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斯年接到她电话后,几乎是连奔带跑从医院出来。远远的,坐在驾驶座的姜望舒就看到汤斯年迈着长腿,顶着一顶白色的棒球帽朝她跑来。
她的脸上洋溢着青春的笑容,灿烂得胜过了一整个夏末的夕阳。姜望舒双手握着方向盘上,见她远远跑来,只觉得这时的汤斯年就好像是一只看到主人,就撒着欢跑过来的小狗。
姜望舒心中最软的那部分就被她击中了,干脆从车上走下来,站在车旁朝汤斯年张开了怀抱。
汤斯年朝她冲过来,张开手臂将她一把抱进怀里,欢天喜地的喊:“姐姐……”
姜望舒却起了坏心眼,拥着汤斯年的背脊,蹭着她的面颊说:“傍晚好啊,我的小狗。”
在汉语中,狗可能是稍微带点贬义的词语。可是加上一个“小”字,整个象征的意味就变得十分可爱。
乍然听到这个称呼,汤斯年还一头雾水。可姜望舒却不依不饶,搂着她继续说道:“我的小孩,我的小可怜,我的小可爱……”
一连串的称呼从姜望舒的口中说出来,汤斯年听到了显而易见的亲昵。她不禁用力,把姜望舒抱进怀里,搂住她问:“怎么了姐姐?”
姜望舒勾着她的脖子,仰头看着她的薄厚相宜的唇瓣,一颗心蠢蠢欲动。但她还记着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因此控制住了自己的野望,只是搂着汤斯年笑:“没什么,就很想你了啊。”
“从今早上起来,睁开眼却没有看到你的时候,就开始想你。”
“因为想你,甚至还有些生气了。”
姜望舒说着,伸出手指戳了戳汤斯年的肩膀,“你说,我的女朋友怎么就这么忙呢?”
第30章
姜望舒实在是过于可爱, 汤斯年忍不住地抓住她的手, 放在唇边亲了一口。
指尖微热, 姜望舒登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左顾右盼,确定周围没人在看之后,连忙推了汤斯年一把:“走啦,快上车。”
汤斯年得令,钻入了驾驶座。车门碰的一声关上,汤斯年连安全带都没有系好, 就被副驾上的姜望舒压在车窗上,亲了个结结实实。
汤斯年两手掐着她纤细的腰身,仰头承受着她的吻,喉咙溢出了小兽一样的呜咽声。
姜望舒小心翼翼地护着她的脑袋,半捧着她的脸吻她。过了好一会,等到汤斯年喘不上气的时候, 姜望舒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她的唇。
汤斯年靠在车窗上,微微喘气。她揽着姜望舒的腰, 仰头看着她:“姐姐今天好热情。”
姜望舒低头, 亲亲她的唇, 笑着说:“姐姐一直很热情。”
汤斯年仰头看着她, 双眼亮晶晶。她倾身,想要去吻姜望舒。可姜望舒却早有预料一样,身子往后撤,将手指放在她唇上,制止道:“现在不行……”
汤斯年的眼睛在笑, 仿佛在问她为什么。姜望舒收回手,俯身给汤斯年系好安全带,和她撒娇:“快回家做饭啦,姐姐好饿的。”
汤斯年只好点头,说了句好吧,就让姜望舒坐好,开着车回家。
回去的路上,汤斯年询问姜望舒今天为什么会那么早。姜望舒只笑着告诉她,这是个秘密。
等到了停车场,汤斯年下车后看到后座的大包小包,一时惊呆了。她看着这些行李,扭头问姜望舒:“望舒姐姐要搬过来和我一起住?”
姜望舒点点头,伸手捧住她的脸,踮起脚尖去蹭她的鼻子,笑着问她:“开心吗?”
汤斯年高兴极了,直接伸手把姜望舒抱起来,给了她一个深吻,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激动。
她和姜望舒提着大包小包进了电梯,挨着姜望舒絮絮叨叨地说今天是个大日子,一会要去买点好食材,做顿好吃的。
年轻人的兴高采烈感染了姜望舒,和汤斯年一起牵手去超市的时候,她也兴致勃勃地挑了不少能做的食材。
汤斯年一个人在厨房忙活时,姜望舒就将自己的衣服放到衣柜里。等姜望舒收拾得差不多之后,才小心翼翼地垫着脚去厨房找汤斯年。
汤斯年在试汤,姜望舒从身后一把搂住她的时候,差点没把汤斯年勺子里的汤撞洒。
知道姜望舒来,汤斯年还是慢条斯理地将勺子放在唇边,微微吸了一口汤汁。姜望舒搂着她,脑袋从汤斯年的咯吱窝下钻出来,像只小老鼠那样探头探脑说:“斯年,快好了吗?”
汤斯年回答她:“就快了,一会虾蒸熟了就可以上桌了。姐姐要是饿了的话,就先去餐桌那边吃点水果吧。”
姜望舒哦了一声,仍旧抱着她不松手。
这些日子汤斯年已经习惯姜望舒在身后抱着她的感觉了。那就好像是身上拖了一只小树懒,软乎乎地异常惹人怜爱。
姜望舒不肯走,汤斯年就和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姐姐,你说要回来住你那的侄女有多大了?”
“二十岁哦。”姜望舒用尖尖地下巴磕着汤斯年的背脊,说道:“斯年干嘛要问这个?”
“没什么了解一下嘛。”汤斯年利落地剁着蒜蓉,淡淡说道:“她既然住在你家,以后免不了要见面的。”
“提前了解一下你的家人,总是好的。”
姜望舒很高兴,侧脸贴在汤斯年背上,和她说道:“你这话说的,好像某一天就要和我结婚了似的。”
汤斯年应道:“我早过了法定结婚年龄,是可以和姐姐结婚的。”
“只要姐姐愿意的话,我随时都可以。”
姜望舒搂着她的腰闭上了眼睛,“如果你这是在和我求婚的话,这未免有些随意吧。”
汤斯年将切好的蒜蓉和辣椒放进大碗里,淋了酱油,慢条斯理地说:“那如果姐姐肯答应的话,我一定会准备一个隆重的求婚。”
在世人的认知里,婚姻似乎就象征着幸福与美满。无论是同性还是异性,都希望和自己喜欢的人拥有幸福美满的婚姻。
尽管幸福的定义,并不是由婚姻来决定的。
在汤斯年之前,姜望舒很少会考虑到结婚这两个字。她一直觉得,喜欢一个人,在一起谈一段甜甜的恋爱就好。到了不喜欢的时候,和平分开是很好的选择。
偶尔午夜梦回的时候,姜望舒也会觉得能和自己喜欢的人结婚,可能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但那也只是偶尔,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三天两头就把结婚挂在嘴边。
姜望舒深刻地思考了一下,重重地磕了一下汤斯年的肩膀,“才刚开始同居,你就想着结婚。”
“斯年,你真的是个结婚狂。”
明明结婚这两个字,是姜望舒自己先提起来的。事到临头,反而又吐槽起汤斯年来了。
索性汤斯年背锅习惯了,听她这么说也不反驳,反而说道:“姐姐说的对,我就很着急嘛。”
“总觉得,能和你结婚的话,会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姜望舒将她用力搂紧,“你就这么有信心?都还没有开始长久的同居呢,就信誓旦旦地想和我结婚?”
汤斯年笑道:“因为我总觉得,姐姐答应和我在一起的话,最后一定会和我结婚的啊。”
姜望舒摇着她的腰:“小孩,你这话说得太狂妄了,怎么感觉我就在你手心里一样了啊。”
汤斯年笑笑,低声说道:“因为我是不会让姐姐离开我的。”
“除非姐姐哪天不喜欢我了,我才会离开你。”
她一说离开,姜望舒只觉得自己胸口被刺了一下。她伸手,在汤斯年腰上掐了一把,不满道:“瞎说话。什么离开不离开的,赶紧做饭吧,我饿死了。”
汤斯年知道她并不想谈这个话题了,就很识趣地说起了别的事情。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总算将晚餐做好了。姜望舒晚上有安排,晚餐过后,连忙催着汤斯年去洗澡。
汤斯年被她推着进了浴室,到门口的时候,汤斯年一把将她拉过来,关上了浴室的门。
花洒的喷头打开,汤斯年被姜望舒整个扒光,摁在浴缸旁的小凳子上,冲湿了头发。
温热的水湿淋淋地刷过眼皮,汤斯年闭着眼睛,听到了满室水声。
姜望舒把她头发冲湿之后,抹上了洗发水,像是给一一只大狗洗澡那样,在汤斯年的头发上揉出了一大堆泡泡。
汤斯年坐在小凳子上抱着膝盖,感受着头皮传来的力道,耳垂红了一片。她红着脸,支支吾吾地和姜望舒说:“姐姐,我可以自己来的。”
姜望舒站在她身后给她洗着头,兴致勃勃道:“不要,那样多没意思啊。”
她说完,还将汤斯年额头的泡沫抹掉,“斯年你闭上眼睛啊,不然一会泡泡进到眼睛就不好了。”
汤斯年应了声哦,乖乖抱膝坐好。
姜望舒看到她这个害羞的样子,莫名就想起了汤斯年小时候的模样。她揉着汤斯年的发,忍不住赞叹道:“斯年……你好乖啊……”
汤斯年心想,姜望舒心里一定是觉醒了什么恶趣味。但她此时不太好说这件事,只好抱着自己手臂,将头颅放低了一点。
姜望舒见揉的差不多了,就开了花洒给她冲掉泡泡,一边冲还一边问,“斯年,小时候你姐会给你洗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