:前世没文化没钱没亲人没老婆,今生既然得到不一样的人生,小钱已经有了很快能赚到大钱,就差文化这一项缺失,还真该去学一学。自己现在十岁,几年后考个秀才什么的,当个有学问的地主员外爷,方才完美!——林寻告诉过他,考秀才很简单,会背书就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