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吃过饭后,后屋沉寂下来。只有白鑫一人,黑暗对他不影响,趁此把衣物红藤某只都洗一洗。当然小家伙表示不乐意搓澡,朝他张嘴示威反抗。白鑫看得出它不是真想咬,直接无视了。
早上前院还没动静,隔壁响起‘咯咯咯咯哒’叫声,白鑫听了一些时日,便知晓某一只总是喜欢天未亮下蛋的母鸡有动静了,鸡舍里有专门搭建给母鸡产蛋的窝,铺了厚厚的谷草,白鑫从其中一个窝里摸出一颗热乎乎的蛋,塞到怀里,被里面的阿金一口吞下肚,小肚子瞬间鼓起来。今日不上山,白鑫便没有带着红藤,蛇身上的凸起磕着肚皮,他好奇地戳那团凸起,惹得阿金受不了的盘起身子。
白鑫把屋顶上的红菇翻过一遍,查看是否长虫。前次他不懂,没及时检查,等整个菇烂掉里面爬出虫子才发现,好多菇因此坏掉。这回他认真地一个个翻看,有虫眼的挑到一边。
眼角撇到前面房顶爬上两个人,白鑫见是大伯二伯。
白老大蹲在上面没动,冲白鑫喊到:“阿鑫,过来帮忙!”
为了腾出位置晒红菇,郑氏令两个儿子将部分地瓜干、菜干挪到房顶上。白老大藏着掖着不让人知晓的一个秘密就是恐高,又不好意思叫儿子来。最近白鑫展现出他有一把大力气,那么他这个‘白家养大的以后得靠白家过日子’的免费劳动力正合适。
前院,傅氏江氏领着孩子整理红菇,两张粗制竹席分别摊开用木架子支撑,上面一片艳丽红菇。而郑氏在屋檐下指挥白老二顺着竹梯往上搬簸箕,屋顶的白老大接手后,把里面装着的粮食倒出均匀摊开晒,只是他的动作稍嫌慢了点,白鑫过来便是帮他。
晨光照进院子,照着劳作的农民或笑或愁或怒的脸色,能听见家禽家畜的叫声,外面隐隐传来厝边头尾的响动,这一切看上去安详平和、鲜活丰富,叫人干劲十足。无视郑氏一贯的骂骂咧咧,白鑫对今后的生活多了几分期待。
停顿一天把农活干完,白鑫跟着采菇队伍又上山了。这回一同去的还有:白家的郑氏傅氏江氏宝丽宝夕宝花、梅芳林、秦家双胞姐妹霜华霜姝,可以说倾巢出动,风风火火直奔红菇而去。
白家剩下万春晖、宝钱宝书,秦家还有白其梅、秦霜安,两个大人又激动又担忧,魂不守舍等了一整日,在朔月升起时等到满载而归的一伙人。
这些人又连续在山上扫荡三日,终于在夜晚到村里时被人发现了。
“哟!你们这是——”
大人们脸色齐变,见鬼似地瞪着堵在路上的女人。
白卫行长时间在外接活,便同弟弟白卫强商量好,由弟弟一家照顾老姆亲吕氏,白卫行每年出些银钱。吕氏天黑从田里回来,没看清路摔了一跤,等家里人找过去,人已经昏迷不醒,急忙喊了杨医生。待白卫强的妻子白氏送杨医生出门,恰巧遇上采菇队伍。一二十号人背后竹篓满满当当的红菇,在数支火把照耀下一眼就清楚。
“哎呦呦哟哟!”白氏酱着脸发出怪声,一声比一声高,“这么多红菇!把山都搬空了吧!你们三家这是偷偷的发着全村人的财啊!哈!”
白老爷子虎着脸,斥道:“胡说八道!”扭头冲儿孙们道:“咱们走。”
小辈们跟在他身后绕过白氏,白氏不依不饶随手拉过一人不让走,正好被拉到的是白鑫。白鑫还没动作呢,那白氏见是他,下意识就松手,可见白鑫背地里偷干的一些事多叫人厌烦。
白氏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开,又怒又妒,连夜把这事传给周围几家知道,次日全村人便都知晓。
而这边白家连夜开了家庭会议。
白其敏愁死了,“白卫强家的嘴碎,只怕明日所有人都晓得了。给谁撞见不好偏偏是她。”
老爷子心情也不好,无奈道:“这事早晚会被发现,有人问就直说吧。”
“明早咱们还去,家里没人看问谁去!”郑氏不满道。
宝元翻了个白眼:“阿麼,春晖在家呢。再说明日小集家里也要去的,肯定遇上别人。”
白老二心态倒是好,只听他说:“现在已经是采摘尾期了,就算其他人不知道,也没剩下几天让咱们采的。况且,你们也看到了,这么多红菇好些来不及采就发烂了。”
如此,郑氏又想起烂在土里的红菇,十分心疼——那都是钱财!
“可惜啊!”白老大莫名感叹。
秦简说道:“小集让几个大孩子去吧,其余人还上山。”
梅子源接过话头:“宝贵宝丽阿清阿平你们四个去赶集,有人问起就说是跟着大人走的,别把咱们去过的地方说出来。红菇喜欢长在老位置。”
小辈们均点头应和。几家大人又商议了些许事才散开。
听到传言的村民羡慕嫉妒埋怨不一而足。保长白有才接到消息后找万春晖询问了几句情况,便在村民的要求下组织人上山。当下,不论在家待着的还是已经下田的纷纷赶到,所谓一呼百应也不为过。东西村被村民戏称为东村西村,实际上只是一个拥有百来户村民的小村子,临时召唤来的村民有五十多人,其中还夹杂着女人小孩。
白有才见到孩子皱眉骂道:“谁家的孩子带来做甚!”
有人不服:“那白家里外好几个孩子不都带上去了也没事。”
“就是嘛,咱们这里的人数还比他们多呢。”
“对啊对啊。”
白有才狠狠地瞪说话的几人:“他们自家人不心疼自家孩子那我管不着,你们不要以为跟着大家去,就有人帮着看孩子了!我这里放下话了:谁家的孩子自己看好!要是出事也怪不得他人,只怪你们当父姆的狠心!在场的人都是见证。”
带着孩子的唬了一跳,他们只是想趁势,多带个人多采点菇。被保长这么一说,好几个孩子陆陆续续被赶回去了,最后只剩下一个十来岁的男孩,他是十一岁的长流水,跟着外祖姆秦美音住在村口,祖孙二人艰难度日,甚少与村民往来。
东西村有两个小孩名声不好,一个是白鑫,另一个就是长流水,前任白鑫因身世遭人诟病便各种搞破坏,行为不检点。而长流水无父无姆,却有秦氏养育,同村民来往少,但凡有孩子对他出言不逊,直接揍人,暴力压制。被打了的孩子长辈上门讨说法都被秦氏骂回去。长流水是良子,因而讨不到好的村民明里暗里咒骂他嫁不出去。如今秦氏病倒,家境艰难,他便偷偷跑出来准备跟着众人上山。
白有才看见他并不在意,侧身朝一头戴藏青色方巾的男人示意,便走在前面。这方巾男正是白鑫见过的聂姓男人,带着他那个瘦脸随从以及四个护卫。
白鑫那边,考虑到今日会有村民过来,他们先去白鑫发现的老地方,有时间再去别处转。而保长带领的队伍由于是初次,花了老半天才找到红菇,但是缺少白鑫的特别保护,一路上野兽众多,并不敢分散开,五十号人挤在一处采摘;加之出发时间晚,到天黑时,每人不过半个竹篓的收获,还不全部是红菇。假使事先不知道白家那些人的收获多寡,他们大概不会有失望。此时便有人不高兴,挑唆众人说白家人应该说出红菇生长地点,不该独占。居然得到许多支持。
白有才瞥一眼聂方巾,见他没什么反应,便不作声。
作者有话要说:
发文之前就在想,按照我这榆木疙瘩笨嘴拙舌样,应该会出现【我默默地写文,看着读者大爷们来来去去干着急】的情况。。。
话说这让我想起学生时代,老师在上面讲得口沫横飞,下面学生睡觉聊天干闲事,老师问个问题等半天一个P的回应都没得到——当时自己也安静的坐在下面看着老师,觉得蛮可怜的说(哈哈,我好坏)。
又想到初中某位英语老师每次讲课都很用力、有干劲、热情四溢,伊很喜欢提问题,若是问了下面没反应或者只有个别的响应,伊总是特使劲地瞪大双眼盯我们,只有一部分同学回过神来坐正身子表示有在认真听课,伊接着就会发出一声“啊嗯——”尾音拖得老长,这下还没反应过来的话,有人就糟糕咯。
当时我在下面挺担忧的:老师,小心点啊,眼珠子要掉啦!那个年代老师还是蛮权威的存在,同桌上街偶遇伊,回来就羡慕地跟我们讲:“我今天街上看到英语老师和她儿子了诶!她超疼她儿子的!对待她儿子怎样怎样……”说的周围的同学们感叹万分,我这边暗搓搓地猜有几个人的想法是这个【如果伊待我们如伊儿子就好啦】哈哈哈!
嗯,好像一时间有些话痨?自说自话说了一堆废话,好吧,重点是:读者大爷们,求个收藏求个评求个包呗,难道要我使了吃奶劲睁圆本来就小的双目可怜兮兮地各种求么么么~~~么么哒,希望大家看文愉快愉快看文不愉快不看文不看文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