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已经辟谣了吗?说是吸毒。”
其中一个女孩子突然开口说道:“其实不是脏东西,是蛊。”
“蛊?比脏东西还不可信。”几个女孩子嘻嘻哈哈结伴走出校门,而提醒她们的女孩子欲言又止,最终停下脚步,换了个方向离开。
女孩紧抱着肩膀,埋头匆匆赶路。她很害怕、很恐惧,越走越快,忽然听到有人叫住她:“苏妮妮。”
苏妮妮回头,看到插班生隗宣:“陈隗宣?有事吗?”
隗宣问:“刚才你说蛊是什么意思?”
苏妮妮瞳孔紧缩,恐惧不已:“我什么都没说,你听错了。”她恐惧得额头迅速冒出冷汗,嘴唇瞬间变得苍白,全身都在发抖,情绪很不对:“我真的什么都没说,你别问我,我不知道。”她边摇头边后退,突然转身逃跑,不时回头看,好像后面有东西在追她一样。
恐惧得很不正常。
陈阳正在分析最新单子,这份单子由道教协会直接发布,奖金很丰厚,除此之外道教协会那边会预留一个副会长名额。谁能最先解决这单子,谁就通过考验得到道教协会副会长的预留名额。
陈阳边翻看资料边询问:“道教协会副会长一职不是要留给德高望重、对社会有较大贡献或是有资历有功德的天师吗?怎么要会有预留名额?”
马山峰说道:“道教协会也要有新鲜血液嘛,老一辈的天师有时候处理事情不是很灵活,思维转不过来。年轻人不同,思维活跃大胆,有时候要大刀阔斧的往前走,还是要靠年轻人。”顿了顿,他继续说道:“预留名额容易拿,不容易把握在手里。考验很多,就算过了这关,还有其他关卡。有时候还得综合各个方面,包括人品等。”
陈阳点点头,随即问:“马叔,老寇说的那回事,你觉得怎么样?”寇宣灵前两天提出要带陆修之进分局,他跟马山峰决定先考虑几天再做答复,其实就是没安好心逗老寇。
马山峰:“你的意思?”
“同意。”陆修之目标很明确,只要寇宣灵在分局,他就决不会走。“陆修之实力不俗,他不会听从任何人安排,但老寇在,他就会听。”
马山峰见过陆修之,是个看不出深浅的青年。“陆修之不一般,我见他的双眼时像在看深不见底的井,表面风平浪静,底下深不可测。”在他看来,陆修之是口千年老井,井水没有干涸但已经看不出老井的深浅。末了,他定下结论:“他藏得很深。”
陈阳点头同意:“马叔觉得陆修之应该是什么身份?”
马山峰目光老辣的刮向陈阳面孔,因他的提问而在心里把陆修之的身份拔高了一筹。他原本以为陆修之是哪个隐世家族子弟,可陈阳一问他就觉得身份也许要再高一些。于是他问:“你说吧。”
陈阳在马山峰耳边告诉他陆修之的真实身份,马山峰平和的双目中猛然迸发出锐利的光彩,好似猛虎出笼,倒看出年轻时的几分风采。
马山峰:“当真?”
陈阳点头。马山峰若有所思的捧起茶杯,连续喝了几口:“不是觉得寇宣灵好玩才来纠缠他就好。”
“我看不像是。”
马山峰拧着眉头盯着陈阳,脑海里则是想着寇宣灵供奉祖师爷时那个傻孢子样,实在很容易引起别人兴趣。可就怕这兴趣变成玩心,要真是存了玩弄的心思,他们也是没办法的。马山峰又是啧啧出声又是摇头叹息:“不以结婚为前提的谈恋爱都没有保证,你和度局是结了婚,但是不能保证陆修之会跟寇宣灵结婚。要是寇宣灵被骗婚骗心,唉!”
马山峰愁得头发都快掉了,陈阳安慰他:“还没到那地步,老寇没开窍,自以为还是条钢铁直。”转念一想,结婚的话嫁娶怎么算?“他俩要是结婚,谁嫁谁娶?”
“只要结婚,嫁娶没关系。”马山峰坚定的结婚才是真爱党。
陈阳抠着资料本,心里盘算得撺掇老寇把陆修之娶回分局。要是嫁出去,分局就得少两个人,得不偿失。他听到马山峰问:“你怎么想?”陈阳连连回答支持。
“说回这单子……西城区最近出现很多起攻击事件,攻击者骨瘦如柴、形容憔悴、行为僵硬、目光呆滞,攻击路人的时候会率先啃咬生肉和吸血,一度被传为丧尸。官方回应是吸了新型毒品发狂,症状看上去很像。”陈阳拿起另一份名单,翻开来说道:“但是这份资料上面显示这些攻击者全都是花季少女,年龄集中在15到18岁之间,最年轻的是13岁,最大的是20岁。”
他翻回前一份资料,上面是被抓到的攻击者照片,神情恐惧惊慌、相貌苍老,头发干枯稀疏如同晒干水分的干菜。“这是她们的病例,在此之前无一例外得过情绪病。”
情绪病,顾名思义,因情绪障碍影响身体健康的病症。强迫症、恐惧症、焦虑症和抑郁症等等都称之为情绪病。因为外力或自身心理因素导致将某种情绪无限扩大,连带会对生活产生重大的影响。
“她们无一例外得过情绪病,经过治疗后恢复正常。家长们和本人也以为自己恢复正常,可是在正常不到一个月后身体迅速垮掉、苍老,浑身生气仿佛被抽干,极度渴望血肉。种种行为表明她们的不正常,但是关于她们为何得情绪病,恢复健康之后迅速垮掉身体的事的原因还查不出来。”陈阳将资料放在膝盖上,抬起头,神情严厉:“因为她们无一例外,都死了。”
马山峰手一顿:“事件这么恶劣啊。”
隗宣放学回来,跨进分局大厅正见到陈阳,于是背着书包走过去坐下:“陈小阳,你在工作吗?”
陈阳温和笑道:“对。放学了?有作业吗?”
“有。”隗宣不喜欢写作业。
陈阳:“写完了吗?没写完就在这里写吧。”
隗宣摇头:“我回房里写。”她瞥见陈阳膝盖上的两份资料,匆匆看完却能了解大概,想起回来的时候有几个女孩子也在讨论西城区的攻击者。她疑惑的说道:“情绪病?”
“情绪障碍的病症。”
隗宣哦了声便上来,想了想还是没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陈小阳,免得他担心。背着十几斤重的书包上楼回房间,期间还跟陈阳乖巧的保证会完成作业。但是门一关上,把书包放下打开窗户探出头:“快点出来。”
然后姬姜和两只毛僵都从楼顶上爬下来钻进房间里,隗宣捧出厚重的书本和笔记本摊开来放在桌上:“作业全在这里,不准用古文字和毛笔,必须用钢笔和简体字。”
闻言,姬姜悄悄将所有作业推到两只毛僵面前:“加油。”两只刚想拿出刻刀、毛笔的毛僵浑身僵硬,可怜巴巴的露出自己钉着长钉的手腕,想要暗示它们已经残废。
隗宣:“你们要我自己写作业吗?”
两只毛僵默默缩回手,蜷缩起手脚打开中学课本开始写作业。其实写作业难不倒它们,但是它们习惯毛笔、刻刀,对简体字处于刚学习的阶段。
晚上陈阳在灯光下检查隗宣的作业,翻来翻去眉头紧皱:“隗宣的字不太好,明明用毛笔写出来的字特别好看。你说我要不要买个字帖给隗宣练练?嗯?”半晌没听到回答,他又喊了句:“老度?”
度朔解开扣子,将外套脱下来,闻言到他身边看隗宣的字。陈阳说不太好是客气了,岂止不太好!小学生都写得比隗宣的字好看。度朔看了一页便看出些许端倪:“无力僵硬,不像隗宣写出来的字。”
“不是她写的还能是谁?”陈阳不在意的说道:“隗宣也是刚拿硬笔,写出来的字差点也正常。”
度朔忽然抬头看向房顶,陈阳瞥了眼好奇的问:“怎么?”度朔摇头,朝窗口边走去,突然打开窗户抬眸看房顶,一块衣角慢慢拖了上去。半晌后,他关上窗。
“我同意买字帖让隗宣练字,这字的确丑。”
陈阳:“嗯。明天就去挑,不过得先问问隗宣喜欢什么字体。”
度朔不经意的问:“你陪过隗宣写作业吗?”
“倒是没有。”
“嗯。有时候陪陪她也好,家长陪同孩子做作业也能促进孩子的身心发展。”
陈阳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所以他同意度朔的提议,看看哪天得空陪隗宣写作业。度朔抽走他手里的作业本:“休息睡觉去,不用看了,没有错误。”
“你怎么确定?”
“我确定。”那几只毛僵怎么敢让自己小主人的作业出现错误?
“好吧。”陈阳相信度朔,也是因为他快将作业检查完了,除了字丑了点确实没有出现错误。
深夜。苏妮妮抓着背包的带子埋头匆匆跑过街道,后面有东西在跟着她。她不用回头看就知道那东西的样子,那是只怪物。皮肤是暗绿色的,眼睛像昆虫复眼,牙齿有数百颗,长在唇外面,看上去畸形又恐怖。她穿着破烂的红色衣服,披散着黑色的头发在后面飘荡,她在寻找可以寄生的人。
如果有人看见她,就是适合寄生的对象。她会紧紧跟随,不管跑到哪里都一定会被抓到。
苏妮妮恐惧至极,她边走边拨打电话给自己的父亲。电话拨通的那一刻,她哭出声:“爸爸,快点来接我。那个人又跟踪我。”