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招禽曲。”太白仙君听了瞠目结舌道。
逢蜀惊道:“传言梵山孔雀明王独创此音律,世间唯他一人所会,别无他人。莫非……”
说话之间,万千飞禽来到天界,逢蜀头顶之上的阳光被这群飞禽遮的难以透出。此刻众仙家护住天帝,聂金云与四大天王还有金岚道仙缠斗,百花仙君召来这百鸟万禽,逢蜀不能再隔岸观火了。
心中对黄大仙道:“大仙,不得已用你身子去打……打坏了你可别打我。”
黄大仙生无可恋道:“去吧,我也算是舍命陪狐狸了。”
逢蜀得到黄大仙同意,匕首化为锅勺,提着金光流转的锅勺上去就是敲百花仙君。百花仙君见此冷笑道:“不自量力!”
逢蜀回之一笑道:“即使不自量力,不试试怎么知道打不过!”
锅勺对上百花仙君的肩膀,瞬间又被弹开,逢蜀无法近身打到他,每每都被他弹开。百花仙君笛声越吹越快,逢蜀知道他这是要御飞禽去进攻仙人们。逢蜀心生一计,将锅勺变化成一把琵琶,逢蜀倚在天柱之上,抚着琵琶,琵琶声悠扬平静,似有安生之效。
百花仙君蹙眉道:“你……”
逢蜀轻笑道:“南海凝神曲,我父王常听,据说对迷了心智极为有效,刚好克你这招禽曲。”
逢蜀越弹越轻快,天上的飞禽受到干扰,久久盘旋不下。逢蜀道:“仙君,你还是收手吧。”
百花仙君扔下木笛讥笑道:“我等了三千年,绝不可能认输!”说着百花仙君唤出他的名剑音离,“聂金云,既然此战无胜算了,你我便将那老贼杀了,也不枉一场辛苦!”
“好。”聂金云寒着眸子应道。
两人双剑合璧,一齐攻下了仙人所做的屏障,屏障瞬间炸裂开来,巨大的仙灵之气将众仙家震散开来,飞的老远,重重摔在地上,一个个动弹不得。逢蜀心道不好,赶紧提着锅勺冲了下去,眼瞧着千钧一发之刻,两人的利剑即将刺入天帝心脏。
说时迟那时快,最后一丝魔气刚好抽离出去,余透眼中焕发神采,正巧看见两人剑刺了过来,一把挣开捆仙锁,推开精疲力尽的天帝,双手紧紧握住两人的剑刃。
“余透!”逢蜀挥着锅勺下来,猛然击开二人剑刃。
逢蜀看着余透受伤的双手急道:“你是不是傻,双手接剑,不疼啊!”
余透看见逢蜀,在他身后怔住,缓和片刻才颤抖道:“你……回来……了?”
逢蜀回头冷冷地看了眼余透道:“废话,不回来你能看到我?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逢蜀紧紧盯着前方杀气腾腾的两位仙君。
余透站到他面前道:“你去一旁休息,我一人就能解决。”
逢蜀握着锅勺的手有些颤抖,有些控制不住黄大仙身体,又见余透那胸有成竹的样子,便答了好,站到了太白仙君的祥云上,静静观望着这场战斗。
余透双手鲜血淋漓,突然间鲜血凝结成形,化作巨龙盘旋在余透身旁。太白仙君瞪大双眼,两条胡子都要竖起来了:“这是……神才能有的……以血成龙之道……”
众仙家皆看向余透,此刻一个个呆若木鸡惊叹不已。那条红色血龙疾如雷电般卷住聂金云和百花仙君。
聂金云冰冷的脸上露出一丝忧虑的神色道:“天帝将灵力全给他了,现在他已然是神了,我们不是一个级别的,根本无胜算。”
百花仙君却笑得妖娆道:“管他是神还是魔,大不了就是一死!这条命我本来也不在乎。你帮我缠住他,我去杀那老贼!”
“嗯。”聂金云提着剑冲了上去,为百花仙君掩护,百花仙君用剑将巨龙斩开一条缝隙,从中穿过,超尘逐电的速度让逢蜀根本看不清他现在人在何处。
转瞬之间百花仙君出现在气咽声丝的天帝面前,他邪魅的笑着,一把掐住了天帝的脖子。逢蜀见状提着锅勺上前喊道:“余透!他要杀天帝!”
余透冷眼看向,用血龙困住聂金云,自己则迅速移到百花仙君身后,冷漠道:“住手吧,回头是岸。”
百花仙君拼尽全力掐着天帝脖子,恨不得立即掐断他的脖子,他怨入骨髓道:“回头?当年他逼死我姐姐的时候,可给她回头的机会!”百花仙君的眼泪簌簌而下,红着双目道,“你可曾给我姐姐回头的机会啊!她,梵山数百灵物,你可曾给了机会!”
天帝痛苦的掰着百花仙君的双手,涨红了脸道:“我……自知……对你们……不起……可当初梵山众灵被魔气感染……我不得不为之……你若想杀……便杀了我吧……”
“好啊!那你去死吧!”百花仙君声嘶力竭的怒吼着。
眼瞧着天帝就要被他掐断脖子,逢蜀此刻无计可施,打不过他也没法子让他松手。余透眼色一沉缓缓道:“爷爷……住手吧……”
“你……你……叫我什么?”百花仙君声音颤抖着。
“爷爷。”余透站到百花仙君身旁抓住他的手道,“千年前的事就让他过去吧,你执念再深他们也活不过来,别让执念毁了你的心智。”
“不,我还是要杀了他,我做这么多,都是为了杀了他。灭了这恶心的天界,让魔界重回大地!”
余透敛眉道:“魔界已经重回大地了,没必要再杀生了。你若是杀了他,会遭天谴反噬,你会魂飞魄散的!”
一滴泪从百花仙君脸上划过,他露出开心的笑颜,不似方才那般妖艳邪魅,此刻的百花仙君的笑容单纯又美好。他轻声道:“瑾风,有些事有些人是永远过不去也原谅不了的。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还有……” 百花仙君看了眼还在血龙中厮打的聂金云含笑道,“还有替我照顾好那个傻子。”
“爷爷……”余透怔在原地,亲眼看着百花仙君捏断了天帝的脖子,另一只手迅速掏出天帝的心脏。
百花仙君看着那枚心脏,一把推开死了的天帝,众仙家倒在地上恨不能上来杀了这妖孽。百花仙君笑着看着这枚心脏,喜悦的狂笑道:“哈哈哈哈——你终于死了,我等了千年……呃……”百花仙君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他扔下那枚心脏,痛苦的捂着胸口。
百花仙君苦笑着一步一步走到血龙前,余透缓过神来解开了血龙,聂金云看着正在反噬的百花仙君,冲了上来抱住他,并无言语,还是板着个脸。
百花仙君痛的倒在他的怀里道:“对……不起……连累你了……”
聂金云露出了个好看的笑容:“没有,你做的很好。”说着聂金云嘴角也溢出鲜血。
百花仙君惊道:“你……怎么了?”
聂金云苦笑道:“我也要死了,和你一起。我说过的,无论你在哪我都会在哪……”
两人身上流转着金色的光芒好似是千万缕金丝将两人缠绕,倒在地上的金岚道仙看了,惊愕中带着痛恨吼道:“孽子啊!孽子啊!你居然用了傀蛊术!你个孽子……”金岚道仙说着气晕倒地。
聂金云露出一丝忧伤的神色,他自知此生最对不起的就是他的父亲金岚道仙了。众仙家听了这傀蛊术,一个个的面露恐色。逢蜀尚不知这是什么道术,疑道:“这是何术?”
余透神色微凝道:“传言聂家有门秘传的道术名为傀蛊术,一生只结一蛊,此蛊神通之大,可起死回生,还可塑型凝神,再创活人。一旦使用于他人,便于他人生死绑定,蛊者生他则生,蛊者死他则死。”
百花仙君如梦方醒的看着聂金云,皱起好看的眉头气道:“你……是不是榆木脑袋!”
聂金云笑着摇了摇头,抱着百花仙君低声道:“我一直很想这样抱着你……颛英……”
百花仙君边哭边笑道:“你个骗子……我都想起来了……”
“嗯。”
“原来……我们初见是在梵山啊……”
第81章 未妨惆怅是清狂(上)
“呜呜呜……”
“是谁?”少时的聂金云在梵山脚下的金玄观竹林内打坐, 忽然听到了外面的哭声。
一个穿着七彩衣衫的少年匆忙躲到了竹林内,聂金云停下了打坐前往竹林里一探究竟。前面那少年像是受了伤,走起路来瘸瘸拐拐的,聂金云走的并不快仍能紧紧跟在那少年身后。
聂金云瞧着他那样定是走不远的,便道:“你既然受了伤还是不要疾行的好,况且我也不会伤害你。”
前面那少年疑惑的转身看着聂金云,停下了步子道:“当真吗?”
聂金云道:“自然,我从不骗人。”
那少年怕是脚上吃痛的很,皱起好看的眉头半信半疑的看着聂金云。聂金云见他身形纤弱, 长相奇佳,面上愁眉不展,几点泪痕, 看上去楚楚可怜,可这姣好的面容, 即使是愁态,也是瑰姿艳逸。
聂金云走到他身前扶着他的胳膊, 仍是清冷样子道:“我那里有金疮药,先去包扎处理一下吧。”
少年看着他,没有言语,只是由着他搀扶进了金玄观。聂金云小心翼翼的给他上了药,又包扎好伤口。看那处伤口想必是重物所砸导致的, 好在没有伤及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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