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浪打横抱起他,只觉得怀里的人的重量比以前轻了很多,他抱着他一路走到那辆越野车前。
梳子正在指挥着收拾战局,让人补着那段铁网,看着邹浪把御井堂抱过来放在车上,心里先是一惊,然后看了看御井堂的胸口还在微弱地起伏,这才稍微放下心来问:“受伤了吗?”她的话语中带着关切,毕竟御井堂也是为了保护这座市镇才受的伤。
“伤不是很重……”邹浪说着话伸手看了看御井堂胸前的伤口,出血不多,已经开始凝固,然后他又摸了摸御井堂苍白冰冷的脸颊,当他的手指在他唇上划过时,御井堂几乎是本能地去咬住了那根手指。
邹浪的指端传来一阵微痛,然后就传来一种舔吸的苏麻感。
就那么一点点的血,也似乎让御井堂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与安慰,在昏迷中,他紧锁着的眉头微微展开。
邹浪的心安了下来,对梳子道:“大概是饿了。”
梳子:“……”
作者有话要说:恭喜浪浪捡到了一只饿晕过去可以干啥干啥的小丧尸。
第108章 洗澡进食
特异丧尸被杀以后,城里的其他丧尸很快就被消灭殆尽,邹浪带着御井堂回来的时候,何也和许云已经击打完了丧尸,早就到了旅馆。
御井堂在被抱入旅馆房间里的时候,终于醒了,他伸出手拉住了邹浪的肩膀,阻止了邹浪把他往床上放。
“等下……先洗一下。”丧尸的血不仅沾染在他的手上身上,头发上和脸颊上也满是血迹,走了一路,那些血迹变成了血痂,在身上粘腻着,有点难受。
邹浪问他,“还忍得住吗?”
御井堂点点头,坚持要洗干净再进食。
邹浪这才把他放在椅子上,摘下了他碍事的眼镜,御井堂轻轻睁开眼睛,灰蓝色的眼睛望向他,像是湖水般深不见底。
邹浪帮御井堂把衣服脱了,仅留了一件衬衣,然后把他放在浴缸里,温热的水流流下来,让他的体温升高。丧尸的血在水中渐渐化开,随着水流冲走,直到此时,御井堂才有了一点还活着的感觉。
邹浪蹲在一边,帮着他冲洗着血迹,花洒中的温水撒落下来,打湿了御井堂的头发和长长的睫毛,他无力地靠在浴缸的边上,脖颈有些无助地向后仰着,水光的映照下显得更加苍白,丧尸暗红色的血块被冲洗干净,御井堂胸口伤口中滴下几滴血液,红色的血迹在水中晕开,像是艳丽的花。
邹浪托起御井堂的脸,指尖在他的脸颊上划过,忍不住凑过去,吻住了他冰冷的嘴唇,他的唇是凉凉的,软软的,似乎能把他的灵魂吸走。
御井堂伸出一只微凉的手勾住了他的脖颈,闭上眼睛迎合着。
没有什么比激战后的亲密更让人愉悦,想到马上可以进食,御井堂就有些兴奋起来。那是一种从内而外的期待感,身体里好像空缺了什么,急于被填满。
此时是凌晨一点多,外面的杂乱已经过去,火也已经被扑灭,周围安静极了,只能听到水流的沙沙声,世界上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忘情相吻。
简单冲洗之后,邹浪把御井堂抱上了床,给他的身上裹了一块大大的浴巾,然后就像是擦干自家刚洗完澡的猫一样给他擦着头发。
擦干净了水,炸着毛的御井堂抬起头看看邹浪,那表情像是非常嫌弃地想打人又没力气,邹浪看着他笑了,忍不住又在他的额头上落了一吻。
等收拾干净,邹浪用被子把他整个人盖住。
以前在研究院的时候,御井堂可以最长十天到半个月不进食,但是现在出来执行任务,只三天,他就已经承受不了。
邹浪问他:“你要咬哪里?是我喂你还是自己喝?”
御井堂一双眼睛望着他,拉过了邹浪的手腕,牙齿一咬,准确地刺破了皮肉,进入了血管,鲜血溢出。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然后逐渐安静了下来。
邹浪的血液里面有抗体,能够压制下他体内的丧尸化的狂躁。那是他第一口尝到的血肉,是那么地美味,以至于让他以后再难以接受其他的食物。他不想咬其他的人,那会让他自己觉得自己是个丧尸,但是邹浪不一样。这像是两个之间的一种契约,是一种混杂着爱意的亲密。
“你还敢不敢以后饿着去打丧尸了?”邹浪也钻进了被子里,躺在一旁侧头问他。
御井堂闭着眼睛,少有的特别听话地摇摇头,邹浪满意地揉了揉他还有点湿漉漉的头发。
“你应该庆幸赶到的是我,而不是另一只变异丧尸。”邹浪说着话用另一只手从后方抱着御井堂,搂着他的腰,用手指不断地从他腰际的曲线划过,于腰窝处停顿了一下,再一直勾勒到前方的人鱼线。
御井堂已无法区分进食与身体欢愉的区别,渴望食物的同时,也渴望着爱抚与温暖,他忍不住往邹浪的怀里蹭了蹭。
邹浪熟悉他的习性,知道他的敏感点,无论是人类时,还是现在这种饲养的关系。他就这么紧紧地抱着他,抚摸着他。他喜欢这个人,无论他是人类还是丧尸,只因为他还是他。
进食之后,御井堂的身体已经敏感得要命,仅仅是邹浪拇指擦过他身体的一瞬,就停顿下来,吸了一口气。
邹浪贴在他的耳边说,“嘘,何也他们就在隔壁呢。”
御井堂伸出修长的五指拉住了他的衣领,邹浪的领口被拉开,露出了一段锁骨,上面还有他上次啃咬留下的牙印。他略有歉意地把邹浪的手放开,理智告诉他他不能再继续了。这场战役才刚刚开始,他必须顾虑到邹浪的身体。
然后邹浪亲了亲他的耳朵,弄得御井堂痒痒的,接着他顺着脖颈亲了下去。温热的吻从胸口的伤口处而下,在腹肌上流连,在他过去的伤口上舔过,灵巧的舌头在肚脐里面一转。
御井堂发出了一种不堪承受的涕音,用手压住了邹浪的肩膀。就是这种声音,却愈发能够激发邹浪的控制欲。
邹浪轻轻一笑,关了旁边的灯,黑暗中,两个人近距离对视。
每当御井堂想低吟,就被邹浪温热的唇堵住。
邹浪生怕他还没有吃够,过了一会不等手腕上的伤口结痂,又硬塞给他喝了一些。
这一场进食持续了一个小时,折腾到最后,御井堂终于筋疲力尽地沉沉睡去。
邹浪看了看御井堂胸前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他下床开了灯把自己手腕上的伤口包扎了一下,随后也上床去睡了。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小镇上一片宁静,简直让人难以想象,昨晚这里还在被丧尸袭击,所有的人命悬一线。
邹浪和御井堂走出去时,何也和许云正坐在小旅馆的大堂里吃着早点。老丁头坐在他们的对面,就好像昨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般聊着天。
桌子上有泡菜,还有稀饭,在桌子中间还放了几颗鸡蛋。
看着邹浪和御井堂走了过来,老头献宝似的说:“年轻人打丧尸辛苦了,今天早点给你们加了点餐。”
这城镇太小,幸存者太少,所有的事情几乎一夜之间就可以传遍。在这样缺少物资的小镇,鸡蛋绝对是稀缺品了。
一共四枚鸡蛋,邹浪一个人可以独享两颗。
御井堂拿过了一颗鸡蛋,在桌子上磕开,低头一点一点地包下了蛋壳,然后递给了邹浪。等邹浪开始吃,他又开始剥第二颗。
御井堂虽然已经不能吃这些人类的食物,但是在喂养移动血袋的过程中找到了一些乐趣。
吃着东西,许云问老丁头,“老板,昨晚上的那个女的,叫做梳子的,到底是什么来路啊?”
这个问题也是大家一直心里有疑问的,他们很奇怪,为什么整个小镇都愿意这么听一个妹子的话。
“哦,那个丫头啊,在末世以前,是学校里面的体育老师,她姓杨,叫做杨梳,她的父亲是镇上的负责人之一,后来末世来临,她的父亲被丧尸吃了。”
御井堂剥着鸡蛋抬起头,他想起了梳子昨晚的话中,曾经说过,这里末世刚开始时,有人克扣过款项,后来被丧尸吃掉,大家当时都没有想到,那会是梳子的父亲。
老丁头点上了烟继续道:“那一场尸潮之后,只剩下了老人、病人、女人、学生,这个丫头当时为了搜寻学校的学生逃过了一劫,从那天起,她就去掉了自己的姓,把我们这些人聚集起来,带着我们在城市边巩固护栏,从废墟中寻找食物,武器,组织巡逻队巡逻保护大家的安全。”
邹浪有点理解梳子的这种做法,她免去了自己的姓氏,只用自己的名,因为她觉得父亲做过的事是一种耻辱。在所有的壮年男子都死去后,她又勇敢地站了出来,担负了父亲曾经的责任,成为了这里的庇护者。
她曾是个老师,所以学生给她足够的敬仰和爱戴。这样的责任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有些沉重,但是她有魄力有力量就足够能够守护这一方水土。这是一个拯救的过程,也是她为父亲赎罪的过程。
每个人成长成现在的模样,都是有原因的。
大家一时安静。这时候,门外却忽然有人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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