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站外揽客的的士都不愿跑跨省长途,不管是正规运营的的士还是野的都不愿跑,哪怕是加倍给钱也不跑。有人给王涯支招让她去火车站坐火车。
别说坐火车,王涯现在连飞机都不愿坐。她曾经被鬼家堵在过机场,留下不算小的阴影,况且现在买火车票需要身份证,叶子从哪里来的身份证?
叶子见王涯发愁、似乎挺赶的,轻飘飘地吐出句:“可以从阴路上走。”
王涯扭头看向叶子,问:“从阴路上走?”
叶子“嗯”了声,说:“你给我指个方向,我们去个阴气重的地方走阴路。”
大半夜的跑跨省长途的出租车不好找,阴气重的地方还不好找?就算她不熟悉本地的山形地势找不到汇阴的地方,也不知道本地曾经有过大批量死人埋人的地方,但这么大的一个地级市总还有陵园吧!
王涯摸出五百块钱扭头对站在身旁揽客的司机说:“去陵园或火葬场。”话音一落,他们身边的人一哄而退,看向他们三人的眼神跟活见鬼似的。关于鬼在半夜出来坐车去哪哪的太多了,出高价,坐车,到某个地方下车,第二天司机发现昨天收的钱是冥纸,几乎各地都有这类版本的传言。再叫上刚才王涯和叶子的话,不把他们往鬼怪上想都难。
王涯扫视眼周围的司机,领着叶子穿过汽车站的马路,拦了辆空的,等的士停下,她拉开车门就坐上了副驾驶位,等王成安和叶子都上了车,她才说:“司傅,麻烦你,去陵园。”
司机一听,扭头震惊地打量几眼王涯,又扭头看向身后的王成安和叶子,刚要开口说不走,王涯便解释道:“我大伯在陵园上班,本来说今天晚上回家给大伯母过生的,结果到现在还没回家,打他手机又关机了,就让我们过去看看。”司机还是不愿意接王涯的这趟生意。
王涯叹了口气,说:“好吧,既然你不愿意走,我就实话告诉你,我们三个赶着投胎,你要是误了我们的时辰……”
司机的脸都绿了,让王涯别大半夜的吓人。
王涯斜眼睨着司机,说:“反正我们都上了车,你如果不送我们去陵园,后果自己掂量。”她想了想,说:“你不想去陵园也行,你们这地方也有万人坑吧,送我们去万人坑也行。”
司机被吓得冷汗都下来了,手都在抖。
王涯问:“去还是不去?”
司机呐呐地说句:“去,去!”他伸手就要去推开车门,准备弃车而逃,却发现车门锁死了,怎么也打不开。真是遇到鬼了!
王涯看到司机去开车门,中间又隔着护栏还以为司机会跑掉,结果,看到司机打不开车门就乐了。她扭头看了眼叶子,只见叶子面无表情地坐在后座、满眼无辜地与王涯对视一眼,活像不让司机开门的“人”不是她。王涯又冲司机说了句:“还不走?”
司机抹了把额头上的大汗,战战兢兢地把车子往陵园方向开去。他开出一条街就听到身后的男鬼说:“涯涯,我们可不可以不从地下走啊,我身上的尸臭味洗了好久才干净。”吓得他全身发抖,握住方向盘的手都抖得都快握不住方向盘了。
司机吓得接连讨饶,什么上有老、下有小、给他们烧冥钱等好话都说尽了,才听到坐在副驾驶位上的“女鬼”说了句:“其实,我的专业是抓鬼降妖。”
坐在后座的叶子瞪圆眼盯着王涯看了半天,这话听起来比王涯自称赶去投胎还不靠谱。
终于,没被吓疯的司机把车子开到了陵园外。王涯给他钱,他吓得连钱都不敢收,连连推脱。
王涯数出三百块钱放在车座上,对司机说:“师傅,抱歉啊,不是有意要吓你,我们确实不是鬼。我是修道的,学的收鬼抓妖的本事,因为有急事要来这里,看你不愿意接这趟生意才吓你的。对不起啊。”说完,推开车门下车,又说了句:“让你打不开车门只是道法里的一点小术法,不好意思啊!”
司机嘴里说着“没关系没关系,你们走好,你们走好”,等王成安和叶子一下车,他便火速调转车头以几近飙车的速度仓皇逃离。
`p`jjwxc`p``p`jjwxc`p`
作者有话要说:
雨陌飘瑶扔了一颗手榴弹
寂寞無需陪扔了一颗地雷
灵隐扔了一颗地雷
zuka扔了一颗地雷
小菊花扔了一颗地雷
康慷扔了一颗地雷
昵吗滴瞄鱼扔了一颗地雷
******************************************************
当前霸王票全站排行12,还差 316颗地雷就可以前进一名
第二章 叶子的心声
`p`jjwxc`p``p`jjwxc`p` 叶子要带王涯走阴路甚至不用开黄泉,连进入陵园都不需要,她站在陵园外的公路上将陵园、乃至方圆数里的阴气都聚成脚下一米平方内。大量的阴气伴随着叶子释放的能量涌动,她脚下的那片地方形成一股漆黑的漩涡,有黄泉彼岸花的根须从那漆黑的漩涡中蔓延出来铺满王涯、王成安、叶子的脚下裹成一个巨茧裹着他们、钻入了那漆黑的漩涡中。
黄泉彼岸花根须织成的巨茧没入漩涡,那漩涡便消失了,公路又恢复得平平整整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王涯是个地理盲,但比起第一次来到人间、对阳间地形全无概念的叶子还是好很多,叶子问她怎么走,她告诉叶子朝正南方向走到有海的地方。
叶子算了一下方位,便以阴力打通阳阳两界的空间壁垒,裹着王涯和王成安遁入阴间地界……、
王涯在黄泉彼岸花根须包裹成的巨茧中呆了大概五六分钟,便见原本裹住她和王成安的黄泉彼岸花根须忽然消失,一片墓地出现在眼前。
夜里的墓地阴气很重,迎面吹来的冷风带着海洋潮气,告诉她,她已经来到南方省。
将近一个月的地底生活早让王涯适应了黑暗,在没有任何光源的地方她都能视物如常,更何况是在多少有点星月光芒的夜间?
王涯没在墓地做任何停留,领着王成安和叶子离开墓地朝着灯火辉煌的方向走去。他们走了将近一个多小时才到市区。王涯找了间宾馆开了三间房,她、王成安、叶子各一间。
王成安喊肚子饿,而这时候正是宵夜大排档生意最好的时候,王涯领王成安和叶子去海鲜大排档吃了宵夜便回房休息。
王涯回到房间、关门落锁,满身疲累地躺在床上,慢慢的、一点点地缩成团,双臂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头,把头埋在胸前,曲起腿,把自己缩成一团虾米状,用以缓解心脏的抽痛。她告诉自己要坚强,但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她告诉自己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该好好的活,可是她想她奶奶,她觉得自己成为了孤儿,名符其实彻头彻尾的孤儿。她告诉自己要“炼心”不要因为别人的恶而让自己心生憎恨,可是家破人亡的她怎么能不恨?
在人前,她还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强撑,在地底她还能告诉自己要回到人间做个堂堂正正的人,用那股执拗的信念支撑她、强令自己不崩溃,她拼命告诉自己要好好的活、要理智要坚强,可她妈的她长的人心不是称陀,她的心是肉做的不是铁铸的!
她不恨?她家破人亡她不恨?她差点被人□至死她不恨?就算她是只妖,千年为祸天下,那是上辈子、一千年前的事了,朝代都换了好几个了,凭什么要她来背负,那些人又凭什么来制裁她?把那些玄门正道拉出来往上翻几辈子,他们就敢保证他们没作过恶没作过孽?就算她上辈子有过错,上辈子的花妖已经惨死付足了惨痛的代价,连命都赔上了,还不够吗?她手上有阴灵卷轴,阴灵卷轴是他们的吗?因为一卷阴灵卷轴,他们凭什么逼死她奶奶,拆她家的房子,追杀她到无家可归、遁入黄泉、遁入地宫逃命,他们凭什么?
王涯不想去恨、不想去愤怒,可她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悲痛。死的人是她奶奶啊!
上辈子造的孽,上辈子都已经死得那样惨了,还要她这辈子来偿?除魔卫道?鬼婆婆杀了那么多的人、谋害无辜,为孽就在眼前,他们为什么不除魔卫道反而与她为伍?
王涯有些明白为什么当年的花妖要联合九大诸侯做下那般恶孽。因为心中有太多的悲痛和怨愤,因为承受了太多的伤害、痛苦和不平,因为心在流血。他们拿刀子对着她、刮她的皮、削她的骨、剃她的肉,她再拿颗善心、道心对着他们,她就是傻x。花妖是妖,她不是人,凭什么要让她对迫害她的人类心存善念?人类对她有过“善”吗?有,封家!可是封家已经被灭门了。
苍生无辜,妖作孽,可谁妖也曾无辜!
王涯拼命地抱着自己的头强迫自己不要再想下去,如果让仇恨和愤怒填满内心,她会毁了自己、会一不留神就步入花妖的后尘。但她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控制不住心头的难受,她想她奶奶。
她用力地咬住自己的唇,心脏的抽痛让她的身子也不由自主地痉挛,泪水成行地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