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这算是主动勾`引朕了吧……朕宣一个管宫律的婆子来,给爱妃好好说说,这样做要当什么罚?”
宛宛脸红着问:“当什么罚?”
舜元没料到他原来真这么傻乎乎的以为他要罚他,心中暗笑起来,兴致却又增了不少,只是道:“爱妃自己说说看。”
“以后,吃鸡……我分一只鸡腿……”
他话还没说完,只听见舜元道:“我富有四海,一只鸡腿也想打发我?”他说着越凑越近,那语气中的温热喷在宛宛脸上,宛宛只觉得气喘心悸的快要昏过去了……
“这……我给你打扫……”宛宛咬咬嘴唇,他是最恨打扫的了……
“打扫这种事情不必爱妃来做,这宫里养着这么多宫女婆子是做什么的?爱妃再想一想。”舜元含笑看着他,只是觉得今夜如此月明云霁,一扫前几日在皇后那里被处处掣肘的阴郁情绪。
“啊!我想到了”宛宛站起身,拉着舜元的手便往床帏处走,舜元在心中暗叹,这小傻子可算是开了窍……,只是近到离床铺还有一步之遥时,便停了下来,只见他扑在床上一通乱翻乱找,最终取了一条串成一串青铜铃铛的腰佩来。
舜元苦笑,以此掩饰着眉目间的失望,只是问:“这是什么?”
宛宛伸手轻轻一拨舜元腰际腰带上挂着的龙凤图案的玉佩:“那个是皇后送的,那我也送你一个……”
舜元细细打量着那串已生了许多铜绿的铜铃铛,颔首问道:“你让我带这个?叮叮当当的……”
“不,不会的”宛宛握着舜元的手,摇了摇那串铃铛,那串铃铛并无异声响起。舜元挑挑眉,再去细看那串铃铛,只发现铃舌都被挑了去,只是一串空铃铛。
“你带着这串小铃铛,但凡……但凡你……你想起我……这只大铃铛就会响起来。”宛宛指了指床帏上挂着的巴掌大小的青铜摇铃:“这样,你在……你在别处,我也知道,你到底想没想过我了……”话说到羞赧处,只见宛宛的脖子也跟着红了……
舜元瞧着宛宛,只觉得这闺房逗趣其乐无穷,便撩逗他:“那我试试看?”
宛宛点头,只见舜元假意闭上了眼,又睁开。舜元笑着:“我分明想你了,这大铃铛如何不响?”
“咦……”宛宛皱眉低头仔细瞧了瞧那串铃铛,这法器已经跟他了一千多年,这过去都无往不利,怎么如今……
舜元得逞,笑着从侧面揽过宛宛:“我看爱妃还是另想它法,来补偿朕吧。”
只听这个时候,床帏上的铃铛,不大不小的“叮”了一声。这时宛宛才松下眉头 ,解释道:“可能只是慢一些。”
他还未发现他刚刚前一句只是假意骗他。
舜元这时已然开始觉着口干舌燥了。那铃铛在无风房间里响了一声,他并不在意,或许只是凑巧、或许是他刚刚抱着他的时候撞到了床帏上的柱子,他是个不语怪力乱神的皇帝。见到宛宛脸上欢欣,便道:“这铃铛我收下了,只算做赎罪的一部分吧……这另外一部分,朕亲自来讨。”
说罢,便毫不客气的用手松了宛宛身上的腰带,剥粽子般,将宛宛剥了干净,脸贴着宛宛的脸,极轻的吐着字儿:“爱妃想要与朕试试哪一张图……”
宛宛张口结舌,面红耳赤,不能言语。
舜元仿佛也不想等他言语,只是也速速褪了自己衣裳,揽着宛宛便钻进了早就铺就好的雕花拔步床中。
舜元倒是乏了,半躺着抱着宛宛骑在自己身上,宛宛跪的辛苦,身体越往下吃进一份,便轻声哼上一阵。舜元却早已急不可耐,在宛宛耳边吹着气:“爱妃跪着不累么?不如朕托着你?”便伸手轻轻托着宛宛的腰,宛宛此番才算卸了力,微微随着舜元的手,晃着腰,体味着这不容易消受的雨露君恩。
门外的宫人们只能听到那魅极惑极的呻吟声,便都不由得感觉膝下一软,只听得那个声音带娇带喘:“慢一点……慢一点……”
宫人们虽然常在这伺候的,也都逐渐听惯了这声音,却还忍不住竖起耳朵往下听去。
只听得那娇声极痛苦又极缠绵的一叫,原来是舜元在他全力倚着他的手时,松开了手,此番连根没入,宛宛吃痛却感觉无比畅快,只觉着脑内空空,便什么都想不得了,舜元趁势翻身将他压在身下,见他失神,便要退了去,只听到宛宛在耳边轻叹:“不要……不要走……”舜元抽退至大半,之间得宛宛目中春情柔软,便带了十足力气又撞回去。这撞的力气颇大,宛宛只听得挂在床上的青铜摇铃也跟着律动叮叮当当响起,霎时间只觉无限快慰,伏在舜元肩头竟哼哼唧唧的落了泪。
宫人们便又听得到,那房中呻吟声又咿咿呀呀的不断响起来。数目相对,面面相觑——这今晚到底是打更还是不打更呢?
舜元走后,春雨才进到宫室之内,房间原为了保温,四周都掩着重重帘幕,春雨皱着眉,掩着鼻,将帘幕都挂起,又打开窗子,终于,一阵清风从窗外钻了进来,宛宛听到室内响动,依旧在床上蜷着,他实在是懒得动了,昨夜也太累了,他是想不明白舜元如何还有力气支撑着上朝,若是让他说,还是抱着舜元再睡上一整天来的更愉快。
“起来了……”春雨的声音颇为干涩和尖锐。
或许是没听过春雨如此说话的语气,宛宛勉强撑着胳膊,将床帏拉开了一个角,还没开口说话,却感觉一个冰冷硬物被丢了进来,宛宛不备,立时做出防御样子,尾巴不知不觉已经钻了出来。只是在仔细看回手上,才发现春雨丢进来的只是昨夜赠给舜元那对子母铃中的大铃。
登时,宛宛又懒洋洋的躺了下去,一边看着铃铛,一边用手指慢悠悠的梳理尾巴:“我还以为你说什呢”
“师尊真是我见过最大方的狐狸,连自己修来的法器都这么拆了随意送人。”春雨一边收拾着屋内的狼藉,一边讽刺道。
忽然间,那大铃叮的响了一声,只见宛宛一笑,笑的那般不计较:“不过是一件法器……日后还会有。”
“师尊这么大方,为何不把九子铃送给我?送给那个凡人,他连用都不知道怎么用,恐怕还嫌样子不好看。”春雨的语气里已经有了些凛然冷意。
“我倒是希望他用不上,用不上就意味没遇着什么险境。”宛宛晃着尾巴,懒洋洋的从床上坐起来,抻着懒腰。
春雨转身过来收拾被褥,见那床上痕迹,冷笑一声:“我原来以为师尊只是好奇世间的荣华富贵,想要飞升之前来人间体验一番,现在看来,师尊恐怕难以全身而退了,我倒是没什么……只是替师尊不值罢了。”
宛宛抖了抖尾巴上的针毛,梳理妥当便将尾巴收了起来:“你不懂……”
春雨朝宛宛看过去,只见他脸上的微笑出灿烂如若三月盛开的桃花,心中想着,经历人间情爱时的人都是聋子、瞎子,狐狸不能置身事外,修炼得道的也不能例外,如此这般,她还说什么呢?便又换了平日娇俏态度,打趣道:“上次你倒是还欠我一只孔雀,什么时候来补给我?”
宛宛闻言,忽的只觉一阵肚饿,昨日舜元留下与他一起用膳,舜元素来是不爱吃荤腥的,他只好装秀气,吃了半只鸡就放下了,此刻正饿着难受,然而早膳吃鸡又绝然不合宫中例令。听到春雨如此疑问,便从床上跳下:“现在就去吧,捉一只小肥鸡,偷偷带回来烤熟了吃。“
春雨微微点头,在心中微微叹息,只是不知道这种太平日子,还能过得多久。
如此一来,三月过去,宫中原本猜测宛宛不足一个月必然失宠的人们也都不敢再妄下断言,舜元几乎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了新起的那幢楼里的主子,但凡进贡的东西,只按例在皇后那里留上几件,其他的则都抬到宛宛那里,库房里一件不留。宛宛不止吃光了皇后御花园中的珍珠锦鸡,还吃了宁嫔院子里闲散养着的野麻雀、李妃宫中一对训了学舌唱歌的鹦鹉。这么一来,宫中人人都知道新起楼里的美人主子最爱吃飞禽,人人都想了法子,去弄些珍奇山禽来讨他的好。
其实,倒也不是没出过风波,李妃宫中两只黄鹦鹉失踪后,她倒是颇费了些力气追查,那对鸟儿是她从它们破壳时就养着的,珍爱有加,鸟不见了自然心痛。这鸟笼是铜丝编成的,万万不至于鸟会冲破笼子飞出去,又仔细瞧了瞧这挂鸟笼处的痕迹,只见有兽爪痕迹,又听人说,这宛妃和狐狸有千丝万缕斩不断的联系,更听得这宛妃最爱吃的就是飞禽,每日定要上两只肥鸡,不然他那儿的管事宫女春雨就去膳房闹一场……这么一来,宛宛自然就成了嫌疑最大的肇事者。
李妃认定要为了自己那两只可怜的鹦鹉报仇,便一状告到皇后那里去了。
李妃倒是没来过几次皇后的园子,只见得后院萧索,原本还有鸟雀叫声的,眼下是少了许多,又见到皇后花园中原本大批开着的春海棠,如今不仅花朵残败,甚至有几从花茎直直歪斜。这正纳罕之际,只听到宁嫔叫声叫道:“李姐姐来了?我这会儿正跟娘娘说着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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