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烨书顺着南嘉木的目光跟着落到闻衍的脸上,面上带着轻松的笑:“并无大碍,我师父说这毒易解。”
他给闻衍脑后放了块枕头后起身,为南嘉木与自己师父师公互相介绍:“这是我师父荆潜,这是我师公寒颐,这是我朋友南嘉木。”
荆潜正在炼丹,之前他收到南嘉木传音时虽然依旧怀有警惕之心,但见到星云草等灵草后见猎心喜,沿走途中顺手牵羊,将灵草一扫而空,因此此时才有解毒的原材料。
之后见到九条岔道,还是决定听从南嘉木的传音而行,便算那人心有算计,他们也可去瞧瞧是什么算计,也好过无头苍蝇乱撞。
谁知那人竟没骗他,齐烨书当真在此处,而齐烨书听了荆潜的话语之后,猜测传音那人不是南嘉木便是南嘉木道侣,不想还真是。
南嘉木救了齐烨书,又给他指了道路,荆潜对他观感很不错,“久闻南道友大名,果然人如其名,良才嘉秀。”
南嘉木听得荆潜之语,习惯性地跟着含笑追捧:“两位前辈亦是名声远扬,晚辈仰慕久矣。今日一见,两位前辈卓然多姿,不凡于群,较之名声更甚。”
“过奖过奖。”荆潜笑眯眯地望着南嘉木,心道自家徒儿这个朋友怪会说话的,只是徒儿这个朋友修为未免进阶地太快,听徒儿说过,当初他与徒儿初见之际,还只筑基,此时却已进阶元婴,莫非是转世重修,且早早激活前世记忆的大能?
莫怪荆潜会这般想,南嘉木的进阶速度太过骇人听闻,修真界还从未有过不过百而元婴者,五十金丹都是天之骄子,两百元婴更是人中龙凤,毕竟想要短期进阶也得考虑身体承受能力,灵气快速倒灌经脉,只会损伤根基,而且心境修为会跟不上,因此修士大多宁愿慢一些磨一些,也不会贪快而引发一些列严重后患。
但南嘉木身上气息圆润平稳,并未有根基与境界不稳的痕迹,比他们一步步稳打稳扎修炼上来的还要根基扎实。因此荆潜猜测南嘉木是早早激活上辈子记忆的上界大能,毕竟上界大能与他们不是一个境界,说不得有秘术或者秘法能够短时间内达到如此成就。
荆潜虽然如此猜测,但他并没有被抱大腿或者其他想法,只是感慨自家徒儿傻人有傻福,能够结识这般人物。
南嘉木与荆潜寒暄之后,荆潜将心神放到炼丹之上,南嘉木目光落到寒颐之上,寒颐瞧出南嘉木的战意,也当横自己的法宝,道:“道友,请了。”
南嘉木横起剑微微躬身,两人同时走向一旁空处,南嘉木望向叶赟,叶赟接收到南嘉木的意思,取出天宝写下“空间”二字,给这两人开辟出个空间供他俩切磋。
之后,叶赟将水月老祖往前一扔,对齐烨书道:“你师叔。”叶赟用的巧劲,水月老祖十分轻巧地落到齐烨书之侧,没发出半点动静。
“谢谢。”齐烨书道了谢,水月老祖被捉他是知道的,此时见到水月老祖还活着自然开心。
“你把齐程废了?”齐程还是叶赟走之前那个姿势,只是修为没了,身上带着肉眼可见的暮态,便算不蓄意报复,这人也活不了多久,毕竟修者以灵气蕴养自己的肉体,一旦修为不再,体内灵气不存,肉体自然恢复正常状态,进入生老病死的旅途。
“嗯。”齐烨书有些低落,任谁经历过亲生父亲要杀自己,都无法开心起来。
叶赟将齐程用神魂结界保护柳如章的事告知齐烨书,问他怎么处理柳如章。齐烨书怔愣了半晌,目光落在齐程身上,不知在想什么。
只是还不等齐烨书理顺自己心绪,想出个处理方法,齐程便忽然瞳孔扩散,就这样没了气息。
齐烨书再次怔愣,扭头望着齐程的视线无任何焦点,呆呆愣愣的。
荆潜专心致志地炼丹,叶赟闭口不言,等待着齐烨书回过神来。
良久,齐烨书长舒一口气,道:“这样也好。”齐程既然以神魂护住柳如章,那么因柳如章而死,也算得偿所愿。
齐烨书埋头捂脸,气息平稳,若非水珠溅落的声音,谁也不能发现他在哭。齐烨书无声地流着泪,保持着蹲坐姿势一动不动。
再抬头,除了双眼有些红,面上泪水痕迹全无。
叶赟没瞧过齐烨书当初大哭大笑似孩童一般表现情绪的画面,因此见齐烨书这般安静地默默地流泪,并未觉得有什么,倒是荆潜叹息一声,望着齐烨书目含怜惜之色。
他将一粒丹药递给齐烨书,道:“喂给衍儿吃吧。”
齐烨书接过,将丹药塞进闻衍口中,荆潜将另一颗喂给水月老祖,其他的解毒丹都细心的收好。之后将药渣倒掉,收好丹炉,对叶赟道:“道友,可能显示南道友与寒颐相斗画面?”
叶赟点头,伸出玉笔正欲写“镜”与“影”字,忽然山洞一阵震动,山石扑簌簌从天而落,显然有外物正强力攻击这座石山。
叶赟与荆潜皆神识朝山洞外探去,齐烨书抱着闻衍,费力地张开结界将他跟闻衍护好,至于水月老祖,实在是爱莫能助。
“师父,外边有人暴力破阵吗?”齐烨书身形伴随着山洞震动而摇摆,提高声音问荆潜。
“对。”荆潜朝外走去,对齐烨书道:“你呆在此处别动,我去外边瞧瞧。”
叶赟制止荆潜道:“我去吧。”他考虑的是,荆潜是名丹师,丹师普遍是没战斗的;再者他阵法造诣高,便算外边有多名元婴,他也能借助阵法与对方周旋甚至反杀。
叶赟此时没想起荆潜的毒手外号,或许想到了,也觉得自己去迎敌更好。
荆潜眼底闪过一抹诧异,不过还是笑道:“那麻烦道友的。”
叶赟身形一动,便消失于洞府之中,再出现,便到了外边阵法之内。
隔着阵法,他与外边修士隔空相望,叶赟与外边修士看似只一臂之距,实则相隔了一个空间,因此叶赟很是放心地站在阵法之中窥望来者是谁。
外边一共三名元婴,两名还是熟人——甄隐与南世鸣。第三位元婴女修柔美若娇花,看人的目光柔柔似水,带着润意。若不是她身上的威压,谁也无法将她与元婴修士联系起来,毕竟她看起来太过娇柔,太过精致,让观者禁不住心生怜惜之心。
叶赟眼底白色线条闪过,那女修在他眼中变成一道道规则之线,心知这女修是灵修,只是不知是天生灵修还是后天灵修。
叶赟直接打开阵法,放三人进来。
甄隐与南世鸣瞧见叶赟之后,皆惊疑不定,不过短短数年,叶赟修为怎么便与他们平起平坐?他进阶速度未免太快。
距离上次分别,叶赟不过筑基,短短二十余年再见,叶赟便成了元婴修士,这让甄隐与南世鸣心情很是复杂,竟不可遏制地升起妒忌之心。
凡是多年苦修熬成元婴的修士,面对叶赟这种恐怖的进阶速度,都会心生微妙之感,不仇视已算心胸旷达。
“叶赟,你怎么在这?嘉木呢?”南世鸣率先开口,他最为关心的还是南家血脉,此时瞧见叶赟忍不住问一下。
“在与人切磋呢。”叶赟简短地回了一句。
“这位道友,南道友与甄道友相识?”娇花一般的女修察言观色,心底一沉。她以为叶赟掳走元婴的正主,暴戾之气从她身上散出,若非顾忌着南世鸣与甄隐,她此时已经出手。
甄隐微妙了一下之后,道:“镜花道友,他绝不会是幕后之人。”他直视叶赟,感慨道:“你这般优秀,伯父为你感到自豪。赟儿,你怎么会在此处?”
镜花?叶赟想起救回的水月老祖,心道莫非这就是缘分?听到南世鸣的问话,叶赟平平淡淡地将事情说了,毫无剧情起伏,“我与南嘉木被人骗了进来,发现有人以元婴修士为阵基,妄图激活阴阳八方阵。我与嘉木直接破了他的阴谋,不过这人只是棋子,他身后之人将那些元婴修士掳走,我与嘉木只来得及救下一人。”
“什么?”镜花老祖身上威压再也忍不住散溢,她身形踉跄有些不稳,她强稳住心神,问道:“掳走他们的人是谁?”
叶赟瞧了甄隐一眼,道:“上界修士,玄祺。”
“什么,上界修士?”叶赟毫无征兆地落下个惊雷,这下甄隐与南世鸣身形都有些不稳了。
叶赟无所谓的点点头。
甄隐与南世鸣对视一眼,南世鸣对叶赟开口道:“此事干系重大,你可愿随我入宗门,将此事说与掌教听?”
叶赟瞧了两人一眼,又见旁边心焦狠厉的女修,提醒道:“不急,别忘了你们是来做什么的,我们只救下了水月老祖,不过找到了‘捕狩元婴计划’的执行人,你们要不要带走,逼问下信息?”
听到水月老祖被救,镜花老祖身上的那种紧绷与强捺感顿消,变成了一名如娇花般的姣好女子,安静地在旁不打扰他们三人叙旧。
“要。”南世鸣与甄隐用眼神厮杀了一阵,都想让叶赟将人交给自己,只是碍着其他人在,不好张口求要。不过南世鸣想着,叶赟是嘉木的道侣,不交给他还能交给谁;甄隐则想着,叶赟是他表弟的儿子,不交给他这个大伯处理,还能交给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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