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了好一会。
“青翮,别闹了。还有正事。”顾月明开口道,“吃完了,可以走了吧。”他问乐无忧。
“可是,我还有御风阁没有去。”乐无忧不满。
“我的耐心已经耗尽了。”顾月明冷冷看着他。
好吧,识时务者能长寿。
“不过还请等一下,出远门怎么也得准备点干粮。”
乐无忧走了好几家店才把东西买全。
他们看着他把所有东西都放进了一个袋子里,袋子也没有胀大,就像根本没有带东西一样。
青翮忍不住问:“你该不会把余杭城的食物都放在里面了吧?”
“你猜。”
青翮没再理他。
乐无忧走之前把身上大部分银两都散给穷人了,反正他也用不着。千金散尽还复来,他只好安慰自己。
☆、凡间之外十隐界
一百里外有个秋水湖。
说是湖,其实更像一个小水潭,周围人烟稀少,还长满杂草。
顾月明他们把乐无忧带到秋水湖边。
青翮看看周围没有人,突然从身后长出了一对青色的翅膀,嗖的一下就飞到了天上,把乐无忧吓了一跳。
他在天上巡了一圈,很快又落下来,对顾月明说:“主人,周围没有人。”
乐无忧轻轻凑到青翮身边,用手摸摸他的翅膀,柔软温暖。青翮瞪了他一眼,“你干什么?”
“没事,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鸟人,想摸摸看什么感觉。”
“你是想最后一次看到吗?”
“放心,我看你的相并没有这么短命。”
“可我看你就是一副短命相。”
“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顾月明用手往外抹了一圈,乐无忧知道了,这是在做结界。
“老大,你看。”朏朏缩在他身后。
乐无忧这才注意到,刚才波光粼粼的湖面正快速结成冰,只一炷香的时间,整个湖都被冻住了。咔嚓一声,湖面从中间分裂出一条缝,慢慢的,冰向左右两边挤过去,硬生生从中间分出了一条道。
顾月明走在前面,乐无忧和朏朏在中间,青翮和猎风走到最后。
乐无忧忍不住左右看,湖中的鱼都在一刹那被冻住了,很多还停留在游泳的状态。
乐无忧心想:这凝冰能力真好用,不知接下来他们要带我去哪里。
“老大,你看,这鱼真大。”
果然,湖底都是体积巨大的鱼,还张着大嘴,露出锋利的牙齿,很可惜,他的猎物在另一面。
这么小的湖下居然有这样大的鱼,这里不是一个普通的湖,通常要不是有宝物就是有异界。
差不多走到湖心,顾月明突然拉起乐无忧的手,吓了他一跳,“你,你,你,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不用动…哎呦!”
顾月明轻轻一划他的手指,渗出血珠,他把血滴在从朏朏肚子里拿出的那颗宝珠玄珠玑上。玄珠玑射出了夺目的光,乐无忧赶快收回手,伤口已经不见了。
乐无忧脚下忽然毫无预兆的打开了一个洞,他还没反应过来已经往下掉。
“救命啊,要死了,我命休矣,救……命……啊……”
顾月明飘在空中一把抓住他,“你师父没有教你腾云术?”
“要么他没有教,要么他教的时候我睡着了。”乐无忧松一口气。“那个,你能不能别像抓小鸡一样?”
顾月明给了他一个白眼,把他打横抱起。
后面几个人也过来了,猎风抱着朏朏腾在空中,青翮扑楞着翅膀,眼神仿佛要吃了乐无忧。
乐无忧只觉后背一阵发凉。
但他还是紧紧的抓着顾月明的手臂,他可是很惜命的,这万一掉下去多不值。
周围都是层层叠叠的乌云,顾月明抱着他穿过层层的云海,乐无忧伸手抓一把云,什么都抓不到。
半个时辰后,终于落地了,总算暂时保住了小命,乐无忧大大的舒了一口气。
他环顾四周,山石多诡异,树木无熟悉,珠玉皆在地,难分东与西。得了,这下真的回不去了。
顾月明的嘴角微动,乐无忧听见他很小声的说了一句什么。
乐无忧忍不住问:“我们现在在哪里?”
“一个凡间之外的地方。”
“我怎么不太明白,能不能说明白点?”
“按你们的话说,上古时代发起了大洪水后,人类又重新繁衍,创造了一个新的世界。但是你可曾想过,曾经在世上叱咤风云的上古神兽和凶兽都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人类再也没有见过他们。”猎风问他。
乐无忧倒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在大洪水中都死光了?”
“他们都在这里。本来天地人三界都存在同一个空间里,后来人类做的事情激怒了神,神要发起大洪水把人类逐出世间,将十隐界封印起来,最后只有一小部分人类到了凡间,重新繁衍。凡间和这里是完全隔绝的,除非能找到入口。而这里就是最原始的世界,仙、人、神兽、凶兽、鬼怪都在这里,这是一个凡间之外的世界,这里有各种不容于人世的物种存在,它被称为十隐界。”
“十隐是指?”乐无忧问。
“上、下、东、西、南、北、中、海内、海外、洪荒界。”猎风好心的解答。
“猎风大哥,我能不能再问一个问题?”
“你怎么那么多问题。”
“就一个,最后一个。你们把我带来这里是要做什么?”
众人不语,他们不约而同看向顾月明。
“帮我找五色灵珠。”顾月明冷冷道。
“你们个个都有上天入地的本事,我一个小道士凭什么帮你找五色灵珠,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发誓在此之前我是真的没见过什么五色灵珠啊。”
他们没有再说话。
切,又只说一半不说一半的。原来秋水湖是凡间进入十隐界的入口,那颗灵珠就是媒介,他要找齐五颗灵珠要做什么呢?反正不是什么好事。他说的上下界肯定是仙界和鬼界,那上界不就是我将来得道成仙的地方嘛。好了,现在提前到了。反正随遇而安是他做人的宗旨,因此,他也没有太多的忧虑。
猎风看看周围,又用鼻子狠嗅了一下,说:“主人,这里是西界。”
青翮说:“多久没回来了,这里好像也没变样。”
趁着他们还沉醉在怀念往日的气氛中,乐无忧小声对朏朏说:“他们好像以前就来过这里。”
“而且对这里的情绪很复杂。”
“你怎么知道的?”
“嗯?”朏朏歪歪头,“好像来到这里后灵力增强了。”
“那你还不赶快带你老大离开这里。”
朏朏哭丧着脸:“老大,就算灵力增强了我也还是打不过他们的。”
“唉……”两人同时叹了一口气。
“喂,你们在吱吱歪歪什么,还不快跟上?”青翮不耐烦。
乐无忧哼了一声,从他身边走过。
朏朏不敢哼,只得屁颠屁颠的跟着乐无忧。
气得青翮龇牙咧嘴。
猎风上前帮他顺背,“别气了,他打不过你,你又不能打死他。”
“别拦我,我真应该教训教训他。”
“小心主人生气。”
青翮偷偷看看顾月明,他还是一脸冷漠,但是青翮不敢,他直觉主人和这个道士之间并不简单。可恶,是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
走了一个时辰,乐无忧可怜兮兮的对顾月明说:“顾公子,我又累又饿,一定会拖慢你们的行程的,不过不要紧,你们先走,我随后跟上。”
“哼,人类就是没用,才走一点点的路就累成那样。”
“对,我就是脆弱的不堪一击的人类,我软弱,我疲惫,我肚子饿,我有错,我认罪,我简直不该和你们同路。”乐无忧嘴上是这样说,却自顾自的靠着一棵大树乘凉,脸上的表情惬意的很。
朏朏也坐到树下,伸出舌头喘气。
“咩。”不远处传来一声羊叫声。
乐无忧立马来了精神,“朏朏,今晚我们吃羊肉。”
嗖的一声追着声音就跑。
刚才谁说累得走不动来着。
青翮握紧拳头努力控制自己的怒气。
乐无忧循着声音找过去,只见一兽,其状如马而白身黑尾,有一角,虎牙爪,声音像打鼓一样响,正在咬一只羊。
乐无忧在师父的一本古书上见过各种奇行异兽,这种异兽叫駮,可吃虎豹,十分凶狠。
乐无忧见那羊已经被駮吃下肚子了,非常失望,正准备往回走,那只駮却一直跟着他。
“这是干什么?”乐无忧问。
它叫了几声。
朏朏说:“老大,他夸你长得很漂亮。”
“朏朏,你读书少,这叫帅气,不是漂亮。”
“可他说你是我们之中最好看的。”
“这就是有品味,那你以后就跟着本大爷吃香喝辣吧,给你起个名字,就叫小波吧。”
“可,那只駮好像是公的。”乐无忧小声说。
乐无忧和朏朏骑着小波省力多了,行程也快了很多。
渐渐的,他们出了森林,来到了有人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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