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申:何队你在哪呢??gay吧吗??
这么早?gay吧开门了吗??
徐坤正嘀咕着,就看到何知州的回复过来了。
在河之洲:医院。
土申:……
土申:您怎么去医院了?
在河之洲:发高烧
土申:那他是?
在河之洲:医生
徐坤抱着手机沉默了。
土申:……何队,您这是看上人家了?
在河之洲;嗯。
徐坤以前也是有过心动男孩的人儿,但是茫茫人海吧,这基佬说多也多说少也少,也有突然弯掉的,但是吧,性取向这事终究不是那么好容易改变的。更何况,何知州这架势看上去像是……一见钟情?
连对方什么人都不清楚,这哪能靠谱啊?!
土申:那医生好看吗?
在河之洲:好看。
何队,您果然是个颜狗!
徐坤掐头去尾开始跟自己对象发截图哔哔这件事。
对象:“你说的是你们副队长何知州?”
徐坤大惊失色:“你怎么知道?!”
对象:……你这截图码打的跟没打有什么区别?
对象又说:随他去吧,你们何队正是青春洋溢看见树洞都想来两下的年纪,成天对着你们这群歪瓜裂枣也挺可怜的。
被迫歪瓜裂枣的徐坤:“……”
他吞下一口血泪,开始输入:何队,我觉得你条件很好的!你可以先要到联系方式发展一下!你加油!
何知州盯着屏幕若有所思。
然后就听到陆翊开始说话了:“可以了,我看看温度。”
何知州突然觉得,不仅是长相,陆翊连声音都听起来挺耳熟的。
难不成是他烧糊涂了?
“三十九度一。高烧。”陆翊看了眼温度计。
然后例行公事地询问:“咳嗽吗?喉咙痛吗?还有什么症状。”
“没有。就半夜吹了风,结果今天就发烧了。”
陆翊嗯了一声:“你是想好快点还是慢慢来?”
从情感上来说,何知州反倒是希望慢掉好,最好天天来看一次病,但是从现实角度考虑,这注定就是想一想。
“我后天有个比赛要打。”
陆翊点了点头:“那打针吧。好的快一些。然后我再开点药。” 然后开始提笔疾书起来。
……居然都不问问是打什么比赛!何知州突然感觉到了失落。
就像一只准备开屏的孔雀,结果一眨眼围着他拍照的人都去看隔壁的大熊猫了。
何知州决定再挣扎一下:“医生你平时玩游戏吗?”
陆医生的回答十分简洁:“玩。”
“绝地求生玩吗?”
“玩。”
何知州顿时来精神了:“我就是打绝地求生职业赛的。”
陆翊的话依旧十分的客气:“那你很厉害。”
接着,他的话锋一转:“处方单拿着去楼下缴费,然后去隔壁找护士扎针吧。”
态度十分的公事公办。并没有因此高看他一眼。
何知州还来不及沮丧,突然就想起一件很严重的事。
“陆医生,退烧针是扎哪儿?”
陆翊突然就笑了:“你还想扎哪儿啊?”
这一笑,就像初春河上的冰雪消融,化成汩汩江水。
不仅如此,何知州还发现,陆翊笑起来的时候,脸颊边上有两个梨涡。
最后,何知州捂着不可说的地方出院了。
内心里的悲伤逆流成河。
爱情的小火花还来不及燃烧就开始熄灭了。
毕竟,他觉得,如果他是陆翊的话,他也不会对一个第一次见面就被针扎的嗷嗷大叫的小伙子产生什么想法。
谁让我们州哥天不怕地不怕,就像所有熊孩子一样怕打针吃药呢……
纯粹是心理性恐惧,明知道那针戳不死自己,还是控制不住两股战战。
偏偏好不死的,回到俱乐部就碰上了徐坤。
徐坤兴高采烈地对何知州打招呼:“中午好啊何队。”然后开始挤眉弄眼,“那个……联系方式要到了吗。”
何知州全身上下都弥漫着一股“丧”气,他面无表情地回答:“忘了。”
“啊?”
没有加以解释,何知州木着一张脸回到了自己房里。
中午轮休的陆翊关上诊室的门,打着哈欠到了医院食堂。
昨天一点才睡,今天五点又起来赶车从学校到医院,他又不是铁打的人,难免会有点困倦。
刚坐凳子上,就收到了室友王玉坤的电话。
“听说你代老赵坐班了?感觉怎么样。”
陆翊诚恳地回答:“不怎么样。很累。”
“倒是碰上了一个挺帅的人,说自己是打职业电竞的。”
“嗯?你问我名字?忘了。没看。”
“打比赛的那些人我就知道个zero,我怎么知道是谁?啊……挺高的。比我高。不过感觉有点奇怪?”
“说不上来哪里奇怪,就是觉得……有点傻气?哦对了,我想起来了,他好像很怕打针,叫的一层楼的人都听到了。”
“嗯,好,晚上就回来。没事的话我先挂了。”
陆翊就这样挂掉了电话。
第14章 吃糖
何知州回到俱乐部,吃完药倒头刚睡着,门就“咚咚咚”地响了起来。
他花了老大力气才克制住了自己起床气,黑着一张脸开门了。
门外站着的是孙林。
一看是熟人,何知州的面色才缓和了下来:“老孙有事吗?”
孙林的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何知州很想打他:“我的儿啊,你真的发高烧了啊?”
何知州站在原地,面色苍白,平日红润的唇都干得起了皮,眼下还有一圈仿佛纵欲过度的黑圆圈……孙林没想到自己的乌鸦嘴居然这么灵光!愣是让何知州说高烧就高烧了。
何知州没好气地回了他:“没事我关门了。”
孙林肥硕的身躯瞬间抵住了门框,“别啊,阿姨给你做了营养餐,后天比赛场地换了的事你知道吗?”
比赛嘛,他知道,预选赛的复活赛,各组的第二名抢三个名头。
比赛场地,不就那啥啥文化中心吗?
何知州眯着眼反应了一会儿:“什么场地的事儿?”
孙林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你没事就不能多看看微信消息,别他妈把群都屏蔽了行吗?原来比赛的那个那个文化中心前几天下雨线路故障了,复活赛的地方换了。”
“这一届赛委会怎么搞的,破事这么多。”何知州揉了揉自己头发,语气颇为烦躁,“那新的比赛场地在哪?”
孙林乐呵呵一笑:“就是你最想去的那个地方。”
一直想去的地方……?
何知州在心里想了一会,无果。
于是冷笑了一声,说:“爱说说不说走,我还要睡觉,有本事不告诉我有本事比赛那天别带我去。”
不好意思,有技术真的可以为所欲为的。
孙林悲愤:“你就不能配合我表演吗?”
何知州面无表情地反问:“您是戏精吗?”
孙林换了个方式讨价还价:“my州,要不要跟我下楼把午饭吃了,我们慢慢说。”
“没胃口。”
说完,就准备强行关门。
奈何孙林真是不动如山,不愧是身高和体重基本持平的人……
何知州被迫跟人到了楼下,坐在饭桌子前开始吃营养餐。
耳边还充斥着孙林老父亲一般的殷殷教导:“知州啊,不要仗着年轻就不把自己身体当一回事,虽然电竞选手没有早上,但是你每天熬夜也太过了一点,平时昼夜颠倒的,又不锻炼,现在是发烧,指不定下一次就中风了……”
……那我真是谢谢你的祝福啊。
“你基本是我看着长大的,我马上就要退役了,其他人又不敢管你……你也是当了几年副队的人了,注意一下队里的情况啊。你成天训练完就回自己卧室里宅着,私底下都有人跟我说你太高冷不好相处。”
何知州从稀粥里抬起头:“谁说的?嗯?”
其实何知州说这话完全是为了好好和那人相处改善一下形象。然而,孙林显然理解错误了。
“都这么久了,我咋记得谁说的。”孙林理不直气也壮地回答。
于是何知州就继续喝他的稀饭了。
不知道煮饭的阿姨加了什么,何知州味觉退化到这种地步都能吃出一股子苦味。
“老孙啊,你退役后干嘛?”
孙林笑的跟个弥勒佛一样:“上面问我要不要留下来当教练,不过我想先回去陪陪我妈,她在老家身体不大好。我让她过来住她又说不习惯。”
那就是不会留在队里了。
啧,嘴里的东西好像更苦了,又苦又涩,堵在嗓子眼里,堵的他难受。
孙林常说他家州州是他看着长大的小孩,其实他之于何知州又何尝不是亦师亦友亦父。
气氛突然沉默。
孙林岔开了话题:“对了,还是跟你说说新换的场地的事儿吧。我觉得你肯定会惊喜的!”
“行啊。你说。”何知州强打着精神回复他。
于是孙林不卖关子了:“在帝都大学体育馆。你不是一直想考帝都大学吗,虽然没考进去,但是咱们换了个方式进去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