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展颜微笑,对着那人说道:“今日这一劫,我是不是躲不过去了。”此刻在他面前的,正是以为他杀了道长,白天与他有过一番打斗的素谨。
素谨却开口说道:“我不是来杀你的”。青木看着距离自己颈项仅有汗毛左右距离的长剑说道:“噢,那你过来,所为何事?”
素谨说道:“我要去查明道长的真实死因,为防你逃跑,你得寸步不离呆在我身边。如果让我查出你就是杀死道长之人,我可以立马杀了你。”
青木:“仅是如此?”反正他没有谋害道长,自是不会害怕。却不知素谨有没有搞什么鬼主意。万一他在背地里搞什么小动作,那岂不就……
素谨肯定的回答:“仅是如此。”
青木展颜微笑,眼里神采韵韵。说道:“那就好”
不过就是陪素谨走一遭,去查查道长究竟死于何人之手而已!还能真弄丢了性命不成。
青木便开始打包行李,一开始素谨还在旁边盯得死死的,防止他做什么小动作。但看青木一直挺安分,也就任他在旁打包行李用品。
两人来到道长当日死亡的现场,经过了一个多月的洗礼。现场早已只留下暗褐色的零丁血迹,脚印也被销毁殆尽。幸好此地人烟稀少,偶有小动物经过此地。现场虽遭到破坏,但还大致留有原样。
青木在一旁仔细查看,看到有染血的狼爪印一直向前隐没草丛中。
青木对素谨说道:“你看这串脚印,看出什么了吗?”素谨仔细看看,暗褐色的血迹集中在狼右前爪的第二指节位置。也就是说,血是从狼爪子上流出。
“集合现场的打斗痕迹,加上只有这匹狼负伤离开的脚印,却无此狼来现场的脚印。你想到了什么?”青木询问素谨。
素谨想了想,开口说道:“说明这是狼妖,来时是人形。离开时因为负了伤,无法维持人形,便化为了原型离开。”说到这,素谨眼前一亮。
道长临走时也说过是去除妖,他怎么就没想到凶手是妖类。还把青木当做杀死道长的凶手撕打一番。想到此,素谨看向青木,仿佛看到他胸口还隐隐留有剑伤的痕迹,脸上有了愧疚的神色。
青木察觉到他的目光,很坦然的微笑。
却开口对素谨说道:“追踪一下那匹狼妖的足迹,也许还能看出点儿什么来?”
素谨听话,追踪过去。看到茂密的草丛里散落着几件衣服。是在狼妖逃离时脱下的。的确,它已无法维持人形,自然人类的衣服穿在身上很是阻碍行动。倒不如脱掉来得方便。
青木将几件衣服拾起,对素谨说道:“总算不是空手而归。”
两人来到洛阳城内,小巷子里人来来往往的。有不少吆喝做生意的人,引得摊位前有人驻足观看。青木微笑着对素谨说道:“想知道狼妖的基本资料吗?”素谨摇摇头。“嗯?”
素谨开口:“我不知道狼妖的资料,你知道?”
青木微笑着开口:“让路人告诉我们好了”。说完这话,青木学着其他摊位的模样,在人流聚集之地弄了个摊位。将狼妖的灰色衣裳整整齐齐的摆放在摊位上。边上还用布料遮起一小块空间。
在来此之前,他已经给了路口的大妈十个铜板。让她帮忙将狼妖的衣裳清洗干净,有破损的地方也已经缝补好了。现在衣裳可以进行试穿了。
青木吆喝着:“来来往往人注意了,我这里有一套衣裳。谁试穿一下就给谁十个铜板。”青木的吆喝引来一大片人过来,有人说道:“这套衣服,只要试穿一下就给钱?”
青木说着:“是啊,不需要你们做任何事。穿一穿就能得十个铜板,免费的发财机会,不要错过啊。”
那人跃跃欲试,开口说道:“那我试了啊。”拿起衣裳就要往身上套。
青木用折扇阻止那人下一步动作,指了指一旁布料遮起的地方。说着:“到里面去,把你自己的衣服脱了再穿。”那人挺话,到里面换上衣裳出来。青木只看了一眼对方,便拿出十个铜板给了那人。随即让他将衣裳换下,还回来。
由于他兑现了承诺,一时之间很多人争着穿狼妖的衣服。青木也如当初所说,只要换上衣服,看了一下就给钱。素谨说道:“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呢!”青木眼尖,看着一个身着灰白色衣服体阔略胖的人过来。那人一将衣服试穿,便打算将衣裳脱下。青木说道:“等一下”。
那人“咦,不是试穿一下就给钱嘛。”青木说道:“大哥,您稍微等一下。钱不会少给你的。”青木眼见此人将衣服套上去,正好合适。拿来一旁早就准备好的量尺,便开始计量此人的身高,三围,腿长等等。把资料一一记载下来。
素谨在一旁,好像知道他要干什么了。
等青木量好了尺寸,依言给了那人钱两。随即等那人将衣服还回来,便不再做生意。拿着衣服离开。青木路过一家饭馆,回头问问素谨:“阿瑾你饿不饿,要是饿了我们就进屋吃东西。”
素谨抬头看了看吃不死人饭馆六个字的牌匾,开口说道:“正好饿了,进去吃饭吧。”
两人抬脚进去,饭馆里的小二殷勤的跑过来招待。青木将菜单推到素谨面前,开口对他说道:“阿瑾,想吃什么你点吧。我请客。”素谨看了看菜单,点了一大堆菜。每样菜里都有肉,狐狸本就爱吃肉。
青木看着菜上齐,执筷开始吃饭。素谨开口:“青木,我还是有些不明白你刚刚在做什么。”青木开口说道:“那套衣服我试穿过,不合适。我只是找找看穿上身合适的人。这样也好查出狼妖恢复人形时的身高三围。”
“放心,一点点的查,总能查出真相的。”
☆、第七章:你的人质
青木用一个小本子记录了狼妖化形后的大概身量。并将本子放在包袱中保管好。吃完了饭,眼见外面太阳落山。扭过头对身旁一身白衣的素谨说道:“天黑了,阿瑾,你打算把我带去哪里?”素谨被他问懵了。
青木含笑,凑近眼前这个俊朗的妖精说道:“别忘了,我现在是你的人质。”
素谨的脸色有些躁热,这个人,离他实在是太近了。
青木接着话语,温热的气息吐在素谨脸上:“今天早上,难道不是你,突然闯进我的房间。拿柄剑抵在我脖子上,要我寸步不离的跟着你走吗?还不为我安排住处。”说完狡猾的冲素谨眨眼睛。
青木本就是个俊朗的贵公子,举手投足间,带着寻常人难以企及的优雅。青木冲他眨眼睛的那一瞬,素谨感觉自己的心跳停了一瞬,下意识的扭头避开。
青木唇边的笑意,有些消散的迹象。原本熠熠生辉的眸色,暗淡了些。这个人,好像不大喜欢自己。可自己却似乎看上对方了。不过就这样陪在对方身边也不错。这样想来,青木也就释然了。
素谨回想,这里距离那个无人居住的小院不远。开口说道:“洛阳城内,倒是有个院子可以住。”说完带着青木来到他和俞远曾经住过的小院。
进到院子里,不愧是修道之人曾经居住的地方。一切都打理得素雅干净,素谨去了别的房间。青木看到堂屋摆放着一块灵牌,上书着俞远道长的名字。灵牌前有香堂。
青木上前,为道长点燃了一炷香。开口说道:“青木知道长是一名好道长。求道长保佑我早日找到杀死道长之人,为我洗刷冤屈。不然,你收养的那只狐狸就要拿我当杀死你的凶手捅了。青木不才,还想多活些时日。”不想死在素谨手里。
素谨走过来,开口说道:“你刚刚在说什么?”他刚才听到青木在阿远灵牌面前念叨着什么,赶紧过来。正等他过来,青木就不念叨了。
青木回过头,眉眼含笑的对素谨说道:“我求道长,让他把你托付给我。他说你一个人真的太孤单了,有我照料你,他也好放心。”
素谨听到这句话,心底有种异样的感觉。觉察到自己的耳朵变为了原型,衣裳下狐狸尾巴露出来了。转身就走。
青木看着素谨半人半妖的模样,眼前一亮。这样的妖灵,真的很惹人喜爱。
第二天一早,两人吃完早餐,再次来到摆摊的地方。青木再次摆出狼妖的衣裳。素谨不理解的说道:“既然都知道狼妖的体型了,没必要再找人试穿了。”青木说道:“错了,这次不是找人试穿的。这里距离浮山不远,并且狼妖杀了道长还能尽快逃离。说明他熟门熟路。我们找找看有没有见过狼妖人形模样的人。”青木已经说得很详细了。
最后在铺子前上书,“寻找这套衣服的主人。谁若是知道这套衣服的主人是谁,并且最终查明所言非虚。赏十两银子。”听到有钱赚,一时之间又围拢无数人跃跃欲试。
素谨:“既然都是要用衣服找人,你昨天又何必测量身高体重。白白浪费这么多功夫。”青木神秘的开口:“赏金太高,防止有些人乱说个人名骗钱。到时候问问他那个人的身量三围。与记载不符的不去,说不出个所以然的不去,这样可以节省很多时间。不然,不知道那人大概身高体围。别人每说个人名我们都要亲自前去验证,这样会耽搁很多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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