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我们受家人所托,今天一定要选到合适的孩子,还请院长行个方便。”
院长笑了声,抬起小手指挖了挖耳朵,再极优雅的弹开:“怎么,各位打算仗势欺人,硬要闯我这无权无势的孤儿院了?”
“我们就是……”
胡玉山几步退回克利身边,按住他的胳膊:“既然其他孩子不方便出来,我们从外面挑就是了。”侧头看叶念非:“可以?”
叶念非点点头。
僵硬的气氛稍转,胡玉山四人和那十几个孩子在前厅里聊起了天,好在克利小孩子心性,能说会道,加上孩子们刻意的奉承讨好,也算聊得过来。
过了一会儿,胡玉山起身,走向站在不远处的蓝衣男子,问他厕所在哪儿,男子指了指外面的另一条走廊,胡玉山道谢之后便出去了。
因着蓝衣男子指的厕所在外面,他就没跟着,待院长给他使了眼色之后,才慌慌张张跟了出去。
一直跟进了厕所,看到有一个隔间显示正在使用,才松了口气,拉开了旁边那间躲进去,锁上门,趴在隔板上偷听,丝毫没注意到一缕青色的烟雾从隔板底下溢出来,顺着他的裤管钻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救人
第59章
乙十三趴在隔板上听了半天, 隔壁一点动静都没有,也没有开门出去的声音, 不由心生怀疑,打算出去看看情况。准备拉门闩的时候, 却发现那门闩仿佛烙在了门上一样, 死活拉不开, 任他是拽是拉还是踹, 就是打不开。
心急之下打算踩着马桶翻出去,结果刚踩上去马桶盖子就咔嚓一声碎了,小腿整个踩进了马桶,马桶盖子裂缝边缘的尖角狠狠扎进肉里, 疼的他惨叫一声,还未来的及反应, 隔间上方的灯忽然掉了下来,扯着一路的电火花,‘哐当’砸在了他脑袋上, 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胡玉山敲了敲隔板,确定隔壁跟来的人已经晕死过去之后, 便踩着马桶盖翻了过去,隔间还算宽敞,一地的碎玻璃, 连着灯的电线不时冒着电火花,穿着蓝色衣服的工作人员歪靠在隔板上,踩进马桶的那条腿鲜血淋漓。
利索的扒下乙十三的外套套在自己身上, 裤子沾了血不能用了,好在他今天本身就穿着深蓝色的裤子,倒也糊弄的过去,待穿完,便拉开刚才乙十三死活打不开的门闩走了出去。
出去之后贴着墙根找了一处树影婆娑处,蹲下,将那把巴掌大的桃木剑拿出来,单手托着,另一只手胼指竖立,催动灵力涌入木剑,默念法诀,下一瞬,桃木剑嗡然一声,直立而起,旋转七周后倒下,剑尖指向后面一栋楼房,只是距离颇远,木剑摇摇欲坠。
直到此刻,胡玉山一路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些许,木剑能感应到李长思的气息,就说明他还活着,活着就好。
胡玉山收起剑,散开头发遮住脸,疾步往剑尖所指的楼房走去,越走越是心惊,大概从前厅往后百步开始,便十米一岗的站着肌肉虬结的壮汉,路边上有,树林子里也有,不由庆幸刚才把那人的衣服扒了,这一路上才没人拦他,不仅没拦他,还颇恭敬地朝他点头行礼。
看来光明正大走门进去比偷偷摸摸溜进去要简单。
一路顺遂的走到楼房门口,正要进门,左侧灌木丛拐角处忽然走出来两个人,一个蓝衣服的人引着一个啤酒肚的中年男人有说有笑的朝这边走来,胡玉山一个箭步闪进了大门,右拐躲在了门后面。
来的是蓝衣服工作人员是甲六,专门负责接引客人,胡玉山穿的那件衣服是乙部的衣服,没有特殊原因是不准来后面这栋楼的。
甲六奇怪归奇怪,但旁边还领着客人,总不能扔了客人去追那个乙部的人,看那人行色匆匆,大概真有什么事,便只当没看见继续领着王老板往里走。
待两人进门后走远,胡玉山才露出半张脸,仔细观察了一圈周围,外面十米一个的肌肉大汗,里面倒是一个都没有,贴着青灰色瓷砖的走廊两边是一扇扇关着的房门,门上镶着金属的门牌号,房门在普通人视线的位置开了一个半米见方的小窗。
若是胡玉山住宿的话,就知道这种装修风格是学校的宿舍风格,这栋房子不是别的地方,正是孤儿院的宿舍,圣眷最黑暗,最肮脏的地方。
走廊灯光昏暗,勉强达到照明的效果,楼道上一个人都没有,寂然无声,胡玉山抬头看过,摄像头也没有,大概猜到那些人是怕被拍到什么不能拍的东西,所以只派了人在外面守着,而不是像其他地方装摄像头监控。
胡玉山往前走了两步,口袋里的清灵符时效已到,‘啪嗒’一声碎掉了,这一碎,周围的怨气如山倒般朝胡玉山压来,眼前一瞬间的黑暗,几乎快被怨气侵蚀地失去意识,体内的煞气翻涌着溢出体表,张牙舞爪的撕扯恐吓住周边的怨气,待怨气不再靠近,才重新回去胡玉山身体,胡玉山猛吸一口气回过神,脑海一阵针扎般的刺痛,冷汗冒了一层又一层,终是夺回了自己的心神。
看似平静祥和的楼栋,怨气却像择人而噬的怪物,若他心防稍弱,定然就被侵蚀意识,不入魔也会留下心魔。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这么浓重的怨气,虽然在前厅就知道怨气很重,但没料到会重到这种地步,难道这里就是孤儿院虐待孩子的地方?又或者,是那个满身罪孽的院长杀人的地方?
胡玉山扶着墙壁,清灵符就准备了一张,此时再画不现实,只能边念清心咒边往前走,小木剑自胡玉山进了这栋楼之后便不晃了,定定朝斜上方指着,应该是在楼上的某个地方。
走到第一扇门口的时候,胡玉山往里看了一眼,这一看,睚眦欲裂。
里面居然是一个肥腻的男人挥着鞭子抽打着一个浑身赤/裸的孩子,那孩子全身的血,满地乱爬,抖抖索索尖叫着求饶,却大大取悦了那个男人,挥下的鞭子一下重过一下。
尖叫声,抽打声,大笑声,全部被那扇看似简单的门挡在了里面,一丝也未传出来。
胡玉山手脚冰冷,软着脚步又看了几间,尽是这种残暴的虐待,几近疯狂。
该死!该死!该死!这些人都该死!
一想到李长思可能也遭受了这样的对待,眼睛瞬间充满血,恨不得踹开房门将那些猪狗不如的东西扯出来大卸八块,扔到宇宙里喂了虫子变成SHI都算便宜了他们。
他只以为这里的孤儿院会虐待孩子,但没想到过是这种虐待,泯灭人性,都是畜牲!
胡玉山满眼血丝,现在他只有一个人,叫上前厅的克利他们不过也才四个,如何打的过这一群人救出这些孩子,现如今,只有搬救兵了,好在上次在老家与莱尔交换了智脑账号,莱尔与冉楼军团长认识,到时候军团来了,还怕灭不了他们。
胡玉山深吸一口气,稳下心神,抬起手腕用智脑拍摄了几段视频,分别传给莱尔和前厅的施耐德,让莱尔赶紧通知军团长过来灭掉这群渣滓,前厅的施耐德他们拖住院长等军队过来。
做完这些,握着桃木剑,奔跑着冲上了楼梯。
前厅克利已经快聊不下去了,赫伦去上厕所上了十几分钟还没回来,他都怀疑是不是孤儿院的人杀人灭口了,院长也一直在这里呆着,监视似的。
施耐德的智脑突然显示来了信息,看到发件人是赫伦,谨慎的没有点开看,而是只小窗口看着,待看到那段视频,同样双眼充血恨不得立刻就冲进去宰了那些渣滓,但赫伦说的对,现在在孤儿院,他们敢这么做,明里暗里不知藏了多少高手,千万不能轻举妄动,现在要做的就是稳住院长,等军队过来。
但这只是最好的结果,万一赫伦被发现了,万一军队没有赶来,他们四个和那些可怜的孩子恐怕就要折在这里了。
不,不行,一定要稳住他们。
克利送完最后一个娃娃,转头,看到施耐德低着头,肩膀好像在颤抖,便凑过去,弯腰看他,待看到施耐德通红的眼睛,诧异道:“你怎么眼睛红了?”
施耐德揉了下手腕,轻声道:“没,老师说我做的零件失败了,有点伤心,毕竟花了我两个周末。”
“啊——那个啊,就因为那个都没来看我比赛,结果还失败了,是该伤心伤心。”克利拍拍施耐德的肩膀算是安慰。
施耐德借着克利的遮挡,飞快地给叶念非发了信息,要想稳住院长,第一,毁掉他的通讯,后面即使发生了什么事,也没法立即联系到他。
维多利城城外飞索军团驻扎基地,冉楼正拜托莱尔不要再当他的保镖了,莱尔油盐不进,只说是爷爷的吩咐,他也没办法,要是他敢离开驻地,他爷爷就敢打到他家都不认识。
说话间,莱尔的智脑提示有新讯息,低头一看:“诶?今天刮得什么风,小朋友主动联系我了?”
待打开视频看了个开头,便气的双手颤抖,大骂一声:“畜牲!”
“怎么了?”冉楼坐在桌后,看到莱尔忽然发怒,问了声。
“赶快发兵发兵!灭了这群没有人性的东西!”莱尔将手腕递过去:“圣眷孤儿院是吧,亏我每年捐这么多款,居然养了这么群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