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病弱小姐的心尖宠(Gl) 完结+番外 (安否安否)
仅仅维持了数分钟,方菲不得不把车帘关上,微微泛着水光的眼眸,晕红着脸,话语即羞又恼。
“浅儿,莫闹。”
林浅难得的没说话,手就那样停在方菲的腰上,乌黑的眼眸直直望着。
被帘子遮起的马车内光线并不是太过浓郁,却也越发让这样的林浅显得委屈而可怜。
“浅儿,怎么了?”
方菲无声叹了口气,伸手安抚的摸摸林浅的长发,温言轻问。
顺杆往上爬的林浅直接往前一扑,直扑得毫无防备的方菲近乎半躺于坐椅上。
而在方菲撑着想要坐起,林浅索性埋在自家小姐的胸~前,用力的蹭蹭,闷声闷气开口:
“浅儿真想把小姐藏起来。”
“噗~
被林浅的动作弄得根本就无法坐起的方菲只得保持着半躺着姿势,无奈的伸手抱住林浅,听着这闷声闷气的话语,轻笑一声:
“浅儿,你这是吃醋了?”
林浅身子微微一僵,随即整个人越发贴紧方菲,仰头对着柔软的唇瓣狠狠的吻上去:
“嗯,浅儿吃醋了。
那夫人与小姐太有缘份了。”
能把吃醋这两个字说的这么理所当然的估摸着也没第二人了。
但也正因为这两字,哪怕是知晓车夫就在外面,方菲微垂着眼帘,竟也是纵着林浅这颇没分寸的动作。
作者有话要说:嗷,今天粗长啦!
第100章 番外清明
清明
重生前,方父方母去世的第二年。
天亮了,但阴沉沉的天幕,伴随着淋淋漓漓的雨,却根本感觉不到天明的气息。
林浅抬头望了一眼窗外,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的从床,上爬了起来,点亮烛火。
烛火轻轻摇曳,照的屋内一片暖色,像是瞬间把屋内跟屋外隔着了两个世界。
林浅拔弄着烛火的手不由顿住,整个人有些出神。
悉悉索索细微的声响中,有着轻浅的脚步声在身后传来。
“浅儿,怎么了?”
那嗓音绵软而轻柔。
“小姐,你怎么起来了,也不等浅儿替你穿衣。”
林浅一边说着一边却是小跑向后。
暖色的烛火中,乌黑的长发随意拔散着,一袭素白的长裙,不过十六岁刚过的方菲肤色被素白衬的越发苍白,但五官却是好看极了,迎着林浅急步走来的身影,浅色的唇瓣浅浅的勾着,乌黑的眼眸也带出一抹暖色。
她仅仅只是站着,就让人觉得整个屋内似乎都亮堂了起来。
“小姐,你又不披外裳,四月的天虽说不是很寒了,但小姐本就畏冷,更应当注意。”
快走数步以至于呼吸有些急的林浅,仅仅只是望了方菲一眼就挪开,从柜子里拿过昨日挑好的白色外裳替方菲穿上。
眼见扣子已经扣到最后一粒,林浅抬头看着眼前素白的方菲,嗓音不由的低沉下来:
“况且我们等下还要…”
有抹痛楚在方菲眼眸滑过,却不待人细看,就被收敛的无处可寻。
“浅儿,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想必父亲母亲此刻也等急了。”
暖色的烛光下,说着这般话语的方菲眼眸依旧明暖。
“傻浅儿,怎么哭了?”
叹息的话语声中,方菲从袖中拿出帕子,微微俯身替林浅擦着泪痕。
原本还末察觉自己鼻酸的林浅,感觉着被温柔的擦拭,只觉得酸意更浓,为了避免帕子被自己整个弄湿了,慌乱的把最后一粒扣子扣好,低着头,迅速的逃开。
“浅儿没哭,只是有沙了进了眼。
小姐,浅儿现在就去准备东西。”
方菲握着帕子的手顿了顿,看着那正背对着,手忙脚乱认真准备物件的林浅,帕子缓缓收起,抬眸看着窗外那淋淋漓漓的雨水,低低喃道:
“嗯,是有沙子跑进来了。”
***
“小姐,小心地上湿。”
“好。”
“小姐,再过来些,小心雨水打湿了,受寒。”
“嗯。”
“小姐。”
“嗯”
“我们到了。”
淋淋漓漓的雨水打在伞上发出辟辟啪啪的声响,让两人的眼前总是遮起一层雨幕,小心翼翼挽扶着方菲向前的林浅看了看眼前,慢慢停下步子,有些担忧的望向身旁。
被林浅努力撑着伞,头上戴着一朵白花,一身素白衣裳的方菲,因为雨实在有些大了,那衣裳有些被雨水浸湿了。
苍白的肤色,被雨水淋湿而紧贴着肌肤的衣裳。
最爱温婉而笑,在林浅看来除了身子弱些一直很强大的方菲,此刻看上去显得格外脆弱。
“小姐~”
林浅忍不住低低的叫了一声。
方菲微微侧头,一颗水珠正顺着眼睫滑落下来,像极了泪珠。
“浅儿,东西给我。”
那泪珠终究只是错觉,伴随着轻软的嗓音,方菲朝她伸手,黑眸里的情绪依旧明暖。
“是,小姐。”
四碟精致的早已经冷掉的吃食盘规整的摆在墓碑前,方菲用着帕子认真的擦着墓碑,当那墓碑上字迹清晰显露在面前,被雨水浸得五官越发分明的方菲唇角轻扬,黑眸依稀能看见满足之色。
“父亲,母亲,菲儿与浅儿一道来看您们了,这些吃食都是你们爱吃的,今日菲儿特意吩咐厨房做了。
母亲也不知是否有跟你闹脾气?
没有菲儿在,您可要多让着她一些。
毕竟父亲总是教导菲儿,女人都是要被宠爱的。
父亲不用担心菲儿,菲儿现在一切都好,一日三餐,衣食住行,浅儿总是看的很牢,店铺里的生意….”
绪绪叨叨的话语像极了以往林浅每日陪着方菲去了主屋后,与着方父方母的请安闲聊。
但此刻,方菲所能面对的只是一块冷冰冰的墓碑。
老爷去了,小姐当场就吐了血。
但幸好夫人还在,小姐花费大量时间精力去照顾着,夫人总算是救活了,精神也不错,明明因为照顾夫人瘦了一圈的小姐那段时日明显开心了许多。
但短短数月后,夫人竟也去了。
明明最后一个亲人也离小姐而去,那个时候小姐竟然没哭。
是了,从那之后小姐就再末哭了。
太能忍了。
怎么这么能忍呢!
林浅用力的抿着唇,看着阴沉的天幕,不绝于耳的雨珠,好不容易强忍的泪再次掉了下来。
“浅儿,我们回去了。”
已经淋的小半湿的方菲有些疲累的呼了口气,下意识的拢了拢衣裳一边开口一边转身,就见林浅正用力的咬着唇,一双眼已经哭得通红。
“浅儿你怎么又哭上了?”
方菲下意识的就拿着帕子往前凑,凑到一半看着湿滤滤的帕子又迅速的收了起来。
没了帕子,看着眼前哭得通红的林浅,那手抬在半空,犹犹豫豫的莫名就带着几分可怜。
通红着眼眸林浅狠狠的握住方菲的手就往自己眼前凑,胡乱的擦了数下,也不管有没有擦净泪痕,满是鼻音的嗓音闷闷响起:
“小姐,浅儿难受。”
“为什么难受?”
“看着小姐就难受。”
“嗯?”
“老爷夫人都不在了,小姐就只是一个人了。”
“不是一个人,我还有浅儿。”
“那不一样。”
“一样的,所以浅儿莫哭了。”
“呜…还是想哭。
小姐不哭,浅儿替小姐哭。
小姐,你说夫人怎么这么狠心呢?
她为什么就不多陪陪小姐,小姐那么喜欢老爷夫人的。”
“傻浅儿。
母亲她…不是狠心,只是…只是撑不下去了。”
“为什么撑不下去?
明明还有小姐陪着。”
“因为她太爱父亲了。
浅儿,爱这个字有时候比想像中还要沉重。
有些人若是没了爱,她就活不去了。”
“呜呜…小姐…”
“好了,浅儿莫哭了。
莫哭了啊~”
***
“因为她太爱父亲了。
浅儿,爱这个字有时候比想像中还要沉重。
有些人若是没了爱,她就活不去了。”
很长一段时间,这话一直在林浅脑中闪过,但她一直不曾明白这话语里代表的意义,甚至不明白方菲说着这般话语时为何会是那般明悟的表情,但她现在终于明白了。
但是等她明白的时候,小姐却….
林浅胡乱的用着衣袖擦了擦眼角,拔了太久的草,又被雨淋了的衣袖即脏又冷,擦在眼角一点也不舒服。
但是那根本不重要,只要别让泪糊了她的视线就好了。
在林浅记忆中即大又繁华的方府不知何时竟是已经荒废至极,空荡荡的了无生烟,杂草丛生。
林浅半跪着,用力拔着杂草,草太多太密,以至于连小姐的墓碑都看不到了。
在方府被方菲一惯宠着,林浅何尝受过苦楚,嫁人之后因为小姐的庇佑也末曾干过什么重活,以至于这手竟是娇贵的狠,不过拔了一会杂草,竟是被割了数道口子,鲜血流了出来,指尖也是痕迹斑斑,以至于动一下就疼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