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挑挑眉道:“你问的哪一点?阉割你儿子这事儿你还真找不着我,只能说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当时我却是正困得迷糊,小秋问我的时候,我根本都不知道他说的什么,只是本能的回答罢了。”
这时杨赖子也出声问道:“我肚子里突然出现,把我下边撑裂的虫子,是你做的?”我并不否认道:“不错,是我做的,但,只要你没想要对付我,我是不会让它们破壳的,只能说你这是咎由自取。”
老杨婆子瞪着眼睛道:“让我恢复神智,还能将自己做过的事情记得一清二楚的药丸,是你做的?”我点头道:“不错,是我,这世界应该也不会有第二个人能做出这药了。另外,劁猪匠向我要这药丸的目的,我也是知道的,但谁叫我欠了他一个人情那。”
说完,我又道:“对了,这药丸里的主药薲草,可是告诉你我的信息那位给的,你帮我带话过去,告诉她,有什么目的直说,不然别怪我坏了她的好事!”
杨赖子道:“我不让你偿命,你把我的篮子给我送来,让我尸骨完整,咱们就算两清了。”我笑道:“你弄错了吧?我和你可没有任何亏欠处,是你先偷我的狗,将其折磨的奄奄一息,才惹出后面的事儿,而要了你命的也只是因为你使出了杀心,我不过是防范于未然。”
我看到老杨婆子还要说什么,就道:“谁给你们支招,谁给你们现身的能力,找谁帮你们投胎去,跟我说不着,赶紧走吧。”说完,我盘腿继续打坐,吸收着月光,将他们视如无物,反正鸡叫三遍,他们若是还不离开,那就只能灰飞了。
这件事儿的最大后遗症就是,我能治疗疯病的事情,算是彻底传开了,而我因为造了杀业,功德掉了很多,希望能找补一二,倒也是尽量帮助医治,当然,我是不会全部一颗药都解决的,不然就该有地方解决我了。
药丸被我稀释了很多,一颗手指甲大小的药丸,配着大半锅的苞米面糊度粥,搅匀之后加上黄连水,那味道绝对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黑虎和黑龙领着自己的崽子们在卫生所临时安家,大黄领着阿花和阿勇没事儿就去村长家串门,而小河他们早就去吴老那里避难去了。
整个家里就剩下那些鸡鸭鹅还坚守岗位,熬药这几天,那两只熊过来送过一次猎物,但是,它们将那头几百斤重的野猪扔下之后,连招呼都没打就快速的消失了,之后很久都没有消息,估计是被熏怕了。
以前,只要我喊王立秋他们过来吃饭,全都屁颠屁颠的,但是现在,大家是全都能躲多远躲多远,直到我整整稀释出了一坛子,然后将它们防潮封闭之后一个礼拜,这股味儿才算是勉强消失了,我每天只能靠点艾蒿给自己鼻子换换味道。
不过,说实话,这薲草绝对是个好东西,我这几天连熬药再稀释,虽然一直被它折磨的欲生欲死,但是我的精神力却越发的凝实,甚至冥冥之中,我能感觉到自己修行的方向,摸到自己突破瓶颈的边缘,只要时机到了,我就可以继续修行下去。
为了这个虚无缥缈的感觉,我每天更加努力的打坐,只希望能尽快的突破,我有一些预感,若是我不能在一定的时间内突破,我一定会爆体而亡,死我并不怕,但是我的孩子现在却只有三岁,就算没有我的时候,吴老也一定会尽心尽力的照看,但我仍然不放心。
第84章
程鑫这孩子跟他的那一班小伙伴,在我去B市的时候, 就已经和上一波知青交换了地方, 因为他们干活踏实, 就算是女孩子也都不是娇气的, 所以,跟村民们处的都非常好,有个什么困难, 村民们因为对他们的好感, 也会尽量帮助他们的, 就算是他们做的活慢些,村民在互相平分的时候,也会尽量给高一点儿, 以便分粮的时候能吃饱。
礼尚往来, 他们也会尽量帮村民一些小忙, 比如帮助几个老人打水之类的,让村民们不住地感叹,这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同样的, 程鑫他们也直感叹,这下乡的地方真是大有说道, 这才相隔多远啊, 村子的习俗就相差了这么远。
有庆幸的, 自然也就有后悔的,只是,路是自己选的, 脚炮是自己走的,这个世界可没有卖后悔药这东西的。据说,他们再找到上面要求调换,说村里人对他们怎么怎么地的时候,直接就被批评了一通送了回去,也因此更加得罪了黄旗屯的村民,那结果可想而知。
可能就是因为相处的不错,再加上也并不愿意麻烦我,所以只是来回遇到的时候,彼此打个招呼,然后就过去了,并没有特意的结交过,他们也更没有上门过,所以,这次程鑫突然登门拜访,我自然是奇怪的。
程鑫有些局促的说道:“俞大哥,您能帮我母亲看一下病吗?”我道:“那得看是什么病,如果我能看好的,那自然没有问题。”程鑫低头,半晌才说道:“我母亲是精神病,就和村里的那个老太太一样。”
我道:“那她病了多久?你要知道,这病的时间长了,我也不一定能完全治好,另外,我只能治因为受到刺激造成的神经创伤导致的疯癫或抑郁,若是天生脑瘫等情况,我是无能为力的。不知令堂属于那种情况,最好还是带本人来一趟。”
程鑫焦急的道:“不是先天的,是受了刺激才精神失常,只是有十年了,这样能治吗?”我回道:“任何一种病症,大夫都是不能打包票一定能治好的,我只能说尽量,另外,你最好能知道是因为什么受到的刺激,她这时间太长了,怕是得需要心理引导。”
听了我的话之后,程鑫有一瞬间因为难受而扭曲了面孔,然后才说道,他的父亲家里有兄弟姐妹十人,他父亲排行第四,因为娶了农妇的母亲而遭到父母的不待见,平时家里的家务,基本都是母亲来做。
这样不公平的对待,他父母不是没想过提出分家单过,但是,父母在、不分家,所以只能苦挨着,再说,他奶奶即使将大部分的家务都让他母亲做,而另外几个儿媳妇要么只做些轻巧的活,要么像他大伯娘那样,一天天围着老太太,陪老太太唠嗑,但毕竟基本没打过他母亲,这在外人看来,并不算是虐待。
人的五指伸出来还不一样长短那,自己的子女也有偏疼的,更何况是儿媳妇了,多让你干点活又怎么了?跟谁也说不出理来,只能干憋气,再加上,他爸每个月开工资,那是直接就被他奶奶领走了,他们家一分也捞不着,只要他奶奶不点头,想出去就会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十年前,他母亲给他生了一个妹妹,小丫头是他们三口人的心头肉,咋看咋稀罕,但是,他奶奶却不喜欢,不仅是重男轻女,最主要的还是不喜欢他娘,所以,月子也不让坐,生孩子第三天就得下地做饭洗衣服。
他爸就说,大嫂一天好吃懒做的啥也不干,平时也就算了,这小玲刚生完孩子就不能轮下班?再说小玲还得照顾丫头,这一大家子都是死人咋的,就得指着我媳妇儿一个,要不就得饿死是不是?
这下他奶就不干了,他这大伯娘可是老太太自己相中的,哪能让这娶了自己不喜欢的女人的不孝子这么说,这不是指桑骂槐吗?这件事儿越闹越大,他爷爷并不在乎谁赢谁输,更不在乎谁干活谁偷懒,但是他怕丢人。
最后折中就是,他娘没出月子之前,活计就全让大儿媳妇干,满月之后,孩子百天之前,这他娘就光做饭,洗衣打扫卫生,另外几个儿媳妇分摊,这期间,他娘做饭的时候,孩子就让他奶给看着,等孩子出了百天,咋分配活,还得听他奶的。
大家对这说法也只能默认了,但是,从这以后,他爸在家还好,他爸不在家,他奶就更是变法的折磨他妈,不是你大嫂来例假了,今天去替你嫂子把衣服洗了,我替你瞅着孩子。就是你大嫂做的饭不行,我吃不惯,你去做吧,孩子送我屋,我给你看着。
反正,所谓的月子你是别想坐消停了,他和他爸除了赶上的时候,能搭把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这年头,要是被告了不孝,不管是不是,以后也不好做人了。只是,在还有十天出月子的时候,他小妹没了。
那天,他奶照例让他妈下地做饭去,孩子送他奶那屋,然后老太太就去跟他大伯娘、三伯娘还有小婶子打叶子牌,这时候他小婶子家的堂弟去扒水瓶,一整壶开水就这么浇在他妹妹身上,暖瓶砸在孩子的头上,他妈听到动静跑进来,看到的就是奄奄一息,烫熟了的女儿。
他妹妹就这么在他妈怀里咽的气儿,他妈受不了刺激,当时就晕了过去,醒来之后,就一阵清醒一阵糊涂的,清醒的时候,就会哭着要孩子,直到哭抽过去,抽过去之后,他奶也不同意送医院,而是拿着马蹄针扎人中,将人扎醒,然后他妈就连悲伤带害怕的彻底疯了。
这时,他奶才拿出20块钱,同意他们分家,并且以后也不用往回交生活费。之后的日子里,因为他爸的照顾,有钱了就会想办法带他娘去看病,时间长了,他娘偶尔也会有清醒的时候,就会想要自杀,省的拖累他们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