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说？”切西亚狐疑道。
西法诺暗叹一声，从实招来。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继骑士长之后，教皇也惨遭切西亚和西法诺两人叫醒。
“灵河宝库？”奥德里奇皱了皱眉，“我印象里灵河的星辰早就坠落了。”
“你确定吗？”西法诺追问。
奥德里奇召出命运星辰，指了指其中一颗灰暗的星星：“这颗就代表灵河……咦，怎么又亮了？”
“是你眼睛不太好吧。”西法诺没好气道。
奥德里奇摇头：“这颗星辰是重新亮起来的，而且就是这几年的事情。重燃之星的星相与普通的星辰是不一样的。”
“这几年？”切西亚重复，“所以不是我咯？”
“我说的这几年大概在几年和几百年之间，”奥德里奇坦诚道，“所以还是不确定。”
“我跟你们去一趟。”
最终确定下来的灵河宝库一行的人选就是这四人……当然也可能全都不是人。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我感觉有点阴森，”切西亚打量周围荒芜的景象，忍不住道，“再添几座坟冢就是什么传说中的禁地了。”
于是在他们避开小型的泥潭转了个弯之后，几个坟包映入眼帘。
切西亚：“……”
“……真巧，”西法诺侧目，“要不你再试试说点其他的，看会不会应验？”
切西亚慢吞吞道：“那我希望你暂时消失一下。”
“好绝……”西法诺的“情”字还没说出口，整个人突然不见了，就在其他三人眼皮子底下。
“是你们商量好的恶作剧吗？”海德尔天真道。
西法诺突然出现：“我想不是的。”
“我还没来得及装模作样地慌张一下，”切西亚眨了眨眼，“这个‘暂时’有点短啊。”
话音刚落，西法诺又消失了。
“好的非常感谢，但是麻烦让西弗赶紧出现。”切西亚大脑空白了一下，随后对着周围的空地说道。
“……你在和谁说话？”海德尔四处张望，没发现其他的生物。
切西亚坦诚道：“我也不知道。”
西法诺又出现在消失的地方。
“这地方是照切西亚说的话的样子变的吧。”西法诺喘了口气。
“你刚才消失的时候去哪里了？”奥德里奇突然问道。
西法诺看了他一眼，摇头：“我看到的是我还在原地，你们都消失了。”
“像不像是……两个世界的叠加？”切西亚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睛出神地看着远方，冷不丁冒出来一句。
“你怎么会这么想？”海德尔看了看他，发现切西亚的状态有些奇怪。
切西亚却没有再说话，西法诺担心地上前，也在他眼前晃了晃手，切西亚仍没有反应。西法诺也不该贸然去碰他，仔细观察了一下，又往身后看了看。
身后仍是一派荒凉，连个活物都没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西法诺毛骨悚然，“切西亚的眼睛是聚焦的，他确实在看某样东西，但是我站在他前面，他应该看不见其他的才对。”
三位神祗都心生警惕，海德尔试着召唤周围的光之精灵，但是没有得到回应。
西法诺见状也召唤暗之精灵，同样也没有回应。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西法诺震惊，“这世界上不可能存在既无光明又无黑暗的地方！”
奥德里奇召出命运神谕，飞快地查看了一边，神色凝重。他吐出一口气，严肃道：“没有光明也没有黑暗的地方是存在的。”
“这里是冥界。”
切西亚突然动起来，指环微微闪烁着光芒，他一把拉起西法诺的手腕，转头对后面的海德尔和奥德里奇道：“先跟我来！”
别无他法，他们跟着切西亚在这个像极了乱葬岗的地方七拐八拐，忽然一下子豁然开朗，眼前的世界变得完全不同——整个世界是颠倒的。
或者说，他们四个是颠倒的。
“冥界？”海德尔抬头看向天空中的建筑，“是冥界不会错了，那就是冥王的宫殿。”
他指了指建筑群中样子最奇怪的一个建筑。
说是冥王的宫殿，实际上就是一栋稍大的三层楼房，房子外观是个诡异的形状，表面凹凸不平，整体是黑色的，一丝光泽也没有。
“这里的建筑都没有窗户。”切西亚的眼力不如其他的三个神祗，眯眼仰头看了片刻，疑惑道。
“冥界的建筑都是没有窗户的，其实门也不用存在，但是为了让人间的亡灵知道这些是建筑而不是石头堆，冥王就下令原住民的房子至少要有一扇门。”
“原住民不用开窗吗？”切西亚问道。
西法诺与海德尔互相看了看，最终海德尔对切西亚道：“我听冥王说原住民是没有身体的……当时我来的时候，冥王怕吓到我，特地让自己显出形体，但是他的样子和人类没什么差别，当然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变出人类的样子的。”
“你来的时候世界不是颠倒的，对吗？”奥德里奇从刚才起就一直静静听着，现下问道。
海德尔诧异道：“你怎么知道……对，我上次来绝对不是颠倒的。”
“切西亚，你为什么把我们带到这里来？”他转头询问道。
切西亚一脸迷茫，他指了指自己：“我带你们来的？不是我们走着走着就到这里了吗？”
等他说完，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
众人一阵恶寒。
切西亚有些崩溃：“所以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有东西占据了我的身体并且把你们带来这里？我天我们不是来找宝库的吗？为什么还到了冥界？”
也不知是说错了哪句话，他们原先站的地方，脚下的地面突然消失，西法诺一把搂住切西亚的腰，想要浮在半空，但这项神祗天生的能力突然失效了，四人都开始下落，掉到不知哪里去了。
而在他们坠落后，地面像生物一般蠕动了几下，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下落的时间不长，他们掉到了一个柔软的地方，奇迹般地都没有摔伤。
“这是哪里？”西法诺松开放在切西亚腰上的手，揉了揉胸口，龇牙咧嘴道。
他们方才下落的时候姿势没调整好，切西亚的头磕在西法诺的胸膛上，还发出了一声闷响，但是下落中的两人都没有关注，只觉得脑门或胸口一痛。
海德尔有点尴尬地红着脸从奥德里奇身上爬起来，他们还算幸运，没有什么地方磕在一起。
他起来的时候好像被什么东西一扯，又摔在了奥德里奇的身上。
“唔。”奥德里奇的脸白了一下。
海德尔颇有些手忙脚乱，尝试了半天，才发现是自己佩剑挂饰的锋利的一个角勾住了奥德里奇的扣子。
这里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看起来像是一个通道，四人站起来走了几步，发现地面软塌塌的，不太好走，但是神力或者漂浮术在这里都没有用。
四周没有光，不过大约是来自通道尽头的光，使得这几位不需要像瞎子一样摸黑前行。
通道不长，四人没走多久就到了。
眼前的景象当真是令人咂舌，那所谓的光源，竟然是一颗颗夜明珠。再通过各色宝石的折射，这里当真是亮如白昼。
“……宝库？”切西亚喃喃道，看了眼身旁的西法诺。
西法诺抽了抽嘴角：“大概是吧。”
这里其他东西没有，只有堆叠如山的珠宝，与墙面上挂着的各式兵器。兵器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外观都很华丽。
“灵河家族是不是龙族啊？”西法诺摸了摸下巴，看向切西亚，“亲爱的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
切西亚指了指自己的脸：“我脸上长龙鳞了？”
“……没有。”
“那我就不是龙族。”切西亚老神在在。
面前的珠宝堆突然动了动，爬出来一条黑龙。
“……”海德尔瞥了哥哥一眼，意思是“你和切西亚当真是天生一对。”
那条龙看起来很困的样子，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往他们这里走，脑袋还一点一点的。
径直走到切西亚面前，黑龙突然口吐人言：“指环给我看一下。”
切西亚小心地伸出那只戴着指环的手。
黑龙相当敷衍地看了一眼，一只爪子往后指了指：“好了，那些都是你的了。”
“……”这么简单？
切西亚斟酌着开口：“我能不能问一下灵河家族到底是……？”
黑龙的眼皮又睁开了一点：“你连自己家都不知道？”
它又打了个哈欠，慵懒道：“你有带衣服吗？”
“什、什么？”切西亚有些反应不过来。
“就是那种，人类穿的衣服。”黑龙的爪子在地面上划拉了两下，大概能看出是件普通的人类衣裳。
切西亚求助地看向身后三人，奥德里奇和西法诺都摇了摇头，唯有海德尔从储物空间中拿出了一套崭新的衣服，递给黑龙。
“有点小，不过勉强能穿。”黑龙接过衣服，突然变成了人类的样子。
没穿衣服的那种。
切西亚猝不及防，直面了一切：“……”
西法诺黑着脸上前一大步，捂住了切西亚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