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渔舟示意了一下李清,李清把装着银丝的封口袋递到虞渔舟的手上——这个李清,总和他配合的天衣无缝,从不给他跌份。有一次市里组织这些私企开元旦联欢会,李清还代表他们执策司——就是注册的丁丁马戏团去表演了个节目,荣获了元旦最佳的称号。
至于表演的是什么,虞渔舟答应了李清不说。
“在蠃鱼尸体的嘴里,我们发现了这个。我们看过了,应该是某种动物的须子。”虞渔舟把袋子递给苏厌。
苏厌拿在手里看了一下,道“猫须?“
“你怎么知道是猫的?”
苏厌道“我养了一只,美短。”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狸猫出现
“你还养猫?”虞渔舟惊讶道。霸道总裁居然还有闲心养猫。虞渔舟不禁怀疑,也许这家伙是开了一个动物园吧,以前就有这样的先例,开动物园的从他手里买了个犯了事的凶兽放在动物园里展览。
苏厌道“以前还养过一些其他的动物,都死了,猫还是挺顽强的。不过,这根猫须,似乎不太一样。”
虞渔舟拿着这东西也有些时日了,确实,这东西肯定不一般,不然也不会出现在蠃鱼的尸体上。可是具体哪里不对,他也说不上来。于是又用力看了看。
苏厌转头对老金道“有火吗?”
老金愣了一下道“有。”
其实苏厌知道虞渔舟也有,但是恐怕和他借的话要麻烦一些,他似乎不太希望自己抽烟,自然也不会借打火机给自己。
苏厌接过老金的塑料一次性打火机,猝不及防的点火把那猫须烧了。
虞渔舟没想带他会那么做,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两秒,虽然抢救的意义不大了,但他还是下意识的上手去抢那在打火机的火焰里挣扎的猫须。
只是抢下来、拿在手里就傻了眼——竟然分毫无损?
虞渔舟拿着那猫须发愣,一边的李清体贴的递上来一瓶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绿油膏,怕他烫伤了手。
为什么会烧不坏呢?按理说,动物毛发最重要的组成部分无非就是蛋白质,烧一下一定会马上就焦了。可是这猫须竟烧不坏,而且烧过之后,似乎还发着淡淡的、细密的光亮。
虞渔舟终于反应过来“是凶兽的?”
苏厌点头道“是。”
“等等等等!猫不是吃鱼的吗?猫的须子为什么会出现在鱼嘴里?”老金问。
“相传以猫须为线,可得不可得之鱼。”苏厌科普道。
虞渔舟补充说“当年的姜子牙据说就是这样钓到的周文王。”
老金听了,先是难以置信,接着又很严肃“值得研究。”
虞渔舟又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有人、不,有猫身的凶兽想要利用蠃鱼?“顿了顿又道“那到底是不是狸猫,我们谁也不知道。”
苏厌道“我也不知道。了解这件事情的,恐怕还要拜托其他人吧。”尽管没说明白要拜托的是谁,但是苏厌的话确实又把虞渔舟的想法引导了一个新的方向上。本来他是沿着狸猫和胡须的那个方向,可是苏厌这么一说,他确实想到了另一个人,应该是了解这件事情的更多真相的。
除了猫,这件事里面最重要的就是鱼了。尤其是关于猫须为线这件事,恐怕没人比北海鲛人族更有发言权了。
“鲛人?美人鱼啊?我还真没见过,是不是那种……”
“不是。”虞渔舟了解老金,知道他接下来想说什么,就直接打断了他。要不接下来的内容,估计是要不可描述了。
倒也不是虞渔舟故意打断他的臆想,直到到了目的地,老金才知道所谓的鲛人和他印象中童话故事里的美人鱼是不一样的。
目的地里S市倒是不远,一个滨海的小城市,虽然不至于一下高速就能看见海,但是城市里的空气都飘着海盐的味道。城市里的车很少,道路比较宽,基本上接近海边的地方都是景观路,好走的很。一路上没遇见几个人,老金倒是一路上很兴奋,缠着虞渔舟问鲛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虞渔舟就想暴揍他一顿,碍于苏厌还在,只好忍着不发作。
苏厌还是和平常一样,只要是坐车,就在闭目养神。虞渔舟就想到读书时候的自己因为总是要挑灯夜读,但凡是有一点空余时间都要拿来睡觉。想到这里不由得心生敬佩。
被老金聒噪得实在是烦了,虞渔舟从他的神车五菱宏光的玻璃里往外看,然后指着一个正好路过的男人道“他就是鲛人。”
老金赶紧跟着虞渔舟的指尖看去。那个皮肤黝黑的男人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裤子——没穿上衣也没穿鞋,裸露的上身可以明显的看出来肌肉线条流畅,精干但并不夸张;他的脚很大,与他的身高相比较显得格外的奇怪;加上那一头似乎从生下来就没打理过的头发,老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认真的?”老金还抱有一丝幻想。
虞渔舟故作可惜状点点头。
确实,所谓的鲛人并不像是童话故事里那样貌美,长着人身鱼尾。这些人在长时间的进化中,为了能更好的适应人类统治下的生活,鱼尾几乎已经退化没了,只剩下下半身多多少少的一些鳞片,往往也会被遮盖起来。
这个族群男女都有,且男女各半,倒不是因为计划生育政策落实的到位,而是作为一种水生动物,他们基本上掌握了根据种群需要而自行改变性别的神技能。
作为最古老的种群之一,虞渔舟觉得,只要能找到他们,应该就能问明白猫须的来历。
这座小城市里靠近海岸线的地方有一座小广场,名叫山海广场。这样的名字就会让人联想到执策司。实际上执策司和这里的关系并不是很大,只能说是有些渊源罢了。
这广场附近的海水里有一尊海女捧珠的雕像,很高,目测要有几丈高。雕像下面的石座上有一段文字记叙,大概说的是一个鲛人与当地渔民相恋的故事。在辽宁省这样的传说很多,比如建国以后的营口坠龙事件,是真是假虞渔舟也不清楚,更不关心。
在附近的宾馆里住了几天,老金首先失去了耐心,和虞渔舟抱怨道为什么还不去找那个什么鲛人。这个所谓的鲛人,是鲛人族里的一只年岁较大的,虞渔舟上一次见他还是在很多年前,执策司还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虞渔舟和他多少有些交情。要是以前,虞渔舟肯定会信心满满、觉得万无一失,可如今有了蠃鱼那个事,虞渔舟可没有信心了,甚至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反正不能再让人家有的没的都捅他一刀了。
其实也不是虞渔舟自己不着急,只是想找他,实际上还需要一个契机。在海边住的这几天虞渔舟一直在等。李清倒是习惯了跟着他满中国的出差,只是没想到苏厌也会一直跟着。
“我们到底在等什么啊?上九天揽月我不行,下九洋捉鳖我没问题啊!就算是捉海底下的龙王我觉得我都没问题。”
说到这里,李清的脸色不出所料的难看了一下。
就在老金实在忍不住爆发的时候,外面刚刚还一直晴空万里的天突然就下起雨来。虞渔舟心里想到: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鲛人族大多数族人已经上到陆地上生活了,可是一部分年纪大的超过百岁的,因为身上的鳞片大多还没有退掉所以并不能融入到社会当中,毕竟谁也不想被抓到研究所里做解刨。
细说起来,这些人海得感谢虞渔舟,要不是他,恐怕他们也活不到现在。
虞渔舟一直在等的,就只这么一个海天相接之时。这也是当初虞渔舟和他们结下的约定:唯有海天相接之时才可以接近岸边,与自家的后人见上一面。
“走吧,是时候了。”虞渔舟道。
几个人收拾了一下,就要出门,没想到却被拦在了宾馆门口。拦着他们的那个人穿的很嘻哈,带着个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虞渔舟一瞬间没认出来他是谁,却感觉很熟悉。还没等开口问,那人便一伸手,把正欲出门的虞渔舟给推了回去。
这是要入室抢劫么?虞渔舟无语了一下。随即,那人摘下了自己的帽子,虞渔舟这才看清了这个人是谁。
一副不羁少年的模样,很潮流的五十度灰的头发。是那个失踪了好一段时间的狸猫,突然主动回来了。
虞渔舟惊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想问的事情太多,他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口才合适。苏厌尽管不认识这个人,却并没有流露出敌意来。
默默对视了许久,还是老金先开了口“哎呀狸猫啊!你去哪了这么长时间都联系不上。”
这话虽然俗套了些,但正是概括了所有虞渔舟的想法。他有很多问题要问,比如那天在南京宾馆里袭击苏厌的死不是他,那根银色的猫须是不是他的。
可是一言以蔽之,无非就是你最近去哪了。
狸猫懒洋洋的往沙发里一躺,道“哪也没去。”
这样的回答显然是不能让任何人满意的。虞渔舟知道,狸猫向来就是个不服管教的性子,野惯了,所以平时也不怎么管他,可如今所有事情的矛头都指向他,那也就不得不问清楚了,至少要给苏厌一个说法。
虞渔舟正要追问,苏厌先开口阻止道“不是他。”见虞渔舟一脸错愕,苏厌又补充道“那天来宾馆里的,不是他。”
狸猫瞬间皱皱眉“所以,有一个很像我的人去找过你们?”
“不是很像,应该是在故意模仿你。”虞渔舟虽然不知道苏厌为什么能断定不是他,但一直以来苏厌还是很让他信任的,不妨就接着他的话说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