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胸口堵着的一团郁气才消散了一点。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我想禾大小姐应该多关心关心自己才是。”程子濯笑容里带着明晃晃的恶意,黑沉的眼里满是蚀骨的恨意。
“禾大小姐”这几个字咬得极重,似是咬牙切齿一般,恨不能拆骨入腹。
说完,他也不想再和禾清打没意思的嘴仗,扭头离开。
“我去,这人有毛病吧,禾清你别理他。”冯绮梦握着拳,义愤填膺道。“行了行了,你们别看了,有啥好看的,没看见过美女啊,真是的。”
“禾清,他...变了。”叶软蹙眉看了眼程子濯的背影,神情有些忧虑。
“是啊,恨不得杀了我呢。”禾清轻笑着。
可是,程家都快玩完了,你一个吃喝玩乐的少爷,就算黑化了,顶个屁用。
叶软明白禾清的想法,可是她心里总有些不安。
程子濯...会不会成为一个潜伏的隐患。
作者有话要说:小冯:你们居然都忘了我,我太难过了嘤嘤嘤,肿么可以忘了我嘞。
还是不记得的小可爱,想想那个被偷钱包,喜欢和禾清互怼的富家千金鸭!
(另,这章写的比较匆忙,明天捉虫改病句呀!)
第39章 大鱼上钩
禾启东走私军/火坐牢的事, 就算程子濯不拆穿,也迟早会被云高的学生知道。毕竟禾家的覆灭在宁市上层圈子里也算是较为轰动的事。
“啧啧啧,禾清她现在就不是千金小姐了, 那可比叶软的身份还低贱了,至少叶软只是穷酸,也没有个坐牢的爸。”
“哼,那可不,也难怪,她们俩天天腻在一块,原来是半斤八两啊哈哈哈。”
“我看禾清以后还嚣张得起来不, 仗着自己的家世和那张狐狸精脸耀武扬威的, 我看着都恶心。”
“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 禾清指不定以后也会做什么犯法的事呢。”
几个女生站在走廊边,叽叽喳喳的讨论着, 话题永远都离不开禾清。
她们正说得热火朝天, 一个女生的肩膀突然被重重拍了下,她不耐烦的回头:“谁啊!”
几个女生的视线也移了过去, 却见后面站着个女生, 明明看上去是柔弱可欺的模样,偏生她的眉眼极淡,也说不上是哪儿不对,但站在她面前气势就硬生生的削弱了大半。
“肆意诽谤他人,是会被记过的。”
叶软看着面前几个女生,语气不咸不淡, 却是不容置疑。
“呵,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禾清身边的哈巴狗,这么忠心护主啊?”被拍肩的女生双手环胸,不屑的嗤道。
“我还就说了,你能把我怎么样?啊?”语气甚是嚣张,甚至伸手想要推开叶软。
叶软反手捉住女生的手腕,她眼底的冷意愈浓,手上的力气一点点加重。
“嘶,死穷酸,给我松开啊!”女生的手腕被握得生疼,她吃痛的叫道。余光扫到一旁那几个看戏的塑料姐妹,心里的火气更大,另一只手猛地扬起就要朝叶软扇去。
然而预料的巴掌声并没有出现,女生的胳膊被叶软另一只手紧紧桎梏着,随后她的手又被狠狠甩向一边。
“啪!”
叶软抬手利落的给了女生一个耳光,声音清脆响亮。
女生捂着红肿的脸,美眸瞪得大大的,似是不敢置信,她指着叶软,嗓音都在颤抖着:“你...你居然敢打我!”
围观的人也惊了,在他们心目中,叶软就像一只柔弱的小白兔,任谁都可以随意欺辱,骂不还口,打不还手。没想到兔子发威比谁都要猛。
WC,不会是跟禾清待久了,潜移默化吧。
叶软面无表情的拍了拍手,似是要拍去什么脏东西一样,这动作在女生看来简直挑衅味儿十足。
被人当做“兔子”的叶软抬眼施舍般的看了眼女生,嘴角弯起一抹弧度:“不好意思啊,手滑了。”
“你!”女生气急,怒红着眼就要上去厮打。
“监控器是个好东西,我可不想手滑第二次。”叶软瞥了眼角落里的监控镜头,唇畔噙着意味不明的笑容,眼底却是像冰湖一般死寂。
她正好背对着监控器,女生的动作却是被监视的一清二楚。
“哎呀,阿雅行了,算了吧,我们走吧。”同女生一起讨论的那几个人连忙站出来,好声好气的劝着。
她们也不是为了阿雅着想,如果不是不想自己也卷进这场风波里,她们还想好好看戏呢。只是阿雅的个性易怒,要是将事情扯大了,监控记录被交到校长那里,她们说小话也会被所有人知道的。
这多丢脸啊。
被人劝着,阿雅的脾气好歹压了下去,但是被一个她看不起的穷酸女扇耳光,这让她怎么忍得了?
“哼,叶软咱们走着瞧,这一巴掌我会千倍万倍的奉还!”
“啪啪啪”
稀疏的巴掌声在后面响起,禾清面带微笑的鼓掌,她踱着步子,走到阿雅身边,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勾住了她的脖子,声音都还透着分没睡醒的慵懒。
“好精彩啊,你刚刚说...想让谁走着瞧来着?”
女生微冷的指尖落在阿雅的脖颈处,分明还是大热天,她却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后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纵然她议论禾清议论得那么欢,可让她当着禾清的面来议论,她还是没这个胆子。那天在公告栏处,禾清修理司千凡的场面她也目睹了。
那手段可不是一般的狠辣。
禾清就是个疯子,疯起来指不定能做出什么事,也难怪会有个坐牢的父亲,她可不想惹一身骚。
“喂,你哑巴了?”禾清不耐烦的眯起了眼,声音都压低了一分。
“没有,我什么都没说,我刚才跟叶软闹着玩儿呢。”
思绪百转千回后,阿雅最终还是认怂了。
“那还不道歉?”
阿雅深呼吸了下,像是在下什么重大的决定,两秒后果断开口:“叶软,对不起!”
听到道歉,禾清没有任何反应,她面无表情的盯着阿雅看了好一会儿,直到把对方看到头皮发麻时才松了手,眼神似乎还有些可惜?
阿雅:???不是,你那是什么眼神?
哎,怎么不经吓呢。禾清惋惜的摇了摇头,无视吃瓜学生怪异目光,又笑盈盈的冲到叶软身边。
“软软,咱们去吃饭吧,我让冯绮梦给咱俩打饭去了,有你最爱吃的水煮鱼哎。”
“...那明明是你最爱吃的吧。”
这变脸的速度...还真TM的快。
得知禾家的事后,冯绮梦对禾清的态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了起来,哪怕被禾清戏弄,她都会压制住火气,在心里默念:不生气,不生气,气出病来她遭罪。
这样默念几遍后,心情果然平复了许多,对着禾清依旧能扬起最灿烂的笑容。
禾清:...这厮脑子出问题了?
郁至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凑热闹,一本正经的对禾清道:“如果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我帮忙,我会尽我所能帮你。”
禾清:...
不是,她看上去真的有那么落魄吗?
唯一知道禾清盛澜股东身份的叶软,只是内敛的笑笑,深藏功与名。
禾清心累的扶了扶额头,正要开口,一道愤怒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她的耳膜都险些被震破。
“郁至,你怎么跟她们在一起!”
程子濯阴郁着眼,冷森森的看着郁至,那表情活像发现给自己戴绿帽的女票一样。
郁至有些糟心的放下筷子,他真心觉得程子濯的脑子有毛病,疏远了关系的是他,现在又来扯干蛋的还是他。
虽然心里吐槽,但想到程家和父亲之间的生意来往,郁至的脸上还是扬起了温润的笑容:“我和她们在吃饭啊,你也想来?”
看着男生脸上的笑容,禾清抽了抽嘴角,凑近叶软的耳边嘀咕了句“虚伪”,这声音还是叫郁至听到了,脸上的笑容差点就破功了。
“郁至,别让我发火,给我过来。”程子濯沉着脸,语气倒是和以前一样,一样的霸道。
郁至的笑容渐渐消失,他低垂着眼睫,眼神嘲弄。又是这样,又是用这么理所当然的口吻对他命令,他们又不是上下级的关系,凭什么他要一直谦让着程子濯。
就凭所谓父亲的吩咐?
在家里,无论他怎么讨好,那个男人都不会多看他一眼,只有在为郁家牟利的事情上,那个人才会将眼神放在他的身上。
他的出生好像就是为了给郁家利用的,连人生都被完完全全规划好了,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喜欢什么,不能喜欢什么,上哪所大学,以后的工作,包括以后的婚姻。
他都不能踏出这条规划路半步,不能有一点失格。
一眼望得到头的人生,除了钢琴能给他带来一点愉悦,其他的什么都黯然失色。
枯燥乏味,一成不变,还不如...彻底消失。
可是,他以为灰暗的生命里却突然出现了不一样的色彩,鲜活,张扬,充满了生命力。
还真是...羡慕啊。
郁至看了禾清一眼,眼里闪过了什么,微皱的眉头放松下来。
他答道:“真不好意思,我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