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太白麻烦到头顶上来了,玉帝听说此事之后唤来太白,说是因他而起,得尤他收服此怪,他便领命下去凡界,我呢,因近些日子以来都把着文案室,让元卿很闲散,他不高兴了,说:“你把着天命册不给自己空闲时间休息,这让我怎好意思自己闲着。”说着将我推出文案室,“你也闲会儿,让自己轻松轻松。”
我道:“元卿,你这是做甚?”
他截断道:“你不歇着,那脑子也要歇会儿的不是么,不要老待在文案室看册子。去各处走走。”
“哎,哎,我……”我方要往里进入却被他关上屋门挡在了门外面,差点没碰着我鼻子。
我楞了,这是被元卿赶出来了!
元卿打发我出了司命府,说是让我放松放松脑子,其实他是不想我太累。闲来无事,也就各处走走,散散步,却撞见太白正预赶往南天门,下界去办事,我便跟了上去,想着同他下界,就当是游玩一番。
南天门口,我截住他,喊道:“太白,你且等等。”
太白住足朝我看来道:“荧浊君,你这是?”
我笑嘻嘻道:“元卿将所有天命册拿去自己翻阅,让我很是清闲,闲来无事就跟你一同下界游玩一番喽。”
太白哦声,掂一掂眉须:“原是这样呀!那便一起罢,”他方走两步不到停住,扭头望来,似乎是担心道:“不过荧浊君,你可不能妨碍我做事呢!”
我向他摆摆手,“不能,不能,”心说,我只是下凡玩玩罢了,再不然,就是看看你太白有多大能耐将那水怪虞渊收服,我也就是看看热闹而已,妨碍你太白捉怪干什么。
与他一同乘仙云往去渭水处,到了渭水,上空,我与太白停顿片刻,都按下云头,落在渭水河岸,收了仙云,停足在这渭水岸边。
要说渭水这地方确实是一个好地方,风景如画一般。但被虞渊给搅和的已经惨不忍睹了。
我吟咏着储光羲诗人的诗:《仲夏饯魏四河北觐叔》
落日临御沟,送君还北州。
树凉征马去,路暝归人愁。
吴岳夏云尽,渭河秋水流。
东篱摘芳菊,想见竹林游。
我很喜欢储光曦这个诗人,不过我觉得这首诗挺伤感的,不知用在现在这处渭水合不合适。哎!我这番啰嗦了几句太白是一句也没听到,不免抬眼帘瞅着他。
只见太白是左右来回度步,手掂着眉须仔细瞧着渭河的水面,他怎也看不出什么猫腻来,我道:“太白您这是做甚呢,还不紧着收怪?”
太白又掂起他那左边长长眉须道:“怎个也看不出甚来,待我来念动咒语,搅动那渭河,让它自行出现,我在作收它之举。”我看看平静的渭河水面,又去瞧太白,只听他口中快速念动咒语,渭河河面方才平静的如一潭死水,现下却漩涡全起,若要掉进一个人或者什么物件儿,非得被吞进去,逆死在渭河不可。
我就站在他边上,瞧着他如何施展法力,收服那水怪,估计,栖息在渭河内的水怪被漩涡觉得不得安生,顺着漩涡冉冉升起,却见那水怪似人非人,似妖非妖。全身如水透明,爪子锋利如冰柱子,厉口一裂,双目阴灵,汹汹的朝太白盯去,直抓太白身去,太白急忙闪躲避开。手显拂尘扫去,直打它身子,那水怪身子斜着裂开两半,又瞬间合拢。
这样来来去去几个回合,太白没沾点儿上风,那水怪也不落下风。我就站在边上看热闹,太白额头已经汗珠顺着面流下。他不喊我上前帮忙,我就又不好出手。心想,这太白也太爱面子,怎的,向我求一求救,都不行嘛!他既然不想,那就亮着他吧!等到他吃近苦头,我在行帮忙就可。
水怪卷起渭河之水扫向太白,太白躲避不急被灌了全身湿透,谁能料想到,他俩斗法会殃及到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我,我纵云闪避,没闪开,溅了一身水。撩起衣角在抖抖衣裳上的水,向太白那方瞧去,他为了在我面前逞强好胜,与那水怪斗法,最后差点被那水怪吞入渭河,我出手救下他一命。
在我用法力控住水怪,太白却悠悠然的抖一抖他全湿透的衣袍,我道:“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太白慌忙朝我看来,又从衣袖里掏出一座发着金光,且小又精致的宝塔来。
看那宝贝,我一大惊,李靖的玲珑宝塔?
太白也能给框来?
那李天王素日里不是最爱惜他自己的玲珑宝塔嘛,平常仙友们得眼见识见识都很难,更别说摸一摸他那宝贝的塔了,怎舍得拿来给太白装水怪,弄脏他宝贝疙瘩塔呢?
这李靖十分叫人看不明白。
太白口里念着咒语,手掌中心的玲珑宝塔冉冉升至空中,尤小渐变大,那水怪长拉歪斜,似婉婷青烟状,嗖咻的一溜烟给收进塔内去。任务完成,玲珑宝塔瞬间缩小,缓缓落在太白掌心中,太白将宝塔收入袖子口里,簇着仙云朝我这方赶来。向我施一礼道:“多谢荧浊君相救之恩哪。”
我真想挤兑他一番,你太白方才那么爱面子,怎的,这会儿子不爱面子了,当然,我也没有当他面说,怕剥了他面,让他面容难堪,面上向他一笑道:“举手之劳!”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不由自主吟咏了这句诗,现下,这渭水水怪已经除去了,也安静下来了,之后渭水的风景就如这蒹葭苍苍,白露为霜一般美丽吧。
太白怪里怪气的瞧着我:“……?”
水怪已收服在李天王的玲珑宝塔内,太白与我乘风回天廷,他去陵宵殿向玉帝复命去了,我就回了司命府。
方踏入司命府内,元卿已立在廊道里向我看来,一句酸酸道:“可是玩的尽兴?”
不是你元卿叫我出府走走的么!怎还这口气问我,我只能作笑着道:“然也,然也!”
元卿颇为惊道:“哦,这是为何?”
我叹气道:“太白这老官儿,与那水怪斗法,差点没把自己搭进去。”听闻,元卿以为是我被卷进渭水呢,急促赶来我身前,双手放我肩膀,上下左右将我逐个看个清,担心道:“怎了,哪里伤着了?”我好笑道:“我倒没什么事,就是太白,差点被那虞渊吞进渭河里。”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没人说说意见呢?,看过以后给点儿意见呗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元卿放宽心道:“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一旁的呈欢却是满面担心,瞧着元卿,我抬眼瞧去,他像是要与我说什么话,却又不得不闭嘴,想是元卿再三叮嘱,命令他不得同我胡说八道,他才不敢向我到出事情原委的吧!我又将视线转回元卿面上,元卿面容苍白了些,莫不是刚好点儿的伤,又复发了吧!
前两日,因着碰到狈妖,还动用了仙法,那肯定是触动了胸前那伤口,故而就又复发了!
我道:“旧伤口复发了,是不!”他像是要抬眼看我,却没抬动,有些晕,一个没站稳脚跟,我伸手揽住他背,却见得他胸前那片衣裳有点儿泛红,那是血又往外流了。
他道:“不碍事,扶我进去歇会儿,就可!”我哪能让他走路进去,二话不说,直接将他抱起,他容颜一怔,盯着我面,然后道:“放,放下。”我呵道:“你老实待着别动,可管!”在不与他废话,抱起他就大踏步穿过廊道,向着内室那方走去。留呈欢一脸茫然的站在院子中不动。
到了内室门前,因着双手不得空,两扇门咣当被我一脚踹开,迈开腿,入了进里间,将他放到云石软锦榻上,责备着:“明知道自己身上有伤,却还瞎逞能。”反正他已经无力再动了,反正他已经是个伤号了,反正我动手解他衣裳,他也拦不住。
我伸手解开他前襟,他想伸手拦,由于没力气,伸起一半的胳膊又重重落在软锦榻上去,只听他微弱的声音道:“你,你干什么!?”
我抬抬眼皮,轻声道:“你能别说话了么!”他胸前那伤一直在往外渗血,只能先用仙术为他止住血,不让其往外流。双手放在他双肩,然后,嘴朝他唇亲下去,将我仙气渡给他,他睁大双目,直勾勾盯在我面上,盯的我脸瞬间泛起一抹红,耳根子也热了些。急忙松开他肩,撤离他唇,抽身立直,心慌乱,双目不知放哪里是好,也不敢看他,不知道他神情是不是与我一样难堪!
那次他没这般直直的盯着我面,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可这次却不同了,他是双目直盯着我看,直看的我面容难免不起波澜。
这次与那次不同的是他是真真实实看见我怎么渡气给他的,所以,他有这种惊讶,难堪的神情属正常,那次给他渡气,那是因为他晕过去,没见我怎么渡气给他的,后来听长平说是用嘴度气给他,他才知道,所以很难看出他有什么表情。
可我又一想,那只是在救他,才渡仙气给他,想保住他命而已,并非要轻污他的意思,二话不说,就又一次亲在他唇间,仙气从我体内灌送进他体内去。他也明白,并没有在用那双既惊讶又难堪的眼神盯着我面,他不接受也没有法子,因着,他实在没有多少力气挣扎推开我,也只能欣然闭目,接受我渡仙气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