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界公敌 (妖月空)

　　……更不用说他并没干过这种蠢事。
　　吴骇的身体却先一步做出动作, 他像是被喊声吸引注意的不少仙灵一样，只回头看了眼, 而后收回视线, 动作自然地转身钻进拍卖堂，过程中一声未吭。
　　“掌柜，是他吗？！”
　　有人答道：“是他！我看到他回头！”
　　方才还一脸温和的分楼掌柜收敛神情，目露寒芒, 嘀咕道：“连三方混沌水都斤斤计较的家伙进仙宝堂拍卖会场是想做什么？”
　　永恒界中心区有数大拍卖会场，而仙宝堂无疑是数一数二的。
　　就连界主也不敢轻易在仙宝堂放肆。
　　那小子藏到这里，够狡猾。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分楼掌柜命令道, “寒星带人在拍卖堂各大出口守着，你们随我进去。”
　　分楼掌柜立刻把吴骇的去向告诉了远在混沌星域的惊鸿：“他没有理会我, 而是直接进了中心区仙宝堂最大的拍卖会场。”
　　“仙宝堂！？”惊鸿心头一震，“怎么偏偏是仙宝堂。”
　　仙宝堂名字简单，但后台不简单。
　　能在永恒界中心区拥有一块巴掌大的门面之人，放在原始宇宙中，那都是赫赫有名的一方大佬。
　　单凭仙宝堂的占地面积，就知道它背后的大能势大。
　　坊间传言，仙宝堂之所以能坐大，是因为背后有永恒之主！
　　惊鸿忍不住道：“这若微究竟是何来头！？难不成他知道仙宝堂的幕后大能，第一时间来永恒界，就是想借大本源法则来笼络永恒之主？”
　　有大本源法则在手，哪还看得上界主，完全可以讨好主宰！
　　否则若微不远走他域，不找个无人区藏起来，反而带着大本源法则跑到永恒界来自投罗网，是想找死吗？还是单纯地以为，追杀他的人会忌于永恒之主，不敢大张旗鼓，只敢低调追杀？
　　……不是没可能。
　　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有可能是最安全的地方。
　　分楼掌柜忍不住道：“主上，属下认为您可能、可能想错了呢。在属下看来，这个若微，好像……挺没见识。从跨域阵法出来，连咱们惊鸿酒楼的大门在哪都不知道，连不同星域混沌水的价值不同也不清楚。”
　　……没见识？？
　　没见识所以敢与界主抗衡，所以才来永恒界？
　　并不知道仙宝堂真正的主人，随便找了个气派的拍卖会场？
　　惊鸿骤然瞳孔微缩，道：“这小子！该不会是想卖大本源法则吧！”
　　尽管那个魄力大到和界主硬抗，拼着性命逃出生天的小家伙会在永恒界直接拍卖大本源法则……这种情况，只有千万分之一的几率。
　　但就是这个千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惊鸿也不愿放过。
　　也许方才霆柘的那番话，让若微有了紧迫感，急于脱手呢。
　　目前绝大多数界主都在混沌星域，永恒界的界主少之又少，拍卖会一旦开始很难再中途入场。
　　搞不好这种亿年难得一见的情况就这么出乎意料地发生了呢！
　　惊鸿迅速琢磨道：“以他的实力，最高只能进仙灵级的拍卖会场。在仙灵级的拍卖会场卖大本源法则的可能性不大，但如果他有魄力直接拿出大本源法则来，仙宝堂必定会捧他为顶级贵宾，直接让他进界主级的拍卖会场也不一定……”
　　“快！先不要声张！准许你以惊鸿酒楼的名义进界主级的拍卖会场，也分一拨人进仙灵级拍卖会场，给我盯紧他，绝不可让他逃脱！”
　　“还有……”惊鸿道，“如果在界主级的拍卖会场见到了大本源法则，不惜一切给我买下来！”
　　惊鸿觉得有必要，他也得回去一趟。
　　“惊鸿！！——”
　　就在这时，伴随着一声怒吼，虚空一震，扎根在太微星域所在时空中的“惊鸿酒楼”整栋楼巨震！
　　“界主！”惊鸿脸色一变，而且还是两位！
　　惊鸿看向来人，笑道：“二位界主怎么有空光临寒舍。”
　　见到雷族界主和迦叶界主，惊鸿心里有了数，略为懊恼。
　　看来还是没有瞒过霆柘少主。
　　他虽然极力隐瞒，但他的一面之词，并不足以掩饰若微来过这里的事实，若有心在周围打听一番，应该就能知道若微来过。
　　迦叶界主道：“惊鸿掌柜，劝你还是实话实说，若微小子究竟去了何处？”
　　雷族界主严厉地道：“你不说，我们便只好逆转时空，推演过往，看看他究竟去了何方！这么做会毁了你这一方酒楼，将整个太微驱逐出混沌星域外。日后只要你惊鸿酒楼在混沌星域出现，一律摧毁并驱逐！接下来混沌星域会有无数仙灵不惜耗费重金蜂拥而至，可你惊鸿酒楼别想从中获利一分！”
　　惊鸿掌柜似乎被吓到了：“别，我是个生意人！做生意的本质还是为了盈利，找本源法则也只是为了更大程度地谋利，诸位若是不让我好过，那么我只好将本源法则的情报明码标价进行贩卖了……”
　　“你！……”两位界主脸色不善。
　　惊鸿居然清楚那是大本源法则，难怪给那小子隐瞒行踪！肯定是想独吞！
　　“你既然知道，竟然还放他走！”
　　提到这个，惊鸿掌柜也叹气，说：“说来惭愧，我惊鸿自认为情报一流，可还是送他走后才得到的消息。和界主作对不是我的本意，这样吧，给我点时间，我考虑考虑。”
　　“惊鸿掌柜对我族小辈多有照顾，按理说不该闹得太僵，但事关重大，只好对不住了。”雷族界主等不了太多，准备直接进行推演，先找到若微才是上策，到时对方明码标价把情报卖出去，也已经晚了！
　　惊鸿当然清楚关乎到大本源法则，这些界主们什么疯狂的事都做得出来。
　　就是不知，“疯狂的事”是否包括在永恒之主的地盘上乱来呢……
　　惊鸿道：“若微的去向，永恒界。”
　　雷族界主不信：“你开什么玩笑！？”
　　但惊鸿的神情不像开玩笑。
　　迦叶界主问：“永恒界什么地方？”
　　雷族界主也道：“光只是永恒界，未免太泛泛。”
　　惊鸿古怪一笑：“中心区，仙宝堂。”
　　和惊鸿掌柜先前想的一样，这两位界主的第一反应也是，那小子该不会是想借大本源法则和永恒之主攀关系吧！
　　不然怎么恰好是仙宝堂，嫌死得不够快！？
　　几乎是同时，永恒界分楼掌柜暗中汇报，独门通讯方式，只有惊鸿听得见：“拍卖会已经开始。至于若微进的哪一拍卖场，还不得而知，这小子很机灵，用的假名。不过我们的人两边拍卖场都进去了，外头也有人守着，保证密不透风。”
　　“很好。”惊鸿看了看面前的二位界主，心想他也是时候该回一趟永恒界。
　　正当惊鸿，迦叶界主，霆柘界主等人正要赶往混沌星域，后两个更是把吴骇想得十足阴险狡诈、诡计多端，以及狂妄自大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可他们并不知道，吴骇只是随便找了个比较气派的拍卖场，根本没想过这拍卖堂的主人是谁。
　　“仙皇一星，可以进仙灵级最高的拍卖会场。”
　　“好的。”吴骇身披黑袍，动用仙尸化石假扮成永恒界古人族，依旧用的是本来面目。
　　他心想：“虽然我的易容术大成，但易容后的样子顶多能瞒过境界高一层的强者，这一拍卖场连引路的都是仙皇境，随便来一个好像都能看出我的伪装，不如不做掩耳盗铃之事，反而还显得低调些……”
　　“客人这边请。”
　　“多谢。”吴骇根本是毫不犹豫地进了和自身境界相对应的仙灵级拍卖会场。
　　“不愧是永恒界中心区的拍卖会，真气派。”
　　眼前宛如地球上的大型足球场的布置，中央拍卖台是悬浮着的，可以上下起伏。整体呈环形，中央较小，坐席较多，但很是密集。
　　每一处座位，放眼望去，都连在一起。
　　可按照座位号找到自己的座位，进去后发现，那竟是一方空间，房间一样，超过十个平方，只有前面一处开口，其他五个面都只有木质墙壁，客人彼此见不到面。小小座位将空间领域与空间实化展现得淋漓尽致，吴骇大长见识。
　　“房间”布置得非常巧妙，座位宽敞舒适，坐上去就可通过前方唯一的“窗口”看到中央拍卖品展台。
　　从距离上看，就像是坐在第一排似的！能清楚看到中央展台的一分一厘！
　　这样一来，众生平等，好像也没有其他代表身份高贵的房间可供选择，可能更高级的座位稍微舒服点，独立在环形坐席之外，只是吴骇并不是特殊阶级，不享受类似待遇。
　　在他看来，这里的客人不分三六九等，几乎一视同仁。
　　不过也能理解，毕竟能来永恒界中心区，能进这一方拍卖会的，要么是永恒界本土生灵，要么外来生灵却已经混到了较高的层次……都不是等闲之辈。
　　仙灵级的拍卖会上也有可能出现足以伤到界主的神级禁器，但不是每场都有，能不能碰到就看运气。
　　吴骇心想：“希望能买到我心仪的宝物，不然我没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