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允想起了刚才士郎让saber停止攻击的事,便问道士郎:“士郎,你看看你手背上的令咒有变化吗?”
“没有变化啊。”士郎低头看了一眼。
那就奇怪了,这里士郎原本是使用了一道咒令才让saber停止攻击的,是因为saber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和archer的身份,所以一直在没有动杀心,所以咒令才没有奇效吗?自己不知道的事还是太多了。
“允哥,master、servent、圣杯战争,到底是什么啊?”士郎看着方允低头沉默,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既然士郎已经被卷入圣杯战争中,方允决定还是把相关的事情告诉士郎,否则少了远坂凛的协助,以士郎现在的实力肯定是有死无生的。
于是方允便开始讲述他对于圣杯战争所知道内容:
所谓圣杯是储存冬木市灵脉中汲取魔力的载体,是由魔术师世家所铸造的奇迹,号称可以实现任何奇迹的万能许愿机。
然而圣杯也需要时间来慢慢聚集魔力,每六十年才能积蓄满一次,所以每一次积蓄满魔力的圣杯都会引发三大魔术世家之间的争夺。
但是出乎他们预料的是,圣杯居然会自动挑选那些有愿望需要它实现的魔术来来进行战争,如果不被圣杯承认的话,即使手握圣杯也无法使用。
所以一开始仅限于御三家之间的圣杯战争,因为其他魔术师具有强烈的愿望,被圣杯选上,从而消息外泄,让魔术师协会和教会也插足进来。
就这样,圣杯战争成为了魔术师之间小范围流传的秘密。
而每一圣杯积蓄满魔力之后,都会通过给予“预兆”的方式来确定master的预备人选。一旦魔术师拥有“预兆”之后便可以召唤英灵成为自己的sevent了。
召唤servent需要复杂的魔术仪式,作为原型的英灵和召唤者在精神、肉体上的相性自不言说,但最重要的是和英灵具有深切渊缘的触媒。召唤Servant是人力所不能及的仪式,但圣杯的辅助让其化为可能。
Master所召唤出来的英灵,会根据其自身不同的特性分为为剑之骑士(Saber)、枪之骑士(Lancer)、弓之骑士(Archer)、骑乘兵(Rider)、魔术师(Caster)、暗杀者(Assassin)和狂战士(Berserker)七种。因为职阶不允许重复,一次圣杯战争里所参加的七名Servant,全体都是不同职阶。
当集齐7组Master和Servant时,圣杯战争就会正式开始,直到只剩下一组master和sevent的时候,圣杯战争则会结束。[注1]
(这里解释下为什么方允能召唤archer。方允在进入这个世界之后,便有用极为强烈的愿望,圣杯仅仅是魔力的载体和规则的产物,所以方允也是有机会的,虽然没有拥有“预兆”,但是召唤之时候强烈的愿望,也能通过圣杯沟通了英灵座。而让方允真正召唤出archer的原因,正是试炼空间的介入,相信各位已经悉知了。)
“所以我到底是怎么召唤出saber里来的?”士郎根本不会召唤仪式,更不谈召唤英灵必须的媒介。
当时因为卫宫家仓库里就刻有召唤仪式所需要的魔术阵,方允前两天便是在仓库中得到的召唤阵图,但是这些都不能告诉士郎。
“saber当时是什么情况呢?”方允只好把问题抛给了saber。
“魔法阵就刻画在仓库里,看样子是很早之间就刻印好的,你作为魔术师的水平太差,一直都没发现罢了。至于媒介……我也不清楚”saber并没有继续说下去,saber刚才已经感觉到了士郎体内藏着□□alon,即胜利与契约之剑的剑鞘,这也就是士郎召唤她的剑鞘。
只不过saber并不打算说出来,如果确定了媒介的话,自己的身份就昭然若揭,在自己实力这么弱的情况下,如果真名再被暴露,那就太麻烦了。
“你现在已经了解的圣杯战争的基本情况了是吧。”方允越过了这个话题,继续说道:“那么你有什么打算呢?”
“允哥,我不想参加圣杯战争。”
“哦?被称为万能许愿机的圣杯可以说是无数人的梦想了,你居然会选择放弃。”
“可是通过自相残杀取得的愿望,又有什么意义呢?”
“那如果仅仅死亡几个魔术师,就可以向圣杯许下世界和平,再也不会有战争这种愿望呢?”方允把当年卫宫切嗣所面临的难题抛给士郎。
士郎听到方允的话,一瞬间陷入了沉默,这么现实的问题,他从来没有考虑过。
一旁的archer也把目光投了过来,听到方允跑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也会想知道自己的master会对于牺牲少数人拯救多数人这个问题给出什么样的答案。
“难道没有可以让所有人都同时获得幸福的办法吗?”
“所有幸福到底是什么,是一种绝对的存在吗?在人类狩猎时期,如果能一日三餐有所食,那就是幸福。但如果你问现在社会上的一个人,仅仅是粗康糙米,他会觉得幸福吗?
哪怕知足常乐中的“足”在不同时代也有不同的标准,所以你可以发现一个很简单的结论:人的幸福来源于比较,不间断地与他人比较所获得幸福感。
在不抹杀人类天性的前提下,是绝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完全幸福无憾的社会。”
方允的话,让士郎陷入了沉默,因为他发现自己竟然找不到可以便捷的话语,就像当初切嗣告诉他所谓拯救他人,只不过是用少数人去换取多数人的幸福时的语气,没有一丝热情。
“那就尽可能地去拯救我所能见到的每一个不幸就好了!”士郎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中带着一点颤抖。
“那你能告诉我,如果牺牲这4个人性命,可以去换去100个人的性命,你会答应吗?”
士郎点了点头,但是却没有再说话。
“那如果这4个人包括了切嗣、藤村、樱、一成呢?”
“世界根本不存在这样的情况!”士郎不能接受这样的答案。
“圣杯战争就是,现在牺牲六个人,也许你就能拯救更多的人。”方允把血淋淋的事实摆在了士郎面前。
“士郎,你知道吗?你和曾经的切嗣一样,一直想拯救人类,但是却连人类是什么都不曾看清。人类说到底也是一种动物,在漫长的历史中一步步进化到现在,他有着最原始的欲望,为什么要去否认人的缺陷与不足呢?
你和曾经的切嗣一样总想着幻想着乌托邦,可惜的是,人类的历史上不会有,人类的未来也不会有。因为只要资源有限,人类的欲望就一天不可能得到满足,那么世界上就永远会有人与人之间的争斗。”
“那如果是允哥,面对用4个人去换去100个人生命的时候呢?”士郎还是不肯服输。
“士郎,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认为你自己比别人更优秀吗?你有权利主宰别人的生命吗?”
士郎摇了摇头。
“那就把这他们104个人的事交给他们自己去决定,我们为什么要去插手呢?”
“你这是在耍赖,如果让这104个人自己决定的话,那100个人肯定会选择牺牲4个人来拯救自己。”士郎不愤地回答道。
“那我问你那个4个人会同意这样的做法吗?”
“不会,起码绝大部分人不会。”士郎想了想。
“很不错,士郎,你已经认清楚人类的一部分本性了。”
士郎没想到刚才一直很严肃的允哥突然夸奖了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一旁的archer听到则有些不爽,心想我也知道啊。
方允继续往下说:“我们都知道人类的本性是如此的脆弱,所以才有了现代的法律,去维持社会运转的最低限度。但是像刚才那样的情况,法律也无法保障,那我们能诉诸于什么呢?唯有契约。
如果那104个人,在遇到这个生死难题之前,就已经达成了一个共识,如果遇到这样的困难,牺牲少数,拯救多数,那就按照契约去执行就好了。”
“那如果没有达成契约呢?”
“如果没有,在我看来死4个人还是死100个人,在我看来其实是一样的结果。”
士郎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士郎,你有想过吗?当有一天,一个群体开始以为了多数牺牲少数作为理由开始行动的时候,这个群体就从内部开始腐朽了。一个群体中,总有多数与少数,哪怕牺牲了这一部分少数,立马会有新的少数群体从刚才的‘多数人’中剥离出来,反反复复牺牲少数,最后一个群体还能剩下什么呢?”
士郎问方允:“那你为什么要赢得圣杯呢?你想拿圣杯来做什么。”
“谁说我参加圣杯战争是为了许愿,我只不过想保护一个人而已,顺便毁掉被污染的小圣杯。”方允看了一眼身旁的archer。
“你要毁掉圣杯?”一直没说话的saber开口了,saber正是因为心中有着执念才被召唤至现世,听到方允要摧毁圣杯,再坐不住了。
“saber,士郎,在上一次圣杯战争中,切嗣已经得到圣杯了,但最后任然摧毁了它,这其中的原因,就只能等你们来自行探索了。士郎,你还要退出圣杯战争吗?”
“不,我会自己去寻找答案的。”士郎坚定地说,而saber也保持了沉默,当初切嗣命令她破坏圣杯的时候,她完全无法理解,现在想来也许真的有什么隐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