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电筒光打在符堇脚边的阴影逐渐消失,符堇重新化为无形状态,随后周敬才一群人也到了方夏跟前。
“等很久了吧。”魏书华走到方夏面前,解释道,“我们去车里拿了简易担架,稍稍花费了一点时间。”
方夏回头,果然看到周敬才他们已经把简易担架展开,摊在地上,正小心翼翼地把不省人事的吴大师往担架上搬。
“这就是杨老先生被抢走的那幅画?”魏书华的视线落在方夏手上,伸手要去拿画,“来,我帮你拿。”
方夏侧身躲开,没让魏书华碰到油画,“别动,这画招邪,不吉利。”
对其他人这借口或许不好使,但对魏书华这些人来说却是管用的。杨亦臣找来求助时,提到吴大师,魏书华这些人的反应,明显都是有些相信这类事的。
果然,魏书华伸手的动作一顿,随后着急道,“那你怎么就抱上了?要不先扔在这儿吧,明天我们再找个大师来拿。”
“我没事,我命格硬,不怕这些。”方夏一本正经地瞎扯。
“这样啊……”魏书华松了口气,随后念叨,“不过到底是不吉利的东西,我明天找个大师帮你驱驱邪。”
“这个就不用了吧?”方夏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僵。
“要的要的。”魏书华坚持。
那边周敬才他们已经把吴大师搬上了担架,周敬才和他的一个朋友负责抬担架,魏书华被他们叫过去帮忙拿照明灯开路。
魏书华一走开,方夏就瞄符堇,他被大师驱邪,不知道会不会对符堇产生影响?
[别担心,就算真请大师给你驱邪,不会对我有什么影响。]符堇看出方夏眼中的担忧,开口安慰道。
方夏刚起的担忧顿时消散。
担架被小心地抬起,众人往原路返回。
魏书华跟他朋友走在前面开路,方夏拿着手电筒跟着后面。
没走出多远,前面的担架上突然掉下一件什么东西。方夏停下脚步,在那东西掉落的附近摸了一会儿,很快找到了一片食指大小的厚铜片。铜片呈长梯形,周围刻有纹路,中间是一列浮雕的符箓文字。
方夏只看了一眼,就听到前面魏书华出声喊他跟上,只能匆匆将那铜片暂时塞进口袋,小步追上队伍。
[那是养鬼的法器。]方夏不认识那东西,符堇却一眼看出来了,[应该是那吴大师的东西。]
“嗯,等出了林子再还给他。”方夏小声道。
把吴大师送到杨家别墅时,警方搜救队刚到山脚下。戈霞山虽然是一座地势平缓的山,但夜里上山还是有些危险的,人已经找到了,杨亦臣的父亲立刻通知了警方搜救队,好让他们及时撤回。
吴大师一条腿骨折,身上有不同程度的擦伤,经不住太大颠簸,需要有专业固定床位的救护车护送,但叫救护车夜里跑山路也叫人不放心,杨家便决定先由自家的家庭医生着手治疗,明天再叫救护车上山来接吴大师去医院。
那幅油画方夏不放心放在杨家,就跟杨亦臣说明了一下情况,杨亦臣便同意了暂时放在他那里保管。
“我说方夏……”杨亦臣上下打量着了一遍方夏,随后笑着道,“你该不会也是个大师吧?”
“不是,我不是说了,我只是命格硬,方便保管这幅画。”方夏被杨亦臣看得头皮发麻。
“但你看出了这画不吉利,若不是大师,你是怎么知道的?”
方夏:“那吴大师不是因为这画疯的吗?”
杨亦臣:“他是在碰到画之前疯的。”
方夏:“其实是吴大师告诉我的,我在找到他的时候,他还清醒着。”
杨亦臣:“你通知周哥的时候,我在他身旁,我听到你说的话了——你说你找到吴大师的时候,他已经昏迷了。”
方夏:“……”他现在开始讨厌杨亦臣这种脑子清晰的人。
“你既然不想别人知道,那我就帮你保密。”杨亦臣对方夏眨了眨眼。
方夏:“……”我谢谢您了!但我根本不需要!
已是夜半时分,魏书华等人也没在杨家别墅久留,方夏很快跟着他们回到了周敬才的别墅。
几人稍稍吃了点东西,便各自回了安排好的房间睡觉。
方夏大晚上地在山林里跑了一圈,洗完澡人已经困得不行了,就先把追问符堇实体的事搁到了一边。反正不是多紧急的事,晚点问也没什么。
“符堇,晚安。”方夏习惯地给符堇留了一半的床位,自己抱着被子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大概是想到符堇实体状态的事,临入睡时,方夏思维不自觉地发散,飘到了自己摸到符堇实体的感受。
符堇的腰摸起来很有弹性,腰线也很流畅,手感很好,现在手心似乎还存留着那种触感……
符堇看着很快沉入睡眠中的方夏,眼神变得柔和起来。还是这么缺心眼,跟着自己的厉鬼化出实体,那么大的异变,居然不问清楚就睡着了。
[这么不长心眼,也不怕我害你……]
符堇刚说完,就听到方夏哼唧了一声,开始在床上惯例地蹬被子。
符堇无奈,正要过去帮方夏拉被子,却见方夏突然翻了个身,双腿夹着被子,蹭了蹭,发出一声呻吟,浓重的鼻音带着一丝难耐的渴望。符堇身形一顿,停下脚步,视线转到方夏的脸上。
只见方夏眉头轻蹙,唇口微张,面颊带着一丝陷入情潮的红晕。
这是……在做春|梦?
作者有话要说:
——
羊腰子(叉腰):我说了我是高能吧!!
作者(推开羊腰子):其实羊腰子壮阳的说法没有科学依据,都是民间以形补形的说法。吃完觉得自己特别能干的,都是心理暗示,来自度娘。所以,此处跟你没关系。
第42章 大师07
远处是云雾翻滚, 山峦隐隐;背后是峭壁悬崖,植被寥寥。一个身形修长的男人, 平躺在一棵斜长于峭壁的迎客松的树干上。而他紧紧地抓着那人的衣襟, 趴在他胸口。
他们悬空在崖壁上,底下是万丈深渊,迎客松是他们唯一能够停留的地方。
耳边是呼啸的冷风, 本该感觉寒冷,方夏却觉得身体莫名地燥热,与他相贴的那具身躯,没有什么温度,却对他有着种奇异的吸引力。
大概是身体比例实在太好吧。
白衬衣包裹的身躯, 双手撑着他胸膛,能够摸到结实的胸肌轮廓, 从上往下看, 肩宽,窄腰,恰到好处的胯部下面,是一双笔直的长腿。
方夏的双手顺着那人的胸膛往下, 停留在腰际。柔软有弹性的腰部,双手微微收紧,能够感受到底下绷紧的肌肉。
“别乱动。”清清冷冷的嗓音,从头顶响起, 正来回摸着腰线的手被那人捉住。
方夏抬头看去。
剑眉星眸,高贵内敛;鼻梁挺直, 薄唇微抿,清冷出尘。
“符堇……”方夏喊他。
“嗯。”他面上的神色淡淡,仿佛世间万物皆是在眼不在心。
方夏突然觉得胸口发闷,不高兴的情绪骤然腾起,身上的火得烧得更旺。
他不想看到符堇这种淡然无波的清冷,他要让他眼中绽开绚丽的烟火。
方夏甩开符堇抓着他手腕的手,抬手扯开他的衬衣。
“你做什么?”符堇眉头轻蹙,神色不悦望着他。
方夏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他死死地压住符堇,凑过去咬他的喉结,撕扯他的衣物。
迎客松的松枝乱颤,清冷的声音染上薄怒,却诱得方夏更加肆意蛮横地占领对方,只想寸土不让。
两人纠缠在一起,喘息声不止。
方夏按住符堇抵抗的双手,单膝跪在他双腿间的树干上,自己埋进对方身体。
符堇眼中的冷意夹杂着怒火,曲腿抵在方夏腰际,身体往旁边一扭,顿时连带着方夏一起,从悬空的迎客松上坠落。
……
方夏身体一颤,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
陌生的天花板,欧式的装修,豪华的水晶吊灯。方夏睁着眼睛,迷瞪了半天,才想起他是睡在周敬才的别墅里。
神志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方夏动了动手脚,发现自己睡在床沿边上,小半个身子悬在外面,盖在身上的被子也歪得乱七八糟的,身体是都盖住了,但下巴下面一个被角正对着他,还有一半的被子滑落在地板上。
方夏伸出手,打算把被子拽上来,但刚扯了一下被子,他整个身体都僵住了。
裤裆湿漉黏腻,还有一点凉意。方夏当了好多年成年人了,当然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
[醒了?]符堇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方夏僵硬地扭头看去,只见对方穿着一身他熟悉白衬衣黑西裤,坐在房间露台的落地窗前。外面微微亮起的天色,从窗前那层薄纱窗帘穿透进来,让方夏能够面前看清符堇脸上的神色——淡然而清冷,与自己尚未从记忆中剥离的,火热的梦境画面重叠。
方夏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顿时从脸红到脖子根。
睁开眼睛,就看到梦中抵死缠绵的对象——不,应该是在梦中被他强迫……的对象,就坐在那里看着他,一瞬间,感觉整个人就被羞耻和愧疚的浪涛拍翻,淹没,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