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纪安想劝不知道怎么劝,其他人更是在坐着看热闹。
阙以凝嫌他聒噪,好些年没人敢这么当着她面喷粪了。
阙以凝刚刚看手机的时候,就已经把自己家和王家的市值分析看了个遍,再结合脑袋里的记忆,她在心里掂量了一下自己即将要做的事所带来的风险,对比完之后发现问题不大,便站了起来。
高跟鞋在地板上响起的生意还怪明显,王睿源挑衅的看着阙以凝。
“你想怎么样,老子今天就是骂女人了又怎么了,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傻逼一个……”
——砰!
红酒瓶砸在人头上碎裂的声音让人牙酸,半秒之后包厢里响起了王睿源的痛嚎声。
那些陪酒小姐哪儿看见过这个场面,被吓得惊叫了。
场面忽然变得有些混乱起来,阙以凝欣赏着自己的杰作,还吹了声口哨。
“下次骂你妈之前先掂量掂量你配不配,不对,我可没你这样的狗儿子。”
阙以凝不紧不慢的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从沙发上捞起了自己的包。
顾茜茜惊呼:“以凝姐姐你怎么能打人呢!”
阙以凝:“我打的是人吗,不是一只喜臭的舔狗吗?”
阙以凝推开了包厢门,没兴趣再待下去了,去了卫生间洗手。
乔雨初好不容易从腹痛中解脱,从厕所出来的时候,跟阙以凝打了招呼。
看见阙以凝的脸,乔雨初毫不掩饰震惊:“操,姐妹你今天找了托尼吗,这样好好看啊,下次造型师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乔雨初化着浓妆,带了假睫毛的眼睛眨啊眨的。
阙以凝点头,乔雨初便眉开眼笑,但又很快垮了下来。
“我他妈不知道吃了什么,肚子痛死了!”乔雨初抱怨着,然后转为兴致勃勃,“我刚刚不在的时候小白莲她姐姐来了没,有啥好戏吗?”
阙以凝仔仔细细的洗着手上的酒液,这是砸的时候流到她手上的,闻言说:“我把王睿源打了。”
乔雨初大惊:“为啥?”
阙以凝耸肩:“顾山雪来了又走了,走了之后顾茜茜就哭,我说她哭丧呢,是不是也死了妈。”
乔雨初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顾山雪是谁,鼓了鼓掌:“打得好,王睿源舔狗德行,我怀疑他早就跟小白莲有一腿了,不然能那么护着?小白莲还说什么干哥哥,怕不是白天干哥哥,晚上哥哥干哦。”
乔雨初:“不过小白莲姐姐啥样啊,没看到小白莲被羞辱的现场真的气死我了,我今晚来就是等着这一刻的!”
阙以凝脸上漾出一抹笑,拖长了声调:“她姐姐啊,很好看的极品。”
阙以凝看着镜子里映出的走进来的顾山雪的脸,对着镜子眨了眨眼。
乔雨初打了个抖:“你怎么笑的跟要去吸人精气的妖精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专门偷顾山雪心的妖精,嘻嘻。
第04章
顾山雪耳力不错,更何况卫生间里的两位女士并未遮掩自己的音量,让她将‘极品’二字听的一清二楚。
镜子里映出来的女人的眉眼熟悉,无疑就是刚刚在包厢里看着她的那位。
尽管觉得对方轻佻,顾山雪也不得不承认那人面庞极美,身上带着的并非是刻意卖弄的低劣的妖,而是自然而然随着挑眉眨眼而出的曼丽风情。
她擦过那人进了卫生间,像是未曾听闻她的话。
阙以凝遭了无视也依旧笑眯眯的,关上了水龙头,用纸巾擦干自己的手,将纸巾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乔雨初跟着她走了出去,脸上依旧满是遗憾:“要是我刚刚在就好了,肯定帮着你,那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估计巴不得你们吵起来多点乐子呢。”
阙以凝看着自己手上的红色指甲,漫不经心的开口:“小问题。”
路过包厢的时候,乔雨初还推门进去看了一眼,想看看还有没有人,结果看见了两个还没走的在一起玩三个小姐,感觉没劲的合上了门。
看起来干净大气的会所,处处藏污纳垢,阙以凝都没往里看,怕脏了自己眼。
乔雨初:“这才几点就散了,没劲,我们去喝酒吗?听Tina说新开了一家酒吧,里面的质量都很不错哦。”
乔雨初说的隐晦,名为酒吧实则是鸭店,不少有钱的小姐夫人都会去放松消遣的地方。
阙以凝不感兴趣:“不去。”
乔雨初揶揄:“哎哟,去一次又怎么了啦,喝喝酒而已,又不干别的,怕你家文靖哥哥知道会烦呀?”
陌生的名字忽然跳入了脑海里,引出了一大段记忆。
倘若看见别人触发的记忆只不过是些许片段,放在游戏页面也只不过是几行介绍,但是碰到这个名字,记忆却是一大段一大段的涌现,就像是密密麻麻的文字挤满了屏幕,让阙以凝一时之间有种反胃感。
阙以凝捂住嘴,像是忍不住干呕:“别提那个名字。”
乔雨初愣在当场,看见阙以凝难受的样子,把人扶进了电梯里,让她靠着。
她颇有些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
阙以凝摇摇头,慢慢的消化着那些片段。
乔雨初口中的人全名傅文靖,应该是这本书的男主角,是原主这个女配喜欢的对象。
虽然以后可能就是情敌了。
伴随着这个名字而来的,是贯穿了少女整段青春的天真的痴慕和一厢情愿的妄想,以及被一次次拒绝甚至恶语相向的失落和恼怒。
直到走出了春朝会所,阙以凝才从那种头痛恶心的感觉里缓过来,将原主的情绪一点点排在外。
傅文靖对她来说只不过是一个陌生人,对于原主的记忆,阙以凝也没有什么同情怜惜的想法。
一厢情愿的付出在错误的人眼里只是死缠烂打的纠缠,傅文靖也没有吊原主胃口的意思,拒绝的很明确,只是原主不想放弃而已。
两个人都没什么底线性的错误,阙以凝对此也没什么别的看法。
不过让阙以凝在意的,是她刚刚脑海里浮现出的最后一幕。
在月光下仿若黑色的湖水,托举着已经被水泡的肿胀的女人的身躯。
五官依稀可辨,那张脸和阙以凝的脸有着些许差别,但有几分相似。
阙以凝忽然发觉起自己刚刚忽略的事,让乔雨初看自己的脸。
“我一直都长这样吗?”
阙以凝在照镜子的时候,虽然头发被染成了别的样子,但确定这是她熟悉的自己的脸。
可她不是穿书吗,如果只是名字相同也说得过去,总不可能连长相也一模一样。
乔雨初迷糊了一下:“是啊……”
乔雨初:“怎么啦?感觉你今晚有点奇奇怪怪的,你还没跟我说你和那个谁怎么了呢,不是喜欢人家喜欢的紧吗,终于改主意了?”
阙以凝敷衍应声:“嗯,改主意。我有点不舒服,我先回家了。”
阙以凝给王陆打了电话让他来接自己,不停地回忆着自己看见的那具浮尸。
怎么会那么突兀的出现在原主的回忆里,如果不是原主曾经看到过的场景,那么是不是有可能是原主?
被男主的名字连带的触发的,阙以凝更倾向于那个可能就是原主。
阙以凝只可惜自己没看那本书,也没问小妹其他的细节,否则就知道原主这所谓的恶毒女配最后的结局如何。
阙以凝对自己忽然到异世本就存疑,可惜除了最后看到的东西之外没有任何线索给她。
乔雨初看见阙以凝好像的确是不太舒服的样子,也没坚持拉着她去玩了。
在看见阙以凝的车来了之后,对着阙以凝摆了摆手:“那我自己去找乐子了,有事找我。”
阙以凝点头,拉开了车的车门,坐到了后座。
王陆有些奇怪今天的聚会怎么那么早就结束,但是透过后视镜看见后座的阙以凝面色微微发白似乎不太舒服的模样也就没有多嘴,放了纯音乐之后,启动了车子。
王陆:“小姐,是回家吗?”
阙以凝:“嗯。”
车子里安静里下来,过了一会儿,阙以凝冷不丁的开口:“你还记得我是什么时候去染的头发吗?”
王陆想也没想的就回答:“一个月前,还是我送您去的造型设计的店。”
阙以凝也就是随口一问,没想到王陆会记得这么清楚。
阙以凝压在心里丛生的怪异感,这其实很合理,说不定只是司机记性异于常人的好,又或者那一天发生了什么特殊的事情让他记得很清楚。
但是阙以凝知道自己并非是过度多疑的人,出现这样的第六感,或许其中有什么事情。
可阙以凝现在无从探寻起,只能暂且先压下。
车子在别墅门口停了下来,阙以凝下车的时候,陈叔迎了上来,帮她拿了手上的挎包。
陈叔为阙以凝开门:“三小姐在里面。”
阙以凝脱高跟鞋的动作流畅,没什么反应的换了拖鞋。
陈叔看见阙以凝略白的脸色,犹豫的询问:“小姐是身体不舒服吗?”
阙以凝拿过了包:“没事。”
她知道陈叔在奇怪什么,因为她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